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师兄，你让开吧，既然他是找我，就应该由我来面对。”蓝羽兮平静道。

    “不行，我不许，我是师兄，你就要听我的，”赵师兄挺剑而上，“来吧魔头，虽然我赵平林明知敌不过你，但是也绝不会怕你！”

    萧夜微微皱眉，向着蓝羽兮望去。

    这时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儿跑过来，一头扑到蓝羽兮怀里：“蓝姐姐我好怕，那个坏蛋为什么要杀你和爸爸，是因为你要做我妈妈吗？”

    萧夜的心头一动，像是又被刺了一把剑。

    “喜儿乖，不用怕，有蓝姐姐在这里，”蓝羽兮的目光里多了一丝温柔，一如当年她看向萧夜的眼神，而此时她再望过来时，却已经寒冷如冰了，“我不知道我们之前有什么恩怨，但若只是我一个人的原因，那请你不要伤害其他人，我愿意跟你单独一战。”

    “你要做她的妈妈？”萧夜问道，又指向那位赵师兄，“也就是他的丈夫？”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吗？”蓝羽兮问道。

    萧夜惨然而笑：“你现在过得很开心吗？”

    “师傅对我很好，喜儿和赵师兄也对我很好。”蓝羽兮想了想回答道。

    萧夜缓缓抬起暗夜刀，像是在考虑着什么：“如果我能改变你现在的记忆，让你知道一些现在不知道的东西，你愿意吗？”

    蓝羽兮低下头去，像是在认真地思考着，良久之后，她抬起头来：“我喜欢现在的生活，很宁静，我想这就是我想要的一切。”

    “好吧，”萧夜看到天空正被一片黑暗笼罩，只得强行转过头来，“那么……我……放弃……我们之间的……”

    “不要……”

    萧夜听到蓝羽兮的惊叫声，本能地转过头来，赵平林的灵剑已经悄无声息地刺了上来。

    这一剑没有施展任何真元灵力，似乎是怕真元的波动被萧夜探查到，所以只是以轻柔飘忽的力道，悄然刺了过来，直到被发现那一刻，才猛然之间灌注了无穷的真元法力，誓要将萧夜一剑刺死般。

    当……

    以萧夜的神识之力，就算是对方没有施展真元之力，又怎么可能瞒过他，只是刚刚他心慌意乱之时，才会让对方有了可乘之机。但即便如此，萧夜依然是萧夜，他只是一屈指，便将充满了真元之力的灵剑弹开。

    几乎是本能的，暗夜刀挥手斩出。

    然而这一斩却未能斩下，刀还在半空的时候，一双细腻白皙的手掌便将刀刃抓住。

    暗夜刀何等锋锐，即便有着真元保护，那双手掌也瞬间就被割破，若不是萧夜反应过来收势得快，只怕那十根手指便已经离体了。

    “赵师兄并非有意，还请你不要杀他。”蓝羽兮紧紧握着暗夜刀刃，丝毫都没有去顾惜自己的双手。

    萧夜抬起眼来，目光中已然没有了冷意，甚至没有了生气：“若用你来换他的命，你愿意吗？”

    “我愿意。”蓝羽兮淡然道。

    “哈哈……”萧夜笑了两声，但谁都能听出那不是笑。

    噗……

    赵平林的灵剑再次刺出，一剑穿透了萧夜的肩膀，真元之力在萧夜的体内轰然爆开，一片血雾挥洒。

    “不要！”蓝羽兮的眼睛里出现一丝挣扎，急忙去阻止赵平林，但对方已经再次出手。

    然而这次自然没有那么容易，他才刚刚抬起手来，人已经被踢飞出去。

    萧夜没有动，蓝羽兮也没有动，因为在萧夜的身边，多了一团紫影。

    “你没事吧？”苏紫玫有些心疼地扶住萧夜。

    “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萧夜道。

    “很像。”苏紫玫道。

    “哈哈……”萧夜笑着。

    他松开了暗夜刀，将赵平林留在体内的灵剑一寸寸拔出来，两手一合之间，雷电之力疯狂凝聚，似乎在发泄着他心中所有的暴怒和不甘。

    那一把明光如镜的灵剑，便在这般的暴力肆虐之下，摧毁成点点飞灰。

    “松手吧，今天，我不想杀人。”做完这一切，萧夜重新又握住刀柄。

    蓝羽兮松手，鲜血滴滴落下，但她却像是没有感觉到一样，反而望向萧夜的肩膀：“你的伤……没事吧？”

    “我从来都不会受伤，”萧夜转过身，带着暗夜上的血迹，还有肩膀上那依然落血的伤口，“以后更没有人可以伤我。”

    苏紫玫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塞到了蓝羽兮手上：“给自己擦一下药，你……唉……”

    她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虽然眼前这个人的样子貌似改变了，但她也知道，这的确就是蓝羽兮，那个对于萧夜来说，非常非常重要的那个人。

    她不想用自己去比较，也许在萧夜而言，他会对所有人一样好，甚至唯独对蓝羽兮没有那么好，但正因为这样，蓝羽兮对他才是更加重要的。

    苏紫玫在隐界的时候，也听凌慕雨讲过发生的事情，当时萧夜是在跟自己打一个赌，这其中的风险，他在当时一定想到了。

    但是现在，她知道萧夜一定是后悔了，他肯定不会想到，这一刻真的来临时，会是让他承受不了的痛。

    “鲁长老会不会有事？”蓝羽兮望向被萧夜打昏的老妇，突然问道。

    “不会，”苏紫玫柔声道，“萧夜不会真的对他们下杀手，否则他们已经全都死了。”

    “他看起来……很不好。”蓝羽兮想起之前那个男人的眼神，似乎是让她心底某个东西颤动了。

    “是啊，”苏紫玫深深地看了蓝羽兮一眼，“他从来没有这样不好过，大概以后也不会有了。”

    “为什么？”蓝羽兮问。

    “没有为什么！”苏紫玫也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