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不睡，亲爱的。”霍华德走上前拥抱了她一下。

    “你这么晚了要上哪去？”凯瑟琳问道。

    霍华德犹豫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下午我去罗埃尔神父那，他好像有些麻烦，我不放心，我想去看看他。”

    “那你小心，早去早回。”

    “放心，我很快回来。”霍华德吻了她一下，然后穿上外套出去了。

    ……

    天上云很厚，连月光都遮住了。

    教堂的大厅里，罗埃尔神父站在圣像下，低着头，虔诚的祷颂着圣经。募得，他回过头，两个穿着黑袍的人就站在大厅中间，其中一个人肩上蹲着一只黑色的大鸟。

    “这个地方还真难找啊，您就是罗埃尔神父吧，自我介绍，我叫索伦，而我旁边的这位是伊比科斯。”

    罗埃尔神父愤怒的看着面前的两人，他将胸前的十字架紧紧地握在手里，没有丝毫畏惧。

    “哦，不要那么严肃。”索伦说，“我们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我们在寻找末日法典，而我们四下打听，才找到了您这里。我猜，您应该知道它的下落。”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里不欢迎你们，请你们离开。”罗埃尔神父愤怒地说。

    “别这样，亲爱的神父，我们的时间并不多，不想浪费在这里，而且，我们也不希望采取一些极端的手段，那样会引来麻烦。”伊比科斯说，他面带微笑，但语气听上去让人感到危险。

    “这是上帝的房间，这里不欢迎你们这些沉醉于黑暗的人。”

    “神父，不要考验我的耐性。”索伦的语气变得冰冷。

    “我是上帝的仆人，我不会屈服，我无惧黑暗，无惧磨难，我望向他所指的光明。”

    “够了！”索伦狠狠地说。声音在大厅里回响，震得玻璃窗直颤，圣像前地蜡烛上，原本明亮的黄色苗焰瞬间变成熊熊的黑色火焰。

    索伦逼近神父，眼睛冷冷的盯着他，金色的立瞳里看不出一丝感情。索伦手一挥，神父好像将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脖子，提到了空中，手脚徒劳的乱蹬着，他喝喝的喘着，脸色憋得发青。

    “说实话，我真的不喜欢这么做。”索伦说，“伊比科斯，给他喝吐真剂。”

    神父从空中掉了下来，摔在地上，伊比科斯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把里面的药水灌进神父的嘴里。很快，神父的眼神变得迷离。

    “现在，告诉我，法典在哪？”索伦问。

    “我不知道，我不记得把它弄到哪去了。”神父用平静的语气说。

    “该死，他和尼古拉斯一样，吐真剂不管用。我们只能让他主动讲出来。”伊比科斯皱着眉说。

    “我们没那么多时间了，那群白痴很快就会发觉，虽然不能把我们怎么样，但终归会是麻烦。”索伦说道。他抽出魔杖，把它点在神父的脑袋上，“看来我们需要一些特殊的手段。”

    索伦没有念咒，但神父惨叫起来，一条银色的烟雾一样的丝，随着魔杖的端部从神父的头部被拉了出来。很快，神父不再嚎叫，他瘫倒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没有一丝生气。

    砰地一声，教堂的大门被撞开，“站在那不许动，就起手来！你们这群混蛋，否则我就开枪了。”一个男人站在大门入口，双手握着手枪，对准索伦两人。

    霍华德惊呆了，他刚到教堂门口，就听到神父的惨叫声，于是立刻撞开门冲了进来，看到两个穿着黑衣服的人背对着他，他们好像刚刚对神父做了什么，现在神父躺在那，一动不动。等他慢慢走近，才看清楚他们的样子，两个人都很瘦，而且其中一个的肩膀上蹲着一只黑色的大鸟一样的东西，他看不到他们的脸，但从背影看两个人很可能是两个小青年。

    “现在，慢慢的转过来，记住是慢慢的。”霍华德走到两人身后说道。

    一个人转过身来，露出一张英俊的大男孩的脸，很明显，这是个未成年人。他好奇的打量着霍华德，这令他感到有点不舒服。

    霍华德猜他们有可能是些小混混，在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时被神父撞见，所以才来找他的麻烦，不过，接下来他看到的很快就彻底推翻了他的猜测。另一个人转过身来，那是一个小孩子，看上去比他女儿大不了多少，可是让他全身发冷的是那个人的眼睛――金色的瞳孔和蛇一样是立着的，盯着他，脸上带着冷冰冰的笑意，让霍华德仿佛全身浸泡在冷水里一样。

    霍华德下意识的开枪，但似乎毫无用途，索伦没有倒下或是后退，子弹就像从一团烟雾里穿过一样，然后他伸手冲着警探一挥，霍华德就好像被一辆汽车撞上了一样，飞了出去，落在一排排座椅当间，晕了过去。

    “不杀他么？”

    “没必要，我们走。”

    两个人瞬间消失了，教堂里只留下停止了呼吸的神父和生死不明的警探。

    ……

    霍华德醒过来时，看见白色的天花板和墙壁，他正躺在医院的病房里，凯瑟琳就趴在他的床边睡着了。感觉到他动了，她醒了过来，眼睛有些肿，显然是哭过了。

    “我在医院里，哦，头好疼，发生了什么。”霍华德虚弱的问。

    “那天晚上，你说你要去教堂，我等了你很久也没回来，我就报了警。警察到教堂时发现门开着，神父已经停止了呼吸，而你躺在座椅席中，昏迷不醒，嘴角还渗着血。”凯瑟琳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我吓坏了，你一直昏迷，知直到今天才醒，你已经昏迷了整整两天了。”

    霍华德温柔地把凯瑟琳拥入怀里，安慰的拍着她的背。

    “霍华德，到底发生了什么？”在医生离开后，凯瑟琳问道。

    霍华德回想着那天晚上的情景，想到那双可怕的眼睛，不由感到有些发凉。他犹豫了很久，他意识到这件事绝对不宜外传，但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他握着凯瑟琳的手，认真的说：“亲爱的，你相信我么？”

    “是的，我当然相信你。”

    霍华德看着她的眼睛，严肃的说：“我看到了魔鬼。”

    凯瑟琳的脸变得苍白，“亲爱的，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霍华德摇摇头，他仔细的和妻子讲述了教堂里发生的一切，她显得十分惊讶，但还是相信了他的话。

    “听我说，亲爱的，你带米兰达去洛杉矶你妈妈家，越早动身越好。”他严肃的说。

    “亲爱的，难道要发生什么么，你是说，它们，可能会再回来。”凯瑟琳显得很紧张。

    “不好说，不过以防万一。”

    凯瑟琳犹豫了很久，“那好吧，我一会就去准备一下去我妈妈那。”然后，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我的堂兄。”

    “堂兄，什么堂兄？”霍华德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