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什么？更什么？”令人骨头都要酥了的声音从虚无之中传来，一袭黄裙的老板娘垂在背后，一根玉带随意的扎着，亭亭玉立的走来，身后跟着一头若隐若现的狮子！

    “云雾兽！”

    沈凡瞳孔紧缩，云雾山的霸主温顺得像一条小狗跟在老板娘的后面！

    但更多的是，惊怒！

    沈凡如何不明白被老板娘给玩弄了？

    想到这里，他心里腾地一声，升起无名之火，想他因为“老板娘”三个字，为了能够让老板娘逃生，直接动用金血之力撕裂空间拯救对方，从而放弃了一次浴血重生的机会。

    当时他是打算用替劫之法来抗住余寿的一击，然后试着在对方松懈的时候，趁势逃走，那样的后果就是……强行施展神力，丹红石毒彻底引爆肉身，不得不说，需要重新借助化身行走了。

    他一片真心，结果在对方眼中只是一场玩笑罢了！

    老板娘深不可测，立在天地中仿佛不存在一样，虽比不上他的师尊，但也有那么一点点味道了。

    “道祖前辈，好玩吗？”沈凡声音一沉。

    “呃……”矮冬瓜当场愣住，这小子这般跟老板娘说话？

    “哈。”黑炭干笑一声。

    “渍渍。”白发老者表情怪异。

    老板娘气息一凝，迷倒众生的俏脸微寒，一双足以穿透天地的眼神直射沈凡。

    沈凡刀眉倒竖，双目变成赤金紫色，其中有熊熊大火燃烧，不怒自威。

    “好玩。”老板娘道：“很久没碰到你这么天真的武道之人了。”

    “天真？”沈凡冷笑。

    老板娘不知不觉到了沈凡前面，纤细手指抵着沈凡的胸膛，道：“为了一个陌生的女子，不惜动用一滴血脉精血，甚至不要命，这不是天真是什么？你要知道，武道世界，只有武道巅峰才是最重要的，其余……不值一提。”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那么做。”沈凡道：“我有我的道。”

    “你的道？”老板娘声音有些揶揄，道：“你懂什么是道？”

    “当有一天你发现这广阔无边的武道世界破灭，那些曾经在你生命中留下或清淡或重彩的一笔的时候，当那些你恨不得捧在手心呵护的人在你面前，在你无能为力时候，纷纷死去……沈某唯一能做的便是毫不犹豫的冲在他们面前。”

    老板娘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风轻云淡的气息荡然无存，隐藏在无暇内心中的某处裂痕破碎，只让她心中一酸，眉心一挑，声音都颤抖起来，“真傻，这样做有意义吗？”

    “守护。”沈凡语气沉重道，在岁月长河中见到的那一幕，有时候就是一场噩梦，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那一幕发生。

    老板娘的内心仿佛决堤的洪流，奔腾不已，她的身子微弓，想要掩面，仿佛见到了什么痛苦的事情。

    然而，她终究不凡，中途压制自己的情绪，手掌摸着沈凡的胸口，道：“有点道理。”

    “前辈若是没有什么事，晚辈就先告辞了。”沈凡心中憋着一股无名之火，不想再见到老板娘。

    “沈凡。”

    “前辈有事？”沈凡顿住。

    “什么前辈？姐姐看起来很老吗？”老板娘道。

    不知道修炼多少年的老妖精，还有脸自称姐姐？

    “告辞。”沈凡径直朝峡谷之外飞去。

    “你还没问我名字呢。”老板娘道。

    “没兴趣！”青云步影瞬息到了南山山脉南部，跨越了长江大河。

    老板娘表情僵住，沉默了一会儿，直接跨过百万里传音，道：“什么时候混不下去了，来镜花洞。”

    没有回应。

    “老板娘，要不要那小子消失？”矮冬瓜义愤填膺的样子。

    “刚才你说什么？”老板娘答非所问。

    “哦……老板娘，我先将这些家伙料理了。”矮冬瓜借口遁开，老板娘的声音虽然平和，但与老板娘生活了几万年，她的脾气岂能不知道。

    她生气了！

    一个初期神皇，让老板娘生气了！

    这还不要紧，关键是老板娘生气了还得憋在心里，让那始作俑者逍遥法外，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回镜花洞吧。”老板娘叹气。

    “不玩了？”黑炭道。

    “没心情。”老板娘一步跨出，消失不见。

    “喂，老板娘这些人怎么处理？”矮冬瓜道。

    “老规矩。”白发老者和黑炭紧随其后。

    矮冬瓜挠头，看向余寿等人，恶狠狠道：“一群猪狗不如的东西，因为你们，那小子让老板娘不开心了，死一百次都是罪过，全部去投胎吧！”

    矮冬瓜吹了一口气，化作一股风，风一卷，包括余寿在内的十个人驭兽阁之人灰飞烟灭。

    ……

    南山山脉南部，巨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