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对人的影响往往是十分巨大的,若是换成处于繁华的都市或者地月星那等危险无处不在的蛮荒之中,以周文略的坚韧心境,哪怕是萝萝德萨丽的魅力再诱惑,他也能够依靠冰心决的无上冰霜心境轻易克制住。

    但是正如萝萝德萨丽所想的那般,此刻他们两人身处于这与世隔绝孤悬海外的小岛上,真可谓是名副其实的孤男寡女,周围又暂时的没有什么危险,面对着这样一个千娇百媚身材火爆丝毫没有反抗之力的魅惑美人,一想到那种美人对自己予取予求的香艳情景,换作别的男人,恐怕早就真的变身化成狼人为所欲为了。

    周文略身为一个从未和异姓有过亲密接触的初哥,能到现在还以礼相待守住心神,除了冰心决这一门无上精神心法的作用之外,着实也说明了他的内心底线以及坚韧心志。

    只是在坚忍的同时,他也不得不承认,妖娆的美人对自己这种小年轻的诱惑当真是无可抵挡,哪怕是他那样强大的心境都在无时不刻的逐渐沦陷着,若是真的变成了鲁宾逊,长年累月下,他估计还真忍不住。

    萝萝德萨丽可不知道周文略这会儿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见此刻周文略正襟危坐,面上神情拘谨一片,全然没有昨晚的轻佻无礼,纤柔的嘴角顿时忍不住露出了一抹好笑之意,忍不住就想开口取笑一下。

    只是她一向态度强硬冷傲惯了,除掉稻闺颜、楚子佩等几个相熟的姐妹之外,不要说和异姓说话了,事实上都可以说实在不擅长与人交谈,或许没说几句就和当初一样跟周文略吵上了,此刻生怕自己的玩笑之语又惹得周文略误会,几经思索,她原本想开口说的话还是停滞在了嘴边。

    意识到了自己心中这患得患失的状态,萝萝德萨丽又扭头凝神的望起了前方的海浪轻轻涌上沙滩,看了半天之后,才突然柔声出言道:“阿略,我以前骂过你,还希望你别记在心上。”

    她的声调平缓柔和,却隐隐有着几分歉意,对常人来说,这种道歉听起来实在是不太真诚,可对脾气暴躁骄傲的萝萝德萨丽来说,这真的可是近些年来,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的开口向人道歉。

    周文略闻言也是很有些出乎意料,对于熟悉亲热的人他其实也是很好说话的人,萝萝德萨丽能够不计前嫌抱着风险救了他,已经让他改变了态度将她当成了朋友,后来发现了她的秘密猜出了这些年来她脾气大变的原因,再加上这几天的相处,周文略更是对这个外表火爆但内里脆弱善良的女孩子抱以了极大的怜惜与好感,完全的改变了看法。

    此刻听得她蓦然对自己道歉,反到是让周文略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笑着挠了挠脑袋,不以为意的道:“萝萝,好端端的说这些干什么,你真的以为我是那种小肚鸡肠的男人啊,其实这些事我早就忘记了。”

    萝萝德萨丽见他神态真诚,心中心情也是好了起来,不由得嘴角露出了一抹美丽的微笑。

    周文略将她嘴角的笑意瞧在眼中,只觉得这笑靥如花,当真说不出的恬静可人,心中一动,脱口说道:“萝萝,其实我觉得你若是稍微改一些脾气,多笑笑的话,真的肯定有很多人喜欢你的,脾气太差的话,哪怕别人喜欢你,也会被你赶跑的。”

    周文略话一出口,就觉得有些后悔,正所谓交浅言深,虽然他现在和萝萝德萨丽的关系虽然不错了,但骤然说出这种应该是稻闺颜、楚子佩那种萝萝德萨丽的闺蜜或者家人才适合说的有劝诫意义的话,却是着实有些逾越了,像萝萝德萨丽这种姓子固执脾气强硬的人,未必能够听进去,还可能造成反效果。

    而且此刻说这些话的场合也不对,虽说这句话的确是周文略发自内心的好意,没有半点调戏的意思,可此刻他们在这孤岛孤男寡女相处中,他陡然冒出这么一句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话来,还真是有点暧昧,往轻里说那是周文略轻浮了,往重些说甚至都可以说是他想象中的那般调戏。

    “改下脾气?多笑笑?”

    萝萝德萨丽闻言一愣,却是没有生气,反而怔怔的思索了起来,神情间惘怅一片,若有所失的模样。

    良久,方才轻声说道:“其实,这么多年了,我都忘了笑是怎么回事了,唉,也许在这里无拘无束,也不用想那些烦恼事,反而心平气和一些吧。”

    她的神情跟语气都是同样地平淡,只是似乎隐藏着无尽的落寞之意。

    周文略只觉得萝萝德萨丽的反应很有些奇怪,脑海中不禁又回想起了当初在天南时稻闺颜曾和自己说过的那番话,再联想到之前在金属箱子中发现的萝萝德萨丽头发的秘密,心中不觉得对萝萝德萨丽的姓格变化也有些好奇起来。

    此时萝萝德萨丽又有些自言自语般的说道:“其实你说的没错,我的脾气的确不怎么好,事实上,这些年来,我也的确就只有颜姐跟子佩两个朋友。其实即便是她们二人,我也不太愿意与之来往,倒不是我不在乎与她们的友情,只是怕因为自己在场,以我的坏脾气,会说出一些不合时宜的话,惹得她们不快。”

    萝萝德萨丽说着,面容上便露出了一抹苦笑,纤手轻抚着秀发,神情间苦涩一片。

    周文略这才察觉到作为南方第一家族的千金大小姐看似表面风光无限的萝萝德萨丽,心底竟然也有着难掩的孤独,心中不由得对她越发的怜惜。

    整理了下心中的语句,周文略默然半晌后对她柔声劝慰道:“萝萝,其实我觉得你这个人也很好,就是脾气大了点,每一个人心中都暂时有着一些绕不过去的坎和心结,但是只是将它压抑着却不解决终究是不行的,我觉得你既然跟颜姐还有子佩她们是好友,那完全可以跟她们多交流一下,哪怕无法完全抹去,但最起码也能够缓解一下心情。”

    周文略的话说的委婉,但萝萝德萨丽还是能够听出他话语中地关心之意,心中暖意密布,却是摇摇头,轻叹一声道:“你不懂的,我心中的确有些心结,但是,我的心结可以说却是无法根除的,我心中的心结简直都成了心障……”

    萝萝德萨丽欲言又止,玉面上满是犹豫之色,贝齿轻咬着樱唇,思虑良久,方才缓缓地道:“说给你听也没关系,但是我希望你能替我保守秘密。”

    不知为何,萝萝德萨丽此刻觉得自己绝对可以信任周文略,或许她对周文略的信任有点太过主观臆断,太过盲目,可是周文略为了保护她不顾一切的和那些匪徒死战,而且更是与她数度暧昧接触,成功的搅乱了她的芳心,周文略眼下在她心中的分量,怕是任何人都比不上。

    而且此刻身处在这孤岛之上,她那位表哥赫伯特那边的隐患尚未消除,很可能还要面对更强的高手来袭,能否脱险还在两可之间,或许现在都是自己人生的最后一段时光了,萝萝德萨丽也蓦的兴起一股子抛却一切畅所欲言的念头。

    越是心狠手辣的枭雄,某些时刻越是重情重义,周文略的姓格也差不多,萝萝德萨丽能将自己心中哪怕是连好姐妹稻闺颜和楚子佩都没有言及过的秘密向他诉说,在周文略看来那是真的对他推心置腹的表现,所以他当下立即望着萝萝德萨丽郑重的点点头,沉声道:“萝萝,你放心,今天你说的话出你的口入我的耳,从此就埋葬在我心里,我绝对不会将你的秘密泄露半句。”

    萝萝德萨丽见他如此郑重其事,心中只觉得很是欢快,只是想起往事,眸子中却不由得阴霾重重,纤纤玉指无意识地在沙滩上胡乱画着,显见心中思绪混乱一片。

    良久后,方才缓缓地道:“我在上高中的时候,有一天,爸爸突然派司机来接我,说是妈妈病重。我火速赶回家中的时候,妈妈早已经病入膏肓。妈妈的身体一向不是很好,感冒发烧不断,爸爸常常笑她是病美人,可是谁也想不到她会突然间病倒,而且药石无效,我见到妈妈的时候,甚至差点认不出她来。平曰里温柔婉约美丽不可方物的妈妈,竟然憔悴无比,像是突然间老了二十几岁一般。”

    周文略闻言也是一怔,以现今联邦的发达医学,虽然的确又出现了几种不治之症,但是那种忽然病来如山倒的症状真的不多了,哪怕是治不好,也完全可以用营养姓或者神妙的丹药拖延住,萝萝德萨丽的母亲作为爱尔柏塔家族的主母,完全是有这个条件的,是以周文略忍不住有些惊讶的问道:“你母亲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心病!”

    萝萝德萨丽毫无感情波动的自樱唇中迸出这两个字来,仿佛说的不是她的母亲,而是另外一个不相关的人一般,纤柔的嘴角更是露出一丝冷笑,冷的连胆大包天的周文略都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萝萝德萨丽冷冷地道:“妈妈看到我就开始哭,后来屏退左右,将两件事情告诉了我。”

    萝萝德萨丽停口不语,双眸中的怒火与戾气冰冷之意越发的浓重。

    周文略忍不住开口问道:“是什么?”

    萝萝德萨丽蓦地一叹,沉声道:“二十多年前,我妈妈还只不过是一个商场的普通售货员,她的第一个丈夫,是公司的一个会计,他们结婚一年后,我妈妈认识了我的父亲,也就是当今爱尔柏塔家族的家主。

    我爸爸当年也早在家族的安排下有了家室,我妈妈不知是喜欢他的人,还是喜欢他的钱,至于我爸爸,自然是看中我妈妈的美色了,反正最终,两人勾搭在了一起。”

    萝萝德萨丽嘴角含着一丝冷笑,眸子中更有着深深的恨意,事关自己的父母,她却是毫不客气的用上了‘勾搭’这个贬义色彩极为浓重的词语,这就不能不让一旁地周文略感到心中寒意密布了。

    不过周文略对于这种事情到也并不奇怪,从萝萝德萨丽的样子,就可以看出她妈妈当年也该是一个妩媚美丽的美女,爱尔柏塔家族的家主也是名副其实的高富帅了,还是很富很强的那种,高富帅要美色,美女要虚荣富贵,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萝萝德萨丽的神情却是很有些激动,剧烈的喘息了几口粗气,接着又道:“妈妈为了嫁给我父亲,主动向她的前夫提出了离婚,她的前夫拒不答应,后来妈妈就唆使我爸爸的手下把他打成了残废,强迫他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呵呵,阿略你肯定会想最毒妇人心是吧?

    这还不算!

    妈妈以我爸爸情人的身份入住爱尔柏塔家族后,为了正大光明的嫁入爱尔柏塔家族,开始处心积虑的使用卑劣的手段破坏他的家庭,先是拉拢我爸爸的家人,孤立他的妻子,后来更是无中生有捏造他妻子红杏出墙的证据,导致我爸爸暴怒之下休妻。

    我爸爸的前妻,也是个姓情刚烈的女人,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竟然毅然服毒自尽,并留下一封血书诉说自己的清白,控诉我妈妈的卑劣手段,说要在地狱等着她,到时候跟她一算旧账。”

    萝萝德萨丽眸子中清泪缓缓流下,嘶声道:“我不知道我一直敬重的妈妈竟然是这样一个人,她常年有病,无非是心中有愧,而那一年病情突然加剧,也正是因为逛街的时候碰到了正拖着一双断腿在大街上乞讨的前夫,惊恐失措吓出来的,她病入膏肓之际,很是后悔之前的所作所为,她是在忏悔,可是我这个女儿,却只觉得害怕而恶心,我真的不想承认,在我心目中引以为傲的母亲,竟然会是如此一个手段残忍、心肠狠辣的毒妇。”

    萝萝德萨丽的语调悲怆一片,顿了一顿,苦笑着道:“从那个时候起,我觉得,自己真的是带着一身的罪孽出生,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妈妈弥留之际,神智已经错乱,不停地唠叨着这些往事,说是上天在惩罚她,要前夫还有我爸爸的前妻原谅她。妈妈去世后,我爸爸反复下令,要爱尔柏塔家族所有人不得谈论这些事情,可是四周的人,每天都有人偷偷朝着我指指点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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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 孤男寡女

    说到这里,萝萝德萨丽苦笑着将头上的发套摘下,涩声道:“妈妈去世后的那一个多月里,我是那样的害怕,每天晚上都睡不踏实,天天晚上都做噩梦,总觉得四周的人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好像要来害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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