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

    “确定。”

    “那好，我问你，贾延治开的是什么车？”

    “一辆黑色的旧桑塔纳，无牌无照。作案后，他就驾车逃跑了。那辆车被他烧毁在黑虎峡。不信你们可以去看。”

    现在，萧琼已经弄清了事件的详细经过。要是听任凌宵云的话，这个案子要拖到什么时候？气极之下，萧琼一个掌刀劈向光头佬的颈脖，光头佬又一次晕死过去。杨云鹤过去踢了一脚，光头佬已是直挺挺地躺上那里。呼吸和脉搏都很微弱。

    “他死了？”杨云鹤问道。

    萧琼抓住光头佬的脉门，把了一下脉，肯定地说道：“没有。他只是暂晕休克。”

    几分钟后，光头佬还躺在那里，倒是翠花醒了。她看见躺在地上的光头佬，又想惊叫，看见杨云鹤血红得想杀人的眼睛，不禁哑然。

    杨云鹤又对翠花审了一遍，翠花所言，和光头佬说的相差无几。

    “贾延治！老子一定会要你的命。”

    杨云鹤对着黑夜的虚空咆哮道。萧琼体会到他内心的痛苦，知道他要想转过这个弯，真的不容易，一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劝他。

    萧琼第一次掏出怀里的香烟，点上一支，递给杨云鹤。不一会，室内开始烟雾缭绕起来。翠花缩在床脚一侧，也是浑身瑟瑟发抖。杨云鹤没有半点要对女人动粗的意思，连看也懒得看她一眼。这多少又让翠花心怀感激。

    萧琼默默地想着心思，思考着如何把贾延治抓获归案。楼下响起了一片警笛声。

    呜呜呜――

    三辆警车已赶到光头佬的别墅前。从警车上跳下十余名手持冲锋枪的警察。

    凌宵云来得这么快？萧琼正犯疑时，却见杨云鹤猛然冲出卧室，从大厅方位跳窗，倏地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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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31章 能不能放过他？

    来的不是凌宵云，而是临湖派出所的一群干警。原来，凌宵云怕萧琼和杨云鹤乱来，动手杀人，便直接打电话过来临湖派出所，请求协助。

    那些干警把萧琼、光头佬和翠花三个人带到派出所。没过几分钟，他们就知道杨云鹤跑了。为什么要跑？连萧琼也不知道。

    大概是夜太深，派出所的人都想睡觉，不想通宵达旦地耗着。他们给光头佬进行了简单的伤口处理，就把他们扔一边，等待着凌宵云来提人。

    案情都已清楚明白。不明白的是凌宵云，为什么这两个人不通过合法渠道去抓光头佬？他们这样干是会惹大麻烦的。

    等凌宵云按照正常速度赶到临湖派出所，已经是下半夜。见到萧琼，得知杨云鹤跑了，一种不妙的预感陡然升起。凌宵云瞪着杏眼怒道：“你为什么不阻止他逃跑？”

    萧琼无辜地辩解道：“我都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跳窗逃跑了。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凌宵云恨铁不成钢地怒道：“我看你是猪脑子，这还不简单吗？他准确判断出那帮警察不是我们，而是临湖的。所以，想争取时间，去找贾延治算帐。”

    贾延治住西山村附近的横山村。从这里去也有好几十公里，要是走路，恐怕还没有到。萧琼叫凌宵云赶快派人去追，不要让杨云鹤动手杀人。那样的话，他的下半辈子怕是会在监牢里度过。凌宵云一跺脚，叫道：“晚了。你以为杨云鹤会傻到走路去横山村吗？”

    “晚了也要去啊。这是你们的职责！”

    萧琼急了，不顾和凌宵云撕破脸皮，当场顶了起来。这时，他才想起来，三凌吉普的车钥匙在杨云鹤手上。好在凌宵云带了三辆警车，十来个人。她便把人员分成两拨，一拨把光头佬押走，自己和萧琼一起向横山村飞驶而去。

    天色微光。萧琼和凌宵云到达横山村。

    这是一个数十户人家的小村庄。村头建有一栋高大的欧洲风格别墅，显得十分气派。一看户主就是个有钱人。萧琼暗想，不用找了，肯定就是那户有钱人。果然。他们的车还没开到别墅，就听到别墅里传来撕心裂肺般哭声。别墅门口，聚集了十几个村民，正在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什么。

    “警察来了。”

    围观的村民们看见警车。就象避瘟疫似的，纷纷逃窜。这些胆小、没有见过世面的村民，一个个都怕惹祸上身。凌宵云穿着警服，腰间一侧别着手枪，另一侧别着闪亮的手铐，在晨光着显得英姿飒爽。

    她第一个走进院子，从哭声判断，杨云鹤得手了！萧琼跟随在她身后，看见别墅一楼的大厅正中间，直挺挺地躺着一具尸体。几个老人、小孩围着尸体哭丧。

    他就是贾延治。萧琼认识。

    贾延治****、腹部被匕首扎成一个个血窟窿。客厅流了一地的粘乎乎的血液，腥气很重。几只大头苍蝇闻着腥味，嗡嗡嗡地飞着。

    凌宵云指挥随行的干警拍照、取证，自己找女主人录口供。女主人大约三十四五岁，穿着朴素。相貌俊美。她叫小荷。

    小荷看来也是属于没见过世面的农村妇女，根本不敢问凌宵云属于哪里的警察，在她心目中，反正面前这个女警察是个很大的官。通过向小荷询问，凌宵云了解到事情的经过。

    凌晨时分，杨云鹤翻入围墙。直接他们家二楼阳台。刚开始，杨云鹤低声叫了几句“贾延治”的名字。正在酣睡的贾延治听到叫声，猛然醒来，开了灯。大概是杨云鹤通过门缝看清贾延治的真容。猛然一脚踹开房门。贾延治看见杨云鹤就象看见鬼一样，双膝跪地，连声叫着“饶命”。

    杨云鹤怒道：“你为什么要开车撞死卢瑜？”

    贾延治害怕了，跪在地上作揖求饶。杨云鹤上前一步抓住贾延治的头发，手起刀落。一阵寒光闪烁，眨眼间。贾延治被捅成了马蜂窝。被吓得缩成一团的小荷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眼见杨云鹤转身就要向她走来。然而，没有。这个陌生男人手持匕首，阴阴地看了他一眼，便如天神一般遁去。

    做完口供，凌宵云出去打了个电话，便带着干警上了车。留下的善后，肯定是由当地政府去处理。萧琼坐上凌宵云的车，听到她不住的叹息声，不断地哆嗦道：“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你对他是了解的。”

    这些日子，萧琼一直视杨云鹤如兄弟。现在，他为了卢瑜一家，又一次踏上逃亡之路。而且是在萧琼眼皮底下完成了蜕变。萧琼后悔的的心情，凌宵云也清楚地感觉到了。

    一切都已晚了。其实，从杨云鹤决意跳窗逃跑，就是决定了要去找贾延治偿命的。

    凌宵云喃喃道：“他怎么那么傻?这样做值得吗？”

    警车在飞驶。萧琼背靠座椅，陷入了沉思。怎样才能救杨云鹤呢？叫凌宵云睁只眼，闭只眼，事情高高提起，轻轻放下？按照凌宵云的性格，不可能。法律也不允许。

    萧琼听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来了一条信息，是杨云鹤的：从今往后，你无须管我。我们只能各走天涯。谢谢你这些日子对我的关心。也更珍惜这些天来的友情。

    信息没有落款。萧琼看了一遍，鼻子酸酸的，赶紧把手机调为无声，闭眼休息。

    他们回到穗城，刚好是上班高峰期。繁华的大都市，每一条道路都变成了停车场，形成了一条条缓缓移动的钢铁长河。

    很困了。大家都很困了。凌宵云的眼睛布满了血丝。萧琼也是如此。而且，杨云鹤手刃贾延治已成事实。他不敢想象他会怎样亡命天涯。

    临别时，萧琼忍不住问道：“你能不能放过他?”

    凌宵云的眼神很复杂。她不敢肯定，没有否定。只是很奇怪地看着萧琼，然后猛然转身，回到警车上。萧琼站在街心花园好久，不知如何去面对这个问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