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先生,我还以为您会跟刺史大人和苏侯爷他们一块来呢。”屋里的四个老头儿一见他,全都站了起来,迎上前去。

    几人一一见了礼。李綦和傅衡,还有容晖和也上去见了礼,容韫和这才知道,这位就是原来苏侯爷一直想让容晖和拜师的裴先生――上次在苏家宴会上一块吃饭的裴夫人的丈夫。

    见几个老者在互相寒喧,容韫和正想趁此机会告辞,却不想裴先生看到容晖和上前见礼,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来。之后便转过脸来打量了三个女子,问容晖和:“容公子,哪位是你妹妹?”

    容晖和一愣。上次在苏家见面,苏侯爷把他向裴先生引见时,他看裴先生对自己一直是淡淡的,没想到这会儿竟然记得他,还问起了自己的妹妹。容晖和顿时大喜,指着容韫和道:“这位就是。”

    容韫和只得走上前去见礼。

    “你……就是容韫和?”裴先生看着她,表情极为复杂。

    “正是。”容韫和垂着眼睑,仍可感觉到裴先生看她的怪异眼神,不禁心里打鼓。她以前可从未见过这位裴先生,这位老人何以如此看她?像是看一个故人一般,这着实奇怪。

    裴先生盯着她的脸不知在想些什么,半天没有作声。

    张员外看气氛似乎不对,而且裴先生虽然年近古稀,但这样盯着人家小姑娘的脸看,终是不妥,当打个哈哈道:“这位容姑娘莫非裴先生见过?”

    他这一说,裴先生才被惊醒过来似的,收回目光,往里走了几步,不带丝毫感情地道:“未曾见过。”说完转身在张员外让的地方坐了来,又打量了容韫和两眼,又才补充道:“倒是内子见过她一面。”

    被人如此怪异地盯了几眼,饶是容韫和极为镇定,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但话说到此处,她不得不问候一声:“裴夫人可好?”

    裴先生沉默了一会儿,这才道:“抱恙在床。”

    “啊?”容韫和轻呼一声。前一阵在苏家,虽然裴夫人的脸色有些病容,但还无大碍,何以一段时间不见便病得不来床了呢?

    她原来想走裴夫人的路线,进而打动裴先生,让他收容晖和为徒的。但裴先生刚才怪异的举动把她吓着了。这老头儿性格如此古怪,就算收容晖和为徒,她也不放心,还是把云青书院这个机会给抓住吧。再说,她虽然觉得空间水有愈合伤口的作用,但对治病有没有疗效,却是没有把握。裴夫人之病,她不敢乱参和。

    这样想着,容韫和便未开口提出去看望裴夫人之事。却没想到她不提,裴先生却开口道:“容姑娘跟内子也有过一面之缘,你就没想到要去看望看望内子吗?”

    容韫和眉头动了动,脸上浮出笑容道:“正想提呢。不过这城里想去看望裴夫人的人何其多也,如果人人都想表达这份心意,裴夫人恐怕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这样做岂不是反倒对夫人不利?所以小女子心里正犹豫呢。不过既然裴先生并未觉得这样做有何不妥,小女子明日便去府上探望裴夫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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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

    “罢了,你有这份心意便好。”裴先生却一口拒绝。说完这话,便不再看她。

    容韫和趁机提出告辞。

    张员外知道她想到外面去看看花,想几首诗,便笑道:“容姑娘和容公子去吧。苏公子和李公子留下,我还有话要问问你们。”

    傅衡见张员外如此说,无奈地看了容韫和一眼。他本想去帮容韫和做几首诗的,不想现在是爱莫能助了。

    容韫和倒不在意,带着容晖和告退出来,而李越晚和薛五娘见张员外不留她们,只得也跟着容韫和出了院子。

    “我们去二品园看看吧。”薛五娘一出了那个院子,就拉着李越晚道。这妮子现在心里对容韫和有些阴影了,想离她越远越好。

    容韫和跟容晖和走在她们前面,听了这话恶作剧地回过头去,道:“二位姑娘要小心啊,可别再遇上像葛公子那样的人哦。”

    后面这两位脸色变了一变,李越晚犹豫了一下,道:“要不,我们还是呆在这里等一下哥哥他们吧。”

    “嗯嗯,在这儿等等。”薛五娘忙不迭地呼应。

    容韫和耸耸肩,带着容晖和直奔花园中心那个台子。她有正事要干,可没有空照管那两位千金小姐。但如果她们乱走出了事,她这良心却又过不去。所以她们留在此地最好。

    此时园子里已来了许多人,大家都围在台子前面,欣赏这进前五十名的花,把台子都围了一圈,容韫和她们到来,也只能站在人群的外围。

    “怎么办?”容晖和一看这情况,急了。这五十株花,哪一株能进前十,现在还不知道。在他看来,最保险的方法就是从头到尾,每一株都想一想。看能不能有好思路可以做出一首诗来的。到时候撞大运遇上那株花,也就多了一分胜算。

    容韫和虽然心里不是很有把握,但她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理,不行就拉倒。所以心里压力倒不是很大。而且她发现,这些入选的花,多多少少总有些雾气。如果这赏花会是按照花的价值高低来排名次的话,那她只要根据这雾气的浓淡,就能大致排出前十名来。然后再往这十株花里去想诗。要比“大撒网,广捞鱼”的做法收获要大。

    好在那些花都放在台子上,并没完全被人群挡住。容韫和站在外围,凝神望去,细细对比它们之间的雾气,终于从中选出了十二株雾气较浓的。

    选出了花,容韫和便开始观察它们的品种。她前世虽然跟家中老夫人玩过兰花,家中占地颇广的别院里也种有一些珍贵的花卉,但家中却不曾设玻璃暖房,并未种过南方花木。这十二株花卉中。有四种容韫和连见都未曾见过,更不要说叫出它们的名字来。如此一来,她便只能看其他八种,一一辨认它们的品种,然后在脑子里搜索有关的诗。

    大概是因为在空间里练功的缘故,她这些日子以来,觉得自己的脑子异常好用,前世很多的知识,都历历在目,感觉比起当年还要记得分明。所以只要前世记得的诗。容韫和基本上都能想得出来。但她沮丧地发现,古人对松竹梅菊似乎特别情有独钟,她记忆里跟植物有关的诗,大半都是描写这四友的。面前这八种花。容韫和除了兰花诗一首、牡丹花诗一首、杜鹃花诗一首,还有就是有海棠花名的李清照的《如梦令》。至于其他的,还真想不出来。

    看容韫和站在那里,皱着眉头陷入沉思,容晖和便知道她在想诗,也不敢打扰她。看着花也思索起来,希望能做上两三首诗,以助妹妹一臂之力。

    “容韫和。”容韫和耳边忽然响起傅衡的声音。她转过头去,正对上傅衡关切的目光。

    “你跟我来。”傅衡深深看她一眼,转身朝外走去。容韫和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走到园子外侧一处葱郁的绿树旁,傅衡停住了脚步。

    “什么事?”容韫和见他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手摸进怀里半天不动,诧异地问。

    傅衡挠了挠头,终于从怀里摸出了几张纸,往容韫和手里一塞,道:“为了不让裴先生他们知道,我实在没办法了,你凑合着看吧,别嫌弃。”说完,一转身逃也似的跑了。

    容韫和看他跑开,一头雾水。傅衡这行为她隐约能猜到,估计是帮她写了诗。不过写就写吧,他又不是没写过,用得着行动这么古怪么?

    待低下头一看,容韫和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傅衡这诗,是写在黄黄的手纸上的,纸上的墨色也由浓到淡,字迹龙飞凤舞,极为潦草。估计在陪张员外他们聊天时,傅衡借尿遁的功夫跑出来匆匆写的。难怪他刚才脸上的表情那么奇怪呢。

    不过,这家伙哪来的毛笔呀?闻着空气中弥漫的淡淡的墨香,容韫和微微摇了摇头,将纸上写的几首诗看了一遍。还别说,这厮虽然是个武将,倒也有几分才学。

    她从院子里出来也就二十来分钟的样子,这家伙既要陪人聊天,又要找借口去寻毛笔和纸,还要找个隐蔽的地方写诗,这一口气竟然写了五首,而且这五首诗还都写得不错。他要是凭这才学去参加科举,估计也能中个秀才、进士什么的。

    傅衡这五首诗是随机写的,大概凭着他刚才看花的印象,想着什么花就写了出来,所以五首里倒有四种花的诗是容韫和没有想过的。多多益善,有备无患,容韫和把这五首诗牢牢地记了,这才往回走去。

    走到半路,就遇上容晖和兴冲冲地走来,一见她就道:“囡囡,我想到了两首,我念给你听。”

    “好。”

    容晖和低声把自己想的两首诗念了,然后两只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容韫和:“怎么样?能不能要?”

    容韫和沉吟了一下,点点头:“不错,很好。”

    容晖和耷拉下脑袋:“囡囡,你别骗我了。我知道我写的不行。从小父亲就说了,咱们兄妹俩,论作诗,还是你比较有灵气。我只适合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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