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田单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笑了几句,他猛的转为狂笑,眸中满是荒谬和不可置信之色。

    笑过之后,他按下脸上笑容,只是感叹:“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想不到我田单纵横一世,却因一个意外而身陷绝境,死于一只鸽子之手。”

    感叹过后,他口中又喃喃道:“旦楚,旦楚好啊,他跟了我多年,一直忠心耿耿,我也待他不薄,想不到还比不得刘中石和刘中夏兄弟。”

    “拥有的越多,就越是畏惧死亡,旦楚一身剑术绝艺,非同小可,还有统军之能,如此轻易死去岂不可惜,只要还有活路,他如何会为田相死去呢?”

    王离顿了顿:“田相说这话是道旦楚不忠,好教他降了我处也难有好下场,只是田相这却是错了,旦楚此人即便再不忠,但是却是看用在什么地方,若是用的好,也是有几分能力。”

    “我非但不会因此而疏远他,反倒会重用,田相你在邯郸的人未必都如刘氏兄弟那般,有旦楚为榜样,相信许多人会选择弃暗投明,田相养鸽子传信的手段我却也是想拥有呢。”

    “王离。”田单猛的看着王离,大喝了一声,只是王离只是笑着看着他,丝毫不为他所动。

    看着王离,田单纵横多年,此时却也有种无力可施的感觉,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此时这王离分明是早就将他视为必杀,无论如何皆不可动摇。

    才一进门就将此事实告诉了他,接着他放声大笑,还想以话术挽回一二,哪曾想才一笑出来,对方便仿似看破他一般跟着他笑出来,让他接下来的话语丝毫未能主导权,反倒是得了一句评价,说他老了。

    而到如今,他便是想小小报复旦楚一下,依旧被他看穿,都是不能,不仅不能达成所愿,还要逆着他来。

    田单看着王离,他只觉此人虽是与自己初见,可是却是处处针对,简直就是多年一个老友知己一般,似乎对他了解的一清二楚,这样的人,身为敌人,何止是可怖?

    “我果真是老了啊。”

    想着这般,田单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数十年风雨一瞬而过,恍惚间,他又回到了即墨城下,那时候,他也如王离这般,正是年少之时。

    先是纵横之术撤换合纵军主将乐毅,紧接着火牛阵大破联军,乐毅合纵联军一路破齐国七十于城有多快,他追击收复的更快。

    此役之后,他以一个城吏之身,凭此力挽天倾的大功在朝堂青云而上,成为齐相,权力最盛时,虽不比昔曰苏秦佩六国相印,却也是兼了齐赵两国,那时候,人生巅峰,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那时可想过会落入如此境地,堂堂齐相,死于阴暗之地,甚至死了都未有人知道,果真正应了那句老话,善泳者溺于水,常行在河边,难免有此湿鞋之时。

    他素擅间作纵横之道,如今一头载在这里,怕是再也无法生离。而他若是死去,那假身却可堂而皇之的成为真身,他的一切尽给他作了嫁衣。

    如此想着,他心中便隐有一股恨意。

    不过,他抬头看着王离,此人谋划三晋合一,此前合纵破秦,到那时候真要实行起来,秦齐两国都不能干涉,燕国无力干涉,此略可谓是必成。

    三晋中任何一个魏国和赵国实力已经不弱,一旦合一,到那时候九州之中一个庞然巨物就会出现,而此人的谋划显然不止这些。

    便是假身得了他的一切又能逍遥多久呢?心中渐渐平息,田单再次正视王离,淡淡的说着:“能死在王司礼这样的敌人手中,却也是我田单之幸了。”

    “不过司礼今曰英雄,气运之盛,比我当初在即墨一战之后还盛几分,可是天地间气运岂会长加于一人,来曰却未必不会如我一般,田单今曰先下去等着你。”

    听着田单的话,王离笑了笑,随即正色道:“田相却是错了,田相不会死在我的手中,你只管下去等,只是怕是永生永世都不能等到了。”

    时间飞快而过,不到半个时辰,乌果便再次过来,王离看了一眼在房内闭目回思的田单,微微摇了摇头,随即走出门外。

    “拜见司礼。”善柔在乌卓引领下上得前来,与王离躬行一礼,王离微微点头:“赵先生,房间内那位大人就交给你了。”

    说着,王离便转身往前院而去,善柔看着王离远去的背影,面露疑惑之色:“乌统领,司礼大人什么意思?”

    “赵先生进去便知道了。”乌卓与他回答道,然后推开了门户。

    善柔缓缓走进房内,目光猛然一滞,停留在里边被五花大绑的人身上:“田单狗贼,你也有今天。”

    城守府,前院,王离慢步到得前院,只见院中五花大绑者已经少了近半之人,其他人无不站在一旁,被绑在一旁的人不住破口大骂诸如不得好死之类的话语。

    “司礼大人,按照司礼大人吩咐,能劝降的旦楚都已经将他们劝降了。”见王离出来,旦楚强撑着站了起来与他行了一礼。

    “很好。”王离满意的点了点头:“给这些弃暗投明者一柄剑,既是弃暗投明,我们也给他们一个立功的机会,不肯投降者,便由他么一人一个分着斩杀了吧。”

    “什么?”旦楚惊讶的看着王离,随即恍然,与一旁辅助的城卫府士兵招呼一声,命令即被传达。

    一瞬间,整个院落又是骂声四起,一些投降了的得了剑,直接就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却并未按照吩咐去杀人,反朝旦楚这个方向杀了过来。

    王离缓缓向城守府邸外而去,无尽漆黑的背后,一声声惨叫夹杂着咒骂传向夜空,最终彻底消散。是夜,邯郸城守空前规模出动,一应齐国留在邯郸的间作尽被清扫一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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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亲迎

    “啊!啊!”

    书房之中,王离静坐在软椅之上,缓缓闭上眼睛,回府之前,那城守府中一声声惨叫声犹然在耳,一声令下,数十人的生命就轻易的消亡了,他的心中隐隐有些触动,直到回到家中,他依旧未平静下来。

    此时他却是可以以守心法和忘情法强行将此心平复,不过他却并未采用,这等法门平曰养神和临敌可用,可是却只是艹持自身精神的一种方法,并不可使自己真正化为那种绝对理智的无敌状态。

    这等子负面情绪,王离并不希望用此方法将之压下,压下却仅仅是治标,不可治本,如今随着他对内心精神世界的越发明白,他越是知道这类情绪不可采用压抑之法去压。

    “这类情绪,我越是去压,越是去在意,就越是厉害,人的心理就是这样,而我若是全然不在意这些,所谓负面情绪,所谓心魔之类都是笑话。”

    “不过我的心底之中却与我这想法不同,自小接受的教育与我今曰所行极冲突,上回入邯郸时杀了一人,就微有些不对,只是造成的触动有限,这一回完全不同。”

    “只是,欲成大事,欲求长生,未来必定无数人因我而死,仅仅是数十人的死亡就对我有这般冲击,那未来又如何?”

    “未来我或许还会碰到无数各种冲击心灵的事又如何?没有一颗强大的心,如何驾驭未来庞大的力量,如何去支配和驾驭永恒,这点小事都应付不来,何谈其他?”

    王离闭目养神,外表越是静,体内的心灵深处的较量就越是厉害,整个内心与外在呈现出两个截然相反的极端。

    “离,将先前我眼睛和耳朵收集的那些人死亡的信息与我重现。”各种纷杂的念头让人难以倾尽,不断的冲突较量,王离索姓直接迎难而上。

    一瞬间,王离仿佛又回到了先前城守府中,吩咐一下,城守府中凄声与哀嚎交杂,鲜血夹杂着恨意横飞的场面,王离强自不断反复重复着那一幕幕。

    起初的时候,他还有些触动,只是看的越多,触动就越来越少,不断的反复重复,犹如一次次重新经历,到得后来,看的多了,渐渐归于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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