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街角上,李光翼蹲坐在一个路灯杆的顶端,高倍亮度向下白昼般的照出光芒,在灯影的后面,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夜煞一样的存在,李光翼甩过背后的相机,拿在手里,翻看着刚才那几个人的相片资料,然后轻轻的开始一一删除,每个删除掉的刚才那几个人的样貌图片,都写着一个同样的名字:药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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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赤龙之死 11

    这天夜里,李光翼躲在一个军大院的阁楼顶上,他根本就没有说的那样有什么朋友在这里,只是按照他的思维模式,军大院是个比较清静的地方,至少不会被可恶的家伙打搅。

    其实他今天去了很多地方,响应领导的意思,只能驱逐和劝教,不能动武,非但逼不得已,是不可以对这帮家伙亮明正身的。

    然而这些所谓的“家伙”,就是那些趁着国家上下紧张的时候,发国难财的混蛋。

    因为“非”典的出现,乃至整个国家都开始沸腾了一股热潮,那就是预防这个瘟疫病的人心惶惶,板蓝根,是一种中流的中药材,有预防感冒和清热解毒的作用,但是并非说这东西就能抑制眼下的“非”典。

    作为特效药,目前国家上下的医疗科研人员,他们紧锣密鼓的在实验室中日夜奋战,其实这个病真的很恶心,很吓人,因为自古至今,只要能死人的瘟疫,就是个令人惶恐不安的存在。

    倒不是说已经发生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没有那么恐怖,就是长舌妇和嘴巴没教养的东西成天造谣给闹的,也难怪,自己民族什么气节到现在还不长记性呢,百分之七十的大众里边都是爱絮叨的,没事都能说成有事,古话中以讹传讹就是这么回事,这次的“非”典也难逃亿万同胞们相互之间的危言耸听。

    “要我说,谁造谣,直接给他弄进去判几年,非常时期谁叫你胡说八道的,明明只有北京和广zhu两个地方出现了严重患者的嘛!你瞧瞧现在,怎么全国各地都在实行消毒、防疫还有全员闭塞往来的。”当时接到这个任务把控的时候,李光翼气愤的很想说:谁在胡说我就弄死他。可是他没有,因为当着队长石冲的面,说这么没原则的话,不是一个超越特种兵级别的军人该有的毛病。

    药商,炒价钱,本来便宜的无处不在之物,因为这件事一下子价格倍增,这已经不是物价局能把控的局面了,因为这就好比一把锁,锁这东西是给好人用的,是给有教养的人用的,有教养的人,看见门上了锁,他自然就不会往门里边硬闯,但是杂碎,他们就喜欢把锁给你砸了,就喜欢看看人家的门里头有什么好油水。

    这把关乎民生的锁果然是被打碎了,药商们也全都一脑袋雾水,用he北那边的制药基地正规药商的话说: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嘛!涨价也不是这个涨法的呀!平时一块钱的东西,稀缺之后才渐渐提升了百分之十的价格,你看看现在,几毛钱的东西要我们花十几块的价格去收购,这营生是做不了的了,制药厂也不是就为了造“非”典的药建立的。

    防患于未然,全民齐心共度难关是好的,但是就有这帮混种钻了空子,各路省份之间进行严厉把关查控,外地人和本地已逗留的人员不能在短期内频繁往返两地,每个车站、火车站、飞机场等等一切要道和交通枢纽上,警力、工作人员,几乎全国上下所有的人民公仆都上来了,防疫、做到每个过往人员都务必快速测量体温,接受群众的举报和善意提醒,这种病,害人,却没有害人心,所有人都在脸上挂着忧愁,但是都希望尽快能结束这场被造谣成“浩劫”一般的瘟疫。

    “他们的路径都是在夜里,通过一些偏僻的小路出城,那里没有岗哨,顶多是一两个当地村民或者居民设卡,嘴甜一点的忽悠几句就能混过去,”石冲把照片给李光翼,“这是刚刚查到的一个组织,来自北边,不能不说,经商头脑哪里的人都有,也不一定非要是小犹太人,可是不管你怎么挣钱,只要触动了底线,那就是吸血的恶魔!”

    回忆着队长说的话,李光翼躲在阁楼中,翻看着二手相机中的照片,这是经过扫描之后传进来的,便于几天后去大会堂,装成记者混迹在里边,人都说当局者迷,所以不管是不是有心去挑拨这次全民防疫发布会的家伙,只要自己站在背后,就能更多的看清楚是谁在背后捣鬼!

    因为最上边的领导班子中,已经发来了一个文件,其中说黑商也有后台,不能轻举妄动,牵一发动全身的事儿,别因为这次事件搞的民不聊生!

    虽然李光翼不知道这话是说给谁听的,到底是在说队长石冲容易被拉下水,还是在说他自己……当然,李光翼根本不知道这个文件的起草人是哪位领导。

    仿佛在恍惚间,基本的信任和责任被混淆的不堪一击,李光翼总觉得自己在越界,越一个不该自己管的界限,刚刚之前的那一伙人,是进京之后的一个线人提供的,他说这事儿不能叫你的上司知道,如果知道了的话,你会给撵走滚蛋的!

    于是李光翼潜入了军备处,在警网的电子档案资料里边,陈熊,与东南沿海一带有点关系,是私底下的亲戚关系,但是李光翼不能去质疑这个跟陈熊有关系的人呢,因为他不是个土豪,也不是劣绅,更不是贪官,是自己的授业恩师,那个兢兢业业走私局的老局长,就是陈熊的亲舅舅!

    一夜过去,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要是按照飞碟先生自己的意愿,这样的黑商那喜欢背地里边给他点颜色,然后扭送到自己认为合适的司法机构处理,他一直都对所有坑老百姓和发国难财的家伙有一种“同情心”,以前在普通连队当小兵写日记的时候,李光翼就这样写道:我是多么的同情你们,终将在这条不归路上葬送一生,而我是那么的不想去伤害你们,你们也是中国人,至少曾经是过。

    换句话说,李光翼根本不会把反派的家伙们当人看,他表面上只有二十岁的样子,入伍三年,就能在全军万千之中脱颖而出成为“斩首队”的人,他有着非同常人的忍耐力和自我控制能力,一旦把属于他的那把军魂的锁给破碎掉,那么这些所谓的忍耐力就会爆发成一种积怨多年的仇恨,而一直以来的控制和压抑自己的情绪,他也会精神失常,错乱中却仍旧追寻一个目的,就好比有些精神病患者一样,再怎么疯,也只认得最爱自己的人,相反,这只是其一,李光翼就是这个其一,不过他是反的,在做好人的时候,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子弟兵,孺子牛;但要是失去了控制,他就是个灼烧的病毒,就像这次“非”典的热病毒一样,听到的和看到的,永远都不会一样,文质彬彬、安安静静的李光翼,在恼火的时候会跟队长口中所谓的恶魔比一比,看看到底谁才是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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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赤龙之死 12

    李光翼想了整整一夜,最后决定要去找自己的授业恩师问个究竟,当然也是要等着北京这边的发布会结束,毕竟有那么多重要人物,他们这次出席发布会时的生命安危都还在李光翼的特护范围内。

    睡去,已经是凌晨的六点钟了,他不像所有的军人那样,在这个时间,他们应该习以为常的跑完了五公里越野,然后洗漱打理之后准备去食堂饭前一支歌。

    一反常态的,李光翼觉得自己自始至终都没顺应军队生活,而是克制自己去接受,现在,是自由时间,人体的生物钟却骗了他,告诉他现在是跑完了五公里拉练后,人一整天最烦躁和最累的时刻,于是他就在迷迷糊糊的离乱思绪中昏沉沉的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空无一物的世界,照相机甩在一边,阁楼虽然不大,但也足够容得下两桌麻将牌友,可是李光翼双腿倒吊在锈迹斑斑的横梁上,头朝下,双臂也自然下垂者,张大了嘴巴,眼睛死死的紧闭着,脑充血的感觉似乎令他很痛苦,这基本上可以断定正常人无法这样入睡。

    但是他睡着了,而且张大的嘴巴里不断流淌出哈喇子,口水划过嘴角,顺着脸颊一直滑到了眼窝、额头上,就连他昨天才刚刚整理成中分的头发都沾连了他的口水,黏叽叽的十分邋遢、恶心,顺着发梢滴落在尘土厚厚的地板上。

    李光翼不时的抬起一条腿,用另一条腿倒钩着阁楼顶的横梁,抬起腿来挠一挠另一条腿,抓痒的方式,如果有人看到的话,一定会担心他马上就要掉下来,可是继而抓痒完毕,两条腿又重新作出倒钩的姿势。

    他还有时不时的双臂挥舞,难不成是在做梦?以为自己真的会飞了呢。

    一缕阳光透过土灰覆盖的毛玻璃照射进来,李光翼松开一条腿,因为那光线正好打在了他的脸上,他转了个身,松开的腿开始从横梁的另一边朝着这边勾过来,双脚向上一缩,就像盘腿一样的,用双腿抱住横梁,这样,光线照进来,就只能打在他的背上,和后脑勺。

    阳光的温暖似乎就像冬日里的电褥子一般,或者是东北的火炕,正好一夜清冷,现在整个身子的背部都是暖洋洋的,只见李光翼微笑了一下,伸出舌头舔了舔脸上的口水,双臂抱在一起,摇摇晃晃的。

    就这样他睡了一个上午,中午的时候醒来,迷迷糊糊的抹了抹脸上的粘稠物,背上相机,从天窗钻出来,朝着远处的房顶走去,因为他知道,下午的时候自己要去大会堂那里提前见一见高官,这是特种保镖的基本素养,要跟当事人有一些接触和沟通。

    就在李光翼趁着中午,吃完今天最后一次自由的一碗小混沌之后,远在大南边湘西的石宽,似乎遇上了麻烦!

    当时那位老者非要说石宽有“非”典可疑症状,硬是要拉着他去隔离。

    “哎哎哎…大爷大爷!我没发烧,真的!你瞧这里的天,多热啊,而且山林里头湿气那么重,外头太阳把整个山林弄的像个大蒸炉一样,你测我的体温,还是用电子测温仪,说不准还是测到了空气温度呢!”石宽解释的说着,一边看着身后的伢梓,希望能帮自己解围。

    黑瓦大叔和桐油大叔纷纷挡住伢梓,不让他去看见石宽,一边小声的说:“快交代,他是你什么朋友?不说实话,就带他走了!”

    伢梓为难的说:“你们怎么这样啊?一个都不放过是不是?说了是我朋友,都是自己人不用来这套,你见我什么时候朝你们要过买路钱,他是我朋友,跟我一样,算了算了……”伢梓抬手去推开黑瓦,心知肚明,自己的同乡都是什么货色的人,他清楚,也不想在外人面前叫他们难堪,更不希望石宽知道他们是被世人误以为的恶人。

    谁知黑瓦还没说什么,桐油大叔一手搭在了伢梓的肩头上,一把弯钩一样的刀子,这是一柄专门划开香蕉的那种刀,据说桐油大叔以前在yun南一带跟着贩卖香蕉的商人做过看家护院的门丁。这种刀,看着像个弯钩,更重要一点,弯钩的刀身只有内弧是开刃的,外弧是没有开刃的,这其实就是一把可以随时把一嘟噜香蕉分开的刀子,因为香蕉像个轮盘一样的生长在树上,成为高高的一大串,普通的刀,割开的时候容易划伤了香蕉,所以,这种刀就设计成了弯钩,只要把刀子钩在香蕉之间的缝隙里,向外一拉,刀刃就把这些缝隙给割开了。

    现在,他用这把香蕉刀钩在伢梓的后脖梗上!低垂的眼神冷呼呼的哈着一股子烟焦味儿的气体,估计也是个老烟枪的主儿。

    “伢梓儿?叔对你怎么样?”桐油慢悠悠的性子,说话总是闷声闷气,他不是装的,龙有九子还各有不一,更何况是人呢。

    伢梓被桐油大叔这么乍一问,他木然了几秒,看着那边的老家伙跟石宽激烈的辩解着,他也真是无语了,居然这边在算计你,你倒是心挺大,还跟个老头子说的这么有激情。

    想过之后伢梓说:“要不…大阿公那份钱,我替这小子给了,这个月我阿爸从县里头回来的时候,从加油站上拨一些给大阿公……”

    伢梓的话,桐油没能让他继续说下去,他重重的给了伢梓一闷拳,伢梓低头蹙眉,没有怨气,却有着一肚子的怨言。

    “阿婆是因为什么病入膏肓,你不是不清楚,你拿自家有本事有财气,你想压倒谁?”黑瓦帮腔的说,“大阿公的女人是看着我们长大的,你都该叫祖母的你晓得哇?!”

    伢梓附和一声:“是,我知道是因为楚良…”

    “嘘~~”黑瓦一把按住伢梓的嘴,低吼着:“别说他名字!你想害死大阿公吗?养了两代人都最后是个……”

    突然身后的争吵声越来越大,三个人不约而同的看向石宽这里。

    “我给你钱行了吧?我给你钱还不行是吗?你要多少?呐,两百,够不够?给您老买烟抽去,买酒喝也行!”石宽焦头烂额的一边数钱一边挠头,汗水浸湿了衬衣,小马甲的前面扣子,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打开的,总之看样子他是热坏了。

    黑瓦看了看桐油,两人一个坏笑,一个撇嘴翻白眼,伢梓尴尬无比,眉梢抖了几下,感觉这世道真他ma的假,原来人家石宽大人早就不耐烦了,或许有钱人的眼里,只要能用钱办事儿,那就赶紧别烦我了吧!伢梓认为石宽就是这样的人了,什么大学生啊,采风之类的,估计是在城里头,跟我们苗寨的姑娘有了情债,在外头风流够了,又想起苗家姑娘的好,委身放下土豪少爷的身段,佯装现在的这副造型,来求安慰了的。

    果然是之前和现在的面孔两相矛盾。伢梓走过来推了石宽一把:“你是不是富得屁沟子都流油了啊!有钱多拿点,这点黄瓜菜,几个人还没夹上几筷子,就见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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