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托林掌柜福，还过得去。”牛金水笑得合不拢嘴，皮货铺的生意大多是冬季，现而今早已入春，生意自然不会太好。但去年冬季，却是赚得盆满钵盘。

    “掌柜，您找我有事吗？”马春极少见到林东上楼，首先想到的便是林东有事找他。

    林东点了点头：“是有点事找你。”

    马春而今已经是6级伙计，眼力已是非同一般，见林东虽面有急色，却不像什么非得分秒必争的事，当即解释道：“掌柜稍等片刻，我先帮牛老板换下卡。”

    “换卡？”林东略感惊讶。

    马春咧嘴一笑，乐呵呵道：“牛老板累积的酒菜价格已经达到一百两，是我们客栈第六张银卡的主人。”

    “恭喜恭喜！”林东连忙拱手，客栈第六张银卡的主人，可算是林记客栈的大客户了。

    “得恭喜林掌柜才对！”牛金水笑着还礼，调侃道：“林记客栈可真会做生意，一张贵宾卡，硬是让我每次想请客都忍不住想到来客栈。每次上桌，又忍不住会想到多积累点酒菜价格。我都在想，过几天我的皮货铺是不是也找人打造一批贵宾卡送出去，指不定，大夏天也有客人来的皮货铺买皮货。”

    “这主意不错！”林东认真的点着头，众人皆是大笑。

    回到柜台，林东在一旁和牛金水客套，马春则忙着登记，不多久，银卡送到了牛金水的手中。

    一直将牛金水送出客栈，马春回到柜台，询问道：“掌柜找我是有什么事要办吗？”

    林东点头道：“现在帮我查查今天的账本，住宿楼和大堂的都要，看看哪位客人花费最低，如果是结伴的，按平均下来的价格来算。”

    “这……”马春迟疑了一下，无奈道：“住宿楼好办，大堂的客人，每桌酒菜的价格倒是有记录，但是哪位客人却搞不清楚。”

    “没关系，先查查看。”

    林东也想到过这点，却并未放在心上。想做一个好伙计，记忆力是肯定不能太差的，要不然，客人今天来过，明天就把人家忘记有些不礼貌。林记客栈的伙计，素质都不低，如果真有食客一桌才吃几文钱，肯定有些印象，一定能描述出对方的长相。

    “嗯！”

    马春将大堂的账本拿出，一页页的翻找起来。

    “今天大堂的生意，酒菜价格最少的一桌是十六文钱。”

    “只有一个人？”林东询问道。

    马春点头。

    “十六文钱……第二低的是多少？”林东微微蹙眉，这消费，并不算太低。有十六文钱，足以点上两素一荤了。在西兰城的时候，十文不到的生意都经常有。

    “二十文钱。”马春很快便有了答案。

    “看看住宿楼！”林东几乎可以肯定，如果晚上没有比这酒菜价格更低的食客，人选肯定是在住宿楼。

    虽说住宿楼最低的丙字房也需要二十文钱一天，客人大多也会在客栈吃饭，但也并不是没有两人或者三人要一间房且在外吃饭的。折算起来，低于十六文钱也是常事。

    马春点头，拿出住宿楼的账本，今天的账目只有一页，扫了眼便有了结果：“最低的是三十文钱，也算我们客栈的熟客了，刘家村的老刘父子俩，每次把山货送进城以后，都会来我们客栈投宿。今天刚来不久，两人一间，看大堂人太多，要了四碗饭和两个小菜带去了客房，折算下来每人只有十五文钱。”

    林东心有无奈，这俩父子，晚上无疑也是在客栈吃，怎么也得超过十六文钱。最后的希望，只有看晚上能不能遇到投宿丙字房且已经吃过晚饭的客人了。

    要不然，十六文钱的价格并不算太低，伙计的印象也可能不算太深，加上又是食客，想找人的难度不小。

    林东在柜台坐下，开口道：“你去找伙计问问，看有没有谁记得今天只吃了十六文的食客。”

    马春当即挨个伙计询问，从一楼到二楼，甚至还跑了一趟住宿楼，结果却并不太理想。正如林东所料，一人十六文钱，并不算太少，也因此几乎没有太大的印象，只能等这位食客再次上门才有可能认出来。

    敲着柜台的桌面，沉吟了片刻，林东站了起来，看向马春决定道：“今天你少应酬一下，就在柜台守着，如果有客人低过十六文钱，立即通知我。”

    马春终还是没有忍住心中好奇，询问道：“掌柜，你找食宿最低的客人干嘛？”

    “想请他帮个大忙。”林东笑了笑，转身回后院。

    马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也无法理解林东这话的意思。

    回到后院，做好午饭，与云岚边吃边聊。练了会儿御空境以后，林东回房一边修炼一边等着消息，一直到傍晚时分，房门仍未有任何动静，无奈，吃过晚饭以后，林东再度来到大堂。

    门外，天色已经沉了下来，客栈里，一楼的食客也已经不足六成，上门者寥寥无几。

    “没有比十六文更低的吗？”

    马春大摇其头，老刘父子俩今天下午这顿吃了十二文钱，十六文已经是最低的了。

    没办法，只能等着了。林东也懒得再回后院，在柜台一坐，径直等了起来。

    随着夜幕完全拉开，大堂里的饭桌渐渐空了起来，忙碌了一天的伙计们，尽管有林东这个老板坐镇，同样也是三五一群，无聊的闲扯着，只等关门打烊。

    片刻，马春在巡视了一遍客栈以后重回大堂：“掌柜，到关门打烊的时间了。”

    “客栈还有没空着的丙字房？”林东询问道。

    “还有五间。”

    再问了下其它客房的情况，林东无奈道：“今天别安排守夜的伙计了，我在大堂看着。”

    “还是我来吧！”马春忙道：“如果有投宿的客人低于十六文钱，我立即去通知掌柜。”

    林东摇头，如果真有投宿的客人出现，遇上合适的话，得引导他们把食宿降到十六文以下，这样的话，比苦等那位一桌十六文的食客再次上门要简单容易许多。

    如果让马春或伙计负责，不交代这事的话，只会巧舌如簧让客人超过十六文钱。如果交代了，又可能拿捏不好分寸，到时候，就算有客人低过十六文，客栈系统恐怕也会把那位十六文的食客默认为升级任务。搞不好，升级任务得误做一次。

    见林东态度坚决，马春只得忙着招呼伙计打扫大堂，不多久，将两个灯笼挂在门外以后，宣布关门打烊。

    等到伙计们全部离开，林东将草席铺开，席地而坐，一边修炼一边等着客人上门。

    烛光闪烁，灵力在经脉中飞速运行，周围的灵气以林东的身体为中心，不断涌了过来。远远看去，林东的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莹光。

    笃笃……清脆的敲门声响起，林东身体一震，猛然站了起来，莹光顷刻间消褪无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