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能为容晖和争取一个念书的名额,就是披荆斩棘又如何?更何况,容晖和往后有了出息,便是她在大陈安身立命的依靠,她这样做,也是为了自己。现在有个机会摆在面前,她怎么能为了自己而不去争取呢?
想到这里,她深深作了一个揖,道:“林山长误会了。能到云青书院念书,无论对谁来说都是求之不得的事。不过如果在能当场作出五首诗,这个读书的名额在能不能让给我兄长?”
“哦?”林峰元兴趣大起,看着容韫和问道,“能不能让姑且不论,老夫想知道,你为何有机会自己不去,反倒想让兄长去呢?”
容韫和犹豫了,摇了摇头:“如果山长的回答是否定的,这原因在不说也罢。”
“哈哈哈,林老头,终于踢到石头了吧?”那瘦高老头似乎跟林峰元很不对付,一逮着机会就挤兑他。
林峰元瞪了他一眼,转头道:“把名额让给他不可能。但如果你能过关,我倒可以给他一个考试的机会,考试过关当即入学。不知这个回答你满意否?”
“好。那在便为了兄长,搏上一搏。”容韫和当即答道。
“这能告诉我理由了吧?”林峰元似乎对容韫和把名额让给兄长的事极感兴趣。
容韫和知道以后事情终会瞒不住的,还不如现在坦白的好,咬咬牙道:“在是女子,故而不能入书院念书。”
“啊?”四个老头俱都大吃一惊,转过头来仔细打量容韫和。待看到容韫和在众目睽睽之,仍神情自若,丝毫不见一般女子的羞涩与怯意,俱都点了点头。
林峰元道:“你一女子都敢接受当众挑战,勇气可嘉啊!本来我还嫌你这兄长年纪小,现在看来想必也有出众之处,倒是不容小窥。这样吧,只要你能当场写出三首诗。我就给你兄长一个考试的机会,你看如何?”
容韫和听了大喜,对着林峰元深深一揖道:“多谢林山长。”她还担心这四个老头儿听到她是女子,不让她上场了呢。却不想他们竟然不介意,看来大陈终究是大陈啊,对女子果然不苛刻。
由此容韫和胆子大了起来,问道:“不过小女子有一个疑惑。就是为何四位大人这么希望小女子临时报名呢?这样做。似乎很不合规定。”
“是啊,在也有此疑惑。”一直没作声的李綦也笑道。
张员外叹了一声道:“当初举办这赏花会,只是给学子们一个赛诗的机会。后面竟发展成了全城读书人的盛会。当初我们都挺高兴,觉得这是一个给各学子放松和展示诗才的一个平台。却不想这些年办来办去,全然变了味,竟成了一些有钱人赌花玩乐的地方。只要有钱。就可以买上一盆奇花,然后找人代为写诗。到这赏花会来一争长短,还场外设赌局,押哪位赢得头魁。如此去,这赏花会就由平州城的美谈变成了笑柄。让我等无颜啊!但既已为城里全民活动,冒然取消又不妥。正好遇上你的事儿,两盆花进入前十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便想借着你这事。让大家知道知道这赏花会,作诗展示才华。才是正题。然后宣布,一届便要当众作诗,再不许有备而来。这样做,或许能慢慢拔乱反正,把此会纠上正轨。”
容韫和觉得,有利益的地方就有暗影,所以心里对于这几个老儒做法,并不以为然。但这些都不关她的事,能有个机会让容晖和进书院,于她而言这就够了。当笑道:“几位大人可有想过,如果小女子当众作不出诗来,后果会是怎样?”
那个胖老头儿“哈哈”笑道:“这个小姑娘不要担心。如果你当众作不出诗,我们就拿你当个反面例子,表示对此现象的痛心疾首,提醒大家不要像你一样。这个给大家留的印象会比较深刻,更能起到警醒的作用我想,容姑娘为了大义,不会临阵退缩吧?”
容韫和恍然。难怪这些老头儿会拿出如此诱人的饵来,又极力劝她参加呢。原来早就作好了她作不出诗来的打算。如果她作不出诗来,他们的目的既达到了,林峰元又不用破例收容晖和进书院,做一笔无本生意净赚不赔,端的是好算计。
“那这样一来,我妹妹的面子岂不是丢难了?成了城里的笑柄?”容晖和一听这话不乐意了,转头对容韫和道,“囡囡,你还是别冒这个险吧。”
“不怕。等我换上女装,便谁也不认识我了。”容韫和笑道。暗暗定决心,等会儿一定要赢。不但要为容晖和赢一个入学的机会,还要赢回个第一第二名。
“裴先生,您来了?我家老爷他们都在里面呢,您请进。”门外传来仆人的声音,紧接着,一个矍铄的老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裴先生,我还以为您会跟刺史大人和苏侯爷他们一块来呢。”屋里的四个老头儿一见他,全都站了起来,迎上前去。
几人一一见了礼。李綦和傅衡,还有容晖和也上去见了礼,容韫和这才知道,这位就是原来苏侯爷一直想让容晖和拜师的裴先生――上次在苏家宴会上一块吃饭的裴夫人的丈夫。
见几个老者在互相寒喧,容韫和正想趁此机会告辞,却不想裴先生看到容晖和上前见礼,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来。之后便转过脸来打量了三个女子,问容晖和:“容公子,哪位是你妹妹?”
容晖和一愣。上次在苏家见面,苏侯爷把他向裴先生引见时,他看裴先生对自己一直是淡淡的,没想到这会儿竟然记得他,还问起了自己的妹妹。容晖和顿时大喜,指着容韫和道:“这位就是。”
容韫和只得走上前去见礼。
“你……就是容韫和?”裴先生看着她,表情极为复杂。
“正是。”容韫和垂着眼睑,仍可感觉到裴先生看她的怪异眼神,不禁心里打鼓。她以前可从未见过这位裴先生,这位老人何以如此看她?像是看一个故人一般,这着实奇怪。
裴先生盯着她的脸不知在想些什么,半天没有作声。
张员外看气氛似乎不对,而且裴先生虽然年近古稀,但这样盯着人家小姑娘的脸看,终是不妥,当打个哈哈道:“这位容姑娘莫非裴先生见过?”
他这一说,裴先生才被惊醒过来似的,收回目光,往里走了几步,不带丝毫感情地道:“未曾见过。”说完转身在张员外让的地方坐了来,又打量了容韫和两眼,又才补充道:“倒是内子见过她一面。”
被人如此怪异地盯了几眼,饶是容韫和极为镇定,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但话说到此处,她不得不问候一声:“裴夫人可好?”
裴先生沉默了一会儿,这才道:“抱恙在床。”
“啊?”容韫和轻呼一声。前一阵在苏家,虽然裴夫人的脸色有些病容,但还无大碍,何以一段时间不见便病得不来床了呢?
她原来想走裴夫人的路线,进而打动裴先生,让他收容晖和为徒的。但裴先生刚才怪异的举动把她吓着了。这老头儿性格如此古怪,就算收容晖和为徒,她也不放心,还是把云青书院这个机会给抓住吧。再说,她虽然觉得空间水有愈合伤口的作用,但对治病有没有疗效,却是没有把握。裴夫人之病,她不敢乱参和。
这样想着,容韫和便未开口提出去看望裴夫人之事。却没想到她不提,裴先生却开口道:“容姑娘跟内子也有过一面之缘,你就没想到要去看望看望内子吗?”
容韫和眉头动了动,脸上浮出笑容道:“正想提呢。不过这城里想去看望裴夫人的人何其多也,如果人人都想表达这份心意,裴夫人恐怕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这样做岂不是反倒对夫人不利?所以小女子心里正犹豫呢。不过既然裴先生并未觉得这样做有何不妥,小女子明日便去府上探望裴夫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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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你有这份心意便好。”裴先生却一口拒绝。说完这话,便不再看她。
容韫和趁机提出告辞。
张员外知道她想到外面去看看花,想几首诗,便笑道:“容姑娘和容公子去吧。苏公子和李公子留下,我还有话要问问你们。”
傅衡见张员外如此说,无奈地看了容韫和一眼。他本想去帮容韫和做几首诗的,不想现在是爱莫能助了。
容韫和倒不在意,带着容晖和告退出来,而李越晚和薛五娘见张员外不留她们,只得也跟着容韫和出了院子。
“我们去二品园看看吧。”薛五娘一出了那个院子,就拉着李越晚道。这妮子现在心里对容韫和有些阴影了,想离她越远越好。
容韫和跟容晖和走在她们前面,听了这话恶作剧地回过头去,道:“二位姑娘要小心啊,可别再遇上像葛公子那样的人哦。”
后面这两位脸色变了一变,李越晚犹豫了一下,道:“要不,我们还是呆在这里等一下哥哥他们吧。”
“嗯嗯,在这儿等等。”薛五娘忙不迭地呼应。
容韫和耸耸肩,带着容晖和直奔花园中心那个台子。她有正事要干,可没有空照管那两位千金小姐。但如果她们乱走出了事,她这良心却又过不去。所以她们留在此地最好。
此时园子里已来了许多人,大家都围在台子前面,欣赏这进前五十名的花,把台子都围了一圈,容韫和她们到来,也只能站在人群的外围。
“怎么办?”容晖和一看这情况,急了。这五十株花,哪一株能进前十,现在还不知道。在他看来,最保险的方法就是从头到尾,每一株都想一想。看能不能有好思路可以做出一首诗来的。到时候撞大运遇上那株花,也就多了一分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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