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走廊拐角分开了,去往不同的教室。
一切都平安无事,直到万圣节那天的晚上。
费尔奇的猫――洛丽丝夫人被石化了,尾巴挂在火把支架上,旁边的墙上用血写着“密室被打开了。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
这一切本来不关索伦任何事,但倒霉的是,当学生和教授们结束了万圣节晚宴,从礼堂大厅出来并见到这一幕时,哈利、罗恩还有赫敏就站在事发现场,愣愣的看着大家。
“怎么什么倒霉事都能让我弟弟遇上。”索伦暗自想道。
费尔奇见到猫被石化了,愤怒的要死,认定是哈利做的,好在邓布利多随后赶来,劝住了费尔奇,然后教授们把哈利三人带到了洛哈特的办公室,索伦也被允许一同前往。
办公室里,邓布利多把被石化的洛丽丝夫人放在桌子上,仔细检查。哈利、罗恩和赫敏坐在角落里,显得很紧张,索伦走到哈利身边,小声说:“没事的,别害怕。”然后便站到了邓布利多身后。邓布利多长长的鹰钩鼻的鼻尖几乎碰到了洛丽丝夫人身上的毛。他透过半月形的眼镜片仔细端详着它,修长的手指轻轻地这里戳戳,那里捅捅。麦格教授弯着腰,脸也差不多碰到猫了,眯着眼睛细细地看着。斯内普站在他们后面,半个身子藏在阴影里,显得阴森森的。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古怪:就好像在拼命克制自己不要笑出来。洛哈特在他们周围徘徊,不停地出谋划策。
“肯定是一个魔咒害死了它――很可能是变形拷打魔咒。我多次看见别人使用这种咒语,真遗憾我当时不在场,我恰好知道那个解咒法,本来可以救它的……”
洛哈特的话被费尔奇无泪的伤心哭泣打断了。费尔奇瘫坐在桌旁的一张椅子上,用手捂着脸,不敢看洛丽丝夫人。
“别太伤心了,费尔奇先生,我们会有办法的。”索伦安慰的说,事实上,索伦和费尔奇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哈利尽管不喜欢费尔奇,但此刻也忍不住对他产生了一些同情,不过他更同情的是他自己。如果邓布利多相信了费尔奇的话,他肯定会被开除。
这时,邓布利多低声念叨着一些奇怪的话,并用他的魔杖敲了敲洛丽丝夫人,然而没有反应:洛丽丝夫人还是僵硬地躺在那里,如同一个刚刚做好的标本。
“……我记得在瓦加杜古发生过十分类似的事情,”洛哈特说,“一系列的攻击事件,我的自传里有详细记载。当时,我给老百姓们提供了各种各样的护身符,一下子就解决了问题……”
他说话的时候,墙上那些洛哈特的照片都纷纷点头,表示同意。其中一个忘记了取下他的发网。索伦则皱紧了眉,厌恶的看着他,只是因为邓布利多在场,才没有发作。
最后,邓布利多直起身来。“它没有死,费尔奇。”他轻声说。
洛哈特正在数他共阻止了多少次谋杀事件,这时突然停住了。
“没有死?”费尔奇哽咽着说,从手指缝里看着洛丽丝夫人,“那它为什么全身――全身僵硬,像被冻住了一样?”
“它被石化了,”邓布利多说(“啊!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洛哈特说),“但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清楚……”
“问他!”费尔奇尖叫道,把斑斑驳驳、沾满泪痕的脸转向哈利。
“我并不是在为我弟弟开脱,费尔奇先生,但哈利是不可能做到这点的,”索伦用委婉的语气说,“这需要最高深的黑魔法――我弟弟没那个能力。”
“是他干的,是他干的!”费尔奇抽泣着说,“你们看见了他在墙上写的字!他发现了……在我的办公室……他知道我是个……我是个……”费尔奇的脸抽搐着。“他知道我是个哑炮……”
“我根本没碰洛丽丝夫人!”哈利大声说,他不安地意识到大家都在看着他,包括墙上所有的洛哈特。“我连哑炮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闭嘴,哈利。”索伦冷冷的说,“这没你说话的份。”
“请允许我说一句,校长。”斯内普在阴影里说,索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也许,波特和他的朋友只是不该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个地方,”斯内普说,嘴唇扭动着露出一丝讥笑,仿佛他对此深表怀疑,“但我们确实遇到了一系列的疑点。他们究竟为什么要到上面的走廊去呢?他们为什么没有参加万圣节的宴会?”
“他们去参加尼克的‘忌辰晚会’了,这点我想那些鬼魂可以证明”索伦平静地说。哈利、罗恩还有赫敏用力点着头,争先恐后的承认。
“可是在这之后呢,为什么不来参加宴会?”斯内普说,漆黑的眼睛在烛光里闪闪发光。“为什么到上面的走廊去?”
罗恩和赫敏都看着哈利,哈利则紧张的看了看索伦,斯内普看到了,笑得很阴险。
“因为……因为……”哈利说,他的心怦怦地狂跳着。他隐约觉得,如果他对他们说,他是被一个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没有形体的声音领到那里去的,这听上去肯定站不住脚。“因为我们累了,想早点儿睡觉。”他说。
“不吃晚饭?”斯内普说,枯瘦的脸上闪过一个得意的笑容,“我认为,鬼魂在晚会上提供的食物大概不太适合活人吧。”
“我们不饿。”罗恩大声说,同时他的肚子叽里咕噜地响了起来。
斯内普难看的笑容更明显了,他挑衅似地看了索伦一眼。
“我的意见是,校长,波特没有完全说实话,他隐瞒了什么。”他说,“我们或许应该取消他的一些特权,直到他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们。我个人认为,最好让他离开格兰芬多魁地奇队,等态度老实了再说。”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斯内普教授,这么做毫无理由。”索伦阴着脸说,“事情很明显,这事和哈利没有任何关系,还是说你在暗示什么?”
斯内普同样冷冰冰的看着索伦,阴笑着说:“我猜你很清楚我在暗示什么。”
邓布利多用探究的目光看了哈利一眼,又看了看剑拔弩张的索伦和斯内普,平静的说:“只要没被证明有罪,就是无辜的,西弗勒斯。”他坚定地说。斯内普显得十分恼怒,索伦则松了一口气。
费尔奇还是很伤心,难过的说:“洛丽丝夫人被石化了!”浑浊的泪水断断续续的流出来。
“我们可以治好它的,费尔奇。”邓布利多耐心地说,“斯普劳特夫人最近弄到了一些曼德拉草。一旦它们长大成熟,我就有一种药可以使洛丽丝夫人起死回生了。”
“我来配制,”洛哈特插嘴说,“我配制了肯定有一百次了,我可以一边做梦一边配制曼德拉草复活药剂……”
索伦实在是受不了他的呱噪,刚想开口――
“请原谅,”斯内普的语气冷得吓人,大概是因为刚刚吃了瘪,“我认为我才是这个学校的魔药课老师。”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
“你们可以走了。”邓布利多对哈利、罗恩和赫敏说。
“我送他们回去。”索伦接着说。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索伦便拉带着他们离开了办公室。路上索伦冷着脸,哈利三人则小心翼翼的跟在他后面。走到洛哈特办公室的楼上,索伦拉开一扇空教室的门,走了进去,哈利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也跟了进去。
“你发现了什么,哈利,别骗我。”索伦严肃的说。“我知道你没说实话。”
“那个……”哈利犹豫了一下,“我听到一个可怕的声音,它说要杀人,还有其他的一些可怕的话,从忌辰晚会出来,我就听到了,于是就跟着那个声音跑到了上面的走廊去,然后……”哈利看了看索伦,“罗恩和赫敏都听不到那个声音,只有我能听到……”哈利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看见索伦的眉头越皱越紧。
索伦用手揉了揉太阳穴,良久,开口说:“哈利,这件事不要对外人说,也不要再去管这件事。”
罗恩和赫敏还想开口说什么,但索伦抢先说道:“听着,这件事你们不要再去管了。就像去年,你们差点送了命。我只有哈利这一个亲人了,我不想让他身陷危险。好了,已经半夜了,我送你们回格兰芬多塔楼。”
索伦一直把三人送到胖夫人的画像前,临走前掏出魔杖,在地上变出一个盛满了蛋糕、熏肉、香肠的大盘子和几大瓶南瓜汁。
“这是我在万圣节晚宴上给你们留的,我注意到你们一直没回来。”索伦说,然后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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