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夜嘴角抽了抽，勉强一笑。

    “顾城主，原谅我实在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紫夜姑娘，你心知肚明，只是你不想知道而已！！从我们开始守在这里，等待着第一个神体出现的时候，到现在，已经不知道多少人了……他们的尸骨埋葬在这片土地上，他们的后代在这里延续血脉，他们丛来到这里到死亡，都没有搞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

    顾念烟的崭新抚上画卷，眼神闪烁迷离。

    “你知道吗？当一个个的女人进入这里，我都是满怀期待的……可是当她们无功而返，不知所措的时候，我们也跟着迷茫……我们不知道自己的等待到底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

    她缓缓的闭上眼睛，痛苦摇头。

    “曾经无数次的，我也想要放弃！因为我不知道这条路走得到底对不对！可是最后，我都咬牙忍下来了！因为我是城主！如果我自己都不相信，那么谁还会相信！？已经有太多的人在怀疑我们所存在的价值和意义……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就是赤山的一部分，而赤山……就是整个世界！就像我儿子一样……”

    “你儿子？！”紫夜心底悠然一动：“是龙三还是龙四？！”

    “龙三……在他离开这里之前，他就是一个不相信禁锢的孩子！对于他来说，祖宗留下来的偈语，只是传说，是一个莫须有的故事！是一个根本不可能出现的故事……而他也一直坚信，赤山就是整个世界，至于每年都会出现的人，只是我们为权者所玩的一个游戏……”

    紫夜眸光急转，有些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所以你们将他给送出去了？！”

    这句话，才是紫夜最想关心的答案。

    龙三可以离开，那么她一定也可以。

    “对！因为他不相信外面世界的存在，所以我们就着重给他灌输了外面的思想，然后将他给送出了！”

    紫夜的呼吸微不可查的一颤：“他是怎么离开的？！”

    顾念烟的嘴角忽然挑起一丝别样的笑意，带有几分戏谑，带有几分看破。

    “紫夜姑娘，他可以离开……但是你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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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9章 九星塔图（6）

    顾念烟很显然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所以很是果断的回绝了紫夜的话。

    “紫夜姑娘，在九星裂天弑地塔没有打造完成之前，你是不能离开的！”

    “为什么？！”

    “因为你是偈语，是我们的希望，如果你离开了，我们不知道是否还能打造出九星裂天弑地塔！如果不能打造出来，那么我们的子孙后代依旧要被困在这个地方！”

    紫夜忽然想到了初出古墓看到的田园，眸心瞬间惊起一层涟漪。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离开这里！”

    “为什么？！”

    “因为这里是世外桃源，是多少人梦寐以求，想要躲避的地方！只有在这里，你们才会明白就做与世无争！”

    “哈哈……”顾念烟忽然哈哈大笑：“紫夜姑娘，你是偈语，你想离开这里，所以对于你的话，我是不会相信的！”

    她的眼中忽然现出一抹疯狂。

    “你知道吗？！我们多少辈人的希望，就是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囹圄，如今希望就在眼前，你说，我们会放弃这个希望吗！？”

    看着她的模样，紫夜没有再解释。

    她懂得她的心思。

    外面的世界，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有着无比的诱、惑力。

    纵然她的心中清楚，外面的世界可能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安逸，可是她依旧想要试一试。

    犹如飞蛾扑火！

    即使知道必死无疑，也想要感受一下那至死前的痛不欲生。

    可能在飞蛾死亡的那一刻，它们的心中也会生出后悔，后悔当初的执念。

    只是，有些事情，做了之后，就无法再回头。

    紫夜的沉默，让顾念烟有种胜利般的释然。

    “紫夜姑娘，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为难你的！”

    紫夜凝眸相对，笑靥莹然，却没有言语。

    ……

    石阶前，黑刀客和枯老四并肩而坐，不时转首看向身后。

    龙四坐在石栏上，也是时不时的翘首看向殿堂。

    他们都在等，只是等的结果不同。

    龙四在等着已经等到麻木的答案，而黑刀客和枯老四却在等着他们的结局。

    看到四周无人，枯老四这才压低声音。

    “黑刀客，你说……要是紫夜姑娘对他们说，没有什么用处的话！他们会不会……”

    他做了一个斩首的动作，忌惮而谨慎的看了一眼龙四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