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一口气说道:“其外,有剑名曰‘梅花’,如今在武当剑派掌门木空真人之处;有剑名曰‘诛仙’,为仙篆门所有;有剑名为‘阿难’,传说在隐晦的影焰门内;有剑名为‘天龙’,为天龙门掌门祖啸仙所佩;有剑名‘雪轮’,乃是昆仑派月镜仙翁的神器;有剑名‘达摩’,听闻是为少林神僧所有;有剑名为‘金灯’,乃是茯苓门掌门之物;有剑名为‘青丝’,却是那离天宗门下弟子之物。除此之外,世间上另有神兵利器,皆是造化天成,不可胜数。我这乌雀剑,与天下玄门的那些宝物相比,实是逊色了许多......”
李浩听罢,沉吟不语,心说玄门中不禁靠丹法修炼,原来却也有如此多的人以神器纵横江湖,忽然想到一事,便开口问道:“二师兄,我当初在灵龟岛时,听闻九曜师叔谈及以气御剑之事,她老人家说此乃我门中禁忌,但不知你与师伯为何也用这宝剑呢?”
白慕容笑道:“师傅与我,虽是以剑御敌,但并不是你所说的以器御剑,我们自有丹法道术,使这剑器为我所用,却又不破门规。他日我便详细的教与你。”李浩忙拜谢白慕容,众人便又谈起了玄门争斗之事。
忽闻门外一个童儿闯了进来,大声的禀告道:“不好了!诸位师叔师伯,离天宗的门人闯到伏羲宫里来了!”
众人闻听,心下都是一惊,虽说离天宗与明王府势大,但万万没有想到如此轻视玄乙门,居然到自己的腹地来挑衅!秦山闻罢大怒,立时便要冲出去与那离天宗人决一死战。
只见白慕容在一旁拦住说道:“师弟莫要着急,他们既敢来此挑衅,想是有备而来。我们先出去看看定分晓。”说着几人出了火麟殿,往门外走去。
来到正殿之上,白慕容带着几个师弟,见门只有两个人在那负手观望,便大声说道:“不知贵客前来,恕玄乙门出迎来迟。”李浩向那二人看去,见他们一个是身形魁梧的道人,而另一个却是负着箧子的儒生模样。原来这二人正是韩山福当年在山中遇到的卧牛道人和方宦殊。
秦山见状,便大声的对白慕容说道:“二师兄,不过只有两个妖人,我秦山一个人便能将他们搞定了,何劳师兄们动手,放心吧!”说着便要走过去与这二人决斗。
只听方宦殊拱手说道:“请诸位安心,我等不是前来挑衅的,只是奉我掌门师伯之命,前来送一封请柬,还望玄乙门的诸位真人稍安勿躁。”说着走上前来,从怀中拿出一封用火漆封的书信,白慕容往那书信上看去,却见上面写着几个字......
白慕容看那封火漆的书信上,写着“夏侯真人敬启”几个大字,沉吟了半晌,对方宦殊与卧牛道人说道:“即是这样,那就请二位到茶堂歇息,等我禀了家师,再与二位作答。”方宦殊与卧牛道人,随着宫中的童儿,往茶堂去了。
白慕容随即说道:“你们都随我到火麟殿去,让师尊他老人家看完这书信,然后再作定夺。”说着众人来到火麟殿内,夏侯商正独自在自己的丹房养息,却见白慕容带着一干师弟来到自己的殿内,不禁有些差异,白慕容把事情经过向他阐述了一遍,夏侯商挥手说道:“将那信读来我听!”
白慕容将信封拆开,朗声读道:“恭启玄乙门夏侯真人,近日贵门下与我离天宗众连日干戈,双方皆有伤亡,如此下去,恐两败俱伤,玉石俱焚。我宗门再三思忖,愿摒弃前嫌,与贵玄门诸派把手言和,共书止战盟约。昔日乃受明王府之鹰犬挑唆,实乃不查之举,望真人谅解。祈请贵门诸友共赴我离天宗一叙,我与门下宗人定拱手相迎。离天宗掌门龙青霜手书。”
夏侯商听罢,沉吟了半晌。只听秦山在一旁大声说道:“师傅!这书信其中定是有诈!我大师兄那年杀了他离天宗的门人,他们哪能就此罢休?我们万不可就此与他们言和。若真去了他门的腹地,那无异于自投陷阱!”
白慕容开口说道:“秦师弟此言不虚,若是真罢手言和,甚好。不过想是没有这么简单。若我们不去,天下人会以为我玄乙门怕了他离天宗,而且那样会让人觉得我们没有诚意不想言和。但若真去,却又危险异常。这姓龙的当真是不简单......”
夏侯商怒发冲冠,起身对白慕容说道:“即是如此,我便亲自去那离天宗坐坐,看他能把我夏侯老儿怎么样!我堂堂玄门正宗,难道还怕了那些不入流的妖人不成!”
盛烈见他恼怒,忙恭敬的说道:“请师傅切莫动怒,若真要去,也该是我与二师兄等人,你身为一门之长,万不可轻移尊驾。”
白慕容也在一旁叹了口气说道:“师弟说的没错,如今大师兄不在宫中,看来只有我等前去一探究竟了,谈的来最好,谈不来,我玄乙门也无惧那离天宗。”
乐心慈正色说道:“若真去赴会,我们师兄几人万万不能都离开宫中,必须留下几个来照顾师尊。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白慕容说道:“事不宜迟,心慈师妹,你与盛烈师弟照看伏羲宫,余下诸位师弟与我一同前往。”
乐心慈摇头说道:“我看这样,此去离天宗赴会,或许会有一场恶战,前去之人必得是丹道高深的好手。我们虽是离了伏羲宫,但师尊在此,想那些妖人也是有所忌讳。留下盛师弟他们便可,我与你一同前去!”
白慕容沉吟了一会,只得说道:“只能如此,但不知师尊何意?”夏侯商摆手说道:“便是你们都离开这伏羲宫,只有我一人在此足矣。倘若有敌人敢来侵犯,那我也只好大开杀戒了!慕容做主安排此事吧,你们前去万勿小心。”说着下了正座,独自回寝宫去了。
白慕容望着堂中众人,思忖了片刻,开口说道:“那心慈师妹,秦山师弟便与我一同前往,我再选一些其他宗门的掌门,其余诸人皆留守伏羲宫内,以防敌袭!”
这时却听李浩在一旁大声说道:“我也愿于师兄一同前往离天宗一赴,请师兄带上我吧!”白慕容对李浩说道:“师弟,你虽是剑术精进,但此去实是异常危险,你还是陪你师伯留在宫中吧。”
李浩答道:“那离天宗有我昔日好友,如今他却误入歧途,也是因我而起。我必须前去与他见上一面,将往日的恩怨一并了结!”白慕容说道:“即是如此,那你这就去准备准备,我们三日后便一同动身。”
众人随即散了去,白慕容到茶堂向方宦殊二人回复了决定,方宦殊说道:“那我等一定恭迎诸位的大驾!”二人又坐了片刻,便起身离去了。
李浩回到自己的住所,心中思索了半晌,便向落雨的住处走来。见房门紧锁,落雨却不知去了何处,原本一肚子的话顿时不见了。正要回去打点行装,却见一个身影在一旁窜了出来。
李浩笑道:“你这东西,好好的人不作,却躲到一旁作那鼠窃之事。”崔久保在一旁大笑道:“还好你发现的快,不然我一定在你这呆子头上扔几个臭蛋。”
李浩好奇的问道:“你也是来看雨姐姐的么?”久保摇了摇头,随即说道:“我此次前来是辞行的。见她不在房中,又看你满腹心事的走过来,便想躲到一边吓你一吓。”
李浩不解的说道:“辞行......?”崔久保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几人追宗溯源,毕竟是玄乙门的弟子,而我只是一个没爹没娘的孤儿,实在是不能再在这伏羲宫中逗留。离开灵龟岛时,九曜师傅想让我到江湖中闯荡闯荡,将来也好有个营生作。整日在此处囚着,我崔久保心里也不会觉得舒服。你们要到离天宗赴约之事,如今早已在宫中传的沸沸扬扬,我也想与你一同前去,为门中出一点力量,然后我便到江湖中,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去。”
李浩听罢,想到久保要离自己远去,心中又是一阵怅然所失。随即说道:“好吧,那我们兄弟就做最后一次的并肩而战,一会我便去白师兄那里与你请行!”二人边走边聊,忽然发现伏羲宫外有几人走来,原来却是宗平回山了。李浩忙别了久保,迎上前去,对宗平问安。
宗平说道:“我此次下山一切安好,没有遇到什么敌袭。你们放心吧。”李浩正要把赴会的事情讲与他听,忽见他身上披着的锦袍,顿时心中一凛,站在那里发起呆来。
宗平见他神色异样,随即马上明白过来,便对李浩说道:“哦,这件锦袍乃是你那师姐为报答我那丹药之恩,为我缝制的,我原本不想接受,但又实在拗不过她的好意,就只有收下了。你刚才要对我说什么?”
李浩摇了摇头,依然呆呆的站在原地,随口答道:“没什么,师兄下山辛苦,请到里面休息去吧。”不等宗平离开,自己便先魂不守舍的远去了。
宗平见他举止奇怪,但又想不出什么缘由来,只得摇了摇头说道:“这呆子怎么又犯了痴怔了......”忽觉身边一只柔软的手扯动自己的衣襟,没等回头,却听一个温柔的声音说道:“原来你在这里,我方才还到山前镇上去迎你了。”
宗平回头,见是落雨不知何时站在自己的身旁。便对落雨说道:“哦,那多谢师妹了,方才李浩也在此处,却不知为何魂不守舍的自行离去了。”说着指了指李浩远去的背影。
落雨望了望,沉吟了片刻,便拉起宗平说道:“我为平师兄又缝制了几顶帽子,却不知你喜欢哪一种样式,你这便随我去选一种中意的吧?”
宗平说道:“不用了,多谢师妹的好意,你近日为我作这锦袍,宗平已是感激不尽,不能在麻烦师妹了。”落雨似没有听到一般,用力扯着他的衣袖,宗平无奈,怕众人瞧见,只得随着她去了。
李浩呆呆的往白慕容的坎酉殿方向走去,心中想起方才那一幕情景。原来宗平身上穿着的锦袍,正是多日前在落雨房中见到她缝制的那件。一个是自己思恋的姑娘,一个却是亲如手足的同门师兄,当真让他心痛如绞,脑海中一片空白。
走到白慕容的殿所前,痴痴的推了门进去,忽闻琴声筝鸣,知道白师兄又在弄琴,只好暂时强忍心中的郁壑,往内堂走去。
一进堂内,见白慕容独自坐在琴案旁抚弄着曲子,便静静的坐在一旁,呆呆的聆听。白慕容弹了一会,便开口对李浩说道:“每有大事来临前,我都要以琴养心,来平静心绪。若是他日心中郁气横胸,师弟也不妨一试,定会念如止水。”随即收了古琴,叫童儿上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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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3
李浩沉吟了片刻,便将崔久保要一同前往的事情向白慕容说了。白慕容点头应许说道:“多一人便多一分力量,看来我玄乙门中都是些有血有义之人啊...”
忽然堂中大门被他推开,却是谢经云与皮横二人到了。谢经云见李浩也在,不及招呼,便对白慕容说道:“二师兄,为何此去离天宗,不将我二人带上?却要找些其他玄门剑派的掌门,这是为何啊?”
白慕容忙给二人斟茶,便正色说道:“若是我们都离开了,那师尊又有谁来照顾?此去凶险异常,你们二人还是留守在宫里。我担心离天宗的内奸早已进入我玄乙门内,我离去这段时间,你们要随时监看各派每一个行迹可疑之人,切记!”
谢经云虽是心中闷闷不乐,但他在门内,向来只惧三个人。一便是自己的师傅夏侯商,其次是大师兄陆星羽,而后便是白慕容了。听二师兄如此郑重其事的说了,只能作罢。随白慕容与李浩又谈了一阵,便与皮横离开坎酉殿去了。
三日后,天气清朗,万里无云,伏羲宫中早已选好此次赴会的人。玄乙门内有白慕容,乐心慈,秦山与李浩。其他诸派有酒仙门的黎长生,悬剑门的掌门归灵枫,加上崔久保等。
白慕容将大多的玄门诸派都留驻在宫中,一是人多无益,若遇强敌,也不至全军覆没。二是伏羲宫乃本门重地,若自己与几位师弟此役覆没,也不至伤了元气。
众人拜别了夏侯商与宫中玄门诸派,往山下去了,谁知一场名动江湖的大战,便这样拉开了序幕......
江南的山水,总是让人梦魂颠倒,谈笑亭无疑是江南最有名的一处风景,而这里正是离天宗的总堂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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