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她认真的摇摇头。
“那穷生可真没值钱的东西了。”
“那就把你卖了吧。”她眨了眨如水的杏眼,说得煞有介事。
我好奇的问她:“我这一身俗世臭皮囊,卖给谁。”
“卖给我吧。”
她杏眼含笑的看着我,眼里泛着认真,却笑得像开玩笑,一时间让我分不清她说得是真是假。
“也好,给仙女当一个抬琴的侍童,还能免费听琴,我划算。”我打趣的结束了话题,她笑了笑没说话。
随后我问起她为什么练起卡农。
“因为这首曲子,女孩子听了,会有一种向往婚礼的感觉。”她的回答,倒是有几分少女。
的确,卡农的浪漫经常会作为婚礼的曲子来演奏,我以前还想过,和于晓婉结婚,就用这首曲子开场。
我也被夏心语的琴声勾的手痒了,自娱自乐的去弹了一首《沧海一声笑》,这是一首很简单的曲子,却尽是浓浓的江湖味,俗话说大乐必易,这首曲子,即使是一个新手,也会轻易的学会,这就是我当年学的第一个曲子。
也许是在夏心语看来太小儿科吧,女孩融不进这股江湖味里,不过她听得很认真,又或者说,是一直在认真的看着我。
弹完之后,她把事先准备好的箫递给我,进入了今天的整体,琴箫合奏。
第一次练习,我们俩甚至没想好选什么曲子,我握着手里轻盈的箫,心里突然泛起疑问。
“你送我的箫,是什么材料做的?是你老师带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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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红尘里红尘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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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老师带来的,什么材料做的我也不知道,怎么,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果然是琴圣自己带出来的宝贝,我的箫要比正常的箫重太多了,音色也同样厚重。 hp://握在手里有几分重量感,挥动起来很顺手,这也是为什么戴安妮喜欢用它打我,我自己也偷偷试了一下,挥起来真的很顺手臂的力道,还特么贼结实,敲茶几上都没事。
“你老师没跟你说说,这箫有什么来历?有什么历史?”我问出心里的疑惑。
夏心语皱起细眉摇摇头,问道:“什么都没说过,难道你不喜欢?”
“很喜欢,那个箫看着古朴,应该是一个有历史的箫,我就是好奇一下。”我不再多问。
看来琴圣没交代夏心语关于箫的事。仅仅是因为小徒弟的一个要求,他就送出一件宝贝。
寒箫对酒痛千杯,抚琴难寐泪轻垂。
凤凰去世,付清绝当年每晚就是如此度过的吧,而《凤鸣曲》,也正是这种状态下悲鸣而出。
一个有故事的人,才能弹出一个有故事的曲子。所以夏心语弹的凤鸣曲,虽然有琴艺没有问题,可她香门第中安稳的长大,弹不出这种意境。
我们两人一致认为,合奏的曲子。需要灵感才能选中,所以没急于一时,而是选了一些传统的练习曲,合奏了一下默契。heп g e.
我大概是太久没吹了,乐感明显不足,而夏心语又弹奏的太好太流畅,我瞬间感觉我就是个业余的,去天桥底下吹一曲都不一定有人扔钱。
“生,你是太紧张了?”夏心语明知故问,调笑我。
恩,不是紧张,是太紧,得用力。
我是说,我的喉咙太紧,气息吹不流畅。
“太久不练,见笑了,活于红尘俗世,心不静。”我无奈的叹道。
但凡艺术大成的人,都是不容于世的奇才,什么生活什么柴米油盐完全不过脑子,我这一身尘土,恐怕这很难到达夏心语的境界,想默契如一体似乎不太现实了,合奏的一开始,就遇到了难题。
夏心语也听懂了我的意思,不过她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你的意思是,我们生活不一样,心境难到底一致。”她洗了几个水果送到我面前。
我点点头:“是啊,想达到默契,一时半会是个难题呀。”
她并没有说话。拿起一个苹果,慢慢削着果皮,一刀一刀,细腻的像个大家闺秀,我却看得有些愕然,她明显是不会削苹果,这我可以理解,弹琴的人,对手指的保护是很细心的,削苹果很容易刮伤手指,夏心语的手指纤细白皙,手如柔荑,很有美感,她当然会注意保护手指,并不会常接触这些利器。
“这种粗活还我来吧,还是我来吧,我比你熟练多了,你别把手刮伤了。”我怜香惜玉的说道。
夏心语却没有回应我的话,依然在一下一下的削着苹果,动作很小心很不熟练,甚至都没有看我,低头幽幽说道。
“生脱不了这红尘俗世,那我就进了这红尘里,这样,我们的心境就可以一样了,你说对不对。”
她。。。
我瞬间听得哑口无言,红尘里红尘外,我和她就像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可红尘里的人走不出去,红尘外的人却可以轻易走进来,仅仅了为了一个合奏,值得吗?
你走进来,也出不去了,你明白吗?
我呆呆的看着夏心语,阳光照在她如雪的肌肤上,一身白色的长裙一尘不染,好像真的是从窗外飘进来的仙女。
“给你,削好了。”她把被削得七零八落的苹果送到我面前,杏眼含笑,如少女般满足。
“好,我尝尝仙女的人间烟火。”我大口吃了一口,有些话也被我咽在了心里。
我明白,我不想说。
她明白,她很倔强。
这份朋友关系,似乎也走到了一个微妙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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