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凌曦把我手抓的更紧了，看着我说道：“我不渴，你不要松手好不好！”

    “好，不松手就不松手，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大二蹦极那会，那么多情侣一起跳，就我们俩一直抱在一起，坚持到了最后。”

    “我记得，你能记得的，我都能记得！”凌曦看着我，眼中却有我读不懂的情愫。此刻的她，没有办案时的柔情，她此刻只是一个柔情的女人，属于我……

    ……

    整场电影凌曦很平静，不像上次和童谣看的时候，童谣那么难以抑制情绪。哪怕影片中再撕心裂肺的场景，凌曦只是轻轻的眨了眨眼睛。

    影片放到一半，凌曦便伏在我肩膀上睡着了，这场景只有在陪我看星战片时才会出现。

    看着熟睡中的凌曦，我不忍叫醒，只是尽量耸着肩，保持着原有的姿势……

    安静的时光对于我来说，是如此的弥足珍贵，这短暂的依偎随着影片结束而结束，嘈杂的人群将凌曦唤醒。

    我看着睡眼惺忪的凌曦说道：“曦曦，你睡了后半场，虐心的剧情没看到也好！我送你回家吧。”

    “胡凯，我们还是到广场天桥那坐会吧，我有话对你说。”

    没等我反应过来，凌曦已经推开我，往出口处走了。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就是说不出来。

    看着离我越来越远的凌曦，我赶忙拿起还未开封的食物，催着小步追着凌曦。

    等我追出去，凌曦已经站在天桥上了，失神的看着远处的车流。

    看着凌曦一个人孤独而失落的站着，我有些自责。远远的看着凌曦，她在这朦胧的灯光下美得有些不真实，甚至有些路人频频回头观望。

    凌曦轻轻的耸肩，双手伏在栏杆上，风扬起了她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

    真正的痛苦，是笑脸的背后的隐藏，流着不为人知的眼泪，那些假装的坚强与放纵，让我们在人群中假装挺立，殊不晓人潮散去，高贵与尊严随之在落寞中訇然倒地，唯有一地碎片，拼凑成内心特有的孤独与难以释怀。

    我从身后静静的搂住凌曦的腰，没有一句劝慰，有时候让一个人尽情的放纵一下自己未必不是件好事。

    “胡凯，你还记得那时候骑着单车载着我的日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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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安静中嘶吼

    凌曦目光看向远处，我搂在凌曦腰的手面，被几滴暖暖的液体打湿，透过指缝，流进掌心。

    我害怕凌曦接下来要说的话，却又力不从心的没有任何力气拒绝……

    使劲仰着头，眼眶此刻太他妈不争气……许久，我克制住自己哽咽道：“你说吧，我听着！”

    “很开心认识你四年，我实在不想找任何借口，选择任何伤害你的方式，来证明我们之间不可能了，我知道我这些日子做的事情很过分，可我今晚后悔了！不爱了也不能伤害，我们……还是……分手吧！”

    我猜到了这个结果，可是一直就是不愿承认，我拉起伏在肩上的凌曦，晃着她的身体问道：“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刚刚在一起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我们不可能在一起很久，还有人等着看我们什么时候分手，我们却经历了很多很多，多到所有人都觉得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分开我们了，我们却真的要分开了……”

    “你松手！”

    “你不爱我了，为什么在公安局又对我说那番话，这算是他妈报复我，折磨我吗？”

    凌曦使劲的掰着我的手，我知道她要挣脱了，离我而去了。于是，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越抱越紧。

    “胡凯，放开好吗？我能自私的再要求你一次吗？你说过你什么都会听我的！”

    我哽咽道：“听你的也包括放手？”

    “我们不适合，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我现在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今天的那个小白脸？”

    我的手臂开始酸疼，浑身颤抖到没有任何力气再去抱住凌曦，现实压得我垂下了双臂……

    现实的利刃总是来得如此的突然，毫无防备。

    我极力的阻碍忧伤的蔓延，希望不要感受心脏难过的感觉。可我的眼角还是溢出了泪水，晶莹剔透，顺着消瘦的脸颊轻轻的滑落，我深刻体会到了这种由内到外的冰凉，一种痛彻心扉、极尽酸楚的感觉。

    我像是跌落到万丈深渊，却无力自救。

    凌曦咬着颤抖不止的嘴唇，推开我退了一步说道：“是！我喜欢学长和当初喜欢你一样来的自然，所以我不能再骗自己了，我们分手对谁都好，今晚那个女孩挺好的，只有她能配得上你胡凯！”

    我立在原地，看着被眼泪切割的破碎世界，忽然看见白云自凌曦的身后渐渐升起，越积越厚，忽而有如山谷堆雪。这云光奔泻的银海，像是对着世界失望了一般，随风飘散去了远方，那云中的花朵，凋零了……

    我揉了揉眼，故作轻松说道：“你说对了，也不用自责，我和那个童谣私下已经认识很久了，我上次去一品天香就是为了找她，她是我女朋友，而你终将是过去！”

    “你别骗我了，你每次说谎就会扯着衬衣衣角，是我负了你，等我离开了你再离开好吗？”

    我慌张的将手插入裤口袋中，掩饰自己的窘境，凌曦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觉察我每个小动作，我转过头看向远处，许久自言自语了一句：“你还记得谁先离开谁混蛋的诺言啊？我早就忘记了，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我就是十足的混蛋，理所应当我先走。”

    凌曦忽然上前扭过我的头，擦去我的眼泪，轻轻的吻了我一下，然后用花了妆的脸对我挤出了一丝微笑：“妆花了，也不知道漂不漂亮了，留下糟糕的印象也好，至少忘得会快些。爸妈那边我会解释清楚的，放心吧！还有，我先说离开，所以我是混蛋。拜拜，不要再来找我！”

    我苦笑着说了一句：“四年就这么说结束就结束了？”

    “以后不要老是皱眉头了，所谓练习微笑，不是机械地挪动你的面部表情，而是努力地改变你的心态，调节你的心情。学会平静地接受现实，学会对自己说声顺其自然，学会坦然地面对厄运，学会积极地看待人生，学会凡事都往好处想，这是我最后想说的。”

    看着凌曦转身越走越远，我想快速的追上去，可是双脚却如灌了铅一般不能挪动半步。

    我艰难的扶着栏杆，晃晃悠悠的坐到台阶上，无力的回想着过往，回想起那已成为过去的曾经，点点滴滴在渐渐在眼底模糊。最后随着泪水的蔓延，一同在毛孔里蒸发，湿润在空气里。

    ……

    我拿起手机拨通凌曦的电话，在她接通那一刹那开始吼道：“在今天十二点以前，我还是一如既往的会想你，你不用说抱歉，你也不是混蛋，关于你，我想我会终生难忘，纵然会勾起回忆的伤感，纵然会碰撞脆弱的心灵，我也会毫不退缩，因为你陶冶了我的情操，给了许多力量，也给了我发泄情绪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