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必担忧!区区兽虏而已,当年咱们兵只数千,甲具粗陋,被数十万官军围剿仍能战而胜之,而今有兵有甲,粮饷不缺,岂有不胜之理?!”王有成的结拜兄弟钱大彪却浑不当回事,举着酒杯,从位子上站起来,信心十足的大声道。
“没错!钱王爷说的太对了!”其他义军将领也纷纷附和:“而且皇上您可是光明皇帝钦点的‘人帝’啊!有上天庇佑,如何会败?”
然而王有成却还是有些忧心忡忡,当年“光明皇帝”是怎么给他说的,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啊!他虽然是人帝,却生不逢时,生在了一个妖魔肆虐的时代里,要想真的坐稳江山,老天爷是靠不住的,只能靠他自己!
可是靠自己?王有成看了看自己架在龙书案上的臭脚丫,又瞅了瞅怀里千娇百媚的妃子,再看看台陛下那一众跟自己差不多德行的“国之栋梁”们,心顿时凉了半截。
“滚!”王有成突然爆发了,他一把将怀里的美人推到了地上,从龙书案上收回脚,站了起来,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道:“大敌当前,如何还能如此放浪形骸?尔等立刻各归本部,整顿兵马,准备随朕御驾亲征!”
见王有成突然“振作”起来了,“国之栋梁”们顿时就是一凛,当下也不敢怠慢,正了正衣冠,同时起身向王有成行礼道:“臣等谨遵圣意!”
“嗯。”王有成还算满意的点点头,当下便挥手让“国之栋梁”们散去了。
呆呆看着“栋梁”们离去的背影,王有成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垂死挣扎也好,临阵磨枪也罢!反正他是不会把好不容易得来的荣华富贵交出去的,不论什么人敢来抢,他都要让对方付出血的代价!
……
同一时刻,鼎州城外。
拱德都赤带着几个轻骑立在城外的一个小山包上,远远的眺望着远处那好像巨兽一样匍匐在地平线上的城池,心中感慨万千。
这是他这辈子第二次来到这座城池之下,上一次来之时,他身边还有父亲拱德觊天,当时的他满心都是狂妄,直觉得他们野猪一族支配东陆的时机已经到了。
只是天下不臣的出现彻底粉碎了他的狂妄,不仅被两次击败,自己身负重伤,连他那杰出的父亲都殒命沙场,这让年少轻狂的他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能振作起来。
“东国人杰辈出,不知我兽族这次能否成功啊!”拱德都赤轻叹了一声道。
一旁陪同的明正法淡淡一笑,摇着鹅毛扇道:“盟主勿忧,东国不会再有能救世的人杰了。”
“先生怎么敢保证?”拱德都赤转头盯着明正法。
明正法苦笑了一声,道:“盟主啊!人杰也是要有一定的环境才能诞生的啊!东国自罢黜百家,崇文蔑武之后,这样的环境其实就已经在逐渐消失了。时至今日,东国之人都以从军为耻,以读不合时宜的道德文章为荣,在这样的国家里,人杰如何能出现?”
“那天下不臣……?”拱德都赤立刻就举出了一个例子。
“那是异数。”明正法摇了摇头,仰头向天:“只是但凡异数,都是可一而不可再的!如今天下不臣陨落,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止真神子民支配这个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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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又一个硬骨头
对鼎州的观察结束之后,拱德都赤立刻便下令对其进行了一次试探性进攻。只是令他有些意外的是,这座看起来并不算坚固的城池竟然顶住了兽族军的进攻,坚持了下来。
拱德都赤亲眼观看了这此攻击,鼎州军民表现出来的英勇顽强让他有一种熟悉之感,这感觉很糟糕,因为前一个如此顽强的城市足足拖住了他的大军四个月之久!
“打听一下,这座城市的守将是谁!”战斗结束后,拱德都赤向自己的亲兵队长吩咐道。
“明白了,都赤。”亲兵队长答应一声,便遣人打着白旗去城下探问了。
消息很快传回,守鼎州的是一个叫做尼国正的家伙,官职是鼎州知州,不过出身却是武官。
拱德都赤对这个叫尼国正的守将的出身并不感兴趣,他只知道自己又遇上了一个又臭又硬的家伙!
恰好此时明正法并未离去,得知了守将的名讳之后,立刻苦笑了起来。
“先生为何发笑?”拱德都赤恼火的问道。
明正法没有隐瞒的意思,立刻回答:“盟主有所不知,这个尼国正本不是东国之人,而是乌山帝国遗民,祖上国灭投降之后才被调到东国京师做了勋贵。”
“乌山遗民?”听到这四个字,拱德都赤的眼睛立刻亮了,“这么说这家伙和那个卢简不同,是可以拉拢招降的?”
“非也非也!”明正法见拱德都赤误会了,连忙摇头:“不仅拉拢不了,怕是比那卢简还要不好打交道。”
“这是为何?”拱德都赤糊涂了。
“其中缘由颇多,盟主不需知道的太详细,只需知道此人与其家族都是云家皇帝的铁杆忠犬,早已融入东国就够了!”明正法摇着扇子道。
“这就不对了啊!此时占据东国京师的王有成是将云皇帝赶到南方的罪魁祸首,我族南下取京师,打击的也是王有成一伙,那尼国正既然是云皇帝的忠犬,就应该和我们同仇敌忾啊!”拱德都赤仍然不是很明白。
“盟主,在是云皇帝的忠犬之前,尼家可是自认东国之人的啊!咱们南下一路烧杀抢劫,那尼国正早就恨咱们入骨了,如何能投降咱们?而且据我所知,此人早年和那卢简是有旧的……”
“混账!”
拱德都赤气恼的一挥拳头,虽然已经战死的卢简和这个尼国正都不是那种能挽天倾的盖世人杰,只有守成之才罢了,但即便如此,这样的东国人也足够麻烦了!
明正法看着拱德都赤气恼的表情笑了笑,风轻云淡的道:“其实,盟主,咱们不是非得拿下鼎州不可的。”
拱德都赤的眉头立刻就拧起来了,不明所以的盯着明正法:“先生什么意思?”
“很简单!”明正法摇着鹅毛扇道,“鼎州不是雪州那样的边城,而是京师的门户,王有成可以不救雪州,却不能不管自己的家门口,只要咱们围住雪州,不论是否攻打之,王有成都会发兵来救,而咱们则正好以逸待劳,毕其功于一役!彻底打垮之!”
“围点打援!”拱德都赤脸上浮现出了阴险的笑容,向着明正法竖起了大拇哥:“先生好计谋!”
“盟主过誉了!”明正法连忙谦虚。
“不过誉,不过誉!”拱德都赤摇头道,“我怕就怕王有成一伙死守京师坚城,若能将之引出来决战,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
不说拱德都赤的如意算盘,且说此时被团团围困的鼎州城中。
尼国正枯坐在知州衙门的公堂上,看着捕头送上来的今日战报,脸上满是痛惜之色。
军队无用,若要保全身家性命,民众就只能自己拼命。然而民众毕竟没有经受过系统的训练,因此尽管尼国正调动得宜,指挥也堪称精彩,击退了兽族军的攻势,但是付出的代价却还是十分巨大!
光是今天一天,战死的百姓与衙役合计就有六百多人,伤者则上了千数,面对这触目惊心的战损数字,尼国正痛心疾首,却又无可奈何。国朝积弊三百余年,军备败坏已极,如何是他一个区区暂代知州的武夫所能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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