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上。海的恬静,旧上。海式的小‘弄’堂、吴侬软语的口音、斑驳古朴的砖墙;比如说芝加哥的爽朗,洁白朵朵的‘浪’‘花’、猎猎作响的狂风、健壮硬朗的中西部风格;再比如说纽约的别致,街道‘交’错之间的别有‘洞’天、竞相绽放的多元文化、满街可见的艺术气息。

    看着眼前的景象,感受着今天下午的神奇,雨果脑海里的旋律在飞舞,就好像阳光下纷飞的尘埃,在脑袋的沟回之间谱写出一个个金灿灿的乐符,“这是美好的一天,天幕坠落,你觉得,这是美好的一天,不要放手错过。”

    雨果在1993年新年第一天迎接日出时得到的那个灵感又再次在脑海里勾勒了出来,这首暂时被命名为“美好一天(beautiful。day)”的曲子这一次却是补充完整了副歌的旋律,虽然雨果暂时没有想到相对应的歌词,只是哼唱着旋律,但这依旧是一个巨大的进步。至少,这首歌算是完成了三分之一。

    如果可以放慢步伐,细细地品味每一座城市的特点,就可以发现,其实构成城市的街道、建筑、‘交’通、人们都让这个地方充满了其他城市所无法模仿的特‘色’。

    可惜的是,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时间和心情放慢自己的脚步,因为生活的重量往往会让人们‘迷’失自我。即使是雨果,他在这个时空里生活了一年多,也没有好好领略洛杉矶那座城市的风采,虽然偶尔窥见冰山一角时总会屡屡惊叹,但却从来不曾真正好好地用心去感受。现在站在纽约这座全世界最大的城市里,雨果不由感叹,其实他也就是历史洪流里微不足道的一颗小石子而已。

    满街快步疾走的人们与马路中央川流不息的车辆‘交’相辉映,但却没有人愿意停下脚步对陌生人‘露’出一抹友善的笑容,在这一点上,纽约比洛杉矶冷漠了许多,让人身处在闹市之中却感受不到热闹,彷佛自己只是孤身一人一般。

    就好像不远处的吵闹一样,城市空气里的浮躁让人们失去了理智,开始产生‘激’烈的争吵,甚至拳脚相向,但行人依旧快步前进着,就连愿意停下脚步观看热闹的人群都没有多少,只是零零散散有不到十个人站在周围看着眼前的闹剧。

    当然,没有人看热闹,这其实是好事,至少可以避免发生‘交’通‘混’‘乱’的局面;但这也从侧面说明了,在这座匆忙的城市里,人们除了自己之外,就连邻居的生活都不屑关心,更何况是陌生的路人呢?

    雨果原本也不打算看热闹,因为他没有管闲事的打算,至少他现在没有身着纽约警。察的制服或者超人的行头,那么这些事就不是他应该管的。但雨果的脚步却意外地停留了下来,因为他居然看到了一个熟人。

    雨果不由拉了拉‘精’神始终漂流在外的约瑟夫――自从拿到凯瑟琳的签名之后,约瑟夫就一直有点魂不守舍,不知道是在遗憾没有能够和凯瑟琳面对面‘交’谈,还是在‘激’动着今天下午的刺‘激’经历,“乔,你看那个人,是不是……福金?”

    约瑟夫回过神来,顺着雨果的视线看过去,只见眼前有一群人正在打架,其实说是一群人也不准确,一共就五个人,三个人打两个人,双方打得十分凶狠,虽然三个人占据了人数优势,但那两个人之中有一个大个子显然是打架好手,使得两方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周围散落着吉他、贝斯等乐器,架子鼓更是被撞倒了一地,整个现场看起来‘混’‘乱’不堪。

    雨果所指的那个人就是两个人中的那个大个子,由于此时正在‘混’战之中,约瑟夫也看不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从体型来看,确实有点像是福金,“你确定?”

    雨果摇了摇头,“我只是看到了他手上的刺青,觉得有点像罢了。”

    福金的身上左右两臂各有一个大面积刺青,根据‘胸’口的形状开始刺,然后一大片蔓延到手臂,将整个肱二头肌都覆盖住,就好像是穿了一件护甲一般。福金的刺青很有特‘色’,有着浓郁的东方风格,‘胸’口图案是一只硕大的骷髅鬼头,而延伸到手臂部分却像是龙的身体,像是腾云驾雾又像是翻江倒海,霸气之中又带着诡异。听福金说,这两幅刺青他足足‘花’了三周时间来进行,可以想象那个过程的痛苦,不过成品却绝对称得上是一个艺术品,让人叹为观止。

    约瑟夫也顺着视线看了过去,那个疑似是福金的人穿着一件白‘色’t恤,半边袖子都被扯了上去,可以看到一半的刺青,位置倒是和福金的一样,但图案却因为在运动之中看不清楚。

    就在雨果和约瑟夫犹豫不决的时候,三个人的那方,有一个人突然就脱离了战场,捡起旁边的一个吉他,就准备动用武器了,这让旁边零落的围观者都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两步。

    那个大个子独自对付一个人,立刻就占据了上风,他狠狠地给了对手一脚,让对手狼狈地摔倒在地上,然后大个子就凶狠地朝着拿起吉他的那个人大吼到,“你敢!”说话间,钵盂大的拳头就死死握了起来,然后举到了半空中。

    此时雨果和约瑟夫终于可以看清楚这个大个子的样貌了,虽然脸上因为鼻血的关系狼狈不堪,但确实是福金。这让雨果和约瑟夫两个人意外地对视了一番,虽然雨果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福金了,但主要是因为他在拍摄“西雅图夜未眠”,可却没有想到,福金居然也离开了洛杉矶,来到纽约。

    雨果正准备迈开步伐上前时,却听到福金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朝着举起吉他的那个人凶猛地冲了过去,结果让那家伙吓得直接就抱着吉他转身跑了。有了第一个落跑的,另一个正在打架的人也踉跄着退后,然后把躺在地上的那个拉了起来,两个人一个抱着贝斯一个抱着键盘就往外逃。

    和福金是一伙的那个家伙朝前跑了两步,大声怒吼到,“那是我的键盘!草!”

    原本以为闹剧在这里就落幕了,可是不想这个家伙却转身把自己的枪口对准了福金,“我告诉过你不应该来纽约,你看看现在发生了什么!一切都毁了,难道你要负责吗?”

    雨果和约瑟夫往前走的步伐不由停顿了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原本还想着去支援一下福金,但没有想到,福金把对手吓跑了,然后他的同伴却开始起内讧了。由于雨果他们根本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也不知道此时上前是否太过冒失,一时间脚步也就停留在原地,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

    面对同伴的指责,福金却毫不示弱,大声吼了回去,“所以你打算怎么样,一辈子都窝在那间酒吧里当驻唱乐队吗?不要告诉我你不想闯‘荡’出一番事业,不要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来纽约是我的主意,但你们可是都同意了的,不是我‘逼’迫你们来的。”

    “草!不是你在那里一直给我们压力,谁会想要离开!”同伴怒目圆瞪地看着福金,用实际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愤怒,“你明知道布朗就是一个酒鬼,昨晚也不看着他,看看今天这烂摊子!我们已经没有钱了,你想要什么?你想要什么?”同伴推搡着福金,咄咄‘逼’人地说到,“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福金被同伴推着退后了半步,大声反驳到,但开口之后,却发现‘胸’口的一团火焰让他根本无从宣泄,只能像是野狼一般低吼了两声,最终放弃了。

    同伴看着福金那郁闷的表情,突然也就变得意兴阑珊起来,愤怒地朝旁边呸了一口,站在原地郁闷的挠了挠头,然后四周看了看满地的狼藉,犹豫了片刻,最后踢了踢地面上的另外一把吉他,快步离开了现场,只留下福金一个人站在散落满地的架子鼓中间,不知所措。

    雨果和约瑟夫面面相觑。

    如果雨果没有猜错,估计那些同伴就是福金的乐队成员了,只是不知道内部因为什么矛盾争吵了起来,以至于他们在街口表演的当口打架了起来,虽然一开始是三对二进行了对抗,但其实福金和同伴之间也有矛盾。

    但是这些事情都是福金乐队内部的事,雨果和约瑟夫作为外人,自然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他们什么也不知道,没有发言的资格。可话说回来,他们就站在旁边,此时再转身离开,就连招呼都不打,这似乎又不合适。

    犹豫片刻,雨果还是硬着头皮走了上前,“嘿,福金,需要帮忙吗?”

    此时热闹已经结束了,周围少量的围观群众都慢慢地散了开来,只留下福金就这样木愣愣地站在原地,听到旁边的呼喊声,他猛地一下就抬起头,向发声之人投去了凶狠的目光,嘴里那句“滚”在抬头之前就已经是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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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6 乐队鼓手

    “滚!”福金说出这句话之后,视线里这才看到了来人,是雨果和约瑟夫,意识到对方没有恶意之后,福金却也没有表示歉意,只是收回了视线,看向了满地的狼藉。( )

    雨果对福金算不上了解,真正的‘交’谈也十分有限,所以他有些无奈地看向了约瑟夫。

    约瑟夫作为福金的室友,自然是更加了解他的,约瑟夫知道,福金没有再继续赶他们走,其实就是示弱的一种方式了,约瑟夫走了上前,指了指满地的狼藉,“所以,需要帮忙吗?”

    福金没有抬头,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原地,地面上被掀翻的架子鼓随意散落,一把木吉他则被倒扣在了地上,也不知道弦断了没有,一个键盘架子已经被折断了,而键盘更是早就不见了,还有两个吉他盒子丢在了地上,其中一个破了一个大‘洞’。按道理说,应该还有贝斯盒子和键盘盒子之类的,但都不知所踪,估计是被踢到了远处。

    雨果抬起头看了看四周,纽约的行人又再次匆忙行走起来,看着满地散落的乐器,不少人都迫不得已绕道而行或者从乐器上空跳过去,这让雨果看得心脏不由忽上忽下的。作为一名乐队出身的音乐人,而且还是十年如一日得囊中羞涩的乐队成员,雨果实在无法接受乐器就这样狼狈地扔在地面上的事实,且不说它们是否收到了损伤,如果说被莽撞的行人踩了一脚,那才叫真正的痛心疾首。

    雨果再次看了福金一眼,发现他依旧一动不动,也没有理会约瑟夫的打算,不得已之下,雨果就走了上前,把散落在四周的乐器都捡了起来,然后拿回来,以架子鼓的大鼓为中心,堆放起来。约瑟夫见状也过来帮忙。

    雨果看着四分五裂的架子鼓,还好每一个部分鼓面前没有损坏,只是里面是否有内伤就不得而知了,雨果倒是知道如何组装架子鼓,过去帮助荣耀至死的鼓手立夏做过无数次这项工作,但雨果不确定福金是希望把架子鼓组装起来,还是放进箱子里准备离开,所以他也就没有动手。

    雨果捡起了倒在大鼓旁边的吉他,心疼地细细打量起来,还好没有断线,琴箱音孔之类的也都没有损坏,看来在刚才的打斗之中没有受到太大影响。不过由于摔在了地上,音质肯定是有影响的,需要重新调弦。一般来说,调弦都需要有钢琴作为音准来进行衡量,但雨果对吉他足够熟悉,而且音准的天赋十分出‘色’,所以他可以在没有钢琴的帮助下进行调弦。

    雨果下意识地就抱着吉他开始进行了调弦,这已经成为雨果十年音乐生涯养成的一种习惯了。

    听到了吉他弦音,福金似乎终于缓过神来了,看向了正在调弦的雨果和站在旁边一脸遗憾打量着乐器的约瑟夫,用力咬了咬‘唇’瓣,开口说到,“刚才十分抱歉,还有,谢谢。”一如福金的个‘性’,说话干脆利落,从不拖泥带水。

    约瑟夫抬起头看向了福金,“没事。”然后他指了指福金白t恤上的鼻血和污渍,“你还好吗?”

    福金利落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问题,“抱歉让你们看到了一场闹剧。”

    正在调弦的雨果这才开口说到,“每一支乐队都有自己的矛盾。”其实这和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是一个道理,乐队就是一个小团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报复,难免都会发生冲突。有的乐队顺利解决了矛盾,得以一直延续了下去,比如说林肯公园、u2乐队;有的乐队则没有能够在矛盾之中坚持下去,最终解散,比如披头士,比如绿洲乐队。

    福金看了雨果一眼,就他所知,雨果现在可没有乐队,但他随后想想,以雨果那惊人的才华和对乐队的深刻了解,雨果应该是很早很早以前就开始玩乐队了,只是现在没有乐队罢了。福金下意识地就认为雨果肯定是经历过这一切。

    福金长叹了一口气,直接就坐在了那个破‘洞’的吉他盒子上,“今天乐队本来打算在纽约进行街头表演的,我们说好从洛杉矶一路表演到纽约,然后在这里停留一个月,再一路表演回去洛杉矶。可没有想到,乐队成员却喝酒误事,搞砸了演出。真是糟糕透顶了。”说完,福金还暴躁地踢了踢另外那个完好的吉他盒子。

    虽然福金的解释很简单,但雨果却可以从刚才的情形推测出一个大概。估计就是福金认为他们的乐队需要累积更多的表演经验,提出了这个从西岸到东岸,再从东岸一路回西岸的表演计划。

    其实这个计划从客观来说是很值得提倡的,不仅因为丰富的表演经验会让乐队实力更上一层楼,而且东西岸音乐氛围的差异,再加上公路旅行的表演经历,都可以增长乐队的眼界。但问题就在于,第一,这个计划消耗时间消耗费用十分艰巨;第二,这趟旅程本身就充满了无数困难和挑战;最后,长达几个月的共处,这就意味着乐队成员二十四小时都要待在一起,增加了矛盾产生的可能‘性’。

    所以,福金提出建议之后,遭受到了乐队的强烈反对,不管如何,最终还是成行了。并且他们成功得从西岸来到了东岸。但是一个多月的坚持让乐队的矛盾累积到了一定程度――雨果不知道他们之前的旅途中是否爆发过,可从今天爆发的‘激’烈程度就可以看出积怨已久,今天当那个叫做布朗的家伙因为喝酒耽误了表演,彻底引爆了双方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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