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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前世今生

    数十分身中，最近一人当属阿飞了，不过有一个人，倒是让栋国感到奇怪，这人形态很特别，简单说，这人虽然是人类形态，但是整张脸却没有五官，整张脸就是一片空白，就和什么恐怖电影中出现的情形一样，看到这样的人，一个人默默呆在一边，栋国的分身立刻在其面前出现。（)

    这人却也没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在栋国出现的一刻，立即抬起头，顿时便发现栋国的到来，立即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叫什么？”看对方年龄不大，转生前很可能还是个学生。

    无脸者看着面前的首领，正因为没有眼睛，让栋国看起来很不可思议，不过想必对方自然有他的视物方式，他也不必去探寻。

    “我……无面。”无脸犹豫下，说出了看起来不太像其真名的一个名字。

    栋国没有开口用口说话，而是传递的意念，因为只能简单判断，对方有可能是个男孩，对此栋国稍稍安心了些，想到如果是女生，他恐怕就不能那么直接的跟对方交流了，特别是这种有点自闭的问题。

    “你刚才，想到了什么人吗？”栋国看着他道，虽然既没有语气给他判断，有没有眼神透露心思，栋国只能从对方举止和反应上来判断对方对于他问题的敏感度。

    自称无面的男孩摇摇头。

    见对方不说话，栋国接着道：“那你来到这个世界，是不再想回去了吧？”栋国忽然将话题直接转到一个对于每个人来说最重要的问题上。

    无面听到这个问题，反应稍稍大了些，立即道：“不想。”

    仔细看着对方的反应，根据对方心跳和意念波动频率，栋国心里立即默认为对方是想要回去，但是又必须强调他绝对不想回去，这巨大反差直接说明在地球有他不能够回去的原因。针对对方对着这个问题的反应，栋国感到很凑巧，也很难得，但是他不准备继续问下去。

    栋国话题一转，与刚才的问题完全不同的语气和疑惑道：“你是什么时候加入‘众神联盟’？”事实上栋国自然知道他是张辽手下的人，只是因为魂修也有一部分转入张辽手下，因此是存在一定的不确定因素。

    稍稍有点出乎意料的是，这无面的心思竟然无比细腻，他稍稍沉默了下道：“……在首领出现在第六界，我是首领最先看到的一批先锋中的一个，那时我们正在围捕一个巨型蚂蚁，您一定记得！”

    栋国想起来，点点头，看对方反应微微迟钝，但是说出来的事情仿佛就在昨天发生，让他更加确定，对方至少是绝不排斥他追问对方关于前世的事情。甚至，还有点期望被询问。

    “你一定是张辽队长在得到名额保送时，跟随过来的吧？”栋国又问出一个新的问题，而且询问这个问题，栋国并未完全带着诚意，听起来有点像寻找问题。

    “……”无面再次沉默，好一会微微摇头，道：“因为我将第二星系的第二界的名额给了队长，所以……”

    本来是为了让对方感到无聊的一个问题，不想竟然问出这么个事情来――张辽那家伙的全部名额，竟然有部分是向别人补过来的，不是全部名额都由他本人获胜来的，这……

    “是这样啊……”栋国刻意沉默了会，待对方开始又要独自沉默之际，道：“那你能跟我说说吗，从你跟随张团长以来，张团长对你怎么样？”栋国说道这里，语气刻意将“你”强调出来，让对方意识到他要询问的这个问题中，他的重要性要盖过张辽。

    被栋国这么一问，无面显得有些发愣，不大明白这个问题将意味着什么，但看着栋国专注的眼神，想想道：“应该比其他人好。”说到这，他忽然接着又补充一句道：“毕竟因为我贡献出了我的名额……”

    听着对方前后两句话，表现出来所要表达的张辽在他心里的重要性有些差别，从这之中栋国感觉到他是绝对对于一些事情有客观看法，这么看来，要将对方从自闭中开发出来，应该不是很难。

    想到这里，栋国这次沉默的时间不长，语气一缓，再次开始询问关于对方前世的问题。

    ……

    “大哥。”

    来到阿飞跟前的栋国，与往常没有半点区别，且此刻对于阿飞来说，栋国分身与实体没有半点差别。

    看着阿飞，曾经阿飞一幕幕战斗场景，很快在栋国脑中重现，从一开始，对于阿飞暴躁的天赋，栋国就感到很奇怪，从他前世记忆来看，除了因为那件事之外，阿飞虽然是那样的职业，但是性格却是无比憨厚，与街坊邻居的关系也处的很好，属于老好人的一种，平时也找不到半点关于暴躁的元素，要说起来，唯一也就是对于猪！想到猪，栋国倒是微微一愣，不禁怀疑，莫非阿飞之所以表面能够做成那样受人喜爱的人，是因为有猪为他吸收了一切暴戾和负面的元素，才让他能够维持另一个自己？阿飞有精神分裂？……种种猜疑，让栋国感到可能要进入阿飞前世的记忆，才能分析出阿飞暴躁和如今孤僻的原因。

    从刚才大家的情形来看，队伍中几个人凑在一起的人也不少，像阿波、沈万八和刑，聪聪和她师父再加上几个蛇女团队成员等等，三五成群，甚至几十人在一处聊得上来的也不少，但是阿飞却一个人从头到尾都没有人与人交流。对于这种情形，要说起来，也的确与对方天赋有很大关系，这天赋能力在等级不断提升，修为不断提升之下，会渐渐改变、加深一个人的特征。也不知道阿飞对于队伍中那些人有特别的看法，或许才是他没有一点与人交流的原因吧。

    “阿飞，我们以后如果有机会回到地球，你还会回去吗？”栋国没有刻意去看他，目光注射着幂梓的方向。

    阿飞顿了顿，似乎因为问题有点出乎意料，道：“我没有想，但是只要大哥去哪里，我都会去！”

    听到这里栋国不得不感到奇怪了，当初阿飞的求生**告诉他，对方是绝对有活下去的理由，有这个理由就必定有对方坚持和追求的东西，那么……想到这里，栋国不排除对方可能因为天赋修为的提升，而导致一些东西已经变质或者被掩埋，但是这才三年不到的时间，那些东西正常是不那么容被改变的。

    “阿飞，你很讨厌良人吗？”栋国突然没来由问出这样一句。

    脑中没有任何其它杂念，一心等待栋国继续问他问题的阿飞，顿时被这个问题，问的一愣，愣住了。

    栋国久久没有对方的回复，倒是感到或许阿飞对良人的看法比他想到还要严重得多，想必这就是他在阿飞与众人交流之中，为何与良人的交流最少的原因吧，甚至两个人从来就没有由阿飞主动而说过话，至少也是良人主动挑起话题，但也只是一句话结束。

    从这点来看，似乎天赋对阿飞的影响还不是一般的深，这几年竟然没有让他对良人，或者说对他前世那样的结局的原因有特别的感悟和认识，如此的话，恐怕要看透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不过也不绝对，可能等修为达到一个新的层次，或许天赋也将会发生完全的质变吧？

    栋国这么想着，道：“阿飞，这次进入第四星系可能比想象中的难，你有信心吗？”

    相比前面的问题，阿飞这次反应快了很多，斩钉截铁地道：“我不怕！”

    ……

    栋国继续坐在阿飞身边，前面一个分身与无面继续交流着，身后不远处一个与一个大汉对持着，西面一个分身的手掌拍了拍一个人的肩膀……一个分身朝幂梓的所在靠近。

    事实上，在他数十个分身分别与不同的人进行各种交流之际，他的这个分身已经远远的看着幂梓的一举一动，当然，说起来对方也没有多少的举动，就是目光有些迷离的看着某处，很明显是在某个世界里游荡，但是最不可能的就是眼前的世界。退一步来猜测，如果对方没有听到雷暴的那些话，她必定不会是这样的神情，至少眼神一定坚定，或者专注的在静修当中。但是现在，正是因为有雷暴的那句话，她此刻便不得不让自己离开眼前的世界，进入她的前世和未来！对于现在任何人来说，前世与未来是息息相关的，否则回到前世就不会有真正的未来了。

    来到幂梓身边，栋国尚未正眼去看对方，对方的思绪便回到眼前，转头看着栋国。眼神微微的闪动了下，并未显得太过意外，不过仍然反应有些异常。与以往一样，看着幂梓对待任何事情的反应，总是这么冷淡，虽说这一下因为他的接近而反应异常，但是也只是相对她而言，对于一般人来说，她几乎没有什么反应――旁人看来，就好象一个路人从身边走过，或者前世公路上过马路而停下的人，再或者排队在身旁或身前身后如此平常的相遇那样没有变化。若非是这个世界有他这样的能力存在，栋国他发现不了她那弥足珍贵的异常反应。

    说起来，对于幂梓，栋国是有着很大好奇的，但是正是因为这股好奇，才让他强忍着没有去探索，如果说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他害怕的东西，那就是哪一天他无法克制自己去做他不愿意去做的事情。而对于幂梓，他是不愿意去探索对方的秘密的，至少是目前。但此刻，他为了让对方做点什么而转移令她冷漠得让人窒息的神情有稍稍改观，他需要现在去了解一点点。当然，这一点点是不代表违背他的意愿的，因为这不是他克制不了，而是任务性质的去探索。

    “一个人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改怎么办？”

    在栋国问出这个问题之前，环境早已经幻化成一座仙境般小岛之上，幂梓坐在一颗被野兽撞倒的大树粗枝条上，栋国寻到一刻小树旁依靠着。这场景虽然真实，但是其实并未对星空的场景有所改变，只是一个简单的幻境，就和前面数十人那样，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幻境。幻境这样的环境，对于大家来说已经稀疏平常，甚至说每个人每天都会在不同的环境中存在，只是外人不知道。

    在幻境中静修，原先只是少数人的特例，也只是少数人比较容易沉浸其中，但是随着静修已经成为修行不可或许的一部分，幻境便时刻存在每个人的思绪当中。就算每日是战斗方式的修行，但是在战斗之后的恢复和对于战斗的领悟，都会有各种的幻境，简单地说，在这个世界修行久了，哪怕一点点的思绪，都能够产生出一个完全新世界的幻境幻境，这也就是无数人所不能抵抗的**之一，能够自我克制一切**所相对的境界，就是每个静修之中必须克服的一关。

    “一个人怎么会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呢？梁大哥，你想要问的应该不是这个问题？”幂梓微微动了动容，却没有抬头去看身边的栋国。

    对方的恢复出乎栋国的意料，不过这样反而是最容易解决问题的一个结果，栋国顿了顿，接着道：“如果是在这个世界呢？”

    对于栋国的了解，幂梓似乎仍然超过栋国的想象，她在更像是刻意的沉默了一刻后，道：“这个世界我觉得不能算一个真正的世界，但是是可以当作真正的世界来看待。”说到这里，她不免显得有些迟钝。

    栋国看着对方的反应，感觉她似乎是在说，前世的一些东西已经注定，但是在这个世界，是可以成为一个新的开始……很奇怪的出现这样的联想，栋国开始陷入沉默。

    好一会，幂梓主动道：“如果有人连这个世界的命运也无法掌握的话，那不如不要去掌握，顺其自然吧！”说到这里，幂梓微微抬了抬头，只是，那抬头的动作显得那样的不自然，以致最终还是没能抬起头来，仿佛是因为一个问题已经结束，让她的抬头失去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