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的,科里几个人琢磨了好几天,丁科长在治安科工作了这么些年,脾气暴躁极为专横,工作作风特别霸道,不过在职工福利这方面还可以,比起其他的科室相应要给的多些,这一点他们感到很满足。在他离任的那天晚上,专门召开了一个会,告诉同志们,好些事多长些心眼,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自己心里要有个数,不要满嘴里跑火车,嘴里没有的把门的,跟新来的科长胡说八道。

    并告诉大家他现在可是副局长,虽然不直接管辖治安科,但他是党委成员,有些事情他还是说了算,如果有谁胡说八道,让他知道了绝不会有好果子吃。事后,在帝都大酒店请了治安科全体人员,并许愿说,大家伙只要好好干,绝对不让大家伙吃亏,那天酒喝的很多,也许是升任了副局长,他特别的高兴。

    酒后,让会计给治安科每人发了两万元现金,只说是给大家的特别奖,至于是什么钱他没有说,并告诉大家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找他,他一定会帮助解决,以前他也曾以各种名目发过一些钱,但是没有这么多。

    大家虽然觉得很突然,也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他是想堵住大家的嘴,但什么也没有说,给大家发钱毕竟是好事。事后,大家都觉得钱发得太多了,万一以后出了事,这都会受到牵连,但又都惧怕丁德顺的报复,所以大家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觉得这钱有些烫手,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通过这几天的接触,大家都觉得孙科长是个好同志、好领导,有好些事情应该和你说说。不然,万一丁德顺出了事,大家都得跟着吃瓜落,工作这么些年了,为了这点钱而受到牵连根本犯不上。

    虽说算不上贪污,但如果丁德顺出了问题,把这事说出来,可以说是私分公款,这罪过可也不轻。

    “昨天,科里负责财务的张英、贺洁她们俩人跟我说了一些情况,因为我年龄最大,对我也比较信任,她们不敢跟你直接说,怕你对她们采取措施,她俩的小孩都不大,万一你要……。”王术华说到这里没有说下去。

    孙耀章心里明白他的意思,是怕他断然采取措施,到时她们无法说清楚,必定她们是负责治安科财务工作,丁德顺要是耍起坏心眼,把责任全部推到她俩身上,她俩是吃不了兜着走。丁德顺这样做有关手续肯定不全,会计法是有具体规定的,她们这是严重失职渎职行为,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看来科里同志们转变了对他的看法,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孙耀章心里十分地高兴,急忙说道:老王同志,首先感谢科里同志们对我的信任,也十分感谢您,作为一名老公安同志,您给大家起了一个表率带头作用,说明您有着强烈的责任感和事业心,这样极有利于治安科以后工作的开展,您转告张英和贺洁她们俩,不要有什么思想顾虑,要正视自己的问题,一些问题不是她们的过错,我相信局党委会正确处理的,把有关帐目好好整理一下,可以随时来找我,这是我们科里工作一个良好的开端,完全相信大家。回去告诉张英和贺洁她俩,要注意工作方法,有关财务问题暂时不要对外泄露,以免出现意外情况。

    “这我完全明白,我会告诉她俩的。说实际的,一些事情不能赖她们俩,这些都是丁德顺他们干的,丁德顺和吕玉莹他们俩是正副科长,一些事情都是他们当家作主,还有张景明,这个人心眼极其的坏,把丁德顺当作他亲爹一样孝顺,和他穿一条裤子,一些事情丁德顺都和他商量,他们俩狼狈为奸,从中捞了不少好处,科里的人们都骂他是秦桧、哈叭狗,这不丁德顺走了,把他也带走了,不然他没法在治安科呆下去。”王术华说。他又和孙耀章说了其他一些事情,使孙耀章对治安科的情况大致有了基本了解。

    送走了王术华,孙耀章心里很是兴奋,这几天的工作没有白做,总算取得了同志们的信任,这对以后治安科的工作开展起了决定性作用。他拨通了马勇生的手机,向他汇报了刚才王术华反映的情况,马勇生听了很是高兴,要他趁热打铁,以财务问题为突破口,查清治安科存在问题的内幕,彻底挖出公安局内部的蛀虫,捣毁社会上的黑恶势力,给全县人民一个满意的答复。

    “是,保证完成任务。”孙耀章信心十足地回答。

    这时,有人敲办公室的门,孙耀章开门一看,是负责治安科财务的会计张英和出纳贺洁,手里拿着帐本和凭证,他赶紧把她俩让进办公室,同时将门紧紧关上,为她俩各自沏了一杯水,以缓和一下她俩紧张的心理。

    “孙科长,这是近年以来的有关帐目和凭证,我知道有些问题是违反规定,但是我们只有服从,我俩把有关详细情况跟您如实汇报,这几年,治安科一直是两本帐,一本是应付局里的,一本是治安科内部所掌握的帐务,这帐所记载的是这几年来的罚没款具体情况,上交局里帐务余额还有1079800元,内部帐务是11908400元,但这些钱已全部让丁德顺以各种名义支走,具体的支出是以下情况,……。”张英和贺洁她俩把有关的详细情况如实作了汇报。

    “丁科长在离任之前,让我把账务轧平,并想把存折拿走,但我没有给他,这样做便没有了证据,可是他要是一翻脸,我俩都跟着倒霉,到那时我们有嘴都说不清楚,但又怕他对我们采取措施,这几天我们心里特别害怕。”张英说。

    “你这样做很对,是对工作负责的表现,我们会把事情完全搞清楚,谁的责任谁负,这和你们没有关系,马局长会正确处理此事,你们心里也不要有任何顾虑,把有关情况如实说出来。”孙耀章说。

    孙耀章和张英、贺洁她俩经过两天的逐笔核对,终于把治安科内部帐务彻底查清了,其结果使孙耀章大吃一惊。有近九百万不知去向,其中不包括有些罚没款没有入帐那部分,这么大的款项不可能是他一个人独吞,他的胆子真是太大了。简直是无所顾忌,贪得无厌,跟拿自己家里的钱一样随便。

    张英和贺洁还告诉他,去年底上缴财政二百万元收据,是前两天刚拿回来的,当时是丁德顺让提取的现金,具体用途不知道,但是一直没有任何手续。她俩找丁德顺要过手续,他总说是很快拿来,结果一直拖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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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畏罪自杀

    此时已是晚上八点半,孙耀章立即把详细情况向马勇生作了汇报,马勇生听了也大吃一惊,盛怒之余,他感觉到,丁德顺之所以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动用这么多的款项,背后一定有什么人在指使他、支持他。

    马勇生很快冷静下来,他给财政局长解瑞雪打电话让他查一下具体情况,特别是那张收据是谁开出的。过了没有十分钟,谢瑞雪打来电话,这两天没有任何人向外开出收据,因为现在制度很严,没有收到款项谁也不敢私开收据,这有可能是私下行为,他会进一步查清的。

    明显看出这二百万元的去向有问题,只有丁德顺知道具体情况,为了预防不测而延误战机,他当机立断决定,马上拘捕丁德顺,彻底查清那些资金的去向,当即签发了拘留证,按照司法程序连夜报请检察院立案侦查。这是一个**大案,其严重性可想而知,同时向县委潘书记和市局肖局长作了详细汇报。

    马勇生用手机联系丁德顺,但对方回答以关机,他皱了皱眉头,按局里规定是二十四小时开机,他心里不安起来,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又拨通了郑万江的手机,命令郑万江和孙耀章立即行动拘捕丁德顺,并告诉郑万江丁德顺的手机已关机,为预防不测,今晚务必想办法抓到丁德顺,他可是个关键人物,不能出任何问题。

    郑万江和孙耀章马上组织警力,五分钟后,集合了全部人员,分成四个行动小组,郑万江带一组直奔丁德顺的家,孙耀章带一组去交警大队。一组去丁德顺的父母家,另一组去他爱人家。

    此时,政委胡治国还没有睡觉,他手里拿着香烟,静静地站在窗前,他看着几辆警车急速驶出公安局大院,知道郑万江他们今晚有特殊行动,脸上不由显露出一丝冷笑,顺手拉上了窗帘,一会儿,屋里的灯熄灭了。

    这时,天空中电闪雷鸣,狂风骤起,瞬间下起了倾盆大雨。

    丁德顺的家住在华泰花园A区一号楼一单元131号,郑万江将车停在楼下,为预防万一,他命令两名干警守住楼房前后,防止丁德顺狗急跳墙出逃,他带领一名干警上楼直奔丁德顺的家,摁响了门铃,一会儿对讲门铃传来丁德顺爱人地声音,“是谁呀?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嫂子,我是万江,丁局长在家吗?局里有急事找他。”郑万江说。

    “他昨天就没有回来,真是的,不回来也不来个话。”丁德顺的爱人说着把门打开了。说:“郑队长,这么大的雨还麻烦你们亲自来,打个电话不就得了,快进屋擦擦脸。”

    “嫂子,丁局长去哪了?他的手机总是不通。”郑万江进了屋边观察边问。

    “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他从昨天上班就没有回来,以前他常这样,不过我也习惯了。是不是有重要的会议?不知怎么他的手机总是关机?”说着她把毛巾递给了郑万江。

    “嫂子,卫生间在那?我想方便一下。”郑万江问。

    “在这边。”郑万江去了卫生间。没有发现丁德顺的踪迹,他到底去了哪里?

    郑万江确认丁德顺确实没有在家,便告辞离开了丁德顺的家,回到车上,他立刻同孙耀章联系,孙耀章告诉他,丁德顺不在交警队,请示他该怎么办?郑万江通知孙耀章留下两名同志在交警队守候,让他到华泰花园会合,另外两个行动小组也没有发现丁德顺的踪迹。

    事态发展很是不妙,丁德顺现在究竟在哪里?目前看来还是个谜,郑万江心里很是着急,怕丁德顺发生意外,郑万江又和马勇生取得了联系,汇报了目前的情况,他建议,为了防止丁德顺脱逃,马上动用所有警力在全县范围内搜捕丁德顺,马勇生表示同意,具体工作由他负责安排,同时命令郑万江,仔细分析丁德顺的活动规律,对重点人员和部位进行严密搜查,不给丁德顺一点可乘之机,同时确保丁德顺的人身安全,他可是个关键人物,在他的背后一定有人支持他,我们的对手实在太狡诈了,他又抢先行动一步。郑万江明白马局长的此时心情,此刻也在分析丁德顺现在应该在哪里?

    孙耀章很快来到华泰花园,和郑万江会合。郑万江命令两名干警在丁德顺家守候,待丁德顺回来马上实施抓捕。

    “耀章,我们马上去找丁德顺的司机张景明,他应该知道丁德顺的行踪。”郑万江说。

    在车上,郑万江拨通了张景明的手机,确认在家后,告诉他在家等候,他们马上就到。十五分钟后,他俩赶到了张景明的家。张景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因时间紧迫,郑万江把情况简单的和张景明说了,询问他丁德顺现在有可能在哪里。

    张景明想了一会儿,他告诉郑万江,丁德顺在贤人街有一栋别墅,具体位置十三排四号,这是他私自购置的,他家里并不知道,丁德顺在外面有一个情妇,时常在那里聚会,会不会住在那里?

    “立刻行动,张老兄你负责带路,说不定他就在那里,今晚一定要找到他的下落。”郑万江说。

    他们三个人很快来到贤人街丁德顺的别墅前,这是一栋二层小楼,独门独院,发现屋里的灯还亮着,说明有人住在里面,郑万江让孙耀章派人守住前后窗口,他上前摁响了门铃,连摁几次,屋里没有一点反应。“会不会没在这里?他这个人没有一点准谱,可是为什么屋里的灯还亮着,说不定一会儿就会回来,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张景明小声地说。

    郑万江没有说什么,又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屋里仍然没有任何动静。他看到屋里的灯光,仔细地思索了一会儿,打开了防盗门,他和孙耀章、张景明进了别墅,郑万江拔出手枪,逐个房间进行搜查,在一层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现象,他们俩又上了二层,郑万江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精味。

    在卧室内,发现丁德顺仰面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郑万江走近前一看,右太阳部和床上有大量血迹,人已经死亡,右手握着一只五四式手枪,枪口依然紧对着太阳穴,距离没有超过三厘米,看样子他这是畏罪自杀。

    郑万江小心用手触摸了丁德顺的脸部,凭感觉死亡时间应在二十四小时以上。血迹已经凝固,此时时间是夜里十二点二十分。郑万江立刻把这里的情况向马勇生作了汇报,通知黄丽梅带领技术科的同志马上来现场勘察。就在这时,郑万江发现张景明好像把什么东西放在梳妆台上。

    “景明,你在干什么?”郑万江问。

    “没干什么,脚下碰到一个闹钟,我顺手把它放到梳妆台上。”张景明说。

    “什么都不要动,这是现场勘察纪律,一定要保持现场原状,否则会给我们造成判断失误,当警察的怎么连这一基本常识点都不懂。”郑万江说。

    “我知道了,见到尸体我就晕了,我哪里还考虑这些,就在这个位置。”张景明说。

    黄丽梅带领技术科的同志赶到了,按照现场勘察工作程序进行了现场勘察。黄丽梅用摄像机对现场进行了录像。郑万江在卧室里仔细的观察着,尤其是一些重要部位,他都一丝没有放过。同时对一些可怀疑的物品仔细的查勘,让黄丽梅仔细的重复进行摄录,为案件分析作参考。

    郑万江再经过丁德顺尸体的床下时,脚下感觉有一个东西,他低头一看是一个约六厘米见方的黄色塑料板。他用镊子夹起来,仔细观察一番。眼光落在梳妆台的闹钟上,他让黄丽梅重复摄录了闹钟的具体位置,看了闹表的时间,闹表时针停留在两点三十五分。郑万江问张景明在他拾起以前闹钟的位置,张景明指给他闹钟落地的地方,他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看了张景明一眼,他立刻避开了郑万江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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