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的风尘姘头东方琴欣对他的态度冷淡了不少,而且死活都不答应进他后宫当妃子,逼得急了,就拿把剪刀架在脖子上装贞洁烈女,实在让云皇帝伤透了脑筋!

    虽然他的某些要求她还是会听从,但是却没有以前那么殷勤卖力了,显得就像是应付差事一样,这让云皇帝很快就觉得兴味索然了,在赐给了东方琴欣不少财物算作当初护驾有功的报答之后,云皇帝就减少了去她那里的次数。

    而同时,西北战场上也噩耗频传,流寇们发现刘尊理刘督师喜欢龟缩不出之后,胆子大了很多,竟然屡次三番的在刘尊理的大军附近劫掠,在刘督师仍然严令谨守营寨,不许出战之后,流寇们干脆心一横,把刘督师的粮道给断了!

    听到这消息,云崇名上吊的心都有了,要知道刘尊理那厮手里可是有二十万大军啊!每天消耗的粮草辎重都是一个天文数字,而现在那二十万人的粮道被人断了,军营里只有半月之粮,吃完了就要集体挨饿,这还能打仗?云崇名这没上过战场的人都知道,刘督师的二十万大军分分钟就该崩溃了!

    天灾闹了快三年,朝廷就累计损失了快八十万经制之军,就算十八王朝号称带甲百万,也经不起这么消耗啊!

    在刘督师的二十万大军完蛋之后,云崇名算了一下自己手头上还能动用,还堪动用的兵力,发现就剩下司隶地区的十几万人了,若是流寇合兵一处,大举北进,云崇名都不敢想了……

    不过云崇名是肯定没兴趣玩君王死社稷那一套的,他都打算好了,若是流寇大军杀到北安城下,他就带着后宫宾妃与百官贵戚迁都,地方他都挑好了――南京恒平府,那地方有雄河天险拱卫,不习水性的西北流寇就算战斗力再强也打不过去!

    “唉,朕的渠竞胜在何处啊?”

    云皇帝斜靠在龙椅上,用手揉着太阳穴哀叹道,国难思良将是啥感觉,他现在算是清楚了。

    一旁的内侍总管赵大全看的有些不忍,开口劝说道:“皇上,放心吧,我东国以一国统一陆,地大物博,人杰地灵,英才辈出,这良将总是会有的!”

    云皇帝叹了口气,说道:“大全呐!其实朕也是急的说胡话了,这世道就算渠竞胜复生又有何用?朕只要在朝堂上一说启用武人为帅,那些大头巾们立刻就能用吐沫星子把朕淹死!”

    “这……文臣们也是为了皇上的江山社稷着想啊!毕竟武人为帅,风险太大啊!”赵大全苦着脸道。

    “风险?”云皇帝嗤笑了一声,武人为帅可不是风险太大吗?想当初他们老云家是怎么得到这江山社稷的?还不是仗着大军在手,半路造反夺了天下家的江山,既然这种事他们云家都做得,其他武夫家族又有什么做不得的?

    “罢了,不想这些烦心事了!”

    云崇名摆了摆手道,天灾突降,流寇蜂起之后的这几年他可以说是为国家操碎了心,连往昔喜爱的书法和音律都荒废了,结果他操心操的满头皱纹,须发花白,国事却仍然一日不如一日,眼看社稷便有倾覆之危,到了这一步,他也有些心灰意冷了。

    “摆驾长寿宫,朕要去驾船散心!”

    长寿宫是北安城外的一座皇家园林,因为濒临澜河流域的青锦湖的缘故,风景极好,原来天下太平的时候云皇帝经常去那里游玩的。

    “诺!”赵大全答应一声,就转头出去了。

    只是赵大全才刚刚出去不到两个呼吸,却又突然跑回来了!

    “大全,朕不是让你去准备车驾了吗?你怎么又回来了?”看到赵大全慌慌张张的跑回来,云皇帝有些不高兴。

    “皇上,这城出不得啦!”赵大全面色惶急的道。

    “出不得了?又怎么了?”云皇帝沉着脸问道,末了他自嘲一笑道:“莫非流寇打到北安城外了?”

    “那倒不是,具体细节让谢知府亲自给您说吧!”赵大全向后摆了摆手。

    “谢从光?他不在北安府衙里呆着处理公务,跑到朕这里做什么?”云皇帝莫名其妙的问了句。

    赵大全摇了摇头,说道:“他只说京师外出了强贼,具体怎么回事奴婢不知!”

    “强贼?他现在在何处?”

    “就在殿外候旨。”赵大全连忙回答。

    “让他进来!”云皇帝下了令。

    赵大全再次应了声“诺”,匆匆跑了出去。

    片刻之后,北安知府谢从光就大步走进了紫宸殿。

    “陛下,大事不妙啊!”谢从光一开口就急声说道。

    云皇帝这几年已经被各种噩耗折磨的麻木了,此时非常的淡定,苗条斯里的说道:“说罢,具体怎么回事。”

    谢从光不敢耽搁,连忙将这几天发生的事都给云皇帝说了。

    “什么?!一瞬便杀死了两百多人!还会发出雷鸣般的巨响?”饶是云皇帝早已麻木的处变不惊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吓了一跳。

    “陛下,千真万确啊!”谢从光苦着脸道。

    “你们这些官儿到底是干什么吃的!如此妖匪在了京师之外呆了这么长时间,你们都不知道!”云崇名气急败坏的从从书案上抄起一个笔架就向谢从光脸上掷去!

    谢从光顿时便被砸了个满脸墨迹,“陛下,您砸死臣也于事无补啊,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去镇压这些匪类!”

    云崇名气呼呼的坐下,狠狠盯着谢从光:“你的手下是不成了,这事得动用军队!”

    “吾皇圣明!”

    “别扯了!朕要是真的圣明,会让你们这些废物点心手掌大权?”云崇名骂骂咧咧的道。

    谢从光被骂的面红耳赤,只是却无法反驳,毕竟京城之外出了这等大事,他这个父母官自然是责任最大的,至少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名是跑不了的!

    “叫左丞相程重德、右丞相袁思文、枢密使韩正懋、兵部尚书郝仕达进宫议事!”云崇名对一旁侍立着的赵大全道。

    赵大全答应一声刚要出去,就在这时,一个小黄门跑进了殿中。

    “陛下,齐国公路宏远在文德门外求见!”

    听说自己老丈人来了,云崇名皱了皱眉头,摆了摆手道:“他一个勋贵武臣跑来添什么乱?让他……等等,武臣?”云皇帝心中一动,传旨道:“罢了,让他进来!”

    半个钟头后,齐国公路宏远来到了紫宸殿之中,因为其他人还没到的缘故,云皇帝没有理会自家老丈人,直到一个多时辰后,左右丞相以及与兵事相关的忠臣们都到了,才开口道:“城外有妖匪作乱之事卿等都听说了吧?”

    重臣们纷纷称是,在来的路上他们就向传旨的小黄门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打听清楚了。

    “陛下!”枢密使韩正懋当先道:“臣要弹劾京师勋贵觊觎民产,纵容地痞强取豪夺,以致数百人殒命!”

    听到这话,一旁的路宏远心中登时就是一凛,韩正懋这不是在弹劾他吗?!

    云皇帝看了自己老丈人一眼,虽然事情的起因还是有点模糊,谢从光只是说京师某家勋贵怂恿地痞前去夺产,才引起了这桩事端,却并没有说明到底是哪一家,不过看到自家老丈人来的这么凑巧,云崇名心里基本上就明白了那一家到底是哪一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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