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傅衡终于把那副淡定的表情收了起来,绿竹心情大爽。哼,小狐狸,跟我斗?门儿都没有!还是乖乖认输吧。
不过,饶是如此,她也不得不承认,这小狐狸还是挺可爱的。
要不是他的宽容,她哪能这么蹦跶?两人的交锋,就是互相试探。
他在试探她的胆量和能力;而她也在试他的容忍度和底线。至今为止,她不知道自己的表现他满意与否。反正他的表现,她是极满意的。一个主子能容忍人威胁自己,她自然不会认为这是因为她是特殊的,只不过是因为傅衡本身就是一个宽厚的人。
有一个宽厚的主子,作为人,何其幸也!
“也不用这么麻烦了。”傅衡转过脸,对烈威挤挤眼,“去,无论找谁,先借个三十文钱来。”
“……咳咳。”绿竹轻咳,“公子,这样不妥。要是有人知道公子向人借三十文钱,这脸可就丢大发了。再说,就算借了来,我这数都还没数清呢,可不敢接公子的三十文钱。”
傅衡怎么可能真去借?少给那二十文不过是想让绿竹跳跳脚气气她,试试她的精明程度和胆量罢了。说这个借字,只是给自己一个台阶。可被绿竹这一说,这三十文似乎也不能“借”了。
烈威收到公子的暗示,赶紧道:“公子,前一阵小人给您收拾东西,似乎在角落里发现过一些铜钱。您等等,我去找找看啊。”说完,撒腿就往屋里跑。不一会儿,就从屋里捧出一堆铜钱来,据绿竹目测,起码也有五六十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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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
傅衡用巴往绿竹那里示意了:“都给她吧。”
“啊?”绿竹睁大了眼睛,“看样子,这可不止三十文。公子您确定都给我?”
“多出来的,赏你了。”傅衡淡淡道。
“绿竹谢公子赏。”绿竹喜滋滋地道。有钱不拿是傻瓜。
这些钱,明显就是封口费,她要不拿,傅衡就得担心她会把今天的事说出去。所以说,就算是为了傅衡心安,这钱她也得拿着。唉,她真是太善良了!
果然,看绿竹接了钱,不放心的傅衡又叮嘱了一句:“今天的事,就不要跟大家说了。那什么调侃,不是什么好词,也不必再问了。”
“是。”绿竹得了便宜,见好就收。不过,这利息嘛……她将钱收好,又恭敬地道:“不过绿竹还有一个请求,请公子能应允。”
这丫头,还真打蛇随棍上啊!傅衡斜了她一眼:“说。”
“虽说我天生体寒,练功可能效果不大。但不管怎么着,总要试试才知道,对吧?
“所以,还请公子允许我跟着大家去练武吧。至于扫院子冲茅厕这种事,我打听过了,这其实是役做的事。我又没犯什么错,现在不光剥夺了我练功的机会,还罚我去冲茅厕,绿竹心里不服。所以,恳请公子允许我跟大家一起练功。”
“那不行。”傅衡想都不想,就一口回绝,“你这体质,再苦练十年八年都是空的,没必要再做无用功。而我这山庄可不养吃闲饭的。你既无法练功,以后成不了我要用的人,做不了我交待去的任务,那你就得干活。至于干什么活,也是公子我一句话的事,可不是你能挑挑拣拣的。”
见绿竹似乎还想辩驳,他眉毛一沉:“就这么办吧。”说完向烈威示意了。又补充一句。“对了,奉劝你一句,那钱藏在墙上的砖头里。也不是万无一失的。你可要好好保管着,丢了可别找公子我哭鼻子。”
绿竹张着的嘴半天没合上,背脊凉飕飕地差点儿打了个寒颤。这山庄里的事,还有什么是傅衡不知道的?
见绿竹出了院门。烈威看着凝望着她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的公子,张了张嘴。却是没敢说话。
“想说什么?”傅衡忽然出声道。
烈威一个激灵。他明明是站在公子的身后,公子怎么就知道他想要说话?
公子总是这样,就好像浑身长了眼睛似的,任何人的任何动静都逃不脱他的眼睛。
“小人愚钝reads();。不明白公子为何屡次当众将这绿竹叫到这儿来。您没看到那些女孩子嫉妒的目光。这绿竹,人虽然也挺机灵,胆子也大。但毕竟瘦瘦小小。又不懂武功。那些女孩儿要使坏,她可不惨了?”
“怎么?怜香惜玉了?”傅衡似笑非笑。
“公子……”烈威涨红了脸。
傅衡仰着头。看着天边的一朵白云,兀自出了一会儿神,这才道:“一锅油,如果放入一滴水进去,那将怎样?”
“自然是爆起来。”烈威答道。忽然明白了公子所说的意思。
他虽然才被选来伺候公子不久,但也是这山庄毕业的老学员,算得上是绿竹的师兄。
想起他们刚进山庄时,同窗之间被激化的各种矛盾,再想想这两天女孩儿们那里的大吵小吵,若有所悟。
“怎么?想明白了?”傅衡虽然坐在烈威的前面,还闭着眼睛,却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
“还是不很明白。”烈威老老实实地回答。
他现在知道了,他自己也是那一滴水。
要不是他喜欢饶舌,但相当知道分寸,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他也不会在前段时间被选中来伺候公子。
公子性情宽厚,但却聪明绝顶,明察秋毫。每做一件事,每说一句话,往往都大有深意,是一个走一步看十步的人。能伺候这样的公子,他很荣幸,同时也战战兢兢,唯恐自己一时领悟不到做错了事。但公子总是耐心地教导他,让他不要怕,不懂就问。
“每一个人,性格都是多面的。有些人看起来很是温顺,可固执起来,令人头疼;有的人看上去很纯良,可到了紧要关头,最有可能出卖你的,就是他。
“我们刚选进来的这些人,因为刚到山庄来,缘于对新环境和新主子的畏惧,会把自己的本性深深地藏起来,维持表现的恭顺与平静。如果是这样,哪怕一年两年咱们都摸不透他们的底子。
“不如加进一些水,让油爆锅,从而将沉淀在最底的东西给搅上来,了解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的本性,好物尽其用。否则,派了不该派的人去执行任务,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烈威想了想,郑重地点点头。又不解地问:“可为何选了这绿竹?”
傅衡一笑:“何止是她?连我,连你,都是那一滴水。”顿了顿,又道,“你别看她瘦瘦小小,手无缚鸡之力,这丫头,鬼着呢。
“连我她都能对抗,何况别人。要想让她吃亏,谈何容易?再说,这个人,我一直没看透。只知道她是个懒的,不逼一逼,她就是那沉在锅底最顽固的人,只会将自己隐藏得更深。不如把她拎出来,由她去做那一滴水,效果会比较有趣。”
“可是,您把她藏钱的地方说出来,您就不怕她知道您的意图吗?”
“你以为她不知道?今天这番作为,你以为她真是傻大胆?”说到这里,傅衡笑了起来,“我在试探她,她又何尝又不是在试探我?既然她已猜到了,那我不如再把底露一露,让她知道知道害怕。”说完,他望着湛蓝的天空是那朵白云,眯了眯眼。“一个山沟沟里出来的只字未识的小姑娘,哪来这样的见识与胆量?我划出的道,就看她怎么破解了reads();。”
烈威笑道:“天底既有公子这样的人,再来个绿竹,也就不奇怪了。”
“这马屁拍得不错。”傅衡轻飘飘地表扬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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