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抬起头,看了看历史感厚重的古堡,咬牙道:“在这些事情实现之前,你得先学会在吃饭的时候,不用我帮你夹菜,在吃苹果的时候,不用我帮你削皮,在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不用我像一位慈爱的父亲那样,坐在床边红肿着双眼给你讲《格林童话》。”

    罗斯欢乐的跳起来,双手插着小蛮腰,歪头道:“喂,可是你说的,所谓绅士,就是要不惜任何代价并无条件的帮助漂亮淑女。”

    李浩丢掉书,看到站着也比自己坐着高不到哪儿去的小萝莉,哭笑不得。罗斯则在原地呆了几秒钟,又眼神幽怨动作强硬霸道的挤进李浩怀里,认真道:“你真的要凭着那几百名寒酸骑士,和灰熊家族开战?为什么不选择蓝狮呢,它们虽然有很多金币,战斗力却比那头大狗熊弱的多。”

    李浩整理着思绪,感叹道:“在中土世界里,一群家族信仰为英勇的战士,要远比一位家族信仰为谋略的政客好对付的多。”

    罗斯似懂非懂,继续担忧道:“需不需要曲丽尔的帮忙?反正在这里,它已经不在是我的小秘密。”

    李浩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哈哈笑道:“不用,一名千锤百炼的剑术师,一枚精致如钻石的小萝莉,一头只知道埋头啃书本的怪物,征服一头只有五千名家族骑士的笨熊,足够了。”…

    罗斯表情兴奋,像只**的吸血鬼,快问道:“然后呢,然后呢,如果三大黄金家族不愿意把矛头指向黑暗远征军呢,你怎么办?”

    面对小女巫的泼凉水行为,李浩无动于衷,只是将她娇嫩的臀部转移到草地上,揉着微微麻的膝盖,呢喃道:“不会的,因为我相信,即使是一头毫无逻辑思维的猪,在刀锋贴近它肚子的前一刻,也懂得声嘶力竭的反抗,况且他们是人,有着深厚家族底蕴的贵族,我从不觉得一名贵族的智商,会比一名出身贫苦的佣兵低,他们从小接受着良好的教育,受着上流社会的熏陶,了解很多东西的架构,明白很多东西的运营,所以当叛国者的利益,已经有风险得不到保障时,他们也会反抗,就像那头猪一样。”

    格兰家族祖训:永远不要去逗弄一头熟睡的灰熊。

    公国最富有的板块是洛萨城区,洛萨城区里府邸最奢华的是蓝狮家族,蓝狮家族的邻居是灰熊格兰,格兰的第三任家主是杰克公爵,一个最喜欢和高级女教士传绯闻最喜欢动战争的醇香型中年男子。贵族体系里并不缺乏色.情狂和宗教狂,而像杰克这样既能在马背上追逐成就,又能即兴创作出几抒情诗的角色,却格外稀少。在一项非官方调查问卷中,杰克以微弱优势险胜史诗级艺术家雷昂斯,成为公国贵妇们最向往的**对象。

    此刻他站在府邸门口,穿着订制的优雅长袍,精心打理过的金色卷,年过五十但并不臃肿的身躯,佩戴描绘有灰熊图案的家族徽章,不由得令许多进进出出的贵妇们两眼冒光,她们脑子里装的那些东西,比乞丐们的脚指甲盖都要肮脏。公爵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她的原配妻子,钢琴家帕拉尔夫人,曾经做过芭芭拉的私人音乐老师,公国排行前五的女神系尤物,所有青年艺术家争相**的对象。她身上的光芒柔和但并不绽放,丝毫不抢夺这位公爵丈夫的出彩,像只安分守己的金丝雀。

    波尔大街的不远处,缓缓驶来一辆标示有格兰家族图案的马车,迫不及待的公爵夫人提着裙角迎上去,看到从车厢里跳出来的年轻人,神情激动而慈爱,用那双温润如水的手捧着年轻人俊秀的脸庞,忘情的亲吻着额头。这是格兰家族未来的继承人,公爵杰克与帕拉尔夫人的独子――大骑士多塔。天知道这位左手战斧右手诗卷的战争家,究竟有多少或夭折或藏匿的私生子,只有那些曾经像母狗一样趴在大床上嚎叫的荡妇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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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钢琴独奏

    一番亲热后,多塔走到父亲面前,述说着他这些年在西方战争学院收获的成果,公爵杰克拍着儿子健硕的胸膛,当得知儿子已经从“帝国圣战部”成功摘取6骑将勋章时,他看着喜极而泣的温柔妻子,抚摸着漂亮的灰熊徽章,这标示着他终于不用在为家族的命运而担忧,他戎马半生的努力没有付诸东流,他可以信心百倍的向邻居蓝狮家族开战。因为多塔回来了,而且已经从一个骑术很烂的扈从,成长为骑士阶层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骑士。这种合家团聚的幸福感,比一场战役的胜利更加有意义。

    今天不光是多塔的23岁生日,还是灰熊家族举行年度盛典的日子。斯洛城区内但凡有些身份的贵族,都携带着礼物和家眷赶来,簇拥在纯粹皇室风格的家族大礼堂里,如果不是精细到连刀叉的握手处和高脚杯的杯底都篆刻着唯妙唯俏的憨厚熊头,客人们一定会觉得,这里就是李陛下的漂亮宫殿。在斯洛,恐怕也只有格兰家族,敢在府邸的设计上,严重抄袭宫廷建筑群,譬如雕刻着金色蝴蝶的台柱,挂满名贵紫水晶的卧室穹顶,甚至公然仿造实体比例的卢森古堡,站在钟塔阳台上俯瞰整个城区。敌人敢做的与敌人不敢做的,这头灰熊都做了,他甚至收藏大量的女皇服饰与公主装,以及女性神祗面具,为男人的第二战场增添乐趣。

    毫无亮点的串场词过后,男人和女人们争相鼓掌。尽管格兰家族拥有全公国数量最多的军队,但在很多娘娘腔的价值观里,那只不过是一种未开化野蛮人的表现,试图用金币堆砌出一个家族的深厚底蕴,在全世界的任何国度都很明智,惟独在斯洛,是一种自毁名誉的方式,老牌贵族们不会容忍一个一百年前的骑士世家,随着岁月的变迁而展壮大,这种积累与沉淀在公爵庞德拉身上完全爆,曾经的穷酸家族,站在黄金家族的金字塔顶端,曾经最不被宫廷看好的第三任家主,娶到了如众星捧月的帕拉尔夫人,而且他已经有了优秀的继承人,足够让灰熊的辉煌在延续个一百年下去。

    得不到的人们总是以各种理由来贬低那些得到的人,得到的人总是以各种方式回敬他们耳光。或许在上流圈子的对话中,灰熊一直是被讽刺挖苦的对象,但在举世瞩目的圣战中,当格兰骑士们穿上亮银铠甲,握着骑士剑冲锋陷阵,吵闹者与沉默者们就会恍然大悟:哦,原来这就是我们一直追逐的真理。

    盛典最亮眼的部分当然是帕拉尔夫人的钢琴独奏,演奏席很国际化的立在大礼堂中央,配备体系完善的伴奏团,一共二十五人,都是帕拉尔夫人最出色的学生。她的髻高高挽起,坐在奢华至极的象牙凳上,手指像是被注入了无上的魔力,那种黑白键紧促相接的技巧,如溪水入江海般流畅的转音,无不在提醒着听众们,这是来自最伟大女钢琴师的独奏。

    《献给柏拉图》很精神层面的琴曲,帕拉尔夫人最得意,也是难度技巧最高的原创作品。在斯洛,有无数位青年钢琴师,试图在不看乐谱的情况下完美驾驭这曲子,但成功者寥寥无几。它的表达内容既简单又抽象,不描绘山河落日般的战役,也不抒对感情对事物的真挚与热诚,而是纯粹能牵动听众心灵的声音,沉浸在这琴曲里的人,可以凭借自己的主观意识前往奥林匹斯山顶,也可以率领着十万名骑士去征服天堂,甚至可以**1着和某位皇后同床共枕。等到最后一个音节落地,所有的梦靥与幻想,都随着突然降临的安静而破碎,就像是罂粟花那样,使人掉入现实与虚幻的断层,难以自拔。…

    “看来帕拉尔夫人的琴技,就像她的床技一样,令人陶醉。”狂风暴雨的掌声还未响起,并不洪亮但足够清晰的声音便抢在此之前突然响起,不管是在台下深情凝视着妻子的公爵杰克,还是坐在伴奏席里友情客串风笛手的多塔,都有种裤裆里被泼进辣椒油的感觉。贵族们先是面面相觑,然后引出无可挽回的蝴蝶效应,那其中有肆无忌惮的笑声,也有掺杂着大量侮辱字眼的对话。

    帕拉尔夫人的床技。

    多么惊心动魄的诗句啊,多么美妙的比喻啊。即便是艺术底蕴最深厚的蓝狮家主,都不见得能拥有这种天赋才华。灰熊公爵彻底恼怒,用喷火的目光四处找寻着那句诗的作者。他的蛮横来源于他可以给任何贵族老爷戴绿帽子,但绝不容许有人惦念自己妻子的身体。他虽然已经五十岁,但床战能力却比冲锋陷阵更为勇猛,这也是贵妇们情愿让其无条件亵玩的最终原因。

    “友情揭秘,在铺满郁金香花瓣的大床上,帕拉尔夫人能爆出比寻常强悍双倍的战斗力。”声音在次响起,隐晦但淫.荡不堪。现场所有听到这句话的男性,第一反应就是在脑海里**出那幅郁金香花瓣大床的画面,然后眼睛死死盯着脸色难看的帕拉尔夫人,那黑色抹胸礼裙所能衬托出来的**力,那形如蜜.桃的妖娆臀部,那美艳到令人无法窒息的五官……

    在贵族世界里,四十多岁的女人并不苍老,反而更显味道,这是对于正常男人们来说不争的事实,而在斯洛,持有恋.母癖的色.情狂并不在少数,这种罪孽要远远凌驾于渎神和伊甸园情结。灰熊公爵在同时玩弄四名荡妇加四名身着教袍的修女时,恐怕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妻子有一天也会沦落为情.欲的恶魔。尽管那只是猜测,尽管那很有可能是谎言,但无可非议的是,这头灰熊彻底暴走了,他与帕拉尔交.配时生下来的小灰熊也暴走了。

    人群中,缓缓走出来一名身披红袍的年轻人,径直登上演奏席的高台,他有着忧郁的胡茬,英俊如王子的外表,这下轮到名媛贵妇们沸腾了,但凡年轻人望过去的地方,女人们都努力扭捏着腰身,或者改变姿态,以淑女式的笑容来迎接这位诗人的目光。脑袋里幻想着比男人们更为龌龊的画面。

    “夫人,我相信,您占了我的位置。”诗人轻声呢喃,眼神坚定。帕拉尔夫人如流水的眼眸中,流淌出一缕慌张,她缓缓起身,看着红袍诗人安静坐下。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会给用言语污蔑自己的人让座。她没有去理会那些议论纷纷,眼神很自然的落在琴键上,那不是她的事业与爱好,而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她能用钢琴表达自己的爱与哀怨,也能用钢琴支撑着整个野蛮人家族的艺术氛围。她在离开宫廷被强硬蛮横的灰熊公爵抱回家中时,她就注定与花瓶脱离干系,她只适合骑在灰熊的脊背上,行过雪山与荒野,为一些人,做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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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不能

    如果说《献给柏拉图》已经算是钢琴领域的神秘园,那红袍青年正在弹奏的《欢乐颂》,明显就是在亵玩音乐。因为贵族家庭十岁左右的孩子,都能完美驾驭诸如“但丁狂想曲”,“小夜雨练习曲”等等中级曲目,而欢乐颂,只不过是入门级的东西,只有平民们听到才会欢呼雀跃。一曲弹完,红袍青年优雅起身,行绅士礼。尽管他的音乐造诣很糟糕,但还是引起很多花痴贵妇的鼓掌与尖叫声。

    青年坐回象牙凳上,笑容礼貌:“夫人,回答我一个问题,比《献给柏拉图》更难弹奏的曲子是什么?”

    帕拉尔夫人紧皱眉头,眼神散落在青年的双手上,四十年的钢琴生涯告诉他,那并不是一双适合体力劳动的手,而是一双天生为琴键而生的手,她几乎没有考虑,脱口而出道:“当然是那封禁已久的《心之赞歌》,请原谅我不能在众目睽睽下,说出那名犹太钢琴师的姓名。”

    红袍青年在次问道:“那您能弹出这遭到教廷官方封禁的曲子吗?”

    帕拉尔夫人犹豫了片刻,摇头道:“不能。”

    青年不在说话,将精致的乐谱集翻到最后一页,在用指甲割开封底,从里边抽出一张羊皮纸,上边画着些很寻常的五线谱,以及枯燥晦涩的拉丁文。观众们面面相觑,只有帕拉尔夫人那双美瞳中,突然闪过一抹惶恐和不安,就像是躲在角落里忽然被人现的刺猬。不过也仅仅是那么一瞬间,她确定没有人观察到自己。

    红袍者将乐谱在眼前摆好,连续试了好几个音,才叮叮咚咚的敲起琴键来,很缓慢,很蹩脚,就像是一五分钟的曲子,被拉长了整整五十分钟,弹奏者在一个一个的寻找键位。

    演奏席设计的位置与其说是精妙,倒不如说是又一次高难度的复制,因为在钢琴的正上方,有特意保留的天窗,月光穿透玻璃,落在钢琴师的红袍上,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很落寞,那些声音也因为这种落寞而变的毫无知觉。无可非议,在“诺亚方舟号”音乐厅最奢华的大楼梯处,也有这样的设计,几乎一模一样。

    灰熊公爵和多塔的表情,都由最初的愤怒变成现在的古怪,他们太想知道这位红袍青年的目的了,难道只是上台演奏欢乐颂?他们太想知道这个人的身世背景了,难道是患有严重心理障碍的精神病?这些疑问同时也出现在观众们的脑海里,但像灰熊父子们一样,他们保持着习惯性的安静。

    终于,断断续续的声音明显出现转折,先是像伐木工那样的铿锵有力,又转换成星辰落地破碎的幻听,就是这样古怪的声音,一直寻找着摇摆不定的中心点。现场有着深厚乐理知识的贵族,已经能够听出一个大概的模糊轮廓,他们浅浅的沉浸在琴声中,等待着钢琴师的在次升华。就像是画家在油布上描绘出一位女皇的轮廓,准备接着雕琢她的五官,她的头,她身上的每一个真实的部位。这种感觉是野蛮人无法领会的,但帕拉尔夫人可以,她就站在红袍钢琴师的身后,细细聆听每一个精雕细琢的音节。

    全场随着这种弹奏的成熟,变的越来越安静,水晶灯失去了本有的光亮,人们的瞳眸完全凝视在那束倾斜的月光下,就像是在看一幅艺术造诣登峰造极的蜡像。能够穿透欣赏者的眼眸,直接抵达最纯粹最深处的心灵。…

    第二次“收复计划”爆后,连同无数的异端教士一起,大量文艺学派代表人遭到教廷神圣调查所的猎杀。那名帕拉尔夫人不敢提及姓名的伟大钢琴家,也成为了“救赎者黑名单”的客人,他躲在战乱后的废墟里,收养着很多同样无家可归的孤儿,但秩序的人们并不相信善良与友爱,在他们的眼里,任何犹太都是父与教廷的公敌,任何异端都是撒旦的子嗣。钢琴家被带进神圣调查所拷问室,遭受了残忍的致盲刑罚,并于一年后被送上绞架,他用那双盲眼穿过熙攘的人群,回到培养自己的故土,以及近在咫尺的音乐天堂。审判官允许他在受刑前,可以最后弹一次钢琴,以此行折射上主的宽恕与怜爱,他已经一年没有听到过音乐,他几乎已经忘却自己曾经是位优秀的钢琴家,他长满冻疮的手指起初很颤抖,可等他听到感受到周围如梦靥如星空的氛围后,他终于坦然面对自己的心灵。

    红袍钢琴师的手已经完全不能自控,在他身体的周围,荡漾着触感明显的元素气息,这盲人钢琴师临终前弹奏出来的《心之赞歌》,就像原景重现那样,锋利的拷问着每一名听众。有些人开始为曾经犯过的罪孽痛哭流涕,有些人下意识的搂着妻子孱弱的肩膀。

    月光依然,从大礼堂的入口处,疯狂涌进一小队装备精良的剑士,拨开人群中朝着演奏席冲去,帕拉尔夫人第一次现自己的丈夫,是那样的残酷冷血,她绝不容许有人亵渎她的音乐,就像那位盲人一样,想要阻止剑士们的暴力行为,但她是个彻底与武力绝缘的女人,尽管灰熊公爵曾挖到公国最强大的私人魔法老师,但她很坚持原则,连最简单的防身术都不愿意学,她害怕弄脏自己的归宿。

    呈直线冲刺过来的剑士们,完全没有意识到潜在的危险。在红袍钢琴师敲击琴键的同时,他的红袍猎猎作响,几道风刃顺着红袍飘扬的方向,迅成形,冲向身着轻甲的剑士们,精准度离谱到就连驰骋战场三十多年的杰克公爵都不敢相信,剑士们飞扬的头颅连成一条看不见的经线,高高低低,尽数落地。他们失去头颅的身躯惯性的向前跑了好几步,才以多米诺骨牌的形式跌倒,滚烫的鲜血泼洒在名贵的金绒羊毛地毯上,充满着强烈的物理美感。

    音乐魔法,攻击系一级分支科目,魔法体系中最鸡肋也是最高雅的东西,常常被很多不学无术的年轻贵族们所喜爱,有着很严谨的独创性与艺术性,但始终得不到官方魔法协会的承认。

    没有惊心动魄的尖叫,没有世界末日般的仓皇,人们在音乐的海洋中尽情游荡,仿佛那几具触目惊心的尸体,只是几条无关紧要的死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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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天人交战

    愤怒的灰熊公爵冲上演奏席,抽出腰间的短剑,朝着钢琴师的后背刺去,而就在血腥画面出现的前一刻,有一个人忽然拦在了公爵的身前,面对着绽放着寒芒的短剑,这个人是帕拉尔夫人,她的瞳眸中流淌出太多的痛苦与哀怨,就像是位触犯了渎神罪名的修女,被抛弃在上帝的光环之外,承受着永恒的精神折磨。灰熊公爵从来没见看见到妻子这样过,她甚至慢慢跪下,祈求丈夫不要动手,不要打断这场心灵的拷问。她的内心存在太多的羁绊,还没有在琴声中释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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