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马春说您找我?”

    开门让刘浩进屋,关上房门以后,林东将客栈的九成积蓄全部拿了出来,推到桌上:“这是一万一千两银子,明天你再跑一趟秋风城。”

    “一万一千两银子?”刘浩的眼珠瞪得滚圆,看着桌上厚厚的一叠银票,有些难以置信道:“这才一个多月的功夫,客栈就赚了一万多两银子,掌柜……咱们客栈又有新的招牌菜了?”

    “没!”林东笑道:“这些银票不是赚来的,有一万两是横财。”

    “哦!”刘浩恍然,旋即又不解道:“建客栈,除非是按秋风府最大两家大酒楼的标准,否则用不了这么多银子才对。”

    “不全是建新客栈。”林东摇头道:“客栈的规模,还是按我上次跟你谈的细节来请木匠。不过,后院得另外买地加大,然后把中间隔开,留个门洞分成两个院子,后院越大越好。”

    刘浩心中一动,询问道:“掌柜,你是打算用后院做我们修炼的地方?”

    “对了一半。”林东点头道:“后院的房子可以多建一些,但必须保证大部分都是空地,还有,最好能弄一两间密室出来。”

    刘浩重重点头。

    “再来就是地窖,最好能建在房间的下面,进出口也得在房间里面。还有就是……”

    正交代着后院的格局,马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掌柜,头戴笠帽,姓陈的客人想见您。”

    周正业出县衙不方便,加上早上受伤,来人必定是傅纯简无疑。林东当即开口道:“请他进来。”

    林东拍了拍刘浩的肩膀道:“你先回去,晚点我把需要注意的地方都写出来,明早再交给你。”

    刘浩出去不多时,傅纯简走进未关的房门,拿开笠帽,洁白的长须微微翘起,配上脸庞的笑容,显然心情不错。

    “林掌柜,你猜猜这次赚了多少银子!”傅纯简笑吟吟道。

    以傅纯简的年龄与淡薄,心情好到可以开玩笑,这数目自然不低,林东微微一考虑,徐徐道:“一万两!”

    “不止,是一万五千两银子!”傅纯简啧啧道:“正业这腿,断得值啊!”

    林东哑然,周正业的胃口,看来是真被刘传祥给养刁了。

    枫林酒楼再怎么财大气粗,周正业不拼命榨的话,一个县级掌柜也绝不可能为了擦屁股而花一万五千两银子。

    “傅院长,逼得是不是太狠了一点?按我们当时的想法,也就五千两银子而已,硬是逼出一万五千两。一旦谈崩,再想回头,很可能会引起刘传祥的怀疑。”

    “林掌柜放心,在大户们的身上,正业已经摸出些门道了,有分寸。”傅纯简轻捋长须道:“当时,我们只是认为正业如果去搬城防军,刘传祥会害怕江震慑于大汉国不得杀官的禁忌,反过来迁怒到他的身上。可刘传祥当时的态度实在太过激烈,我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听正业说,这位刘掌柜当时是被伙计背着去见他的,而且,每谈到一次城防军,都能让他脸色惨白一分。若非怕超过他的承受,正业断言还能榨出更多的银子。”

    林东心安少许,蹙眉道:“他怕城防军干嘛?按理,他怕的应该是江震才对。”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枫林酒楼的幕后老板,政敌不计其数。甚至于……”傅纯简淡淡道:“比傅同山还要如履薄冰。”

    “这怎么可能?”林东愈发不解,傅同山堂堂一个太师,都被逼到连个府衙都做不了主,还有谁比他更需要小心谨慎?

    “为什么不可能?”傅纯简意味深长道:“我在乾威皇帝身旁做了十几年幕僚,虽然主要负责政绩,但皇位之争到底小心翼翼到了什么程度,大汉国比我更清楚的人恐怕没有多少。”

    林东茫然道:“傅院长的意思是说,枫林酒楼的幕后老板是皇子吗?”

    “皇位之争,争的人自然都是皇子。最有希望继位的几个皇子,无疑是众矢之的……”

    知道林东听不懂朝廷方面的弯弯道道,傅纯简只得慢慢解释,一连讲解了半个多时辰,林东才算完全理解透彻。

    回味了一遍,想想也是。枫林酒楼的规模能大到分楼遍布大汉国的程度,背后的靠山甚至是幕后老板,在大汉国的地位理当不同凡响。如果是这几位皇子中的一个,倒确实可以解释刘传祥为什么那么怕城防军了。

    直接调动非叛乱与外敌入侵不得进城的城防军以权谋私,这种事在大汉国并不少见,但都仅限于一些无党无派且绝了位极人臣念头的县令,敢这么做的知府寥寥无几,郡牧或郡牧以上的朝廷大员更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就算是手下的亲信官吏也会严厉禁止他们这么做。

    原因就在于,这事可大可小,用这种把柄来对付一个县令,得被所有干过这种事的县令记恨。更严重的是,城防军不属于县令的管辖,会被县令调动,是因为能从县令手上得到好处。这么做,等于也是断绝了所有城防军的一个生财之道。

    可要是这把柄能铲掉或是打击一个郡牧,一个朝廷大员……越往上层利益越大,这种杀敌一万自损三千的事,并非干不出来。

    “看来,咱们还是托了几位皇子的福。”

    林东忽然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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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内奸

    傅纯简冷哼了一声。

    “我们是托了这位皇子的福,百姓却没少遭殃。如果全凭政绩或军功来争夺皇位,倒也符合挑选能者为皇的初衷。但现在,皇位之争已经完全变味了。最终能坐上龙椅的皇子,哪个不是心机深沉,阴险狠辣之辈。这种人,甚至还不如一个平庸,但心忧天下的皇帝。最起码,一个平庸而不昏庸的好皇帝如果遇上贤臣辅佐,还有希望造福天下。”

    “而乾威皇帝这种人,心机过人,初期或许还有一番抱负。但当上皇帝以后,脑袋里却不得不想着怎么铲除失败者的残余势力,怎么平衡功臣不让他们坐大又不至于寒了他们的心,怎么掌控有野心的皇子……等他有时间考虑怎么才能成为流传千古的明君时,已经变成了一堆枯骨。”

    “大汉国几个有名的盛世,都是登基时间早,登基前又没有遇到能相匹敌的皇子,而且命够长的皇帝。”

    林东愕然,旋即悻悻道:“说起来,乾威皇帝,也登基四十年了。”

    傅纯简苦笑:“如果他能再活二三十年,确实很可能又是一个盛世。”

    林东哭笑不得,这推断,够匪夷所思的。

    皇位之争,不是自己能够涉猎的。沉默了片刻,林东开口道:“傅院长,新政推行得怎么样了?”

    “已经颁布了几个还不至于触动大户们根本利益的小项。”傅纯简开口道。

    “才几个小项?”林东不解道:“按这进度,得推到什么时候啊!”

    傅纯简无奈道:“没办法,一次姓推得越多,受到的阻力也会越大,而且是来自所有商人富户。只有让那些正当经营的商人富户慢慢了解这些新政虽然会损害他们少许利益,但时间一场有利无害才是正道。如果没有商人富户愿意支持新政的话,这些新政对西兰县并非是一件好事。”

    林东点头,商人在一个社会中的作用,他比精通治理的傅纯简还了解,这话他很容易便能理解透彻。

    “对了,周县令的伤势,没有大碍吧?为了让刘传祥不会怀疑里面有没有猫腻,我可是吩咐江震下手的时候真刀实枪。”

    傅纯简摇头:“内伤好好调理一年半载,应该没什么大碍,断腿也是一样,只是行动不大方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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