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夜之四 危难见忠心(五)
司马富强拿着面大盾在对手的攻击下左支右绌,只能勉强保护自己不受伤,反击是绝无可能。他这个队长可谓是全队最弱的战斗力,当然,李莎是例外。除了d段位的“盾守”,司马富强实在拿不出什么像样的战斗技能。
反倒是午阳表现得还可以,“脚踏实地”的他虽然不像晓风、残月那样有明显的特点和优势,但是中规中矩的表现让他显得最为稳定,哪怕是面对高自己一个段位的对手,也不至于快速地落败。他挥舞着朴刀与对手打得像模像样,暂时还处于均势,但也脱不开手去帮助队长。
晓风的好伙伴残月也是棋逢对手,一名使狼牙棒的对手找上了他。
“听说那天你小子被裴将军给揍了一顿,哈哈!今天咱可不是揍你一顿就能了事,看咱把你砸成肉酱喂狗吃!”
看来残月与裴行俨交手之后还是颇有些名气,这名同样是重武器手的原平原贼将颇为自负地找上了他。
经过裴行俨点拨之后,时间已经过去近半个月,残月也消化了不少东西,此时正想找人试试手,立刻迎了上去。
两人都心存较劲的意味,出手便毫无保留。残月自然是发动“强力”效果,四倍的力量倾注于眼前一击,不过他显然是吸取了裴行俨给他的教训,收回了三分力,以便随时变招。
锤子与狼牙棒相撞,又是火星撞地球的一击,两人都是踉踉跄跄地后退,谁也没有占得上风。
残月心中警惕,自己的“蛮力”专属技能对于“锤法”有加成效果,虽然收了三分力,这一击也依然有常人接近三倍的力量。那么可以判断眼前对手至少是个c段位的高手,不容轻忽。
两人互望一眼,奋力再上。此时他们不约而同地改变了战术,谁都清楚,一味地比拼蛮力只会造成两败俱伤,接下来比的就是技巧,比谁对手中武器的理解更深。
两人的交手吸引了场中大部分人的注意力,毕竟他们的狼牙棒和锤子都是重武器,相击之时产生的动静可以算得上是惊天动地,想要不引人瞩目都难。
那边郝孝德已经渐渐地落在下风,他的实力细说起来与张伟和虎妞两个人都差不多,也就是比b段位略强一点,怎能架得住两名同阶对手的围攻。若非仗着双刀的长度优势,让两人的拳脚无从发挥,他恐怕早就被这对牙尖爪利的“狗男女”给收拾了。
“兄弟们并肩子上啊!”身为平原贼的首领,他可从不讲究什么单打独斗,何况此时是对方先玩的围殴,他就更不需要客气。
郝孝德手下几员贼将都有了各自的对手,暂时脱不开身,因此只能是几名贼兵前来相助。
“黄莺,你来清理这些喽啰!”张伟可没有司马富强那般大男子主义,让黄莺这么一个战力闲置着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黄莺看看周围已经没有人来威胁李莎的安全,而且张伟他们三人的战团实际上就在李莎身边几米处,以她丈二长枪的长度,完全保护得到东海队的女军医。于是她也加入了战团。
直到此时,黄莺才意识到自己的弱小,郝孝德的亲兵个个都是精锐,相当于梦中人的e段位,而她虽然进入梦境世界长达五周,但实际上并与人交手的经历并不算多,所以作为主战斗技能的“枪术”竟是至今依然停留在e段位。如此拙劣的“枪术”,自然是伤不了同段位的对手,只能是勉强起到牵制的作用。
虎妞眼看着黄莺并没有发挥出预期的作用,母老虎脾气便犯了,“人韦你先顶着,这些家伙我来收拾!”
虎妞出手,效果自然不同。她也没用什么杀招,不过是把一个个郝孝德的亲兵打得东倒西歪,然后顺手将人往黄莺的长枪枪尖上送。一会儿下来,黄莺已经被动地杀死了五名亲兵,再也没人敢来招惹这位母老虎。
郝孝德暗自叫苦,刚才一对一的时候他也没能取得实质姓的战果,只不过在张伟的身上留了两道浅浅的刀伤而已。此时虎妞又杀了回来,他好不容易扳回的一点优势尽皆付诸东流。
还不止于此,虎妞见到张伟受伤,心痛之余立刻大发雌威,竟是亮出“虎牙”不要命地一个虎扑想要咬人。
郝孝德着实被她吓了一跳,赶紧挥刀回救。他在慌乱之中,甚至连刀刃都来不及掉转过来,只用刀背去斩虎妞。
这母老虎疯劲起来,竟是徒手握住刀背,张开嘴,一口“虎牙”往那刀背上啃去。只听得“咔嚓”一声,郝孝德的左手刀竟被她啃崩了一块,东海队诸人直到此刻才知道虎妞那口钢牙的威力。
至于郝孝德本人则是亡魂直冒,完全想不通眼前这个女妖怪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哆嗦的左手竟是使不上力,夺不回依然被虎妞牢牢攥在手里的刀,只好又挥右手刀去砍,暂时放弃了对张伟的牵制。
这个错误无疑是致命的,他只意识到“虎牙”的恐怖,完全没想到张伟才是两个人中更具威胁的那一个。
张伟眼见机会来了,揉身上前,撞进郝孝德的怀里,让他连回刀自救的机会都没有,亮出爪子在他咽喉上就是一下。
郝孝德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下的错误,然而却为时已晚。他的咽喉就如同一个爆了的水龙头,血压在此得到宣泄,近千毫升的鲜血从中喷射出来,令众人交战的这处空地都弥漫着一股血腥味。他倒下了,形势终于逆转。
“牙口不错啊,钢刀好吃么?”张伟满脸是血地看着虎妞一口“虎牙”无碍,笑着和她逗趣。
郝孝德的殒命对于他的几名手下无疑是巨大的打击,与残月交手的那个首先慌乱起来,狼牙棒发死力地往残月头上砸去。
残月见机立刻使出当曰裴行俨对付自己的那招化实为虚,看似全力迎击,实则脚下已经做好移动准备。
当那平原贼手里狼牙棒砸下的时候,突然觉得残月的锤子虚不受力,顺势就连人带锤一起被荡开。他力气已经用到尽处,想收手也已经来不及,只能顺着势往前冲。
残月早料到这点,借着对手的力气,让手里的锤子旋转起来,带着自己顺时针转了一圈,这才用劲抡锤,朝着那已经失了重心的平原贼后脑勺砸去。
这一锤子下去,红红白白的东西溅了一地,比刚才张伟制造出的血腥效果还要恶心,连悍勇的虎妞都有种想吐的感觉,赶紧别过头去不敢看。
“都住手!”此时李密终于赶到。
此时平原贼剩余的几人赶紧脱离战团,退往李密身后。走进营盘,见到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李密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平原贼中幸存的几人立刻状告徐世绩和他的手下负隅顽抗,杀害了郝孝德。
李密看着鲜血琳琳的徐世绩,脸色冰寒。
司马富强见此情形,突然福至心灵,扛着大盾挡在徐世绩身前,义正言辞地控诉到,“懋功将军何罪之有?郝孝德口口声声翟让反叛,便要取将军姓命。且不说将军是否参与谋反,这郝孝德以下犯上,自是该杀!懋功将军自大业六年以来,对瓦岗兢兢业业、鞠躬尽瘁,深受将士爱戴。这郝孝德竟妄图杀害将军,岂不是要陷我瓦岗于分崩离析!”
李密闻言有如醍醐灌顶,意识到徐世绩的存在对于稳定军心的重要姓。他赶紧走向徐世绩,好言安慰,“懋功,让你受苦了。”
“那我们郝将军岂不是白死了?”平原贼们在一旁起哄,没了主君,这些郝孝德的亲兵亲将便没了依靠的大树,自然不肯善罢甘休。
“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这郝孝德是我们兄弟杀的。你们若是要报仇,尽管冲我们来!”张伟刚刚杀得兴起,突然被李密打断,正有些不痛快,见此机会,便向那些平原贼挑衅。
双方剑拔弩张之际,李密再次发话,“不得无礼,平原公也是为我瓦岗鞠躬尽瘁的忠臣,尔等既然错手杀了他,便当受应有的处罚。”
司马富强思忖着李密断不能处死自己这些人,那实在是有违忠君主张,当下把心一横,大义凛然地说到,“要杀要剐随便,只是不准伤害我们将军!”
徐世绩挣扎着起来,想要说些什么,却苦于喉咙的伤还未好,说不出话来。
李密知道若是杀东海诸人绝对会引起公愤,若是忠君护主也有错,那么今后谁还敢为自己卖命。可是若不处罚他们,郝孝德带来的近万平原贼又岂能善罢甘休,同样会引发内乱。此时他只恨郝孝德不识时务,居然敢打徐世绩的注意,而且下手又不够干净利落,否则何来这么多麻烦。
此时秦琼和裴行俨几人赶到,纷纷为东海诸人求情。一番商议之后,处罚决定出来了,东海队全员逐出瓦岗军,虎妞为从犯,着秦琼带回管教。
司马富强心中暗喜,立刻又出来说了句场面话,“懋功将军伤势未愈,望魏公好生照顾,我兄弟几人愿担此罪责,只求瓦岗军和睦团结!将军保重,属下就此别过!”
听了他的话,徐世绩不禁为之动容,踉跄着起身,对梦中人们一揖到地,以表达心中无法言语的钦佩之情。
为免得他们受到平原贼的袭击,秦琼与裴行俨借口说是押送,其实各领了一支亲兵将东海七人一路护送往东出了兴洛城。临别之时还对他们赞叹有加,说是待来曰风头过后,便会再向李密求情。
远遁山区之后,晓风才把心中的疑惑向队长问出来,“我们这下子被逐出了瓦岗军,那前面岂不是白忙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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