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洪老板是不相信本官的公正严明了。”杨延康漫不经心道:“其实,洪老板是误会了。大前天,本官之所以派人把洪福赌坊的管事之一刘风良和洪老板的七夫人给抓了,确实是因为他们二人通歼。这一点,无论是人证物证,都是证据确凿,洪老板不信,可以去大牢问问七夫人,她已经供认不讳。”

    洪万福咬牙切齿,强忍着拍案而起的心情,狠声道:“这事,洪某感激杨大人关心洪某的家事,不惜天天派人盯着洪某的所有夫人还来不及了,怎么会觉得杨大人在徇私舞弊?说起来,咱们不久前聊的,有关杨公子仗势欺人,将一个小贩打成重伤,却只是丢了二两银子了事很可能被人告到京城这事,除了杀人灭口之外,洪某还有个建议,不知道杨大人愿不愿意听一听?”

    “今天是来拜会林掌柜,面前又是佳肴遍桌,谈那种无中生有的事情有什么意思?”杨延康笑着摇头道。

    “可洪某怎么听说,有人拿到了证据?”洪万福紧追不放道。

    “不过是捏造的而已,别说告到京城,就算是告到皇宫。”杨延康言之灼灼道:“本官也不担心,诬陷就是诬陷,皇上英明神武,定然会明察秋毫。”

    “看来,杨大人很相信令公子的为人?”洪万福笑道。

    “犬子虽然不成器,却还不至于干出这种事情。”杨延康淡淡道:“无中生有的人,早晚会被揪出来。”

    “就怕杨大人有些太相信令公子了,据洪某所知,令公子跟随杨大人一起来岭南城的时间虽然只有短短几个月,但名声,却奇差无比。”洪万福笑道:“这种事,应该只能算小事而已,光是洪某听说的,就不下六七件了。只不过证据并没有被人拿到,是真是假尚未可知而已。”

    “洪老板多虑了,对于犬子,本官倒有些自信。那些凭空捏造的罪状,只不过是本官连累了犬子而已。身为一方父母官,要想做到公正廉明,难免得罪一些心术不正的商人。”杨延康徐徐摇头。

    “真要是这样,洪某倒也可能是多虑了。不过,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一旁,林东悠然看着二人你来我往,一会儿是杨延康占据主动,不断打压洪万福,一会儿是洪万福抓住反击,不断压制杨延康,一会儿又调转过来……由始至终,林东都一言不发,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模样,自顾研究手中的酒杯。

    不远处的陈严天,同样一言不发,不是他不想开口援助杨延康,而是他不敢。他相信,自己一旦开口,林东出手打压毋庸置疑。

    陈严天怕一旦被林东给压出了火气,自己会忍不住暴起反击。真要这样,导致林东偏向洪万福,让花家三天两头派人到天来赌坊砸场子,事后又无法弥补的话,这事绝对会成为自己一辈子最大的悔事。

    二十几天前,在陈府重重打压了林东一回,已经是陈严天自认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情了,他不想出现比这更后悔的事情。尤其是,这更后悔的事情同样来自林东。

    上一次在不知道林东背后还有个花家的情况下还情有可原,这次,就不可原谅了。

    在洪万福破罐子破摔,不再把杨延康当成什么不可得罪的人物后,二人旗鼓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终于,杨延康与洪万福的对决慢慢平息下来。无疑,针锋相对这么久,今天拉拢的对象却没事人一般全然没有打算偏向谁的迹象,让二人感觉无趣,再你来我往下去,只是自降身份而已。

    此时,伙计前后已经来过五趟,桌上的菜,已然增加到了十几道。

    林东因为修炼,平常都是做甩手掌柜,什么琐事杂事都是丢给马春去处理,但对于客栈的酒菜、伙计、竞争对手资料之类的信息,却绝对可以用了如指掌来形容。

    这十几道菜,林东可以侃侃而谈,从它的由来一直说到各种材料调料的详细分量。

    有这十几道菜,完全不用担心冷场,足够等到另外十四道菜送上来。

    等到另外十四道菜送上来,又可以聊上大半个时辰,若是中间掺杂点其它话题,拖一两个时辰毫无问题。要是洪万福和杨延康又斗起来,两三个时辰轻而易举。

    至于和解费,林东不着急,着急的是杨延康、陈严天和洪万福,拖得越久,虽然浪费些许修炼的时间,但越容易找到鱼和熊掌兼得的机会。

    很快,滔滔不绝的对象,从杨延康和洪万福变成了林东,这两位,转而成为了陪衬。至于陈严天,依旧紧闭嘴巴,不吃不喝不言不语,眼观鼻、鼻观心,若非眼皮偶尔跳动一下,如同一座人形雕像。

    二十四道菜在林东的介绍与杨延康、洪万福的应和声中依次上来,林记客栈里,除了几个伙计守在包厢外,已然全部回去休息。客栈外,星空万里,已经是深夜。

    二十四道菜谈完,林东接着跟杨延康聊起了官场上的事情。眼看事情似乎没完没了,杨延康三人,都有些坐不住了。

    聊了一段,趁着林东找话题的时候,杨延康连忙抢先道:“林掌柜,天色也不早了,再不会去,明天恐怕就上不了堂。”

    “瞧我,居然忘了郡台大人还要上堂。”林东一拍脑袋,笑着起身道:“既然如此,林东也不好强留,郡台大人有空常来。”

    “一定一定!”杨延康站了起来,漫不经心道:“对了,林掌柜,差点把件小事给忘了。”

    “小事?什么小事?”林东一副不解的神情道。

    “是陈老板的天来赌坊,希望林掌柜能跟花家打个招呼,这事,就这么算了。”杨延康目光朝陈严天扫去。

    陈严天从储物灵戒中拿出两个精致的锦盒,上前放到林东的身前。

    “这是什么?”林东面露不解。

    “是天来赌坊大半个月从赌赛中得到的收益中的一部分,只有二百来万两银子,还望林掌柜不会嫌少。”陈严天连忙解释道。

    “咦?”林东一脸诧异道:“陈老板,不是吃饭的时候不谈事的吗?”

    陈严天脸色一沉,咬了咬牙,拱手道:“上次的事,是陈某的错,还希望林掌柜能够不计前嫌,原谅陈某有眼无珠。”

    “你配吗?”林东冷笑着紧盯陈严天,一出手就是二百万两银子,而且只字不提打压洪福赌坊的事情,更加坚决了他将狂踩陈严天的计划进行到底的决心。林东相信,陈严天来之前想好的第一次出价,应该是一个锦盒百万两银子。浪费几个时辰,让陈严天把心理价位提高一倍,值得。

    “林东!”

    陈严天双瞳中,猛地燃起熊熊烈焰。双拳紧捏,一副一言不合,就将忍不住一拳把林东给砸得粉碎的神情。

    林东随手拿起一个锦盒,敲了敲桌面以后,朝着陈严天的脸上丢了过去。

    砰!

    锦盒砸中陈严天的脸颊之后,翻滚着落地,盒盖,竟只是松动了少许。

    用不着杨延康出声提醒,陈严天顿如一个泄了气的皮球,浑身软了下来。

    之前的态度,他并没有失去理智,只是想试探试探,一旦这位林掌柜心生惧意,根本用不着花多大的代价,请几个打手暗地里把他给抓了,然后逼他妥协就成。陈严天没想到的是,这位林掌柜的狠劲,居然可以跟山匪一比高下,全然不受影响,甚至还弄出更大的挑衅。

    其实,更令陈严天想不到的是,他真要一拳击出去,林东会为了隐藏实力硬忍下这一拳,事后却保管会让下半辈子,只能用左手拿筷子。

    “林掌柜,你这是干什么?陈老板的一番好意,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杨延康笑着将锦盒捡起来,放到另一个锦盒的旁边,出声打着圆场。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林东笑着接过两个锦盒,朝着衣袖内侧的大口袋里塞了进去。两个锦盒塞完,整条右臂,已然变粗了一大截。

    见林东将锦盒收下,杨延康松了口气,天来赌坊的危机,算是摆平了,接下来,该是洪福赌坊。

    杨延康不动声色瞅了眼泰然处之的洪万福,眉头微蹙,有些弄不清楚他为什么能如此镇定。想不明,杨延康只得暂时先放一放,开口道:“林掌柜,有点私事想跟你谈谈,不知道林掌柜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当然可以。”林东笑着看往洪万福:“我和郡台大人先出去一下,洪老板等林东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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