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以今天晚餐时分为限定。在这之前我要做出诗来,就算我赢;反之就输。而赏赐的丰厚也按时间的长短而定。如果我真用一盏茶功夫做出来了,公子您在原来赏赐的程度上,再加厚几分,如何?”绿竹很公允的提出了一个要求。
“这个啊?”唐宁远看了傅衡一眼,一挥手,“那好吧,就这样。”
离晚餐也不过大半个时辰,作为一个连诗都没读过的人来说,要在大半个时辰里做出一首合乎格律的诗来,何其难也。
“那我想想。”绿竹在梅林里转悠了一圈,一盏茶的功夫未到,她就跑回来了,一脸高兴地道:“我做出来了。”
这下把向来从容沉稳的傅衡给急着了,拦住她的话道:“绿竹,诗不是那么容易作的。你要想想清楚,你那诗的每一个字,是不是都合乎格律了。别急,时间多的是,慢慢想。”
“我相信,以绿竹这么聪明的头脑,一定想得十分周全了。既然做好了,那就说出来让我们听听吧。”唐宁远连马屁都拍上了,唯恐绿竹听了傅衡的话,再转过头去想。这么短的时候内就把诗做出来了,不管怎么样,那都是天才;回头再想想,没准还真能做出一首合乎格律的诗来。
自家公子向着自己,那是好事,要鼓励,要表扬。绿竹冲着傅衡一笑,道:“绿竹先把这首说出来。如果不合乎格律,公子您帮我指出来,到时就再作一首就是了。反正这诗啊,只要在晚饭前做出来就可以了。”
说完瞥了唐宁远一眼,大声念了起来:“一片两片三四片,五六七**十片。”
唐宁远越听眼睛瞪得越大,待她念完,一拧眉:“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心里却窃喜不已。
“不过,她这两句可都合乎格律。”傅衡笑着看了绿竹一眼。
嗨,公子怀疑我这是故意的呢?绿竹微笑,接着念道:“千片万片无数片,飞入梅花总不见。”
场中静谧了一小会儿,傅衡率先喝起彩来:“好,好诗!”(未完待续。)
------------
243
“听起来不错。”唐宁远皱着眉,把这首诗再重头念了一遍,最后不得不承认,“不错,相当不错。全首诗虽然几乎都是用数字堆砌,从一至万至无数,却丝毫没有累赘之嫌,读之使人宛如置身于广袤天地大雪纷飞之中,但见寒梅傲立雪中,雪花与梅花相融,不分你我,意境高远。最难得的是,此诗合乎此情此景。便是我们作来,也不过如此。”
说着,他转过头来,满脸的兴奋:“行啊,丫头。要不,你再做一首《咏梅》诗吧。放心,给你的赏赐,只会多,绝不少。”
绿竹素来谨慎,尤其是孤身在这古代,可谓是步步小心,时时在意。所以刚才那第一首诗,先念开始的一、二句,便是个投石问路的意思。毕竟这里虽然是架空时代,但既有黄山毛峰,或许就有的郑板桥《咏雪》也说不定。念出前两句,两位公子没有反应,再把后两句抛出来,听到的只是赞许声,她算是稍微松了一口气。说是“稍微”,便是生怕那首诗偏僻了些,在这没有百度的时代,这首诗没有流传开也说不定。
所以唐宁远一提让她再做一首,正中她的下怀。装模作样地在梅林里转悠了一圈,她便又念了一首:“山中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此诗念完,跟第一首的叫好和赞叹不同,场中一片寂静。
完了!看到那傅衡看向她那审视而深思的目光,还有唐宁远惊讶的神色,绿竹一阵沮丧。她虽然不会去考科举,用诗词到士子中间去沽名钓誉。却也不愿意前世倾尽一生所学的精美古诗词成为残羹剩饭――饶是做得再美味可口,别人吃过了,也只能倒掉,不能在需要的时候拿出来用上一用,顶顶场子。
“怎么,不好吗?”她试探着问了一句。
“绿竹,这首诗真是你写的?”唐宁远像是回过神来。打量着绿竹问。
见他这样问,绿竹越发笃定心里的猜想,不过脸上却不动声色,笑着摇了摇头:“不是。”
“不是?”唐宁远眼睛瞪得老大。指着绿竹,脸上全是无奈,“好,那你说,是谁教你做的?”
嗯?听这话的意思。他并不相信这诗不是她做的?心里想着,绿竹脸上笑得更欢了,指了指梅树道:“是梅花仙子教我的呀。刚才我进去一转悠,她便告诉我这首诗了。说不知是谁做了,扔在梅树底下,被她拾起,现在送予我交差。”
此话一出,傅衡便清朗朗的笑了起来。清越的声音在这暗香浮动的冰天雪地里飘荡,极为悦耳。看样子他的心情十分的舒畅。
唐宁远眼睛瞪着绿竹,听见笑产又转眼瞪着傅衡。最终一摆手道:“绿竹,我算是服了你了。我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世间的聪明人,竟然不止一个,而且,还都给我遇见了。算了算了,我以后啊,也不打你主意了。
从小我爹娘就整日耳提面命,说我表哥如何如何聪明,让我向他学学。我倒霉。我命苦,一生下就跟他是近亲,被他压得死死的,一辈子翻不了身。可好歹我不愿意见他的时候。我可以不见。
可要是把你要回去了,我想不见还不行,那不是自讨苦吃么?岂不是天天提醒自己是个笨蛋?我还要不要活了?再说,有你这丫头在身边,嘴巴能说会道,还满肚子的鬼主意。哪天被你卖了,我还乐呵呵地帮你数钱呢!算了,你还是留在你家公子身边吧,我可不敢要你。”
“唐公子这么说,绿竹就当您夸我了。”绿竹施了一礼,“多谢唐公子夸奖。”她冒着各种风险,屡次用小口袋装唐宁远,占他各种便宜,无非就是想让他有这一番觉悟。现在,她终于可是睡个安稳觉了。
她话风一转:“不过呢,唐公子您还没告诉绿竹,梅花仙子所教的那首诗,倒底做得合不合要求?绿竹可还掂着唐公子的赏赐呢。”
“你这丫头。”唐宁远脸上的表情竟然有一丝宠溺,“这么说吧,饶是本公子念了十年的书,须臾之间自认也不一定能做得出这样的好诗来。第一首虽然合乎格律,但毕竟比较俚语化,更像是一首戏谑之作,贵在转折出人意料。
而第二首,却无论是文辞的优美,还是立意的新奇,以及虚实的转换,都极为精妙,便是这世上大儒所做的咏梅诗,也找不出几首能超过此诗的。绿竹,你不过是刚学做诗,便能做出如此好诗来,足见天才。可惜了,这样的天才,竟然是个女子!”
说完,他满含深意的看了傅衡一眼。
听出了唐宁远那言外之意,绿竹也深深叹息。如果她是个男子,想必傅衡就会把她培养成朝堂上的助手吧?如果那样,她便能获得最大限度的自由,最起码能获得他们的尊重。生恐把她当成礼物送给别人的担忧,就不会再有。
“有什么好可惜的?女子,正好!”傅衡这回不笑子,表情淡淡的。
绿竹看他一眼,不知他这“正好”,是个什么意思。正要再问,他却转移了话题,对唐宁远道:“好了,这诗也做了,你那赏赐的银子,赶紧拿出来吧。”
“唐安。”唐宁远倒也干脆,“拿二十两银子给绿竹。”
“二十两?”一向从容淡定的绿竹一下睁大了眼睛。
物价绿竹是清楚的。这个时代的银价,跟明朝有点相似。也就是说,一两银子是一千文,购买力相当于后世的二百五十元钱。
二十两就是两万文,等同于后世的五千元钱。
不过是作了两首诗,就赏了两万文钱!这到深山里买孩子,可以买多个绿竹了呀。这位唐公子,还真够败家的。
当初老爷子也是一掷千金的,二十两银子一下就花没了。等卖佛跳墙菜谱的时候,却又转手赚了五百两银子。这些钱来钱去的,绿竹也经历过,不是那等没见过银子的人。但那些都是老爷子的钱,跟她没啥关系。可这回,一想到二十两银子就是她的了。绿竹的小心肝啊,“嘭嘭嘭”地跳得那叫一个欢乐!
她犹罢了,是个穷丫头,为二十两银子瞪眼睛。不稀奇。可那傅衡也瞪大了眼睛,看着唐宁远:“二十两?”
“怎么?赏少了?”唐宁远摸摸头,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表兄。这位表兄从来就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便是砸个几十万两银子也不见他眨一下眼鼻。可这会儿,为个二十两银子在这里瞪眼睛。实在是太奇怪了。
“不少。”傅衡收回目光,恢复了淡然的神色。见绿竹欢天喜地地道了谢,接过银子揣进怀里,还在自己的胸前按了两按,他莫名的就觉得心烦。这丫头,怎么就这么喜欢钱呢?看看那眼睛亮的,都比星星还闪耀了。
“绿竹,你那银子,我给你保管吧。要是丢了怎么办?”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不用。”绿竹断然拒绝。钱这东西,还是放在自己身上睡得安稳。再说。哪时她有机会逃跑呢?到时候,想起自己的财产全在傅衡手里,她哭死算了。
“你住的地方人多手杂的,不安全。”傅衡不厌其烦的继续游说。
绿竹仔细地想了想,认真地道:“没事。您不是连我的钱放在哪块砖里都知道吗?如果有人偷钱,您一定是知道的。我丢了钱,只要找公子您就可以了。我不担心。”
我们只是内容索引看小说请去官方网站
首页 页面:6143
6144
6145
6146
6147
6148
6149
6150
6151
6152
6153
6154
6155
6156
6157
6158
6159
6160
6161
6162
6163
6164
6165
6166
6167
6168
6169
6170
6171
6172
6173
6174
6175
6176
6177
6178
6179
6180
6181
6182
6183
6184
6185
6186
6187
6188
6189
6190
6191
6192
6193
6194
6195
6196
6197
6198
6199
6200
6201
6202
6203
6204
6205
6206
6207
6208
6209
6210
6211
6212
6213
6214
6215
6216
6217
6218
6219
6220
6221
6222
6223
6224
6225
6226
6227
6228
6229
6230
6231
6232
6233
6234
6235
6236
6237
6238
6239
6240
6241
62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