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蔡百瑞咳嗽了几声,终于把那男人从梦里惊醒。

    他一睁开眼就看到有人站在他面前,“腾”的猛地站起来,抹了抹脸,变出一张笑脸来:“二位客官,吃点什么?”

    “不好意思。您是掌柜的吧?打扰您了。”蔡百瑞极有礼貌地笑道。

    “呵呵,没事没事。”掌柜的笑道,冲着里面喊道,“大宝,上茶。”

    “就来reads();。”里面懒洋洋地应了一声,估计那位叫大宝的也才从梦中惊醒,话声刚落就紧接着一个哈欠的响声。

    “不不不。我们不是来吃饭的。”蔡百瑞一看他只喘了这一小会儿功夫的气。就闹出了一个乌龙,连忙摆手连声解释,“我们呀。是看您这的生意最近不怎么好,所以有事来和您商量的。”

    “不是吃饭啊?”掌柜极为失望,无力地坐了去,胖胖的身躯把竹椅压得“吱吱”作响。

    “刘掌柜。茶。”里间走出一个三十多岁白白胖胖的男人,端出一壶茶来。腰间还围了一块脏兮兮的围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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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头的容韫和还在打量着自己那卧房里收藏着的首饰头面,那枚珍藏在箱笼底的赤金璎珞锁,一看就价值不菲,坠的颗颗指肚大的饱满珍珠。珠圆玉润,辉光流转,乃是原主自幼就带的长命锁。

    那对赤金蝴蝶双喜的钗子。钗子的蝴蝶足有半个手掌大小,全是赤金拉成的细丝绞的。头上镶着莲米大的红宝石点睛,做工极其精湛,栩栩如生,略为一动,那翅膀就微微颤动,似乎要振翅飞出来一般,则是曾经容邺赠给刘氏的礼物。

    而那顶十六树簪钗所成的赤金缀玉十六翅宝冠,以双凤步摇为首,紫晶六鸾为翅,翠羽八翟为尾,赤金镂空金花银叶为座,嵌芙蓉石紫萤石孔雀石月光石蓝宝石玫瑰晶东菱玉为缀,明珠绿髓白玉珊瑚为凤鸾翟身,双凤口中衔红宝长串挑珠牌,翡翠为华云,金题白珠珰为簪珥,散落无限晶致华耀,珠辉明光。

    这个则是当年容霁和及笄时,宫中贵人们赏赐来的贡品。

    那套赤金镶嵌八宝满池娇式样的头面,上面镶嵌的红宝石,蓝宝石,蜜蜡。金刚石,猫眼石颗颗不似凡品。华贵非常,匣子一打开几乎晃花了容韫和的眼。

    还有那套翡翠珍珠的头面,翡翠水润欲滴,粉色,金色,白色,黑色四色珍珠颗颗饱满润泽,大小皆有。

    这两套头面,都是曾经刘氏预备给容霁和的嫁妆。

    匣子里的那串碧玺玉的手串,大红的梅花攒心络子中间编着两个指甲盖大小的玉蝴蝶,是容霁和曾经的爱物。

    那对千丝攒凤钗,乃是请了能工巧匠用火热的金银丝攒成一股钗,钗头用红宝石雕琢着凤凰,凤凰的口中衔了一串赤金凤尾玛瑙流苏,钗身镶嵌着各色钻石和细小珍珠,姐妹二人一人一枚。

    而另一个镶嵌螺钿的象牙妆匣里头,则是并排摆着十二支簪子。

    一支赤金红宝,垂坠数颗大明珠,环珰叮咚,光华四射;一支通体白玉,温润明净,只顶端嵌了颗指头大的绿宝,莹莹碧芒璀璨;一支羊脂玉簪,镶着祥云簪头;一支和田玉簪,镶平安葫芦;一支翡翠簪子,镶宝瓶簪头;一支玛瑙簪子,镶玉兰花簪头。

    羊脂玉通体无暇,和田玉湿润细腻;翡翠碧绿欲滴;玛瑙明艳妍丽,无一不是精品。

    而那枚金凤步摇,那金凤步眼睛是用红宝石做的,口中衔了颗菩提大小的红宝石,红宝石又缀三串莲子米大小红宝石;还有一朵朵用珍珠金丝缠出来花朵状华胜,金丝绾花精致漂亮,那明珠更是颗颗圆润晶莹;一支镶绿松石和珊瑚的步摇,上镶的珍珠有黄豆大小,颜色润泽;一座赤金嵌红宝的展翅金凤,凤嘴里一颗杏核大小的硬红宝石,头垂一串黄豆大小的金丝串珠,最头还垂一颗水滴形的硬红宝石;一对对绿得似乎能滴出水来的耳坠子reads();。

    容韫和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箱笼里珍藏的头面首饰,不免为原先容家的富贵有些咂舌。

    她的目光又扫到另一个妆台上摆放着的一对赤金镯子,这两只赤金镯子却是实心的,镯身上用绿松石镶嵌着葡萄花纹,镯口处还嵌了一颗大珠,虽然形状不是滴溜滚圆。光泽却也不错。

    还有一套刘氏珍藏的要留给容韫和作嫁妆的珍珠点翠头面,珍珠颗颗都有小指尖大小,宝光润泽,点翠工艺精巧,贴上去的翠羽如同宝石一般泛着蓝色的光彩,简直是华贵耀眼的闪瞎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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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他不是来吃饭的。”刘掌柜没精打采地挥了挥手。

    大宝极为不满地看了蔡百瑞和谭英远一眼。端着那壶茶又回里面去了。

    “刘掌柜。您看现在方便么?这里毕竟人来人往的,我看咱们要不要进去商量商量?我们,是真的有好法子可以帮着你们改变现在客人少的现状的!”蔡百瑞看刘掌柜失望之余又想趴到柜台上睡觉。忙出声问道。

    刘掌柜抬起头来上打量了蔡百瑞和谭英远几眼,见他们二人穿着打扮较为讲究干净,目光真挚,看起来也不像是坑蒙拐骗之辈。便稍稍有了些耐心,直起身子问道:“你们是哪里人?有人作保不?怎么知道我们这家酒楼的?”

    “还要人作保啊?”蔡百瑞愣了。随即答道:“平桥村人,前些日子我这位大哥在山里打了一头狍子,还是马兄弟介绍来卖给你们的。”

    “哦,原来你们和五保是乡亲啊?那倒认识。我想起来了。那头狍子肥得狠呢!”刘掌柜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反正不远。你回村去让马家人过来一个,给你做一个保再说吧。”

    “那行。如果马兄弟他们有空。我们等会儿再过来。”蔡百瑞也知道自家这和人家没亲没故的,贸贸然上来跟人家说有法子让人家酒楼生意变好,是谁都要起疑,这酒楼经营嘛,必得知根知底,否则回头自家摸清楚了这酒楼的私房菜肴,恐怕刘掌柜哭都没地方哭去,所以对刘掌柜这个要求倒也没什么意见。

    “嗯。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见蔡百瑞点点头,刘掌柜挥了挥手,又打了个哈欠,“行了,去吧。不急,反正现在没生意,晚饭之前来就可以了。”

    看来这家酒楼还真是养膘的地方啊!蔡百瑞暗自摇摇头,离开了酒楼。

    他边走便和谭英远讨论着:“谭大哥,这酒楼的生意你也看到了,实在是连个人影子都没有,一上午都指不定能不能来一个客人。

    我也看了,他这生意不好,恐怕一来是因为这镇子上本来吃饭的人就不多;二来,则是最近这光景,大家地里收成都不好,口袋里也是空空的,哪来的闲钱去酒楼吃饭?

    三来呢,也可能他们酒楼真的没有什么吸引人的菜肴,经营方面也不行,这服务嘛,恐怕就是更不好了,所以这生意才会这么差劲。

    我也看了,这镇子上别的几家酒楼,生意也都和这里差不了多少,都是冷冷清清的,恐怕咱们在这个小镇子上也找不到什么好的合作伙伴,依我看,不如回家去回了小姐,直接去县城瞧瞧情况如何reads();!

    这家酒楼呀,也就别管他了!”

    谭英远则有些犹豫地道:“这家酒楼,咱们好歹还有个保人,若是到了县城里,咱们上哪儿去找个中间人介绍作保?”

    蔡百瑞也想到了这个问题,闻言顿时有些犹豫起来,沉吟了半晌,也没想出个好法子来。

    二人赶着牛车一路向前走着,路上碰到一个邻村的崔家庄的中年汉子,赶上来想搭个顺风车,蔡百瑞自然乐得与人方便,毕竟这也都是相邻的村子,自己车上也没有什么别的东西,捎上他一程自然也没有什么不行的,也不怕他路上趁自己和谭英远不注意,把车上的东西给顺走了。

    当然,蔡百瑞平日里为人谨慎,也是听人说起过,有些个拐子骗子偷儿,专门乔装打扮成了乡里人,接着搭顺风车的机会,路上瞅准机会趁人不备敲了你几棍子,然后把这车主身上的财物一卷而空。

    不过,蔡百瑞倒是不担心这个。

    毕竟,谭英远武艺极为高超,寻常的江湖高手,对付三个五个都不成问题,更别说是这些不成气候的小混混儿了,就算这个搭车的汉子真是个拐子或者偷儿,他们也不怕他这一个人。

    路上无事,擅长交际的蔡百瑞便和这汉子说着话。闲聊中蔡百瑞得知,这汉子名叫韩大海,家里老子娘都在,老两口一家四个儿子加上媳妇子女,一共十六口,都住在老宅子里。

    也幸亏这老韩家的宅子大房子盖的也多,所以也还够住的。

    这韩家家里田地也不过二十亩,除了老大韩大海比较老实本份,跟着老爹专心种田之外,其他三兄弟都会些手艺。

    像老二就会泥匠活,现在就在离镇上十五里外的县城给人建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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