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前，萧琼占了一卦象，午时，利见大人。随着几声笃笃声，门开了，竟然是凌宵云！凌成在厨房里忙，也不知他是准备早餐还是午餐？

    “你怎么来了？”

    凌宵云愣了一下，还是把萧琼让进客厅，脸上没有丝毫的“姐弟”情份，而是挂满了冰霜。很明显，凌宵云刚刚睡醒，一定是加班加点到天亮。萧琼的出现，而且如此之快，当然出乎她的意料。

    “我为凌老送点他喜欢的书籍，坐会就走。”

    求人的感觉真不好受！萧琼尴尬得想钻地洞。但只要活在这个世界上，哪有不求人的？凌宵云什么也没说，进洗手间洗漱、打理个人卫生去了，把冷板凳留给萧琼坐。幸好，凌老忙完手上的活，来到客厅，萧琼带来的书和水果，心里明白了几分，问道：“你有事求宵云？”

    萧琼点点头。这件事太过复杂，一句两句话也说不清。有凌宵云在家，更是难以说清！怎么这么倒霉？难道早上测的卦错了？还利见大人？凌老用十分严厉甚至有些冷酷的目光扫了一下萧琼，在心理上有意和萧琼拉开了距离：“她的业务工作我一般一插手。免得她违反原则，犯错误。”

    显然被误解了。凌成这样的老领导是不会用原则交换的。

    “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顺道过来看看您老人家。给你送来一本你喜欢的书，还开了一串书单，要是您喜欢，可以叫宵云姐买，也可以叫我买。网上买书很容易，也很快捷。”

    不一会，凌宵云洗漱完毕，穿一身笔挺的警服，戴着警帽，英姿飒爽。她连看也没看一眼萧琼，对着空气喊了句“爸，我去单位了”，便咚咚咚地下了楼。

    “这丫头，天亮才回家。没睡几个小时，连午饭也不吃，又走了。我家真是连旅馆也不如！”

    凌宵云匆匆离云，引来了凌老的不满和无奈。当警察就这样，生活毫无规律，还常不被人理解。如比，现在的萧琼，就特不理解！一点点屁大的事，弄得神经兮兮的。凭什么？

    凌老大概已经退休多年，心态逐渐趋向平民化。见萧琼呆若木鸡的样子，笑吟吟地坐到他身边，问道：“说吧，究竟什么事要求宵云？我看你怎么也不像个坏人啊。犯法了？”

    萧琼只好又像祥林嫂似的，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复述一遍。还特别强调，这古墓是他看风水时，通过气功感应出来的，戴老六他们将信将疑，只是好奇心而已，并没有盗挖古墓的主观意愿，不应构成犯罪。真正破坏并盗窃古墓的是皮麻子、清风道长一伙。

    凌老沉思片刻，进行了一番沉思熟虑。终于开了尊口：“这个案件如果真如你所说，戴老六还有获释的希望。但我不能保证能说服宵云。我尽力吧。换了别人，我一个字也不会说！”

    老人家只要开口，就必然会有用。必竟不是死罪。戴老六的罪行，可轻可重，只要动动笔头，改改表述，或许明天就出来了。

    “谢谢凌老！谢谢！”

    萧琼觉得刚才的冷板凳坐得值。终于换来了凌老的片言只语。

    “你先别谢谢我。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具体情况，还要看宵云他们的侦查结果。能帮的，我就尽量帮，不能帮的，还请你多谅解。”

    “那是！那是！谢谢凌老！那我先行告退。不耽误凌老休息了。”

    离开凌老的家，萧琼坐在宝马7上，在驾驶室里发了一会愣。凌老的态度模棱两可，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答复。那种话用在谁身上都行，也没错。但萧琼需要的是明确的答案，这个答案就是戴老六必须出来！

    不然，戴氏集团这么大的企业，就会没有灵魂，没有主心骨。这对于刚刚有些好转的企业来说，将是致命的打击。可是，向谁要这个标准答案呢？

    萧琼陷入迷茫之中，来广州半年时间，凭着一身本事，认识了能人也就那么几个。除了戴老六，李紫薇是个小老板，没有捞人的能量。丁兰是个女流，剩下的只有李光良――天源集团的老总。

    拨通李光良的电话，李光良正在天源大厦。也许是好些时日没有联系了，“顾问”有些名不符实。萧琼自己都感觉到羞愧。

    李光良接到萧琼的电话，兴奋地叫道：“我的萧大师，萧顾问，你快点过来，我在天源大厦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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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7章 小菜一碟

    萧琼来到天源大厦一楼总服务台，出示身份证。那个长相很甜美的女孩笑道：“李总已打过电话下来，你直接上去吧。不用登记。”

    这让萧琼感觉到，特权无处不在。企业也一样。规则是对圈子以外的人制定的。李光良就是这座大厦的“皇帝”。规则由他说了算。就像戴老六一样，在戴氏财富大厦，戴老六是皇帝。出了那栋楼，那个集团企业，那就是另外一个世界。当财富帝国的“皇帝”，会活出另一番滋味，但对于一般人来说，付出一生的努力也达不到。正如萧琼这一身的玄学本事，别人要达到这个境界，没有与生俱来的天分也是不可能的任务。

    李光良笑吟吟地从老板桌后的大班椅上弹了出来，伸出热情的双手，叫道：“稀客啊，稀客！”

    萧琼握住李光良的手，用力摇了两下，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李大哥，你是表扬我还是批评我啊？”

    “都有，都有！知道就好。哈哈。小倩，帮萧大师斟壶茶。”

    李光良轻声说了一句，很快就有一名漂亮服务员斟来一壶上好的铁观音。茶的清香溢满一室。萧琼随意打量了一下，李光良近来气色很好，印堂发亮。这是他破坏因果关系得的“杰作”。

    “李大哥，近来我的确有点忙，出了一趟差，回来又有很多事要处理。所以――”

    “没关系。我是和你开玩笑的。近来我也没什么事要麻烦你。那些去欧洲旅游的受伤人员事宜都已经处理好。我也躲过一劫。别人不相信，我是真心体会到老祖宗文化的厉害。放心吧，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有用得着你的地方，我也不会客气。”

    “那就好。谢谢老兄的宽宏大量。不过，我可有是求李兄帮忙。不知你有没有这方面的人脉关系？”

    “什么事？”

    萧琼又有汇珑商业中心地下古墓的事情说了一遍。李光良听后，没有为案件表态，却问道：“戴老六是你未来的岳父？”

    萧琼也不隐瞒，肯定地说道：“是的。我正在和他女儿晓晓谈恋爱。”

    李光良满脸轻松的表情：“呵呵。这人我知道，不过没什么交情。听说他蛮倒霉的，六兄弟就死了五个。企业也接近破产的边缘。不过，这件事真如你所说，倒也不是一件难事。对于我来说，小菜一碟。中午我约了区政法委陈书记吃饭，到时候请他出个面，和凌宵云说说就成了。”

    谈笑间，陈书记到了。一个皮肤较黑、长相颇为威严的中年人。不过头上已没几根头发，光秃秃的象个电灯泡。

    双方互相介绍认识，李光良并没有马上提戴老六的事情，而是目标指向公司餐厅。这是萧琼第二次在天源集团用餐了。

    满桌丰盛的菜肴不说，单是茅台酒就端上来一箱。

    陈书记笑道：“光良，你搞什么名堂？想叫我犯错误吗？”

    李光良老练地把门关上，亲自为众人斟酒，笑呵呵地说道：“陈书记过虑了。这是公司平时商务接待用酒。今天中午就我们三人，尽情地喝，万一喝醉了，在公司睡觉也行，派司机送你们回去也行。由你们选。反正到了我的地盘，客随主便！”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萧琼已经越来越适应大都市的宾宴生活，主动站起身来，说道：“陈书记，您坐着，小萧不才，站着敬你一杯酒。”

    陈书记摸了摸光秃秃的脑门，笑呵呵地说道：“那当然。屁股一抬，喝了重来！萧琼，你喝三杯，我喝一杯。不是官大，是我年纪比你老，怎么样？”

    李光良率先鼓起掌来，表示支持这个提议。三杯就三杯，为了救戴总，今天算是豁出去了。三杯烈酒到胃里，火辣辣的感觉。李光良见火候已到，向萧琼暗暗递了个眼神。萧琼便心领神会地去外面上洗手间。

    天源集团的总部员工，个个都是素质较高的高学历人才。萧琼站在包厢外抽了一支烟，估计李光良已经把那件事讲得差不多了，便重新回到包厢。

    果然，陈书记在打电话。

    “……在法律允许的情况下，能帮则帮嘛。一句话，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好了，这件事就这样办吧。请凌所长放过戴总，他必竟是一家集团企业的老总，不要因为我们的固执，影响到经济的发展。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