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彭绍的质问濮朗不置可否,瞧了一眼兽煌摆开的阵形便收回目光微微侧脸,后面的丁拓立刻上前低声道:“濮老,俞吉被打伤后不久尚未回到八剑山便出现了明显的兽化,神智也失了大半,我若赶到得晚一分怕是石宽就要被他生撕了…”
濮朗看着岁数不大,甚至观其双目也没有丁拓那样的沧桑之色,全都散发着年轻人的英气,却被称为“濮老”,显然真实年纪还要远远超过丁拓。
“兽化…”
濮朗喃喃了一句,看了看丁拓一手抓着的那人不人兽不兽的俞吉,视线转向下方的彭绍,轻声问道:“古怪就在他上吧,你觉得他修行的是什么术法?”
丁拓张了张嘴,稍顿片刻之后才道:“弟子眼拙…只能看出他修行的是雷法…”
“的确是雷法,确切的说是《赤雷灵法》,至于兽化之术…我也看不出。”
濮朗说得平淡,丁拓却是一惊,他很清楚濮老的眼力有多强,说是“目光如剑”最为恰当,作为第八座剑山的剑老,濮老或许算不得九转剑宗最顶尖的强者,可单论眼力的话,唯有宗主一人敢说能胜之!连濮老都说看不出,那这光头修士的手段就不仅仅是“诡异”二字可以形容的了…
“那…那就放任他们诋毁剑宗吗?”
虽然丁拓不是第八剑山弟子、不属濮朗的管辖,但他说话一直保持着绝对的恭敬,只因这“千里目”行事极为随意,若看谁不顺眼了便直接一蓬眸刃绞过去,光是九转剑宗内的弟子便有近百人被濮朗整治过,最惨的几个甚至已经落得个终生残废!其凶名远播四方,常人根本不敢招惹。
“放任?呵…”
濮朗一阵轻笑,随后竟突然向下落去!
“启阵!!”
几乎在濮朗下落的同时程台便开口喝令,此刻在甲板上的兽煌修士约有七八十人,以【鬼部】修士为核心,【战部】、【财部】为架构的战阵迅速成型,由方才的同心圆转眼便化为一个巨大的三棱镖形状,赫然是程台学自于“冲锋虎”腾格的四品战阵――螺镖!
当初“血屠之战”时兽煌以此战阵令边寒吃了不小的苦头,尽管眼下布阵的修士数量远不及那时,但经过四年多的锤炼,众人间的默契以及对此阵的熟练程度远超曾经,何况濮朗的修为比起当年的边寒还是要逊色一些。
处于外围的数十修士快速游走,仿佛一枚正在加速转动的巨大棱镖,沉重的扭扯之力席卷开来,带起的阵阵劲风将旁人的衣衫吹得猎猎作响,濮朗见状形微微一顿。
“呼伦峰的战阵?”
脸上闪过异色,不过随即便平静下来。
“若掌阵的是那腾格还有几分看头,你们这也就是虚有其表。”
说着,濮朗微眯的双目稍稍睁大少许,只闻两声泾渭分明的剑吟响起,其一高亢尖锐,其二低沉浑厚,颜色一深一浅的两道剑气从其双眸内激而出!
前者瞄的是螺镖战阵内的程台,后者…则是朝向了立于兽煌最前方的彭绍!
“濮某从不仗势欺人,以一人战你一势,如何?”
……
第五百零二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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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三章 烛目金灵
“不愧是大宗之人,完全不把我等旁门修士放在眼里啊!”
面对那仿佛重剑劈砍出来的厚实剑气,彭绍心头狂跳,但他没有放过任何一次给对手拉仇恨的机会,先后数次言语都有意将九转剑宗置于其它所有势力的对立面,尽管没有几个人敢真的站出来对九转剑宗大加批评,可至少替兽煌表了态,无论怎么说,兽煌都站在道理这边,一旦九转剑宗起了恶念,多少也要顾及一下颜面、不能做得太过火。
“嘭”得一声闷响,厚重剑气劈在甲板上,整个巽风舟表面顿时亮起朦朦的棕黄光晕抵挡这冲击的力道,然而“千里目”的眸刃又岂是能轻易挡住的?这道剑气在甲板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裂痕后不依不饶地继续追向彭绍,饶是后者形如电也摆脱不了这跗骨之蛆一般的追击,彭绍尝试着回拍出几股赤雷,却对这剑气造不成有效阻碍,挡是挡不住,跑又跑不了,一时间显得极为狼狈。
另一边的况也没好多少,锋利剑气的冲力相对不足,但显然更为灵活,犹如一条敏捷的箭鱼般在螺镖战阵的缝隙里快速穿梭,其目标很明确,完全不理会兽煌其他修士、只瞄着坐镇阵中的程台,时不时猛地一个突刺后又极速遁走,让程台很是头疼,颇有种浑力气无法使出的郁闷感。
观望着濮朗的两道剑气在巽风舟上横行,远处的诸势力修士摇头不语,在他们看来这兽煌虽值得同,但行事未免太不明智,刚到此处便与地主发生冲突,就算那莫名兽化的俞吉真如彭绍所言是邪门歪道,兽煌和九转剑宗的梁子也已经结下,能不能继续拥有云封大典的观礼资格都是个未知数,若换作旁门,或许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忍气吞声,跟九转剑宗这样的庞然大物对着干几乎就是自取灭亡的做法。
其实兽煌修士们此刻内心也有挣扎,九转剑宗弟子的高傲姿态确实看着不爽,可人家“云封境老大”的地位摆在那儿,犯得着这般直接的冲突吗?不过这几年来众人对彭绍的脾也算了解不少,那是荤素都吃、唯独不吃亏的主儿,既然清楚双方的差距还这么做,想必是有着周密的计划。
当然,如果彭绍知道兽煌众修士是如此想的恐怕会笑掉大牙,计划?什么计划?他动手伤人的起因很简单,就是看那俞吉和石宽的高傲嘴脸不顺眼。
“既不顺眼,便要狠狠掴其脸”,这是云升子卫老道为其徒子徒孙言传教的一句名言,彭绍无疑很正确地贯彻了这一思想,得罪九转剑宗怕什么?到时候实在兜不住了还有师叔祖易乾顶着,“小的不行老的上”,彭绍用来讽刺濮朗和丁拓的做法其实是他们灵虚观云升子一脉最擅长的事。
“濮老…您既然打算出手教训,为何不直接将他们击溃?这兽煌的能耐想必不过如此吧…”
丁拓凑到濮朗后谨慎地提出建议,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个随处可见的小势力罢了,即便有高品质巽风舟撑脸面也改变不了其底蕴不足的事实,对这样一个刺儿头似的小势力,即便将其彻底屠灭旁人也说不出什么。
“我怎么处理需要你来教?”
濮朗淡然开口间侧脸扫了丁拓一眼,后者顿觉全皮肤一阵刺痛、犹如被千万柄手指大小的细剑狠狠一刺,惊得他立即后撤到数丈外、连称不敢。
“火派的作风你也不是不知道吧,一个能在饱受打压的氛围里凸显出来的组织,你觉得真会是眼下表现出来的这么不堪?”
听后丁拓恭敬地说:“濮老教训得是。”,濮朗知道这心高气傲的“紫微剑”对自己的话还是不以为然,也懒得再多言,回过头来望向兽煌众人、打算找出一击重创的最佳时机,突然他神微变,随后在不假思索闭上眼睛的同时闪疾退!就在这一瞬,下方的巽风舟猛然金光大放!
不同于之前的棕黄色,而是极为高调的灿金色!仿佛漆黑夜空中突兀地出现了一颗散发着炽烈光芒的太阳,观望着这边修士们有不少都发出痛呼,眼睛像被火灼伤了一般剧痛!
离得较近的丁拓尽管看到了濮朗的动作但稍稍愣神便失去了及时作出反应的机会,脚下的紫微剑气第一时间弥漫全,奈何无法完全遮挡那诡异金光,两道血线从他的双目眼角流下,看起来恐怖非常!
“啊――”
丁拓发出凄厉的惨叫,这金光不仅仅伤了他的双眼,更是顺着眼眸中的经脉直冲其大脑,原本正常的思绪瞬间被搅动得如同一团浆糊!
视野模糊,思维混乱,两眼传来的疼痛恍若变成了丁拓能感受到的全部,他的子在半空中踉跄后退,甚至暂时失去了感知方向的能力,如无头苍蝇一般上下乱飞,如果不是闭着眼的濮朗若有所觉、飞掠回来一把抓住其衣领带向远处,恐怕他很有可能会一头落向金光最盛的巽风舟。
“这…这到底是…”
直到撤出百丈外、金光也逐渐减弱之后,丁拓这才稍稍缓过劲儿来,心有余悸地喃喃,回想起刚刚自己的状态他真是一阵后怕,若那个时候濮朗没有理会、兽煌派出几个修士趁机进攻的话,无法自如驾驭紫微剑气的他根本没有多少抵抗之力,随便来一些金丹晚辈都能将他击杀…
“没想到…兽煌的杀手锏居然是这宝船。”
濮朗此刻已缓缓睁开了双眼,神凝重地看向金光渐敛的巽风舟,而在巽风舟一处船舱的小窗后,此刻也有两道目光正望着这边。
“连烛目金灵都不能把你重创…千里目果然名不虚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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