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便又从门缝向外张望,只见那老者对着院落一处阁楼高声说道:“客来自远,敢不拱手相迎!”。

    忽见那井中烟气飞散,屋檐风铃轻声作响。一人如鬼魅般从楼顶跃下,飘至三人面前。

    老者冷笑道:“你即破了我这玄虚之壁,可见足下功深道长,用心非常了”。

    那人阴冷的说道:“我等这一日,如焚似火,无寐无休,二十年前的符晋阳,也该含笑九泉下了。”。

    老者扬起头,淡淡的说道:“老夫二十年前,手刃排教那匹夫,绝无悔意,似那等杀人如麻,心御修罗的人,人可诛之!”。

    那人冷冷的说:“好,白发道人,今日是你亲自出手,还是那七指伽蓝?或是这皮道人,皆无妨碍,在下必取你首级!”。

    老者呵呵一笑:“自家徒儿便可,反而劳烦师侄,岂不笑话!”。言下之意,此人不配让自己动手。

    话音刚落,只见从阁楼的一层跃下一个身影,却是个十*岁的青年。那青年英气逼人,俊秀挺拔。

    老者笑着对这个青年说:“阮儿,客已至此,怎生这等无礼,还懒在阁内休闲啊?”。

    那青年害羞的觍笑了一下,说道:“师尊,这人破壁而入时,弟子已然知晓,但您嘱咐过,若有不速之客,让我们切勿妄动,这才遂了他”。

    白发道人对那个人说道:“我这小徒阮笛,从艺至今不过十年,就委屈大驾了”。说罢不再做声。

    那人说道:“今日这清虚谷的人,我便费些辛苦,一个个的都除却了罢”。

    说着猛然隔空一掌,按向阮笛的身前,阮笛只觉罡风一阵,自己若不躲过这“隔空御物”之术,恐怕要碎身于此。便迅速的往旁边一闪,掌风按向旁边一处的窗棂上,“啪”地被震裂,只听得“乒乒乓乓”一阵乱响,便连屋内的几处巾瓶桌椅都扯的粉碎。

    阮笛还没回过神来,忽见那人极快的飘至身前,五指张开,欲往他脖颈处掏去。

    谁知阮笛不退反进,顺着他的五指迎上前去。只一瞬间,那人便觉指尖似抓到了一条滑溜至极的鳅鱼身上。

    那人心下微凛,他修习这金爪掌,已经到了连石头都能轻易抓碎的地步,想不到一个如此年轻之人,能把卸劲之法运用到这般娴熟。还没等他再次运功发力,阮笛却已后发制人,头向左偏,左手叉腰,右掌横推,掌心向下,那人便觉一股极大的推力将他移出圈内。还未来的及反应,阮笛双手平推,好似抱球,第二式,第三式,向他排山倒海的推过来。

    这人恼羞成怒,便用刚才那“隔空御物”之术向阮笛猛然拍了过来。

    李浩在堂内看的惊心,生怕这俊美的青年被那人拍的粉碎。阮笛却不慌忙,只是用双手在胸前不断画圆。那人攻了许久,却丝毫不见功效,那霸道的掌劲也似乎被他那轻描淡写的挥舞所化解。

    那人顿时心声歹念,扬手便把藏在袖内炼成的“九印流火”打了出去。眼见阮笛要被这至刚之物所毁,突然那人眼前一花,那“九印流火”顿时被一股极阴寒之气所化,湮灭为无形,那人心下大骇,知道白发道人出手,自己已无胜算,刹那间便跃进了院中的那口井中。

    李浩正看的好奇,不解那人为何要跃入井底。突然觉得山摇地动,脚根一软,摔在地上,慌忙用手抱住堂中靠近门前的柱子。院落中楼宇花树皆被震的簌簌作响。谢经云与皮道人二人也禁不住伏在地上。

    只见那白发道人怒发飘然,挥舞长袖,手臂上青筋暴涨,指上拈了一个诀,猛地插向井中!顿时井口的水花四溅,随即那山崩一般的响动便停了下来。却见那井口四周结了一圈的冰凌,谢经云上前观看,便见师叔从井中抽出手臂,那井水已然被寒气凝为一处了。

    谢经云问道:“师叔,这人从何而来,怎地如此厉害!?”

    白发道人说道:“他是那排教符晋阳之子,名为符冲。此番前来寻仇,竟然搅动泉脉,想要玉石俱焚。他不至死,在下面冻他一冻,给他点教训”。

    说罢挽起袖口,谢经云见那袖内漆黑一片,布帛中一个窟窿,似被火炙过一般。只听白发道人说道:“九印流火,本是西华山铁狱头陀的看家本领,谁料被这厮学了,亏他功法孱弱,不然,便连我亦不能全身而退”。

    阮笛惭愧的说道:“徒儿学艺不精,还害得师尊出手相救”。

    白发道人摆了摆手,说道:“他是有备而来,我只想你历练一下。你不能胜他,也在意料之中”。皮道人找来师叔的衣袍,白发道人当庭换了。李浩在堂内只看的瞠目结舌,心胆俱颤。白发道人四人回到厅堂,让童儿引着李浩到阁内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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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6

    翌日,李浩早早的起来,走到院中不见一个人影,宛若空城一般,心里正在纳闷,见童儿打来洗漱的水,便问道:“谢大哥和老爷爷他们去哪了?”

    童儿回答:“师祖领着他们去山中吐纳未归”。胡乱的梳洗了一下,便在院中闲逛。

    想起昨晚那人跃入井中的情形,便不敢走近那井口,生怕那人又一跃而出。李浩走到那阁楼的一旁,才发现这阁楼仿佛建在绝顶的山峦之处。昨晚的惊惧过后,夜里还哪有这闲情逸致赏观风物。

    阁楼的一端,是一侧槛门,里面隐约能看得见矮山花草。李浩被那奇花异草所吸引,便推开门,慢慢的走了过去。原来这里面是一座天然的花园,园内的周围房屋好似书苑,窗棂前满是高叠的经卷。

    李浩便不经意的向那些书屋处踱步,忽然感觉身后似有东西在徘徊。回头一看,不禁吓的面无血色。原来他一直往前走着,浑然没有在意身后的响动,等到他回头,一只浑身黝黑的巨狮,和另外一只通身雪白的雪狮,就在他身后不足几尺的地方。

    李浩紧张的紧靠在墙壁上,双腿一直不停的抖动。那两只狮子只是警觉的看着他,鼻子里不时发出低吼,并没有扑过来。

    正在危及时,忽闻一声轻盈的铃声,那两只狮子便似听到旨令一般,乖乖的伏在地上。李浩总算舒了一口气,便见一人从书房一端的长廊过来。

    那人也是个孩童,但比李浩身材要高大一些,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奇怪的是他小小的年纪,头顶竟似老朽一般稀少,稀疏的毛发只占据了头顶的四周,中间却是平坦光亮。

    李浩心中又是好奇,又是感激,说道:“谢谢你啊,你是怎么让它们趴下的呢?”

    谁知那少年听罢没有做声,坐在石阶上,低头抚摸着那黑狮子,反问李浩说:“你又是从何而来?”

    李浩听他说话,声音极悦耳,宛似有种魔力吸引着他,心里对他越发的生出了好感。便把昨天与前夜发生的事情属实的告诉了他。

    那少年听罢哑然失笑,继而说道:“皮横那种酒鬼,若不是迷恋上别人的家室,也便不会背地里偷喝火麟殿里的炼功药酒,久之药效发作,竟不能戒除,难怪为伏羲宫所驱逐!”回头对李浩说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一会他们回来后,你快些离开吧!”。说罢起身,偏坐在黑狮的背上,朝长廊那边走了。

    李浩痴痴的望着那少年骑狮而去,正要离开,忽听得谢经云在院中直叫李浩,便慌忙的跑了回去。

    谢经云一见李浩从花园中走出来,便疑伢的问他有没有遇到狮子。李浩答:“遇见了,还碰到一个比我大的哥哥,带着那两头狮子自行离去了”。

    谢经云说道:“他叫宗平,是我师叔关门的弟子,也是我的小师弟”。谢经云带李浩拜别了白发道人与皮道人,领着李浩便下了这清虚谷。

    一路上李浩问谢经云:“谢大哥,你和老爷爷早上去哪里了?”

    谢经云说道:“师叔为了试炼我与皮师兄的功力,看看到底长进了没有,天一发亮便让我们随他到峰顶吐纳去了”。

    李浩说道:“谢大哥,老爷爷是神仙吗?”

    谢经云笑了笑,说:“嗯,怎么说呢,只能算是半个神仙,你没见我师尊,也不知你能否有那夙缘,我师尊那才叫真的神仙!”

    两人顺着下山的林间一路走到山下的一处潭水边,李浩发现那潭面上好似结了一层寒冰没有化去,正寻思这五六月间,山中正是皓阳当空,温热熏人,怎地此处却有冰霜。

    谢经云知道李浩的疑思,便解惑道:“说来也奇,此处潭水与清虚谷师叔院落的那口白井,共为泉脉。昨晚那人是排教中的高手,御水之术当真了得。想搅动水心,毁裂泉脉,造成山崩。后来被阴寒诀镇在水脉之中,想是从这里逃脱了。因我师叔施动真法,泉脉又上下相通,故此这边潭口也结有寒冰”

    李浩说道:“老爷爷这么厉害,怎么你还说他不是神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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