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这姑娘。倒是有些本事!苏夫子看着孙月霞,心里感慨。
她不光演技厉害。这份决断也很厉害。目前这种状况,她知道怎样争辨都洗不清自己,干脆直接认错,然后抓住主要矛盾进来攻击。
绿竹犯的才是大错;她们就算有错,也是出于好心。如果自己再这么抓小错放大错,那就是昏庸无能者。她正好抓着这机会去公子面前申诉一番。凭她这容貌,这演技,这头脑,还真有可能达到目的。
不过,公子可吩咐过了。
出现矛盾,只作激化矛盾的旁观者,用不着去和平解决问题的,维持课堂秩序。所以他一脸赞同地对着孙月霞点了点头,转头看着绿竹,目光开始严厉起来:“绿竹,你在课堂上睡觉,可曾知错?”
绿竹却不慌不乱:“如果我一直在课堂上打瞌睡,自然就不能识得夫子所教的字。睡与不睡,夫子只要考一考便知。”
看着一脸自信的绿竹,苏夫子目光一闪,颔首道:“好。”说完走到他的位置上,提笔写了一些字,提起来对绿竹道:“你把这些字都念出来。如果都念对了,我就算你没有偷睡。可要是念错一个,偷睡之罪与强辨之罪一起并罚。”
大家都好奇地抬起头看向苏夫子手上的纸。
这一看之,心里就犯起了嘀咕。她们学识字的时日尚短,苏夫子教的十多个字,如果顺着读来,她们倒也认得。但将它们打乱了顺序一个个拿出来,却没有把握能一个不错。
看到这里,大家都担忧地看向绿竹。短短几日的相处,绿竹获得了大多数人的好感,莺歌和孙月霞却让有讨厌。再说,对于这种举报,大家都极为反感――要是哪天自己也开了小差,坐在后面的孙月霞和莺歌会不会也把自己也检举了呢?
绿竹眯了眯眼,出声念道:“相,初,远,善。”然后指着那张纸道,“善字后面那个不认识。”说完,又念,“近,性,相。”念完,摇了摇头,“后面那两个不认识。”
大家闹哄哄地在面议论起来reads();。这绿竹惨了,两罪并罚,不知会被苏夫子罚去做什么呢。而且,这么一罚,绿竹想要在考评上得第一,是不可能的了。
想到这里,大家都反应过来了,目光复杂地盯着孙月霞。这孙月霞阴险啊!她整天跟张大妮吵架,考评第一是别想的。但绿竹无论是识字还是学规矩,都是最聪明的一个。
为人又谦和,要不犯什么错的话,还是很有实力去争一争那个第一的。可现在,算是毁在孙月霞手里了。
苏夫子就像没听到面的议论声似的,面无表情地盯着绿竹,沉声道:“有三个字不识。绿竹,你可认罚?”
这山庄还真是个狐狸窝!绿竹感慨着,抬起眼来跟苏夫子对视:“夫子,绿竹不认罚。”
“哄”地一声,大家都惊讶得叫了起来。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绿竹还这么犟着,那不是没事找抽吗?
“理由!”苏夫子抚了抚胡子,眼里带了一丝笑意。
“那三个字,夫子还没教过呢,绿竹怎么会认识?不是有句话吗?叫不知者无罪。夫子未教,绿竹自然不知,所以也就无罪。绿竹自然不认罚!”
“对哦!”张大妮恍然大悟地在面叫了起来,“这三个字,我说嘛,怎么像没见过似的。”
苏夫子一听绿竹那句解释,老脸差点没绷住!这小丫头,还能知道啥叫“不知者无罪”?
“夫子,您没教过的字,拿来考绿竹,这不公平!”一直默不作声的甘鹭此时也出声了。
“就是。您不能因为那三个字没认出来而惩罚绿竹。”
“夫子教过的字绿竹可都认出来了,这说明绿竹上课认真着呢,并没有打瞌睡。孙月霞和莺歌纯属因嫉妒而诬陷她。”
听着学堂里四面八方传出来的声音,苏夫子抚了抚胡子,转过头去看着孙月霞:“你们两个,还有什么话可说的吗?”
孙月霞神情有些发愣,不知事情为何会演变成这样,更不知道此时还能说什么。
苏夫子见孙月霞无言以对,道:“绿竹既然能把我所教授的字都认出来,可见是个上课认真努力之人,不必受罚。
“你们二人举报之行为虽说不错,但因小事而心生怨怼,嫉妒同窗,无容人之量,以引起众多同窗之不满,需得好好反省自己。那么,从今天起,孙月霞和莺歌,每人每日罚写十篇字,连罚三日。可有不服?”
罚写十篇字,这样的惩罚并不算重,也算给孙月霞和莺歌留了面子。但对于她们这种运笔如千斤的初学者来说,写十篇字,还真是一件够呛的事。
来了这几日,每日学规矩时,除了学习如何行礼之外,还要背诵山庄的规章制度。
所以她们也知道,目前看来这些夫子教习并不十分严厉,甚至有时候还放纵她们大胆说话做事。
但一旦犯了错,惩罚起来,那是绝对不讲情面的,惩罚也很严厉,形式也千奇百怪,无不是让人难受让人丢脸的。像这样罚写十篇字,已算是最体面的惩罚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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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
“夫子,绿竹上课睡觉的事,是孙月霞说的,我只不过是被她利用而已。但夫子却让我的惩罚跟她一样,我不服。”莺歌这会儿算是醒过神来了。她只不过是冲动了一点,心里的弯弯绕没孙月霞那么多,人却是不笨。
被人一提醒,自己再这么一回味,自然知道孙月霞把她给当枪使了。这会儿她可不愿意再跟孙月霞一同进退。
苏夫子面上道貌岸然,颇有书生的清高与耿直。但在傅衡手干活,骨子里也是唯恐天不乱的主儿。
一听莺歌这话,他便知道这两人开始决裂了,倒也从善如流,抚着胡子,和蔼地点头道:“嗯,你这样说,也有一定的道理。不过你被人利用,诬告绿竹,却是够笨,还是当惩。这样吧,你每日罚写五篇字即可。”
莺歌是满意了,孙月霞却是气极。两人都嫉恨绿竹,两人一起做的事。只不过一个出主意,一个执行而已。凭什么莺歌就要把错处全推到她头上,自己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她当即大声道:“夫子,我不服。我当时发现绿竹好像在睡觉,所以跟莺歌提了一句,本来想了课后,再私里提醒绿竹一声就算了的。
“可莺歌平时就对绿竹极为嫉恨。她想要绿竹受到惩罚,便站起来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她跟绿竹的关系,大家都知道。她平时根本就不跟绿竹说话,一说话就是说讽刺挖苦。要说起这件事,本来就是她错的多。如果两人一起受罚,我看在跟她是朋友的份上,陪着她一起写十篇字也就算了。可现在。却是她罚得轻,我罚得重。我大大的不服!”
“你胡说……”莺歌勃然大怒,也不顾场合,当场就跟孙月霞吵了起来。
大家都瞪大了眼睛。这是神马情况?怎么说着说着,变成这两个人内讧了?
绿竹瞅了苏夫子一眼,撇了撇嘴。有傅衡带头当搅事精,这群女孩子的日子能过得安宁才怪。
不管两人怎么吵。苏夫子还是维持了原判。孙月霞十篇字,莺歌五篇字。虽然那两人最后在苏夫子的警告闭了嘴,但大家都知道。这记仇的两人不会再像原来一样形影不离了。
自然,孙月霞暗地里对绿竹的嫉恨,这回算是摆在了明面上reads();。
回到寝室,她恨恨地瞪了绿竹一眼。便谁也不理地出门了。绿竹对她的故作亲热最已腻歪了,这回倒是落得了个清净。
只是对于今天甘鹭的表现。绿竹心里有些疑惑。
虽然两人相处的时日不长,但绿竹知道,甘鹭这人,极有御姐风范。为人仗义,喜欢打抱不平;性格也大方,绝不会在夫子面前怯场。可今天在学堂上。甘鹭虽然也为她说了一句话,但那也是尘埃落定后补的一句。跟她平时喜欢为自己出头。不遗余力相助的情形大相径庭。
不过奇怪是奇怪,看甘鹭对自己仍是一如既往的好,表现没啥异常,绿竹便不再纠结这件事。她来自人情淡漠的现代,并不认为别人为自己出头对自己好,那就是理所应当的。甘鹭凭什么要为了她而得罪夫子,拿自己的考评来冒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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