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用”容氏尽量让自己笑的平和“等筝儿好了让她过来给老爷请安便是”

    “走吧”水溶看着容氏的表情觉得有些不寻常,平常容氏没少在他的跟前提让他对两个女儿亲近点,今天他好不容易有这个心情,她又在这里推三阻四,再加上陈氏今天的反常,不由让他厥眉,他倒想去看看这两个女人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容氏知道她再阻拦必然让人生疑,只有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还没接近水文筝的院子,老远便能听见水文筝咆哮声。

    容氏心里一紧。

    当下赶在水溶的前头跪了下去,一行泪流了出来“老爷,你要为筝儿做主啊”

    水溶目光望了眼前方,又看了容氏一眼,沉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爷,也不知道是谁在筝儿的吃食里下了毒,筝儿一觉醒来便是神知不清,连我这个娘都认不出来了,可怜的筝儿”容氏边说边抺眼泪。

    “她是水府的三小姐,谁敢在她的吃食里下毒”水溶眼一沉。

    “妾身不敢说”容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说”

    “昨儿个听闻南院的吃食里被人下毒,大小姐便怀疑是筝儿所为,当天便把那有毒的绿豆汤让筝儿喝了下去,筝儿喝了那汤,今早一起来便成了这个样子,妾身怕筝儿的样子出去吓到大家,便让人把她锁到了屋子里,老爷若是不信可以问问筝儿院子里的一众丫环,她们都曾亲眼见过大小姐进来过”容氏说的好不动容。

    让水溶发现筝儿的异样,不如她亲自来说,如此还能把顺利的把脏水沷到水清云的头上。

    “妹妹,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们昨天的绿豆汤被发现有毒后,云儿就命人倒了去,怎么可能再给三小姐吃”陈氏眼眸闪了闪,昨天的事情她隐约猜到是三小姐所为,所以今天一大早她便来到水溶的房里,想把三小姐纠出来为云儿讨个公道。

    想不到这个容氏竟然会直接把三小姐的异常算到云儿的头上。

    “姐姐若是不信,叫这些丫环上前问问便知”容氏冷笑。

    “奴婢等可以作证昨天大小姐带着红花姑娘端了几小碗绿豆汤来到三小姐的屋子里,说是给三小姐送来驱驱暑”水文筝的丫环翦春以及东南院的一众丫环齐齐跪到了水溶的跟前。

    “老爷,本来这事我也不想惊动老爷的,毕竟大小姐现在是容州县主,又颇得耶律皇上的喜爱,所以刚刚老爷要过来,妾身才不想老爷过来,可是眼下你也看到了,筝儿好好的一个人被毁成了这样,妾身心里实在是难受”容氏苍白着一张脸捂着胸口。

    “老爷,云儿可不是这样的人,妾身听闻三小姐之前便有些脑子不清醒,莫不是三小姐旧病复发,姐姐便随便寻了个由头推到云儿的身上”陈氏蹙眉,这事如真是云儿干的,那只有一种可能,云儿已经确定昨天那毒是三小姐所下。

    不然以云儿的性格,是不可能做出这等事的。

    “老爷”容氏带着哭腔“妾身为水府当家十几年,自问一直兢兢业业,大小姐有什么问题可直接对着我来,又何必拿筝儿开刀,要知道筝儿她不仅是妾身的女儿,更是老爷你的女儿”

    “好了”水溶听着不时从水文筝房里传出水文筝如疯子般的叫声,心里无比烦燥“去把大小姐请过来”

    他对水清云的感情很复杂。

    他承认她是她的女儿,仅仅是为了报恩,他与她好像没有什么父女之情,即是如此,一个是他恩人的女儿,一个是他的亲生女儿,谁是谁非,还是应该问个明白。

    “云儿她一早便出去了”陈氏心里一个咯噔,水溶这是打算细查了。

    “姐姐,去让人请她回来就是”容氏心中窃喜,老爷如真是细查,指不定会偏坦谁“孙嬷嬷,你带人去请大小姐回来,就说老爷有事找她”

    孙嬷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让你去找大小姐,你杵在这里做什么?”容氏瞪目。

    “回老爷夫人的话,大小姐一大早便去了缠丝绕,刚刚有奴婢看见大小姐与罗家公子一道出去了,至于去了哪里,奴婢等不知,所以也不知道上哪去找大小姐”孙嬷嬷语气暖昧,就好像水清云与罗晋是偷偷摸摸出去一般。

    “老爷,云儿与罗公子在生意上有些往来,去找他也不奇怪,这事不如等云儿回来再问个仔细”罗晋陈氏是见过的,挺温文尔雅的一个公子,听孙嬷嬷那样的口气,她心里非常不舒服。

    容氏什么意思,这是一大早便让人跟踪云儿了,不然这才多大会功夫,就把云儿的去向摸得如此透底。

    “姐姐,大小姐再怎么说也是将门嫡女,皇上亲封的二品县主,怎可随随便便与男子往来,我可是听说罗公子送了不少好东西给大小姐,现下又闻大小姐与罗公子一块出去了,还避开了众人,莫不是大小姐对罗公子也有那个意思”容氏逮住这个机会使劲的编排,即然老爷过问了此事,她一定要把陈氏母女扳下来。

    “瞧妹妹这话说的,好像亲眼看见了似的,谁知道是不是这些奴婢在这胡说,依我看,姐姐有闲心管这个,还不如赶紧为三小姐寻个大夫看看,疯癲之症可不能拖,如是拖得久了谁知道会不会治不好了”容氏的意图那么明显,她现在一无所有只能云儿,她怎么可能会让容氏有编排云儿的机会。

    “早上大夫已经来过了,说筝儿一时半会可能好不了了”容氏说起水文筝,双眼的眼泪犹如泉水般冒了出来。

    “那可真是可惜,三小姐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接二连三的犯病呢”

    “姐姐,有一件事你可能不太明白,大夫说筝儿那根本不是病,是被人下了药,所以筝儿才会那个样子”

    “是不是病,找个大夫看看不就知道了”容氏还想说什么,便听见一个冷寂的声音插了进来。

    水溶转头,见是耶律庭带着一个年老的太医走了过来,面目转了几转看不清颜色“水溶见过耶律皇上,不知耶律皇上来到水府可是有事?”

    “朕听闻大将军正要寻太医,这不朕身边刚好有一个,不妨借给大将军用用”耶律庭扫了一遍众人,慢腾腾道。

    “多谢耶律皇上的好意,只是水溶正在处理内院之事,年管家,带耶律皇上前去前厅等候,我一会便过来”水溶目光闪了闪,对于耶律庭喜欢水清云一事早有耳闻。

    “不急”耶律庭一身潇肃之气,“朕正好没事”

    “只怕是不妥,耶律皇上是九五之尊,岂可让这些俗事污了耳朵”说着看了一眼容氏“即然清云不在,那就等她回来再问问”

    “水姑娘一直让我很欣赏,不知道水姑娘做了什么事,需要水将军亲自过问此事”耶律庭一副不问清楚不走的架势。

    非羽在一旁汗颜。

    皇上你要不要这样,你如此光明正大的插手人家的家事真的好么。

    “没什么事,耶律皇上,请”说破了天不过是水府的内院之事,水溶怎么可能当着耶律庭的跟前说。

    “放我出去,水清云你这个贱人,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娘,你放我出去啊,我要去找水清云那个贱人算账”水溶正想走,水文筝歇息底里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耶律庭眼里露出玩味的眼神。

    很好,敢骂他的女儿是贱人。

    还想找他的女儿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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