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灭了阴影生物之后，杜兰才有心思将目光投向了木牌上。

    上面写着三行字，杜兰粗粗看了一遍，发现这其实只是一句话。三行字分别是用安泽地人语、于烬人语以及精灵语写就的，杜兰对安泽地人语和精灵语只能说是略有了解，不过于烬人语是人类通用语的雏形，他好歹能看懂中间那行字的意思：

    【智慧在左，勇气在右，关乎命运之抉择，慎重考虑】

    “智慧在左，勇气在右？这是什么意思？”杜兰挠挠脑袋，有点奇怪。难道这是一道选择题，让后来者在智慧和勇气之中做一个抉择？这也太古怪了吧。

    智慧和勇气，都是人们向往的东西之一。杜兰对瑞文金颇为了解，此人出身平凡，最初的时候只是一个街头毛贼，混的最辉煌的时候也就是某个城市几片街区的盗贼老大。后来他拜师盗贼之王，用了十一年的时间将盗贼之王的本领全部学会。传说出师的时候他曾经偷了女神碧奇兰在人间沐浴时脱下的仙衣，引得花月女士震怒不已，却因为瑞文金的隐匿本事太过强大，一直没有找到他。

    而后来，这位传奇盗贼无意中得到了另外一个神明――阴影王子的青睐。瑞文金从阴影王子手里继承了古神的智慧，成为了一名符文法师，同时将符派发扬光大。

    可以说，瑞文金此人的一生就是传奇的代名词。杜兰很快联想到，如果说智慧和勇气分别代表了瑞文金精通的符文魔法和盗贼技艺的话，那么两旁的甬道是否就是让后人在这两样瑰宝之中做出抉择？

    只是杜兰觉得这个考虑或许有些牵强，智慧能代表巫术应该没有多少问题，但是勇气和盗贼技艺就有点八竿子打不着了。在历史上的许多时期，盗贼这个职业都被主流所排斥，被认为是缺乏勇气和信念的无耻败类组成的一群人渣。唯有在特殊的第三纪，盗贼和刺客们表现出的对龙人帝国的破坏能力远胜于普通的战士们，这个职业在民间的风评才有所好转。

    这样一个职业，哪里和勇气挂的上钩？杜兰不得不怀疑是自己的联想有了偏差。

    不过他转念想到瑞文金似乎说过一句名言：“世俗中人眼中的勇气定义太过狭隘，在我看来，能将自己深藏于黑暗之中，为了既定的目的做出一切的牺牲，这也是一种莫大的勇气。这个目的无关高尚与卑微。”

    当初瑞文金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是在一个诸多魔法学派代表人物会议闲暇之余，大部分人包括记载下这句话的书记官都认为瑞文金只是为了给自己曾经不那么光彩的履历遮掩一二罢了，然而杜兰却觉得搞不好这家伙心底还真有可能是这么想的。

    如果杜兰的推论没有错漏的话，那么毫无疑问，他必须在继承符文法术和阴影盗贼两者之间进行选择――这个决定看似非常容易做出，毕竟杜兰本身是一名刺客，虽然兼职符文法师也无伤大雅，但是在两者之间做出选择的话他毫无疑问会选择后者。

    “只能二选一么？”杜兰皱了皱眉头，这可和他预想中的不大一样呢。事实上，杜兰寻找阴影之塔的目的就是为了获取瑞文金遗留下来的宝藏――包括阴影盗贼技巧和符文法师这个职业。

    杜兰记得在阴影之塔中，有一处由瑞文金亲手建立的阴影盗贼训练基地，在这个训练基地中拥有瑞文金从阴影王子以及当时的盗贼之王手里学习来的所有盗贼技巧，只要能在这个训练基地中训练一段时间，杜兰的刺客等级必然会飞速提升――毕竟刺客和盗贼是非常相似的职业，除了职业的姓质略有不同以外，许多技能都是拥有共同之处的。

    而符文法师也是杜兰垂涎已久的副职业之一，瑞文金早已证明符文法术和传奇盗贼可以完美地结合，而在费南大陆上，巫术的力量是非常强大的。杜兰考虑过所有的巫术学派，最终确定了符文法师是最适合配合刺客的副职业，而他此番前来阴影之塔，打的主意就是好处全部到手，如今只能二选一的话，未免有点不甘心。

    ;
------------

第二十二节 绝望马戏团【第二更】

    然而不管心中如何无奈，前进的脚步却不能就此停止。之前瑞文金的警告犹在耳边，杜兰身上的那个符文犹如黑暗中的灯塔一般，对于长期处于暗无天曰环境中的阴影生物来说，他就像太阳那样耀眼――附近所有的阴影生物都将趋之若鹜，在一个地方停留的时间越长，他遇到大群阴影兽的概率就会越高。

    “智慧和勇气？”杜兰紧握拳头，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决定往右边的甬道走去。

    符文法术固然诱人，但是他的根本在于刺客职业，阴影盗贼的技能对他来说是不可拒绝的诱惑。右边的甬道和之前杜兰经历过的地方一般无二――两排整整齐齐的微光蜡烛赐予他一定的光明，让他不至于在黑暗中迷失，而甬道中随处可见的阴影之地埋藏着不知道多少凶狠狡诈的阴影兽。

    杜兰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充分的战斗准备，快步前行。

    一番苦战，一路厮杀，足足半个小时，杜兰就遭遇了七头阴影生物的袭击。不过这一次他对付阴影生物已经有了足够的经验，这些喜欢躲在暗处的家伙本身实力也就是灰铁位阶左右，根本不是杜兰的对手。于是这一路走来，他所受的伤害比一开始少了很多，体力的下降也没那么厉害了。

    一段路走完，又是一个分叉的路口。

    路口中央照例竖着一块牌子，杜兰心中有些不详的预感，他的目光下意识地看了看木牌的四周――这一次并没有阴影生物潜伏。于是他快步上前，只见那块木牌上赫然写着：

    【智慧在左，勇气在右，关于命运之抉择，请慎重考虑】

    “又要抉择？我不是已经做出选择了嘛？”杜兰有些不解，然而他的自言自语却没有换来瑞文金的解释，甬道里依旧安静的不像话，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杜兰摸摸鼻翼，事情似乎正在往最坏的一面发展。他没有多停留，大步往右边走去。

    一路上又是腥风血雨，这一次阻挡他的阴影生物几乎翻了一倍，如果不是他小心谨慎，目测技能又足够逆天的话，恐怕根本不能闯过。然而当他干掉了十三头阴影生物来到了下一个岔路口的时候，指示的路牌依旧没有变化。

    前方依旧是一左一右两个甬道，智慧在左，勇气在右。

    “有完没完？”杜兰忍不住嘀咕一句，这个时候他已经开始思考这是不是瑞文金设下的一个圈套――引诱自己不断转圈？其实左右两条甬道都是圆形的？

    在这样的环境下，杜兰没有合理的参照物，还真的没法判断自己是否走入了迷宫的误区。

    于是他在木牌之上深深地刻了两道标记，继续前行，照例选择了勇气。

    当下一个路口出现的时候，这一段路上死在杜兰手里的阴影兽已经高达二十六只。他的体力消耗了一大半，连走路都有些轻飘飘起来。

    前方熟悉的路牌上并没有杜兰之前刻下的印记，这就表明了杜兰并没有在转圈――他的的确确在沿着甬道前进，只是不知道是迷宫本来就该是这个模样，还是杜兰选择错了方向。

    这样下去可撑不了多久。杜兰告诉自己，他一屁股坐在了微光蜡烛的中央，从小恶魔尾巴里取出一块干粮，结果他还没开口，烛光照在干粮上映出一个奇形怪状的影子――杜兰的眼皮一跳，亏得他反应迅速，立马将干粮丢开。

    干粮被瞬间抛飞，但是影子却没有遵守本分地跟上去，反而是在杜兰怀里扭动着变成了一只尖牙利齿的老鼠。杜兰毫不犹豫地一把掐住老鼠的脑袋，熟练无比地将这个小家伙大卸八块。

    阴影老鼠连一声哀鸣也没来得及发出，就被迫变成了一颗颗黑色的粒子消失在空气中。杜兰叹了一口气，只要有阴影的地方，就有阴影生物。自己就算想好好休息一下都是奢望，如果再不能走出迷宫，恐怕真的要把小命交待在这里了。

    想到这里杜兰不由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太贪心了一点？以为从游戏公司那里得到了大量的内部资料便能横行这个世界，如果阴影之塔是这么容易被人继承的话，那么这千百年来诞生出无数的俊才早就先杜兰一步得到了这份天大的好处了。

    自己还是想的太简答了些。杜兰心中反思，纸面资料和实际情况之间有着天壤之别，以为找到阴影之塔就能继承古代智慧这种想法还是玩游戏的思维在作祟。

    “这可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啊！挂了就真的玩完了。”杜兰摇头感慨，虽然小恶魔尾巴里还装着弥佐人的命运双生玩偶，可以免死一次，但是走不出这个迷宫的话，就算有魂斗罗的三十条命也不够用啊！

    进食不成的杜兰抖擞精神，继续前进，他没有改变选择，依旧是一路勇气到底。

    无数阴影兽前赴后继，杜兰杀到手软，身上的伤势也越来越重。可奇怪的是，他的头脑却越来越清晰，出招也越来越精准，似乎有一种源自身体的本能正在极度疲劳中慢慢觉醒过来。大量的阴影生物奉献了可观的经验，走到第八个路口的时候，杜兰的等级已经提升到了15级，而潜行、卸劲技巧都被他点到了满级lv5.

    潜行满级之后，评价比切割高了不少，属于b+技能。在抵达lv5的时候，这个技能出现了两个子技能，具体属姓分别如下：

    【潜行lv5.max（b+）】

    ――子技能1【黑暗斗篷lv1】：三十秒内以你为中心方圆二十英尺内的范围出现大量的黑雾

    ――子技能2【侏儒的步伐lv1】：潜行被发现的几率－4%

    【招架技巧－卸劲ilv5.max（b－）】

    ――子技能1【基础脚步lv1】：招架闪避+3%

    ――子技能2【腕力lv1】：手腕力量略有提升（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