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算总账了?孙强一惊。原以为有些事,当时不追究不严罚,便说明公子不知道,或是不在意。可听公子这话的意思,他不但什么都知道,还一直放在心里。或许只等了自己二人再犯大错,便要数罪并罚!

    想到这里,他冷汗顿时流了一身。心里思忖着,要不要说,哪里事情该说,哪里事情不该说。所以迟迟没有说话。

    见孙强不说话,傅衡也不久等,直接开口,把两人这些年所犯的错一一说了一遍。便是连两人私下里的怨忿也没有漏下,更不要说孙强自以为不该说的事情了。然后两眼犀利地盯着孙强:“孙强,刚才本公子说的,可有一句假话?”

    孙强连忙跪到地上,连连磕首:“刚才公子所说,句句属实,并没有冤枉属下。属下无地自容,不敢求饶,还请公子责罚。”心里把孙月霞恨得要死。要不是她对绿竹嫉恨在心,多番挑拔,自己也不会做出这么多事,让自己在公子心里的印象变得这么糟。

    唐宁远在一旁听了,暗暗点头。这个孙强,还真是个人物,懂得审时度势,惴度人心。他知道公子以前没有追究,此番却又发作,这惩罚必是免不了的。所以干脆一口认承下来,没有口口声声说什么“公子饶命,公子恕罪”之类的话,显得极有担当。

    “很好。”傅衡对孙强的回答很满意。转过头来,用冷冽的目光看着孙月霞,却不说话。

    这不说话,就像那冰冷的刀锋架在脖子上要比说话喝斥更让孙月霞感觉压力大。她赶紧跪到地上,也学孙强的样子磕了两个头,嘴里不停地道:“公子,月霞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却也不敢叫恕罪。

    傅衡还是不作声,紧抿着嘴,盯了孙月霞一会儿,又将目光转移到孙强身上。直把两兄妹盯得汗流夹背手指慌乱的颤抖着,这才道:“真知错了?”

    孙月霞一愣,被孙强用手肘拐了拐,这才意识到公子是对自己说话,赶紧再一次磕首:“月霞真知道错了。”

    傅衡收回目光,淡淡道:“昨晚叫你来,本想有件事情想要跟你说,却不想打赏你一碗吃食,你都能摔到地上。还把这事记恨在心里,做出今天这样的事来。孙月霞,你太让本公子失望了。”

    孙月霞也是聪明人,闻弦歌而知雅意,自然知道公子这口气缓下来了,现在就是要自己求饶,她连忙赶紧跪下来磕头连声道:“公子,月霞知道错了,还请公子饶了月霞,月霞以后再不敢嫉恨绿竹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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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

    “按照山庄的庄规,须得当众杖打三十大板,在众人面前请罪悔过。你们可有不服?”

    “啊?”孙月霞以为公子既暗示自己求饶,便是真会饶了自己。却不想还要受惩罚,顿时有些脑袋当机,反应不过来。

    当众光腚受杖打,其丢脸程度远比杖打本身所受的痛苦要让人耻辱十倍、百倍。可公子既要惩罚自己便说不服也不能改变什么。孙强一咬牙,躬身道:“属下甘愿受罚。”

    “孙月霞,你呢?”傅衡的目光转向孙月霞。

    孙月霞抬起泪眼,泫然欲泣地看着傅衡。见傅衡丝毫不为所动只得匍身道:“月霞也甘愿受罚。”

    “很好。”傅衡满意地点点头。看了他们两眼,语气和缓了许多:“本来这等妒能嫉贤、魑魅魍魉的行径,是山庄所不能容的;你们二人的惩罚绝对免不了。但孙强的能力一直是本公子所看重的,让你当众被杖本公子于心不忍。”

    孙强惊喜地抬起头来,看向傅衡。他一直想要公子看重,他一直想要出人头地。但这些年来,却一直死死地被压在绿竹的才能之下,不得出头冒尖。所以他一直以为自己在公子心目中,是泯灭于众人的那一种。

    却不想在刚才列举了数罪,又被严罚的情况下,却获悉了公子对自己的看重。这种看重,竟然是临驾于山庄的规矩之上的!这让他油然而生一种感激涕零之情,恩同再造之心。

    “……所以,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傅衡继续道。

    “属下愿为公子效犬马之劳。”孙强很快道。公子这么说,便将这次惩罚记在帐上,不再权责他们了。让孙强惊喜之后,再添感激之情。

    傅衡微一颔首:“孙强,你以后自有为本公子效劳的机会。不过这一次,是给孙月霞的。孙月霞,你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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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韫和苦笑了一下,往火堆里添了两根柴。刚想把鱼捉出来,“容韫和,容韫和……”崖上清清楚楚传来两声叫唤声。

    容韫和“呼”地一声站了起来,惊喜地冲着崖上喊:“我在这儿。我在这里。”高声的叫唤把休憩在附近树上的鸟儿惊飞了两只。

    “容韫和,是不是你?”崖上之人也甚是惊喜,大概已看到了火光。

    “傅衡,我在这里。”虽然那人的声音已经嘶哑,但容韫和还是听出了傅衡的声音。“我掉下崖,上不去,脚也崴了。”

    虽然距离比较远,但两人都会武功,声音传得远,对话还很清晰。

    “你别急,我下去看看。”

    “不用了,我现在很安全。你回去告诉妈妈,让她别担心。到明天天亮再说吧。”从上面下来的惊险容韫和经历过,哪里肯让傅衡再冒险?

    这时天色已很暗了。更是危险重重,一个不慎就命丧山崖。何况,还有可能踩到蛇。他就算能下来,多一个人就多一个被困住的,那有什么意思?现在,她最担心的就是吕妈妈。

    “你别急,我想办法。吕妈妈那里,我让马雷去通知。”傅衡在上面叫过之后,不管容韫和在下面怎么说,上面都没了声音。显然傅衡已去弄藤条或绳索去了。

    “他怎么会找到山上来?”容韫和重又坐下。看着跳跃的火堆疑惑着自言自语。

    吕妈妈再着急担心,在天未黑之前,也是不好去惊动别人的,否则虚惊一场。很难跟人交待。可此时天不过刚黑,而且这山上有两条路,傅衡要寻到这里,不知花了多少功夫,刚才听到他声音嘶哑就知道了,肯定喊了很久了。

    知道傅衡要下来。容韫和的心安稳了很多。虽然有空间在,不用怕野兽什么的,但荒郊野外的,一个人在这种地方,容韫和说不怕那绝对是假的。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天都已经彻底黑下来了,山崖上面却仍没有动静。如果没有希望,没有想法,挨一挨这一夜也可能很快就过去了。可傅衡既说了要来,这半个小时容韫和着实难挨,不断地往山崖上望,望得脖子都酸了,在她忍不住想再大声呼叫时,上面传来了傅衡的声音:“容韫和,我下去了。”

    话声刚落,容韫和就看到黑蒙蒙的山崖上有一个黑影,一段一段地往下飘落下来。

    藤条容韫和今天刚找过,想要在附近找一根六、七十米长的藤条,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莫非傅衡带了绳索?

    显然傅衡无论是武功还是经验,都比容韫和要厉害得多。有容韫和这堆火光的指引,他很顺利地飘落到了容韫和原先跳下来的那株树上面,稍作停顿之后,又从那株树上继续往下落,终于稳稳地落到了容韫和面前的这块岩石上。

    容韫和这才看到傅衡手上还拉着一根布条,身上只穿了一件中衣,显然是把外衣撕成了布条,绑在藤条上,这才有那么长。不过这么细的布条,也只有傅衡才敢这么用。换一个武功差一些的,比如容韫和,非把这布条扯断不可。就算她的脚没崴,想要顺着这条布攀上崖去,也是不可能的事。

    看来,今晚注定要在这里呆着了。

    “容韫和,你没事吧?”一落到地上,傅衡就急奔过来,脸上全是担心。虽然刚才在崖上已经问过了,但没亲眼看到,他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

    “没事,就是脚崴了。”容韫和心里却涌上一股感激之情。在这样的地方,在这样的环境下,见到傅衡,跟平时见到他感觉完全不一样,心里暖暖的觉得异常亲切。

    傅衡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儿,见她果真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转头指着那布条道:“这东西,是用我跟马雷的外衣撕成的,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今晚咱们就要在这里呆着了。马雷现在就在上面,你有什么话要带给吕妈妈的,赶紧跟他说。”

    容韫和想了想。冲着崖上喊道:“马雷……”听到崖上传来马雷幽幽的回应声,才接着道,“你告诉吕妈妈,让她别担心。我没事。”

    “好,放心吧。”

    “马雷,你让各小队收队回军营里去吧。明早只需叫吴天明和张放来就行了。”傅衡吩咐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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