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龙青霜坐在那里沉吟半晌,才缓缓的开口说道:“我曾听江湖中传闻,你师翁夏侯真人处,有一本天下玄门之人都梦寐以求的宝典秘笈,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白慕容淡笑着说道:“我门中道法丹学无数,但不知龙掌门问的是哪一本宝典!?”龙青霜眼中忽然闪现出一丝贪饕,随即缓缓的说道。

    只听龙青霜冷冷的说道:“玄门中一直流传着一种说法,便是玄乙门的开山之祖紫云真人,曾经手书过一本剑宗秘笈。由于紫云真人道学深厚,将那秘笈中的文字写到一本《云笈七籤》之中,若没有体究道学之人,也是难辨真假,不知哪里是经书正文,哪里是剑气功法。”

    说着抬眼向玄乙门众人扫了一眼,又淡淡的说道:“若没有猜错的话,你师尊当年与那解魔人,正是为此物争的两败俱伤,恩断义绝。如今玄乙门是夏侯真人掌舵,恐怕这经书,早已落到他的手中......而且那明王府的小明王殿下,其实为寻父仇是假,觊觎你门中那剑笈才是借口吧。”

    李浩他一旁听罢,还隐约的记起当年在海难中,聂清远与那船人提及过小明王欲得之物,直到今日闻听龙青霜戳破,才恍然大悟。白慕容笑道:“这都是江湖中的传言罢了,玄乙门绝对没有此物。不然我伏羲宫八大弟子,为何从来没有听家师提起过呢?恐是龙兄误信谣传,当真是遗憾之至。”

    龙青霜微笑了一下,随即用冰魄一般的眼神看着白慕容说道:“白师兄说的极是,玄乙门与离天宗乃是同根而生,若是真有什么道术宝典,那夏侯真人也该拿出,与我宗一同研习其中的奥妙才是,你说,我说的对吗!?”

    李浩见他眼中露出异彩,仿佛立时便会扑出什么必杀妙术一般,心中不由得一凛,激灵的打了一个寒颤。他从未见过如此温润如玉之人,能瞬间便流露出龙神一般的杀气来!

    白慕容淡然一笑,举起酒樽饮了一口,随即说道:“请龙掌门放心,若是我玄乙门人真学到如此玄门秘笈,那请问亭中诸位,谁还能与我门下分庭抗礼!俨然对阵?”说着眼中也闪过一丝狡黠,向离天宗众人横视过去。

    此话当真厉害的很,便是一向能言善辩的谢庭烟闻听,也是哑口无言,半晌才开口解围说道:“即是如此,那就让这无头绪的江湖传言从此灰飞烟灭吧!我们为那莫须有的秘笈,闲话至此,共饮一杯如何!?”

    众人跟着将酒饮了下去,这时白慕容起身拱手说道:“既然我与贵宗把手言和,从此便相安无事,望日后龙掌门与诸位同道也能到伏羲宫畅饮一番!如此我等便不打扰了,告辞!”说罢起身示意乐心慈李浩等诸人便要离开。

    谢庭烟忙举手劝道:“诸位跋山涉水,如今刚刚吃过酒馔,连一杯清茶还未及享用,真是遗憾,即是如此,我谢某便不再相挽留,愿诸位一路顺风顺水!”白慕容众人也深揖一礼,随即众人往亭外去了。

    谈笑亭中,龙青霜早已不知所踪,只留下傅机与谢庭烟伫立在门前朝玄乙门众人的身影望去,却见傅机口中含着袖珍的紫砂壶,嘲弄的说道:“顺风顺水?!呵呵!只怕是有去无回罢!”

    谢庭烟淡淡的笑道:“傅大人怎么如此刻薄?你不曾见,方才那在座之中,有一神采出众的青年男子么?”

    傅机撇了撇嘴,随即说道:“见过!早在船坞时便与我和冰儿打过照面,而且此人举手间便毁了明王府的两艘巨舰,想是没有那么简单。”

    谢庭烟双眼遥望那些青山翠竹,随即叹了一口气说道:“江湖中有多少如此的男儿,转眼便被那纷乱的争斗夺取性命了啊......”

    白慕容等人往来时的路上走去,秦山开口怒道:“他离天宗欺我太甚,若不是心慈师姐拦我,我定要与那些妖人在那庭下作殊死拼杀!”

    乐心慈笑道:“我们明知这是一场鸿门宴,怎么还忍不住一时之辱啊,你看看二师兄,只言片语便将那离天宗掌门折的无言以对,当真叫口吐莲花,不战而屈人之兵!”

    白慕容见李浩在一旁紧皱眉头,便好奇的问道:“为何师弟如此紧张?如今我们已经远离那离天宗的腹地了。”

    李浩沉默了半晌,才开口说道:“我只是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他们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也可能是我多疑了,请师兄不必为之挂怀。”

    白慕容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你与我想的不谋而合,我见那离天宗人,个个都是身怀绝世神功,若我们几人在亭中久留,唯恐生变,而且凭我们这几人的功夫,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便急急的向他们辞行,想是那龙青霜也顾及脸面,但也被我讽的面色铁青,我白慕容当真佩服自己的这一张嘴巴!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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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5

    李小倩在一旁对白慕容说道:“我二师伯乃天下真正的豪杰,那离天宗的掌门自是不放在话下!”乐心慈笑道:“你这丫头,还怕我们是非不多么?我们虽是离了那谈亭中,但这附近可仍是离天宗的属地,你就不怕路上窜出来个妖魔,将你捉了去!”

    李小倩翘起嘴巴,正要答话,忽然白慕容大叫一声,众人忙停下脚步,诧异的向他望去!只见白慕容神色紧张,仿佛如临大敌,额头上的汗滴倏倏的落了下来。那悬剑门的掌门归灵枫也是面如土灰,顿时停在原地不敢动弹分毫。

    李浩见状,便对白慕容说道:“师兄,你怎么了?还好吧?”白慕容说道:“我没有事,只是觉得附近有妖人做法,而且道术异常的厉害!你们都要小心行事!这回去的路又只有这一条,看来只能穿过前面的城中了。”说着急急的向前方的城镇奔去,众人也都紧紧跟随。

    顷刻,便来到集镇上,只见城镇中熙熙攘攘,异常热闹。不似有妖人隐藏的处所。白慕容走到城中的一处热闹的客栈旁边,对众人说道:“奇怪,那法域明明是在这城镇中,怎么如今又没有一丝征兆了。”

    只听陵娲在一旁大声叫道:“你们快看!”李浩忙向她的手指处看去。却见地上的青砖上画着道道玄符,上面箭头向前方延伸开去。众人又循着那符语往前面探去,只见一处空地上四周满是黑衣的道人,十几人一处,瞧那方位像是在作传送之术一般无二。

    白慕容低头向脚下看去,只见地上隐约似有卦形,卦中诸方位分别用蘸笔写了阵位。顿时脸色铁青,低声对众人说道:“大家小心,我们已经毫无知觉的踏入敌人的领域里了。”

    李小倩向地上看去,不屑的说道:“这有什么,不过是一些没用的玄符,我们出了这卦圈便是了。”说着便要走出地上的卦形。

    李浩心知失态严重,忙伸手将她拦住,李小倩见李浩将自己拦回,便对他笑着说道:“怎么,李浩师叔不要我离开,那倩儿便不离开,我听师叔你的!”却听白慕容在一旁沉声说道:“大家万万不可出了这阵中,若是谁敢擅自出阵,那便天雷压顶,诸神诛灭,应那卦辞的诅咒。”

    李小倩一听师伯如此说,也吓得吐了吐舌头,知道白慕容生平向来不开玩笑,当真是一言九鼎,忙在一旁安静下来。乐心慈问道:“师兄,你难道识得这阵法吗?我们又如何破解!”

    白慕容皱了皱眉,点头说道:“我曾在阵图上见过,此阵乃八门金锁,那地上的阵位分别是‘休,生,伤,杜,井,死,惊,开’;此阵乃那些黑衣的道人所做之法,能将阵中之人传越到中原各处,是极为厉害的道阵,想是背后有高人在此教唆。一会我们若是被卷入其中,便会与那些驻守在那边的妖人作生死相搏!”

    黎长生听罢,忽然高声笑道:“我黎某生性最喜诤斗,若是不丧身当场便好,只要能与玄门中人一决胜败,便不算窝囊!”随即对阵外那些道人高声说道:“牛鼻子老杂毛!你们快快施法吧,爷爷都在此等的不耐烦了!”

    那靠在一旁的道人们鄙夷的朝阵中望了一眼,随即口中念起了法咒,白慕容忙对众人说道:“切记,一会我们会被分别送到各个阵位之中,若是破得了传越门那边的妖人,我们便可无恙的返归此地,在阵前等候,切不能出剑攻那些黑衣道人。如果谁没有回来,或是被敌人斩杀,那白某日后定为各位血仇!”

    话音刚刚落下,玄乙门众人只听耳边一阵轰鸣作响,紧接着便天昏地暗,乾坤倒转,被那阵中灵符卷入传送门中,不知了去向......

    众人之中,以白慕容的功法最上,卷入其中也是转醒最快,“噗通”的一声扑落在地,一刻也没有昏懵便拔地而起!却忽然闻到一阵花香扑鼻而来,忙好奇的向自己传越过来的地方看去。

    却见姹紫嫣红,雪墨青菲。满眼遍是盛开的牡丹,那丹朵华贵雍容,富丽天下,将远处的江面也渲染的美不胜收!白慕容举手采了一朵牡丹,心中正思忖着,忽然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尝闻玄乙门的慕容公子,吟风对月,弄花抚琴,真是当今世间第一奇男子。今日一见,果真是仪表堂堂,不虚此名!”

    白慕容笑道:“姑娘见笑了,这都是山野之闻,乡间蜚语,不足为信,我白某纵然再厉害,不也被诸位请到这富甲天下的牡丹阁中吗?”说罢便转身向那女子看去......

    白慕容转过身,向那说话的女子看去。只见她粉衣楚楚,妖艳无方,若不是白慕容生性不爱慕女色,真要连魂魄都被此人勾去。

    那女子款款的向他作了一揖,眼波中含着七分深情,隐约中又有三分的冷傲,开口对他说道:“小女子乃是洛阳人士,名叫玉蜂。如今奉家师之命,前来恭迎白公子仙驾!”

    白慕容微笑说道:“白某何德何能,能让姑娘前来迎我,但不知贵家师是何人?怎么知道我能从那八门金锁阵中传越到这花香之地!还望姑娘如实告之在下!”

    玉蜂女巧笑嫣然,对白慕容说道:“家师早已在那牡丹阁附近的亭中,等白公子一叙,公子见了便知。”说着便穿过牡丹丛中,伸出纤纤玉手指向那不远处的一座高阁。只见那高阁雄伟耸立在地,四周环水,宛若玉宇琼楼般华贵。玉蜂女随即引着他,向那高阁中走去。

    片刻,二人走到不远处的高阁之上,却见青砖铺阶,坐北朝南。当中的大殿有十多丈之高!两旁台阶中雕有云龙图案,四周有围栏。白慕容放眼向东西两处的平湖看去,只见气象万千,当真是帝府灵都,历朝盛市。

    玉蜂引他入了阁台之上,却见一个身着乌锦华服的中年男子端坐在阁台案几上,模样约有五十多岁的年纪,生的龙睛虎目,气概不凡,却又显得彬彬有礼。那案几身为宽阔,当中摆放了一张棋盘,盘边又有茶海茶具在卧,仿佛在等待对弈之人的到来。

    白慕容拱手对那男子说道:“不知先生在此等候,白慕容给先生施礼了!”那人面无表情,挥手示意让他坐下。白慕容见棋盘上空无一子,便摇头说道:“如此佳境香茗,怎奈先生却没有对弈之人,当真是无奈的很!”

    那男子冷冷的说道:“你既然已知落入我布下的奇阵,为何还喜笑颜开?难道你就不为那些玄乙门人感到难过吗?”

    却见白慕容无奈的摆了摆手,接过玉蜂斟过的香茶,对那男子说道:“即有中原奇门之祖美誉的黄公在此,我白慕容想要逃脱,也是万万不可能了。便是为我那些不争气的师弟做那无意义的担忧,也是无济于事,不如趁此豪阁美景,”

    随即便瞄了一眼玉蜂女说道:“又有绝代佳人相伴左右,白某便是在此浮费一生,也是无憾了!”那玉蜂女听他夸到自己,便脸上一红,随即安静的退在一旁,涵静而立。

    那男子饮了一口茶,将茶盅放下,随即说道:“我黄公权本来与玄乙门相处甚欢,但你家那夏侯真人,实是欺人太甚!那年我徒儿奉我之命,逢他花甲大寿之时,携带贺礼前去拜望,不过是多饮了几杯而口无遮拦,他便大发脾气,将我那小徒废去丹元。从此便如废人一般,也枉了我多年培养之力。”

    说道这眼中闪过一丝凄楚,似在为那弟子哀叹。随即又厉声说道:“今日我便要报得当年丧徒之辱,也要让玄乙门那夏侯老儿尝尝个中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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