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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脚印的秘密

    藏好证物，我翻身上马，赶上了樊虎和韩嵩。

    “没有发现新的证据。两位有什么发现没有？”

    “没有，”樊虎道，“跟我上次来查探的时候，发现的情况是一样的。”

    韩嵩也点头道：“还没有发现勘察记录以外的证物。”

    这时候樊虎已经指着前面的路上：“这里是最后几个衙役倒下的地方。包括一个队长五个伍长。”

    我点头道：“队长和伍长实力更强，又受到其他衙役保护，最后阵亡符合情理。”

    韩嵩道：“所以可以断定，贼人是在葫芦谷中部迎头发动攻击。徐贵见势不妙，只得带着衙役后撤。但终究没有逃脱毒手。”

    樊虎道：“这也就意味着，贼人在谷口这里聚集了重兵，真正的杀手都在这里。等到衙役全部阵亡，贼人才向徐贵下手。”

    我叹息道：“贼人计划周详，环环相扣，换了我们几个都要吃大亏，徐贵不死也难。”

    韩嵩也叹息道：“这贼人真是一个奇才。如此人才去做盗贼，真是可悲可叹。”

    樊虎却微笑道：“还不定是不是盗贼呢。杀人的时候是盗贼，杀完人说不定还继续做良民呢。”

    我不由脸上一红。菲菲则在旁边看得哈哈大笑。

    “这个樊虎，我真是爱死他了。”

    “切，那你去嫁给他。”

    “才不，一个npc，啥都做不了，守活寡，老子不干。”

    樊虎仿佛也意识到什么：“其实呢，杀人的也不一定就是贼。说不定是徐贵惹是生非，人家不得不有杀他的理由。”

    韩嵩笑道：“是的，是的，有的人一做官就抖起来了，树大招风啊。”

    我终于道：“不管他是谁，为什么要杀徐贵，这个案子是必须破的。对了，杀死衙役和徐贵的武器都是什么？”

    “跟徐琨案截然不同，和万麻子案也不同。徐琨案和万麻子案都有一个刺客高手，最后的致命伤，都是一刀封喉。而杀徐贵的贼人，全是弓箭的远程攻击。最惨的就是徐贵，全身被射得像刺猬。”

    “会不会又是锦帆贼做的？”

    “有那个可能。甘宁的麾下，弓箭能力非常强。如果是锦帆贼在这里埋伏，一切都能解释。”

    “不过暂时还没有证据。这一次徐璆不会那么善罢甘休的。”我叹道。

    “是啊，上次就说是锦帆贼，也亏得徐璆那时候没有怎么理论。这一次很难蒙混过关了。”

    韩嵩不由苦笑道：“你两个说什么呢？啥时你们又蒙混过徐刺史？樊捕头断案如神，人尽皆知，铁案如山，岂是蒙混。亏得后面人没有听见。”

    “呵呵，在下失言了。两位大人还要继续勘察么？”

    “继续走走吧，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对了，大路有人走，贼人却是在大路两边埋伏，是不是到两边看看？说不得有新的发现。”我提议道。

    樊虎一拍脑门：“对啊，就算下雨，因为没有人走，反而会让那些痕迹保留更明显，不容易受到破坏。毕竟十月里也没有暴雨，山上一定有痕迹的。这是属下疏忽了。”

    很快在两侧的山坡上，果然发现了凶手留下的痕迹。因为这里很少人走，所以痕迹保留得非常完整。我们从徐贵最初遇伏的山坡上，推断出贼人埋伏的地点。然后上去一查看，果然有数百人的脚印。

    樊虎忽然盯着其中的一双脚印，目光再也离不开。

    “两位大人请看，这一双脚印是往上走的，旁边的脚印跟这一双一模一样，但是是往下走的。这意味着什么？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再往上一定还有往上的脚印。”

    我和韩嵩都点头：“那我们再去找找。”

    果然，很快我们就发现了大量往上的脚印。而所有往上的脚印旁边，都有着同样的往下的脚印。

    “这意味着，贼人从一开始埋伏的时候，就是从大路上来的。”韩嵩道。

    “再往上看看吧。”我提议道。

    韩嵩和樊虎没有异议，于是我们又往上走，果然，很快就发现没有脚印了。再往山上走，已经跟凶案完全无关了。

    接下来我们又勘察了另外一侧的山上，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

    “现在剩下的问题，就是去勘测谷口两边了。”我再次提议。

    韩嵩和樊虎又一次表示同意。而这次在谷口这里，又有了新的发现。

    “两位大人再来看这两组脚印。”樊虎指着新发现的脚印道。

    我和韩嵩仔细一看，都大笑：“哈哈，贼人终于有着落了。”

    原来谷口的脚印虽然也跟两侧一样，有上去的脚印，也有下来的脚印，但这时候代表的意义却全然不同了。

    要知道谷口比较狭窄，贼人只需要站在两侧，就可以持续用弓箭攻击徐贵。而根据樊虎当时对现场的勘察，徐贵身上中箭的方向，也完全跟现在看到的贼人站位一致。

    这也就意味着，在徐贵死亡之前，贼人只有上去的脚印，而没有下来的脚印。等到贼人下来的时候，徐贵已经死了。而贼人所站的地方，是一片蔓草坡，可以直线下到大路的任何地方。

    所以也就是说，贼人这时候从哪里下来，就意味着他们要走回家的路了。从贼人到处留下脚印却没有把脚印弄干净的情况看来，此人虽然手段毒辣老到，却似乎还是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