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天一早大家都被叫起了床,洗漱之后便被一个五十来岁的小老头儿领到山边去拉练。
绿竹直到她们都出门了才起床,洗漱之后手脚麻利地将院子扫了一遍,又在井里打水冲了浴室、茅厕,便开始在房间、院子四处打转。
一百九十枚铜钱,分布均匀地缠在腰上,倒也不显鼓胀,但总这么随身带着,也不是个事儿,她得找个地方藏起来!
倒是傅衡答应给她的一百文当诱饵的报酬,还没有送来。那家伙不会赖账吧?要是再没动静,她得找机会问他要去。顺便讨点利息回来,比如不用冲茅厕什么的。
也不知傅衡他们家是做什么的,倒是有钱。这山庄的墙壁全由青砖所砌。
绿竹满院子转悠了一圈,再将她住的寝室的墙壁拍了一遍,倒在她跟甘鹭床铺那一边的墙上找到了一块松掉的砖。将砖头抽出来,敲掉半个,将钱放进去。再到院子里调了些泥浆把砖头的两边糊住,塞了进去,用布子将四周一抹,哪怕是仔细看也一点儿看不出来。
将这件大事做好,绿竹心里安定下来。将自己洗刷干净,回到床上躺了下去。等寝室的人一个个“哎哟、哎哟”地叫唤着回来时,她又睡了一大觉了。
“绿竹,幸亏你不用练功,我这腿啊,都快要断了!”甘鹭一进门就直嚷嚷。说完眼睛还不忘斜睨莺歌一眼。
这位姐姐,还没忘记昨晚上莺歌讽刺自己的事呢?
被人这样护着,绿竹心里暖暖的,爬起来撑着腮帮子将大家都打量了一遍,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道:“都练些什么呢?”
“还能练什么?要这样……”孙月霞正要给绿竹作个示范蹲个马步,却“哎哟”一声,小脸皱成了一团,捂着腿道,“不行了。疼死我了。”
“……要那样蹲半个时辰,然后教了个练气的法子,要大家晚上睡觉之前练一个时辰。”室友柳儿接嘴道。
“绿竹,还是你好。不用这么辛苦。”孙月霞口气酸溜溜的。
昨晚听到崔管事的宣布,她还挺高兴。公子对绿竹另眼相看,总让她心里不平衡,所以当时虽然没有跟着莺歌出言讽刺,她还是挺兴灾乐祸的。可现在,她都要怀疑是不是公子特意吩咐过不要让绿竹受这份累了。
绿竹笑笑。没有作声。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样的道理,她还不想教导给孙月霞听。
“孙月霞,你羡慕她?你愿意去练功夫?还是愿意干那又脏又臭的活儿?”莺歌撇了撇嘴,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一拐一拐地回自己的铺位躺下。
当然愿意干那绿竹这份活!大家抬眼看着躺在铺位上,两个脸蛋红扑扑的,明显才刚睡醒的绿竹,揉着像是不属于自己的又酸又胀的腿,在心里应道。
“大家都累了吧?辛苦辛苦。你们的碗里,我都打了水了,就等你们回来喝呢。”绿竹也不接莺歌的话茬,从床上翻身下来,笑眯眯地道,“大家都坐着别动,我给你们递过去。”说完一碗一碗地将水递到每人的手里。
“谢谢绿竹。”
“绿竹你真好。”
累了半晌有水喝,还有人给递到手边来,等自己喝完又把碗拿回去。绿竹的这份关怀和体贴,顿时赢得了所有人的感激。
莺歌见每人都得了水喝,唯独漏了她一人。
绿竹跟没看见她似的,给其他人递完水就回到了自己铺上,明显就是故意的。不由气了个倒仰。听得大家对绿竹的夸口称赞,扯起被子就连头带脚地蒙了进去,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可还没等她躺舒服,外面又响起了崔管事的声音:“大家都出来了,到院里来排队。动作要快!”只得认命地爬了起来,跑出门去排队。
见大家动作都很迅速,崔管事满意地点点头,道:“一会儿大家跟着我走,到我指定的地方站好,听公子训话。公子训话的时候,不能说话,不能东张西望,身体站直,认真听讲。有违返者,轻者饿饭一餐以示惩罚,重者听候公子发落。”
听得能见到传说中的公子,小姑娘们都很兴奋。看到大家兴奋,孙月霞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异常得意。见崔管事领先出了门,回过头来红着脸晶亮着眼睛对大家道:“昨天我们就是跟公子一路回来的。”
“真的吗?公子长得什么样?”
“他多大了?”大家更兴奋了,一边跟着队伍往前走,一边向孙月霞七嘴八舌地问道。
孙月霞偷偷看了绿竹一眼,见她悠悠闲闲地走在队伍后面,还时不时地张望一下那高高的青砖墙,放心地转过头去得意地把傅衡的样子描述了一番,换来了大家的一阵惊叹。
绿竹看着前面凑在一起的脑袋,嘴角翘了翘。
这样的生活。如果一直能这么过下去,那该有多好。
前世中学时代哪怕是跟同学之间的斗嘴摩擦与不愉快,等到毕业之后回想起来,仍是美好得令人怀念。
所以。即使有莺歌的挑衅,孙月霞的嫉妒,看在她眼里也不过是生活的调味剂,让生活更加有滋有味而已。
不过,这样的日子能过多久呢?买了她们来。这样地教功夫、教识字、教规矩,这样的好吃好喝供着,傅衡要她们做的,肯定不会是普通的下人吧?
大家跟着崔管事到了一个大院子里,看到里面已有四、五十个男孩儿已排着队在那儿等候了。
绿竹一眼就看到了秦威,他正站那群男孩儿的最外边一排,穿着一套深蓝色细棉布短衫,头上束着同色发带。
果然是人要衣装、衣要靓装,被这样干净整洁的衣衫一衬,他本来清秀的眉目更显出一种俊朗来。
听到脚步声。男孩们都转过头来张望。秦威的目光正好与绿竹碰到了一起,他上下打量了绿竹一下,脸上竟然露出一个微微的笑容来。
哈,环境造就人啊!一贯面无表情的秦威竟然也会笑了!绿竹一时心情大好,还了他一个甜美的笑容。
见秦威眼神慌张地转过头去,小麦色的皮肤微微发红;而站在他旁边的小男生紧紧地盯着自己,目光有些呆滞,绿竹吐了一下舌头,赶紧将笑容收拾起来。小男生是不能随意调戏的啊,罪过罪过。阿弥托佛!
“肃静!不许东看西看!”前面传来崔管事严厉的喝斥声,“排到这儿来,一个个对齐站好!”
大家赶紧肃容敛目,上前站好。
看队伍排列整齐。肃然静立,站在高台上的一个穿灰色绸缎长衫的五旬老者陈哲用凌利地目光向台下一扫,便转头向旁边微一颔首。
一个大汉飞快地往院门外跑去。不一会儿,烈挚、烈祺等人便簇拥着傅衡走了进来。
今天的傅衡穿着跟昨日大不相同。
头戴束发银冠,内穿雪白光滑的素锦中衣,外套宝蓝色云纹团花湖绸直裰。领口、袖口、两肩俱都刺绣着银色云状花纹,银色镶边腰带,腰上系着一条黄色玉环宫绦。
他身上的高华气质便是昨日那粗布衣衫都遮掩不住,如今再被这身衣服一衬,更显得光华夺目,高贵逼人。
除了穿着,他脸上那份风轻云淡的闲雅也已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肃穆冷峻,雕刻一般立体的俊美五官更见硬朗,目光沉静之中不乏锐利。
他大步走上高台,只用眼睛淡淡地往下面一扫。因他的到来有些耸动的孩子们便凝神摒气,鸦雀无声。
“给主子叩首!”陈哲忽然高声而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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