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手中捧着那点心,懦懦的不敢食用,踌躇之余,忽听的后堂一个慈祥的声音说道:“经云!怎么又这般无规无矩!”。话音没落,从堂后走来一皓首白眉的老者。李浩见这老者肤色红润,竟与年轻人相仿。那老者见李浩拿着点心,而那汉子依然我行我素,对李浩笑了笑说:“好孩子,当真规矩的很”。叫来刚才那童儿,为李浩端过一些上好的点心水果,李浩这才吃了。
那汉子名叫谢经云,边吃点心,边对白发老者说道:“师叔,怎地到你这清虚谷的人,难不成要饿死几个?”
那老者笑道:“你这厮一向食量大,服气的功夫又不到家,我看难免添一个饿鬼的名衔!”。谢经云吃罢,童儿拾下桌上的残点,端上三盅茶来。
那老者询问道:“这孩童是怎么回事?”。
谢经云便把先前的事情交待了一番。那老者神情讶异,不由得叹道:“世间竟有如此之人!?”
谢经云道:“我虽没有斩杀那怪物,但毕竟借这小兄弟之力,灭它一目,待明天进山,再较个高下!”
那老者呵呵大笑,说道:“你七师兄已经入山多时,这个时候也快回来了”。
谢经云道:“我正奇怪,七师兄早我一步下山,应该早就比我先到了,为什么到现在也不见人影!”这时只听得院门轻响,那老者和谢经云快步迎了出去。
李浩只走到正堂门前,便隔着门缝向外观看。只见一个道人,似乎拖了一个很长的事物,嘟囔着走了进来。
李浩心下大惊,那人拖进来的不是别物,正是谢经云刺瞎眼睛的巨蟒!那怪物虽说体形巨大,但这道人拖进门来便如儿戏一般。李浩见三人要进堂,便又规矩的回坐在椅子上。
那老者与那道人,谢经云三人进得堂内,那道人赤着上身,开口说道:“这孽畜失了一目,竟然还逼得我动用五雷天心!师弟说它身形暴涨了几倍有余,分明是吞了夜里上山那些个蠢人,当真棘手的很,咦?”,突然发现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李浩,李浩也惊讶的看着他,两人一同脱口而出:“怎么是你啊?”。
那老者与谢经云不禁问起,忽见这道人面有愧色,支吾了半晌,便说:“昨日我到仙霞山下,见镇里有酒肆,便想在镇上歇息一晚,痛饮而眠。谁知路上的盘缠竟被我花的空空如也,便失心发作,倒在巷口,被这小孩发现,给了我一坛酒,这才...”。
谢经云哈哈大笑,那老者摇了摇头,说道:“皮侄儿,你那朱漆葫芦早该抛去”。
皮道人撇着嘴说:“师叔,不是侄儿不肯,只是这酒之一字,戒起来太难,要没了酒,那便人生寡味,万事皆休。”说着轻摇了下挂在腰间的朱漆葫芦,继续说道:“今晚我降了这孽畜,也便是借着酒力,不然实在是降它不能!”。
谢经云把老者拉到一旁,轻声言语道:“师叔,侄儿能得回一命,全仗那小孩,就连皮师兄竟也借过这孩子的力!这份恩情实在太大,经云不得不报!”
老者赞许的点了点头,说道:“世间的奇人异士,我都曾领略过一二,但从未见过小孩竟有如此胸襟!”。
谢经云说:“虽说门内的玩意从不外传,我便给他一张六丁六甲的解厄符,便不算坏了规矩,也算还了他那紫玉灵宝之情”。老者点头,算作默许。
忽然听到院落里有人高喊:“白发道人!寻仇的来了!”。老者从容的和皮道人出了厅堂,谢经云扶着李浩的肩膀说道:“李兄弟,一会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害怕!只好好的呆在这堂内!”。
李浩平静的说道:“放心吧,谢大哥!”。
谢经云笑道:“当真是英雄出少年!”,转身去了院中。
李浩便又从门缝向外张望,只见那老者对着院落一处阁楼高声说道:“客来自远,敢不拱手相迎!”。
忽见那井中烟气飞散,屋檐风铃轻声作响。一人如鬼魅般从楼顶跃下,飘至三人面前。
老者冷笑道:“你即破了我这玄虚之壁,可见足下功深道长,用心非常了”。
那人阴冷的说道:“我等这一日,如焚似火,无寐无休,二十年前的符晋阳,也该含笑九泉下了。”。
老者扬起头,淡淡的说道:“老夫二十年前,手刃排教那匹夫,绝无悔意,似那等杀人如麻,心御修罗的人,人可诛之!”。
那人冷冷的说:“好,白发道人,今日是你亲自出手,还是那七指伽蓝?或是这皮道人,皆无妨碍,在下必取你首级!”。
老者呵呵一笑:“自家徒儿便可,反而劳烦师侄,岂不笑话!”。言下之意,此人不配让自己动手。
话音刚落,只见从阁楼的一层跃下一个身影,却是个十*岁的青年。那青年英气逼人,俊秀挺拔。
老者笑着对这个青年说:“阮儿,客已至此,怎生这等无礼,还懒在阁内休闲啊?”。
那青年害羞的觍笑了一下,说道:“师尊,这人破壁而入时,弟子已然知晓,但您嘱咐过,若有不速之客,让我们切勿妄动,这才遂了他”。
白发道人对那个人说道:“我这小徒阮笛,从艺至今不过十年,就委屈大驾了”。说罢不再做声。
那人说道:“今日这清虚谷的人,我便费些辛苦,一个个的都除却了罢”。
说着猛然隔空一掌,按向阮笛的身前,阮笛只觉罡风一阵,自己若不躲过这“隔空御物”之术,恐怕要碎身于此。便迅速的往旁边一闪,掌风按向旁边一处的窗棂上,“啪”地被震裂,只听得“乒乒乓乓”一阵乱响,便连屋内的几处巾瓶桌椅都扯的粉碎。
阮笛还没回过神来,忽见那人极快的飘至身前,五指张开,欲往他脖颈处掏去。
谁知阮笛不退反进,顺着他的五指迎上前去。只一瞬间,那人便觉指尖似抓到了一条滑溜至极的鳅鱼身上。
那人心下微凛,他修习这金爪掌,已经到了连石头都能轻易抓碎的地步,想不到一个如此年轻之人,能把卸劲之法运用到这般娴熟。还没等他再次运功发力,阮笛却已后发制人,头向左偏,左手叉腰,右掌横推,掌心向下,那人便觉一股极大的推力将他移出圈内。还未来的及反应,阮笛双手平推,好似抱球,第二式,第三式,向他排山倒海的推过来。
这人恼羞成怒,便用刚才那“隔空御物”之术向阮笛猛然拍了过来。
李浩在堂内看的惊心,生怕这俊美的青年被那人拍的粉碎。阮笛却不慌忙,只是用双手在胸前不断画圆。那人攻了许久,却丝毫不见功效,那霸道的掌劲也似乎被他那轻描淡写的挥舞所化解。
那人顿时心声歹念,扬手便把藏在袖内炼成的“九印流火”打了出去。眼见阮笛要被这至刚之物所毁,突然那人眼前一花,那“九印流火”顿时被一股极阴寒之气所化,湮灭为无形,那人心下大骇,知道白发道人出手,自己已无胜算,刹那间便跃进了院中的那口井中。
李浩正看的好奇,不解那人为何要跃入井底。突然觉得山摇地动,脚根一软,摔在地上,慌忙用手抱住堂中靠近门前的柱子。院落中楼宇花树皆被震的簌簌作响。谢经云与皮道人二人也禁不住伏在地上。
只见那白发道人怒发飘然,挥舞长袖,手臂上青筋暴涨,指上拈了一个诀,猛地插向井中!顿时井口的水花四溅,随即那山崩一般的响动便停了下来。却见那井口四周结了一圈的冰凌,谢经云上前观看,便见师叔从井中抽出手臂,那井水已然被寒气凝为一处了。
谢经云问道:“师叔,这人从何而来,怎地如此厉害!?”
白发道人说道:“他是那排教符晋阳之子,名为符冲。此番前来寻仇,竟然搅动泉脉,想要玉石俱焚。他不至死,在下面冻他一冻,给他点教训”。
说罢挽起袖口,谢经云见那袖内漆黑一片,布帛中一个窟窿,似被火炙过一般。只听白发道人说道:“九印流火,本是西华山铁狱头陀的看家本领,谁料被这厮学了,亏他功法孱弱,不然,便连我亦不能全身而退”。
阮笛惭愧的说道:“徒儿学艺不精,还害得师尊出手相救”。
白发道人摆了摆手,说道:“他是有备而来,我只想你历练一下。你不能胜他,也在意料之中”。皮道人找来师叔的衣袍,白发道人当庭换了。李浩在堂内只看的瞠目结舌,心胆俱颤。白发道人四人回到厅堂,让童儿引着李浩到阁内睡了。
------------
686
翌日,李浩早早的起来,走到院中不见一个人影,宛若空城一般,心里正在纳闷,见童儿打来洗漱的水,便问道:“谢大哥和老爷爷他们去哪了?”
我们只是内容索引看小说请去官方网站
首页 页面:216050
216051
216052
216053
216054
216055
216056
216057
216058
216059
216060
216061
216062
216063
216064
216065
216066
216067
216068
216069
216070
216071
216072
216073
216074
216075
216076
216077
216078
216079
216080
216081
216082
216083
216084
216085
216086
216087
216088
216089
216090
216091
216092
216093
216094
216095
216096
216097
216098
216099
216100
216101
216102
216103
216104
216105
216106
216107
216108
216109
216110
216111
216112
216113
216114
216115
216116
216117
216118
216119
216120
216121
216122
216123
216124
216125
216126
216127
216128
216129
216130
216131
216132
216133
216134
216135
216136
216137
216138
216139
216140
216141
216142
216143
216144
216145
216146
216147
216148
2161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