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马教习奖励她们的一道菜,就是大家切的鸡蛋。不过他已把蛋黄弄出来碾碎,调了一点梅卤汁、加糖一起勾了个薄欠,浇在改成小粒再用油爆过的蛋白上头。吃起来既然有蛋黄的粉糯,又有蛋白的弹牙脆口。
尤其是蛋白表面被油爆过之后所形成的那层酥皮,增加了一点酥香和嚼劲,与醋甜适中的蛋黄合在一起,甚称绝妙,十分的美味可口。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家常菜,还是就地取材,因陋就简,却能做得出如此美妙的味道来,不得不说,这位马教习,确实有几分本事。
便是绿竹这段时间在老头儿的指点下做了许多美味,每天吃香喝辣,但尝了这鸡蛋,仍暗叫一声好。更不要说甘鹭她们这些久不见荤腥的孩子了。
“相当不错。”绿竹放下筷子,由衷称赞。
“多尝几口吧。”甘鹭把碗再往她面前推。
“不用了,你赶紧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绿竹把碗推回去,抬起头来朝门口望了望。不尝还没什么,这么尝了一口,她真有些饿了。
如果因为今天的事傅衡不跟她共餐了,也得派人跟她说一声啊。再这么没声没息的,她今晚就要饿肚子了。
她正下了决心,要下床去打饭,院子里便响起了烈挚的声音:“绿竹。”
“来了。”绿竹连忙穿上鞋,跑了出去。
“你考评第一,公子让我来唤你,去跟他共进晚餐。”烈挚显然负担着要把这项恩典大肆宣扬的重任,在院子里大声喊道。
“是。”绿竹配合地应了一声。而担心地跟着出门的甘鹭听得烈挚的话,终于将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去。公子既然是这样的态度,必不会雷霆大怒。最多就是再罚绿竹多提几缸水罢了。
跟着烈挚到了傅衡的院子,孙强早已坐在厅里陪着傅衡说话了。傅衡坐在上首,仍然穿了一件湛蓝色长袍,正跟孙强说着什么,态度极为温和。
以往的傅衡,总是坐在那一丛翠竹之下,小溪旁边。那时的傅衡恣意随和,有一种飘逸出尘的翩然姿态。
今天的傅衡,坐在这雕梁画栋的高堂之中,身下是线条硬朗的八仙椅,尽管他态度温和亲切,但身上那种高高在上的华贵显露无疑,让人一见便心生自卑敬畏。所以一向极有主人翁精神的孙强,也变得诚惶诚恐,目光低垂不敢直视。
绿竹进门,见得如此情形,静静地立在一旁,没有作声。直到傅衡话声告一段落,绿竹这才上前,给他行了个礼:“绿竹给公子请安。”
“起来吧。”傅衡转过头来,黑亮的眸子在绿竹脸上停留了片刻,嘴角微扬,语调变得极为轻快欢畅,“听说,今天你让马教习生了好大一场气?”
他的语气是那么的温和,他的脸色是那么的和蔼,甚至比刚才他跟孙强说话时,还多了一抹亲切关怀的笑容。但绿竹丝毫不觉得欣喜,以为公子这是纵容自己,顶撞教习这一关就这么毫无波澜地过去了。
她可没有忘记,当初那位山羊胡子错将芒草当成八角放进粥里,傅衡将那么重的惩罚说出来时,也同样是那么的风轻云淡,没有一丝烟火气。
“绿竹愚钝,马教习叫做的事情,绿竹没有做得让他满意,是绿竹的错。”绿竹垂目肃立,态度认真,话说得极为诚恳。
在傅衡面前,她自然不会愚蠢地为自己开脱说话,适当的放低姿态,那是必须的,要的就是那么一个态度。但有认错的态度,并不等于把罪名主动承认下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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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
所以,她这句话就说得比较有技巧了,既表明了自己诚恳的态度,认识到了自己也是有一定错误的,同时也阐述了事实,点出了发生冲突的根源――并不是她不愿意学,而是马教习不满意,所以不想教。
“是这样吗?”傅衡把脸转向孙强,表情如春风般和煦明朗。
小狐狸,真是无时无刻不在算计人!绿竹在心里暗骂一声。
不了解傅衡的人,看他这个样子,自然以为他对绿竹一点也不生气,甚至有一点纵容宠溺的味道,显然是想包庇她、为她开脱了。可如果真这么想,那就大错特错了,这不过是他的诱饵,是用来迷惑人的。他就在要试试,在这种情况下,孙强是否还能不偏不倚地把事情说清楚,而不是用他的态度改变立场。
很显然孙强也是个聪明人。小小年纪,长在深山也没甚见识,但有些本事是天生具有的,对于人心的揣摩却极到位。
听得傅衡问话,他赶紧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连马教习和绿竹说的每一句话,都重复得很是精准,丝毫没有添油加醋,更没有一句他自己的评价,不偏不倚,极为客观公正。
傅衡对他的表现显然很满意。微笑着点点头,又把目光投向了绿竹:“你现在是个什么想法?还是认为自己无意中得罪了马教习,所以他故意为难你,不愿意教你的吗?”
绿竹一愣,抬起眼,疑惑地看向傅衡。他何以这么问?难道马教习这么做,还有什么深意不成?
傅衡此时已把刚才那抹笑容敛了起来,表情极为认真,黑亮如星辰的眼眸,坦坦荡荡,直直地与绿竹对视着。让绿竹不得不相信他这话是发自肺腑,而不是想试探她什么故意说的一句话。
绿竹拧着眉思索起来。傅衡。自然不会对她说废话。他既这么提点,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可是,马教习这么做,有什么用意呢?
见绿竹陷入深思。有些失礼地没有马上回答自己的问题,傅衡适时地给她递了一个台阶:“要是一下没想明白,便慢慢想。想明白了再说。”
“是,谢公子。”绿竹意识到自己的小失误,赶紧向傅衡行礼。
“好了。开饭吧。”傅衡向烈挚吩咐了一句。不一会儿,俞教习便带着赵虎,一一把饭菜送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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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送菜到味香居,福禄却发现酒楼前的客人不像原来那么拥挤了。进到酒楼里一问,才知道福临楼这两天仗着味精在手,又把客人抢走了不少。
赵掌柜也知道这是福禄卖了味精给福临楼的缘故。不过福禄有自己的买卖自由,他也不好说什么。再说虽然福临楼抢走了一些客人,但比起以前来,味香居的生意不知好了多少。赵掌柜心里也明白这全是福禄的功劳。此时见福禄到来,忙迎上来。道:“阿禄,你那味精还有多少?我再要几瓶。”
“正好还有十九瓶。这十九瓶仍按老价钱给您。不过卖完这十九瓶,味精就要提到二十两银子一瓶了。”福禄笑道。他把菜篮放到桌面上,又道:“我种的这些菜,因没时间照应,肥力不足,味道比以前差了一些,往后可能会更差。您看现在了有味精,是不是把菜给停掉了?”
他今天拿来的菜,就是院子前面的菜地里的菜。虽然跟一般的菜比味道不错。但跟空间菜却是没法比。容韫和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这菜占着空间的一块地方,赚的钱却不多。现在空间扩大了,她打算找一些经济价值高的植物来种。这蔬菜只种够自家吃的就可以了。
赵掌柜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行吧。只是往后你的味精能不能便宜些卖给我?”有了味精,这菜要不要其实也无所谓了。只是这价钱方面两者相差比较大,让赵掌柜有些担心。但这事得福禄说了算,他说不行也没起什么作用。
“这个还真对不起,只能是这个价。”福禄摇摇头。无论是谁。有什么情面,他这个口都不能开。
赵掌柜无奈,只得先把菜钱付了,嘱咐福禄一会儿把味精送来。福禄回家吃了早饭,拿出那十九瓶味精来,送到了味香居。
此时容韫和身上已有四十两银子了,空间里还有一株兰花和那株不知名的植物正在长大,无论参不参加得了赏花会,只要开了花,容韫和相信,它们就一定能卖得出好价钱。
经济上有了一个很好的开端,空间也找到了扩大的方法,容韫和觉得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此时离赏花会还有十天左右的时间,容韫和决定趁空到花市里找一找,看看还有没有带有雾气的植物。
除此之外,她准备再制作一些味精,让福禄和蔡百瑞到平州城各个酒楼去上门推销,打开味精的销路。还有,容晖和上学的问题也得尽快解决。
福禄从味香居出来,就找到了一直在茶楼等待的容韫和和紫薇,容韫和望着平州城的方向,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去发展,信心又回到了她的身上。
虽然容韫和的想法很好,但理想跟实现总是有差距的,她和福禄、紫薇一起出来乘车到了平州城里上次去过的花市,把花市又逛了一遍,仔细地把里面的每一株花都看过了,却没能再找出一株带有雾气的花木来。
哪里才有这种花木呢?容韫和带着沮丧的心情从花市里出来,站在街口迷茫地想。
“嗒嗒嗒……”一辆马车停在了三人的身边,从车里出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对着她这方向走来。容韫和看着远处的青山,对这人也没在意。直到高大的身影站在了她的面前,白色的锦袍上熟悉的竹纹刺绣映入眼睑,容韫和这才抬起头来朝上望去。
来人却是李綦,只是他那张妖孽的脸并不像以前那般春风和煦,笑意盈盈。脸上表情凝重,两只丹凤眼深邃而若有所思,盯着她的眼睛仿佛想看进她的内心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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