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薯粉?”马教习望着空空的碗,沉思着点了点头。

    “大家打分吧。”傅衡的眼睛没看绿竹,但嘴角那发自内心的微笑,还是泄露了此时极好的心情。

    大家将分数报给赵虎。

    在创新分上。绿竹这道凉粉,得了十分满分。

    她跟孙强及秦威的区别,是在于孙强的创新只在于原有的面的用途上稍加改变,而秦威的花瓣娇耳,只是造型新奇。这两者,只改变了一下面的用途,算不上真正的创新。

    绿竹这是真正意义上改变了红薯粉只能做芡粉或粉丝的用途,让食物的大家庭里又多了一个新成员。因此,大家觉得这道凉粉,理所当然要给十分。

    不过。这些老饕们在味觉得的要求还是很高的。虽说刚才那一股凉意让他们为之一振,感觉十分的合意,但此时回过味来,总感觉在味道上差那么一点。于是味道分给了八分。正好跟孙强的一样,名列第二。

    “先别宣布结果,还有一事,咱们回去再商议。”傅衡站了起来。又对烈威道,“带绿竹、孙强、孙月霞三人回去。回去之后,让绿竹先做几碗冷面呈上来。”

    昨晚的事和今天的事。最知道情况的莫过于烈威了。他应了一声,转身将公子的命令传达到位。

    回到院子里,傅衡在厅里坐下,看着站在那里忐忑不安的孙强,开门见山地道:“如果本公子的记忆没有出错,你刚才所做的那道冷面,可是昨晚绿竹做出来的。当时孙月霞正好在场,有机会尝了一口。对于这件事,你怎么看?”

    唐宁远和三位教习听了傅衡这话,俱都愣住了,目光直往孙强脸上看。

    孙强也愣住了,惊愕地将目光投向身边的孙月霞。看那样子,还真不知道真相。

    傅衡将孙强的反应看在眼里,冷哼一声道:“大家不必惊讶,一会儿尝上一口绿竹做的冷面,你们就明白了。”

    “月霞,这是怎么一回事?”孙强脸色铁青,也顾不得傅衡在场,望着孙月霞低吼,眼睛快要喷出火来。

    孙月霞却不看他,只用眼睛盯着傅衡,目光沉郁:“公子,月霞有话说。”

    傅衡看了她一眼:“说。”

    “粥这东西,大家都会做的。可往里添了几样菜蔬,或是鱼片,或是虾米,或是水果,添加的东西不同,味道也不一样。今天有好几人做了这些粥,几位教习并没说他们就是做错了。

    秦威,只把娇耳的形状改了一下,往面里头染了一点颜色,将煮改成了蒸。二位公子和三位教习也没说他错,还给了他九分的高分。那么,我想请问公子,昨晚我是在尝了绿竹那口面的时候得了灵感,再跟哥哥雨人研制了这口味,为什么我们偏就错了?难道大家借鉴的是众所周知的味道,而我们借鉴的是绿竹所做的味道,性质就不一样了吗?”

    傅衡没有说话,唐宁远倒被她这一席话说得气笑了:“照你这么说,哪时马教习有了做酱鸭的秘方,你去他家偷学了,做出了同样的食物。你这不叫偷学,反而叫借鉴?”

    “可如果我凭自己舌头尝出那酱鸭的味道,并做出那味道来,马教习还敢说我偷了他家的秘方吗?这凉面,我可没叫绿竹教我们做,她也没有那么好心。只凭昨晚我尝了那一口,就做出了这样的食物,怎么叫做偷学呢?不过是她的做法启发了我的灵感而已。”

    今天的孙月霞异常的机敏。说话振振有词,毫不发怵,她敢叫孙强做那道冷面,就早已想好了托辞。抵死不承认那冷面是她跟哥哥想出来的。自然是不妥,毕竟昨晚有公子在场,抵赖不掉的。但先承认下来,再加以辩驳,大家也说不出什么理由来。证明他们错了。

    唐宁远果然被她说得一阵语塞,傅衡却在一旁闻了口:“你这做法是受绿竹启发才想到的,这个事情,你跟孙强说过没有?”

    孙月霞一愣,气焰顿时矮了下来,有些慌张地看了孙强一眼,低声道:“没有。”如果告诉孙强,这道凉面绝对是做不成了的。

    异常地嫉恨绿竹,是她昨晚受的刺激。孙强现在认识到自己跟绿竹的差距,轻易再也不敢去跟她作对了。所以。她感觉能确保哥哥不会被受惩罚之后,便对孙强撒了谎。

    “为何不说?”傅衡却不肯放过她。

    “我……”孙月霞咬了咬嘴唇,不再作声。

    “那是因为,你嫉恨绿竹。”她不说,傅衡却一语帮她道破天机。“

    为了让她在比赛中失败,为了争那么一口闲气,你不惜拿你的堂兄当枪使,不惜拿他的前程当儿戏。是也不是?”说到后面,声音陡然拔高,让大家都吓了一跳。一向表情淡然地公子发起火来。那立不得了。

    “不是,我不是,我……”孙月霞张了张嘴,却不知怎么为自己辨别。余光里再看到堂兄投过来的那愤恨的目光。眼泪不由得从眼眶里滚落下来。

    刚才,明明是她有理的,她质问得唐公子哑口无言的。怎么公子插了一句嘴,就变成了她无理,她被质问得如此狼狈了呢?

    “不是?”傅衡一声冷笑。“刚进山庄时,你为了让绿竹在识字课上受惩罚。不惜让你最好的朋友出来揭发她,替你出头背黑锅,让她被惩罚。现在,出卖出卖堂兄,又算得了什么?”

    “我没有,我没想过要我哥哥受惩罚……”孙月霞终于缓过情绪来,欲要开口对孙强解释。

    傅衡哪里肯给她解释的机会,打断她的话道:“没想过?莫非你以为本公子是傻子?由你这么胡弄大家,把白的说成黑的?”

    他又将目光投向孙强,眼神冷冽,让孙强打了个寒战:“孙强,我且问你。你可认同你堂妹所说的只是借鉴绿竹的方法,而不是偷学的话?”

    孙强正愁被孙月霞连累,没有机会表明心迹呢。此时见傅衡问话,赶紧抓住机会,躬身道:“公子,属下认为,堂妹所作所为,是错误的。如果借鉴公开的方法,无可厚非。可借用的是别人的秘方,则是小人所为,是要不得的。”

    “哥哥,你……”刚才还满心羞愧的孙月霞,听得孙强这划清界限的话,不由得悲愤之极。

    她这么做,除了心里对绿竹的嫉恨,想要报复她,又何尝不是看到哥哥整日苦恼,却想不出高招的缘故?可这会儿,哥哥为了自己的前程,就把她一脚蹬开,这样的做法,太让她伤心了。

    “很好。”傅衡扫了孙强一眼,目光里的冷意稍淡,“如果你真认为你堂妹的作为有错,那你便把这三年来自己所做的事情好好想想,有哪些地方做得不当的!”

    这是要算总账了?孙强一惊。原以为有些事,当时不追究不严罚,便说明公子不知道,或是不在意。可听公子这话的意思,他不但什么都知道,还一直放在心里。或许只等了自己二人再犯大错,便要数罪并罚!

    想到这里,他冷汗顿时流了一身。心里思忖着,要不要说,哪里事情该说,哪里事情不该说。所以迟迟没有说话。

    见孙强不说话,傅衡也不久等,直接开口,把两人这些年所犯的错一一说了一遍。便是连两人私下里的怨忿也没有漏下,更不要说孙强自以为不该说的事情了。然后两眼犀利地盯着孙强:“孙强,刚才本公子说的,可有一句假话?”

    孙强连忙跪到地上,连连磕首:“刚才公子所说,句句属实,并没有冤枉属下。属下无地自容,不敢求饶,还请公子责罚。”心里把孙月霞恨得要死。要不是她对绿竹嫉恨在心,多番挑拔,自己也不会做出这么多事,让自己在公子心里的印象变得这么糟。

    唐宁远在一旁听了,暗暗点头。这个孙强,还真是个人物,懂得审时度势,惴度人心。他知道公子以前没有追究,此番却又发作,这惩罚必是免不了的。所以干脆一口认承下来,没有口口声声说什么“公子饶命,公子恕罪”之类的话,显得极有担当。

    “很好。”傅衡对孙强的回答很满意。转过头来,用冷冽的目光看着孙月霞,却不说话。

    这不说话,就像那冰冷的刀锋架在脖子上要比说话喝斥更让孙月霞感觉压力大。她赶紧跪到地上,也学孙强的样子磕了两个头,嘴里不停地道:“公子,月霞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却也不敢叫恕罪。

    傅衡还是不作声,紧抿着嘴,盯了孙月霞一会儿,又将目光转移到孙强身上。直把两兄妹盯得汗流夹背手指慌乱的颤抖着,这才道:“真知错了?”

    孙月霞一愣,被孙强用手肘拐了拐,这才意识到公子是对自己说话,赶紧再一次磕首:“月霞真知道错了。”

    傅衡收回目光,淡淡道:“昨晚叫你来,本想有件事情想要跟你说,却不想打赏你一碗吃食,你都能摔到地上。还把这事记恨在心里,做出今天这样的事来。孙月霞,你太让本公子失望了。”

    孙月霞也是聪明人,闻弦歌而知雅意,自然知道公子这口气缓下来了,现在就是要自己求饶,她连忙赶紧跪下来磕头连声道:“公子,月霞知道错了,还请公子饶了月霞,月霞以后再不敢嫉恨绿竹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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