“现在能不能反悔？”

    “其实我觉得待在希尔瓦娜斯大人身边也不错”

    她的头上冒着烟，显然非常害羞。

    然而凯尔萨斯皱起了眉。

    “你今天见过希尔瓦娜斯了？”

    他脑中灵光闪过，似乎猜测到了洛瑟玛的转变原因――很多人都会被温柔似水的希尔瓦娜斯迷惑。

    “是、是的”

    果不其然的回答。

    但如果是这个原因，凯尔萨斯就不可能同意了。

    “我拒绝，洛瑟玛你继续待在我身边。”

    他声音变得冷淡。

    洛瑟玛脸上瞬间显出一副欲哭无泪的摸样。

    【都怪我嘴笨。】

    她碎碎念的后悔早上的对话。

    早知道希尔瓦娜斯现在这样好相处――洛瑟玛肯定不会主动找事做。

    现在说什么已经晚了。

    船只往南前行着，离开奎尔萨拉斯后，夜幕随之到来。

    时钟快速转动，不经意抬头看的时候，月亮已经升了起来。

    波光凌凌的海面泛着绚丽的银色，凯尔萨斯站在甲板上迎风仰着头。

    他喜欢这种感觉。

    每当迅疾的海风吹乱头发的时候，他都会有一种自己还是凡人的错觉。

    实际上只有凡人才会敬畏这片天地。

    太阳之井的真身时刻充斥着无穷无尽的力量，一举一动都裹着奥术的祝福，所以偶尔也会让凯尔萨斯轻视天地――它们在强者的面前显得很脆弱。

    长期待在一个环境中，观念会慢慢发生改变。

    凯尔萨斯不想改变，他甚至好多次会怀疑要是太阳之井变得更加强大，他是不是会在时光中迷失心灵.

    漫长的时光，无所不能的力量――凡人的灵魂匹配神灵的力量，只要他稍微有些不耐烦，这个世界就可以支离破碎。

    守护巨龙们担心的正是这一点。

    “殿下，花茶。”

    瓦蕾拉从船舱中走出来，端着一杯滚烫的花茶来到了甲板上。

    “谢谢。”

    凯尔萨斯略微有些吃惊回过头，他微微一笑，然后接过了花茶。

    清香的药草香味。

    “是银叶草？”

    还没有喝下去，但他还是闻出了熟悉的味道。

    “抱歉，船舱的材料只有这个。”

    瓦蕾拉带着歉意解释。

    然而凯尔萨斯本意不是怪罪她。

    “我也会做这个。”

    他好笑的摇了摇头，双手端起茶杯，看着流动的海水喝了起来。

    很淡的味道，但感觉非常好。

    第一次喝到银叶草的茶是什么时候呢？

    那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了

    但是凯尔萨斯回忆那个故事的时候，却又想起小时候在村庄门口喝过的水。

    温蕾萨和她的弟弟递过来的水。

    【她弟弟和那个老树人现在怎么样了呢？】

    凯尔萨斯有些怀念起来。

    他还记得那个老树人的声音，还记得那袋水的味道――过去了那么久，记忆还那么鲜明。

    这样说来，千年以后、万年以后

    时光流逝不代表着灵魂和姓格就会一定改变。

    只要记忆还在、经历过的幸福感觉还在，凯尔萨斯就不会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