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壮。

    周围的空气带着淡淡的血红色，远处的山倒了，山那边的夕阳挂着，从哪些山峰的顶端射来的斜阳，有些刺眼，闪烁着这边的巨大盆地，弥漫着一层末日的辉煌。

    这里的味道像是铁水。就是闻一闻都有些恶心的感觉。

    除此之外，各种诡异的情绪都会弥漫心头，实在是难以想象这个地方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他们都没有说话。

    沈凡站在云裳身旁，分明感受到了云裳的肩膀在抖动，似乎在哭泣一样。

    忍不住的哭泣。

    他伸出手，拍着云裳的肩膀，道：“怎么了？”

    “灵魂的哀嚎！我听到了有人的灵魂在痛苦的哀嚎！”云裳扑在沈凡怀中，双手紧紧抱住沈凡的腰，道：“让人忍不住痛心，哭泣。”

    沈凡轻轻拍着云裳的后背，尽量安抚他。

    这时候，背后忽然也传来一阵温柔，一双手从后面抱紧了他的脖子，却是苏紫烟的手。

    “我怕……好怕……那迷雾之中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那双眼睛是血红色的！”

    苏紫烟的声音在颤抖，沈凡甚至通过身体的触觉，能感觉到苏紫烟的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一股寒气，从苏紫烟的身上飘了出来，化作寒烟。

    与此同时，胖头陀端坐在地上，哭笑不得，变成了一个疯和尚：“佛爷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你们这群伪君子……伪佛……哈哈……佛爷要杀光你们！”

    方中信一动不动，双手握紧剑，剑在颤鸣。

    然后，方中信忽然睁开眼睛，挪动脚步，一剑劈了出去。

    “我的剑，不是用来看的，是用来杀人的！”

    “我的剑修之路，只有两个字……见血！”

    “见血封喉！”

    “饮血方归！”

    ……

    沈凡侧脸，再看看张帆。

    张帆不知何时，背后浮现一个巨魔的身影，那巨魔沧桑古朴，大地凛然。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论前方有什么人，有什么山，有什么海……统统一拳轰爆！”

    或许最平静的莫过于孔融夫妇。

    孔融在写字，谢君在泡茶，四周都是浩然正气，琴瑟调和，好一副红袖添香的场景。

    ……

    沈凡想不到所有人都沉浸在这种恐怖的气氛当中。

    每个人感受的情况都不一样，就好像每个人都到了另外一个场景之中。

    而且，让沈凡颇为意外的是他最先从这种情绪当中摆脱出来，而他们仍旧在里面挣扎。

    他仔细观察了每个人的特点，忽然发现，他们所面对的，或者说所遭遇的似乎与他们在破除结界的时候所对抗的意志之力有些关系。

    再联想一下自己，刚刚进来的时候，感觉到的凄凉、悲壮气氛貌似也与当时对抗那上古刀修意志有些类似。

    难道说……因为之前的对抗，从而让他们一进来就受到了当年在此地大战的八人情绪意志影响？

    沈凡本来想要利用自己的手段，强行破掉这种情绪，让他们苏醒过来。

    但现在看来……这又是另外一种磨练了。

    或许让他们直面本心，等他们从这种情绪中出来的时候，武道意志会变得更加强大。

    至于沈凡能这么早就摆脱出来，他坚信是自己感悟了那位刀修的重刀之力，武道意志大增，故而才有这么轻松的场景。

    现在，等。

    他不敢动，不能打扰两大佳人的打好机缘，只是将元神之力释放出去，配合目光的流转，想要将周围看个通透。

    结果，迷雾茫茫，根本什么也看不见。

    所谓的大战的旧址不见了踪迹，似乎只有一片海，海上笼罩着白雾。

    “诡异啊。”沈凡心中长叹，又无法轻易动弹，只能闭目养神，自我修炼。

    ……

    三日后，云裳一脸娇羞的从沈凡怀中溜出来，然后躲到一边，双手贴着自己的脸，扭捏着不说话。

    反倒是稍后苏醒过来的苏紫烟双手从环抱着沈凡的脖子渐渐往下移，抱住了沈凡的腰。火热的身体靠着沈凡的后背。

    “多谢你啦，好弟弟。”苏紫烟轻笑道。

    “你要怎么感谢我？”沈凡见苏紫烟调戏他，他自然不会认怂。

    “你想姐姐怎么感谢你？”苏紫烟的手指捏住了沈凡腰间的软肉。

    “让咱们彼此融合吧。”沈凡侧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