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江云和黄蓉两人对面而站，黄蓉率先出招，一掌对着江云打去，江云起手一架，然后同样是一掌打出，令人惊异的是，江云和黄蓉两人的出手动作居然一模一样，只不过没有黄蓉那么灵便顺手而已。

    黄蓉变招极快，在江云一掌打来的同时，就已经出掌起腿，攻向江云的下盘。江云只能往后一退，但是黄蓉却是逼了过来，一掌一脚逼得江云只能放手，却不能反击。

    “云哥哥小心了。”黄蓉再次变招，这一次他使出了黄药师自创的落英神剑掌，掌法如剑，凌厉锋芒，四面八方都是掌影剑影，虚虚实实，难以捉摸。江云倒是并不惊慌，起手出招，竟然也是同样的落英神剑掌，这正是他从黄蓉的手中学到的。只不过这套掌法从他的手中使出的时候，就完全的没有了黄蓉的那种虚虚实实，灵动万变，反而是显得稳稳实实。

    黄蓉整个人显得飘渺不已，四面八方都是她的身影，犹如万花飘落，翩翩起舞。反而江云虽然稳妥，但是却将这套落英神剑掌的奥义完全扭曲，一点都没有了千变万化的韵味，显得格外的别扭。

    “啪啪啪啪。”黄蓉连续几掌打在了江云的身上，不过江云虽然被黄蓉打中了，但是却也没有什么事情，反倒是黄蓉揉了揉手，道：“云哥哥，你身上真硬。”

    江云有九阳神功护体，黄蓉自然是没有办法了，不过这样一来，两人倒也是不打了。

    岂知洪七公却是脸色冷冷地道：“你爹爹那么大的本事，你又何必要我来教这小子呢？”

    黄蓉惊道：“七公你认识我爹爹？”

    “你爹人称东邪，我们曾经交手过，我怎么可能不认识呢？”

    黄蓉眼珠子一转，讨好的对洪七公道：“七公，你刚刚也看到了，云哥哥虽然也是用的和我一样的掌法，但是在他手中使出来，完全就变了个样子，我们家的武功灵动万变，完全不适合云哥哥。”

    江云刚刚的情况洪七公也是看的一清二楚，自然知道黄蓉说的不错，江云的内功雄厚霸道，至阳至刚，最适合那种刚猛直面的功夫，而且他也看的出来，江云的姓子也不适合黄蓉那种灵动的功夫。

    洪七公脸色变化不定，黄蓉立马使出了撒娇的功夫，拉着洪七公的手臂晃啊晃的，口中甜言蜜语说个不停，直叫洪七公头晕目眩，最后当黄蓉使出自己的拿手功夫，各种各样说之不尽的美食的时候，洪七公终于是招架不住了。

    “好吧，那你们想学什么功夫？”

    黄蓉哪里知道洪七公有什么拿手功夫啊，而江云虽然垂涎洪七公的降龙十八掌，但是他现在可不好开口，只能任由黄蓉来说。

    “蓉儿曾经听爹爹说过，七公有一套武功，当真是天下无双，就连全真教的王重阳也是无法破解，那套武功就叫做，对了，叫做什么的？我记得爹爹曾经说过，叫做……”

    “降龙十八掌。”

    洪七公终于是忍受不住了，大声的报出了自己的这套绝世武功。黄蓉这才假装惊醒，惊喜的叫道：“没错，就是降龙十八掌，爹爹最佩服的武功就是降龙十八掌了。”

    洪七公得意道：“算你爹爹还有几分见识，我这套降龙十八掌那可谓是惊天动地，天下无双，古今少有，就算是王重阳凭着真功夫打赢了我，但是他也拿我这套降龙十八掌没有任何的办法。想当年我们丐帮靠着这套降龙十八掌，那可谓是威震天下，无不慑服啊。哈哈。”

    “既然如此，那我就交你这套掌法吧。”洪七公对着江云说道。

    江云哪里还会客气啊，当即变激动的道：“徒儿拜见师傅。”正当江云要跪下去，可是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跪不下去，抬头对着洪七公望去。

    只见洪七公道：“我教你武功只是补偿小姑娘的美食而已，所以你也不必拜我为师。”

    “这？”江云的确是想要拜洪七公为师，在他看来，在射雕之中，最适合当他的师傅的人就是洪七公了，其他的人或许也有不弱的，但是要么不适合他，要么他也看不上。

    不过看洪七公认真的样子，江云也不再坚持了，反正以后还有时间。

    “既然相遇，就是有缘，你这个傻小子，也跟着一起学吧。”

    不知道洪七公是怎么想的，竟然让一直没有动静的郭靖也跟着学降龙十八掌，这让江云顿时有些郁闷了。他和黄蓉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居然还不如郭靖一句话没说。

    “我？”郭靖也是一愣，可是还没等他拒绝，洪七公却是大叫一声：“好了，哪来那么多废话，你们两个看清楚了，先教你们降龙十八掌的第一招，亢龙有悔！”

    说完，也不理会站在一旁的黄蓉，左腿委屈，右臂内弯，右掌划了个圆圈，呼的一声，往外推去，手掌打在了面前的松树，咔嚓一声，松树应声而倒。

    三人都是大吃一惊，江云虽然也是知道降龙十八掌是一套绝世掌法，但是却也没想到洪七公这随意一击居然有如此大的威力，要知道那可松树可是有着人腰的粗细啊。

    洪七公道：“这棵树是死的，如果是活人，当然会退让闪避。学这一招，难就难在要对方退无可退，让无可让，你一招出去，咔嚓一下，敌人就像松树一样完蛋大吉。”

    ;
------------

第二十二章：盈不可久

    演示完之后，洪七公又对着江云和郭靖两人说起了这一招亢龙有悔的气力运行方式，虽然只有一招，但是像降龙十八掌这类的绝世武学，仅仅一招就已经让洪七公解释了半天。再加上还有郭靖这个傻小子，所以洪七公一直解释到嘴巴都干了。

    江云虽然比郭靖先一步理解了，但是他还是一遍又一遍认真的听着洪七公解释。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只有理解透了，才能够更好地学会。

    人身阳气集于督脉！气入丹田，通长强，走腰俞、腰阳关、命门、悬枢、脊中、中枢、筋缩、至阳、灵台、神道、身柱、陶道、大椎、哑门、风府、脑户、强间、后顶、百会、前顶、顖会、上星、神庭、素髎、水沟、兑端、龈交；走手太阴肺经至中府、云门、天府、侠白、尺泽、孔最、列缺、经渠，至掌心。

    虽然仅仅只是一招，但是复杂程度极高，比起江云当初学习九阳神功也丝毫不差，如果不是洪七公讲解的那么详细，估计就算是让江云自己修炼，也不可能练成功的。

    按照洪七公之前所做，江云左腿委屈，右臂内弯，右掌划了个圆圈，呼的一声，往外推去，手掌打在了面前的那根碗口粗的松树。

    “砰。”

    松树摇晃了起来，但是却只是飘下了几片树叶，完全不像洪七公那样打断，反倒是江云自己的手打的生疼。

    而一旁的郭靖则是连江云都不如，江云仗着九阳神功的内力雄厚，好歹还是松树晃动起来，郭靖因为没有了蝮蛇宝血的机缘，所以内力还很弱，打在松树之上，完全没多大反应。

    看到江云和郭靖两人完全不得其法，洪七公无奈的摇了摇头，道：“郭靖那个傻小子不理解也就罢了，怎么江云连你都不能理解呢？”

    江云和郭靖两人都是被洪七公给说的尴尬不已，不过江云不得不承认，自己还真的没有理解，同时他也不认为自己有黄蓉那么聪明，看一遍，听一遍就懂了。

    洪七公耐着心继续讲解道：“亢龙有悔，亢龙有悔，听名字，这一招关键在于最后一个‘悔’字之上，这一招并不是让你们把自己所有的力量都打出去，‘悔’的意思是说，在打出这一招的时候要有余劲。武学亦是如此，如果一上来就使出了所有的力量，没有后劲，那么必败无疑。亢龙有悔这一招关键就在余劲之上。”

    江云有些理解了，他道：“七公，你的意思是说，亢龙有悔这一招并不是要打出所有的内劲，而是要留有余劲，在发出的力道没有击败敌人的时候，再以余劲对抗，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洪七公点点头。

    “可是要怎么留有余劲，又要留有多少余劲呢？如果光是留作余力了，这一招刚打出去伤不了别人，反被别人打伤了，余劲使不出来，这岂不是更加不利？”江云不解的问道。

    “你这是问到了点上了，听我给你们慢慢道来。”洪七公听到江云能够问出这样的问题，就知道江云已经有些明白了，所以继续深度的解释道：“亢龙有悔，盈不可久，这一句话出自周易。意思就是说，龙飞到了过高的地方，必将会后悔，因为物极必反，事物发展到了尽头，必将走向自己的反面。”

    “而这一句话放在降龙十八掌之中，那意思就是说，出力必定不能使出全力，因为有攻就要有收，打出去的力道有十分，那么就必须要留有二十分的余劲，这就是‘悔’的意思。”洪七公详细的解释道：“至于亢龙有悔这一招使出多少的力道才算是最佳，唔，这个其实是要靠你们自己把握，毕竟自己觉得合适才是最好的。不过最佳的状态是使出全力的三成，因为使出三成的力道是最好收回的，不过这还要看你们自己。”

    洪七公摆了摆手，不耐烦道：“好了，好了，你们自己去捉摸吧，有些东西是要你们自己领悟的，我是无法帮你们的。”

    一看洪七公不耐烦了，黄蓉赶紧拉着洪七公，道：“七公，七公，就让云哥哥他们在这里练习吧，蓉儿去给您弄些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