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就是方法问题。有些人可能不以为然。不就是切个菜吗?只要多练几遍,自然就能切得好切得快了,因为,熟能生巧嘛。可是,如果你这样想,那就错了。第三组为什么能把鸡蛋剥得好,切得也齐整?那就是用对了方法。每一种食材,都有它们的特性,要根据它们的特性,采取不同的方法,才能将食材切出你想要的效果来。”
说完,他拿起一个萝卜:“一样食材,咱们就有切、片、剁、劈、拍、剞六种方法来处理它。而光是切这一种,又可细分为直切、推切、拉切、锯切、铡切、滚切。”
说完,他提起刀,“垛垛垛”地切了起来,下刀之快,让人根本看不清刀的运动速度,眨眼功夫,一个萝卜就切完了。而放在砧板上的萝卜丝,细如发丝,根根一样,凭着肉眼,根本看不出这根与那根的大小有何不同。
大家看着砧板上的萝卜丝,忍不住出声惊叹。而绿竹的眼睛,比任何时候都明亮。这正要她想要学习的本事啊!别的孩子不知道,她却深知这刀功的重要性。
就拿她昨日在清溪镇所炒的溜肝尖来说吧,如果那肝片薄厚不一致,那是绝对炒不出好味道来的――厚的还未熟,薄的却已老,那怎么会好吃呢?昨天那肝尖,要不是她前世喜欢做菜,有一点刀功底子,还真做不好。
“刚才我给大家演示的,就是直切。”说完他又拿起一个鸡蛋,轻轻将皮剥开,“只要把鸡蛋放入冷水里浸泡,就能轻松地把蛋壳分离出来。”
他将鸡蛋放到砧板上,刀后部一用力,一推到底,鸡蛋便变成了两瓣,平滑整齐。
绿竹甚是感慨。做任何事情,都要讲究方法。虽然她用点小窍门,也能将这鸡蛋切好,但却很麻烦。马教习所教的方法,才是真本事。
“绿竹。”马教习忽然叫道。
“在。”绿竹愣了片刻,赶紧应道。
马教习将一块五花肉放到砧板上,指着它道:“你,来把这肉切了。”
“是。”绿竹倒也不怵,挤到人群里面,接过了马教习递给她的刀。这把刀跟刚才发给他们的刀明显不一样。锃亮锃亮,看上去极为锋利。
果然,马教习道:“这是我的刀,借你用一下。免得切得不好,倒怪刀不锋利。”
被调侃了!秦威站在人群里,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难得的有些微红。
刀利就好。绿竹接过刀,开始切肉。这刀确实很锋利,轻轻往下一压,肉就自动分离开来,比起刚才所用的刀,那是好使太多了。
她也不图快,动作沉稳,尽自所能地保证质量,尽量做到肉片极薄,厚薄一致。不过速度却也不慢,将一块一尺长的肉切完,半柱香的时间都没用上。
“切好了。”她将刀放下,后退几步。
马教习走上前来,用手拿起她切的肉片,展开来看了看,却仍是不置可否。对大家道:“你们也来看看。”
大家轮流上前,将砧板上的肉看了一遍。
“杨羽,你觉得绿竹切的如何?”马教习开始点名。
杨羽点了点头:“很好。”
马教习又点了其他几人的名字。
“很薄,每一片都一样薄。”这猪肉,许多人刚才也切过,虽然时间仓促,却也知道要切得像绿竹这般,确实不容易。倒是没人敢挑毛病,全都一口称赞,哪怕是孙月霞也不例外。
马教习最后点了绿竹的名:“绿竹,这肉你是否切得很满意?”
“我自己感觉还行。”绿竹毫不谦虚的道。她不认为自己切得差,觉得没必要谦虚自贬。
“还行?”马教习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个嘲讽的笑容,“这也叫还行?切成这样就觉得还行了?”
看到这抹笑容,绿竹忽然就有些火大:“没有人指点,全靠自己摸索;在我这样的年纪,能切出这样的肉片来,我自认为还行。这样的水平,虽然不能跟您这种练过多年刀功的人相比,但我不认为这‘还行’两字,就值得马教习如此否定指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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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
她一向不喜欢跟人争执,也不喜欢出风头,知道跟老师顶嘴是一件极为不礼貌的行为。而且今天是融入新集体的第一天,许多新同学也才认识,她希望能给大家留下一个好印象。
以便在以后的学习中跟大家好好相处,也能再获得考评第一的好成绩。可今天的马教习,却一而二、再而三地对她挑刺,百般的看不惯。她骨子里本就不是受气的人,再被这么一嘲讽,心头原来一直压着的火苗,终于“噌噌”地往上冒起来。
马教习将脸一沉:“否定指责?我还就否定指责了。我告诉你,你这切得不对,完全不对。至于如何不对,你自己好好想来,想好之后,再来跟我学刀功。”
这是什么?这纯粹就是打击报复。
绿竹气极,正要不管不顾顶撞几句,甘鹭在身后猛地拉了一下她,自已却开口道:“马教习,我们正是因为不会,才来跟您学习。如果自己想想就能会,估计公子也不会让您来做这个教习,只让我们想上几天就可以了。说实话,虽然是切菜,但这里面的学问很多,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学会的。大家心里本来就不安,要是一做得不对就不让学,这能学会吗?公子养着我们也要花钱的,光吃山庄的饭,却迟迟学不到本事,干不了活儿,这样下去,公子也不乐意吧?”
她的语气十分和缓温柔,脸上还带着真挚的笑容,听上去似乎在劝解马教习,偏还极有道理,让人不能反驳。然而那话里的内容。质问的意味极浓。
“甘鹭……”绿竹的心里一阵震动。她实在没有想到,甘鹭会在这样的场合,在这种时候,逼问教习,为自己打抱不平。
这可不是同学之间闹矛盾,帮上一把没什么。就算上面的管事知道,也不过是做一些小小的责罚。这是顶撞教习啊!古代人最是尊师重道。更何况是山庄这样讲规矩的地方。教习是上级。她们是下仆。上级让下仆听从命令,无需理由。所以,跟教习顶撞。一个不好就落得被发卖的下场。
甘鹭对她的这一番真心,实在让她感动。
“我不如绿竹,她不学,我也没资格学。”从来是默不作声的秦威忽然开口道。
看着马教习气得脸色铁青。眼看一场狂风暴雨就要来临。绿竹心里大急,赶紧道:“你们误会了。马教习不是这样的人。”
“啊?”大家看着绿竹,不知她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无故受马教习刁难,前面敢跟马教习争执,大家还挺佩服她。这会儿甘鹭和秦威都在帮她说话呢。她却软下来了,还为马教习开脱,是个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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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暴雨过后。又连下了两天淅沥小雨才停止,接下来是又半阴半晴的天气。空气中湿潮一片,连容韫和的那本农书触手也是潮潮的。
隔壁马家家里的积肥坑里注满了雨水,连带鸡粪猪粪被雨水打湿,散发着浓厚强烈的味道。
这天田里泥土半干,谭英远、蔡百瑞和冯家兄弟一起,去了容家的地里间苗,顺带把没出齐的秋粮苗子补补。冯王氏和吕妈妈坐在树下的塌子上,一个做着鞋,一个打着草鞋。福寿和福禄裤筒半卷着,戴着草帽,穿着一双草鞋,在菜园子里拨草。
云莺和云杏穿着罗采蕾用柔细的草打的草鞋,头上顶着福寿用竹枝编的翠绿草帽,在院中和草园子之间穿梭着,把拨出的青草挑鲜嫩的装到篮子里,预备着送给冯家喂猪和兔子。
福寿的手里拿着几片莙达菜叶子,走到了冯王氏身边,递到她眼前儿:“冯大嫂,你看这是不是虫子咬的?”
冯王氏扫了一眼,笑着:“没事儿,像是土狗子咬的,这虫就爱咬嫩菜。”
容韫和听见,拔腿向那边跑,嘴里叫着:“拿来我瞧瞧是啥虫咬的?”
冯王氏把那几根被虫子咬过的菜杆儿,递到她面前儿。
容韫和看那胖嘟嘟的莙达菜杆儿下部被咬成丝丝缕缕状,极像她所知的,俗名“拉拉蛄”,学名又称为蝼蛄的害虫所为。这种虫子喜湿喜温,多发生于沿河地带以及轻碱地,特别是沙壤土在经过大量降雨后,这种虫子尤其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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