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便不敢再看童谣的脸,转头看向窗外。
童谣索性也合上菜单,也不再看菜谱说道:“不爱吃就不吃西餐,帮我们来中餐套餐吧!另外配一条清蒸鲈鱼,两份米饭。”
“我们立刻下单准备,总共两百九十八块,请问是现在付款还是餐后付款?”女服务员问道。
我干咳了一声,然后漫不经心的说道:“美女,你去付一下钱吧!”
童谣皱着眉沉默,似乎打算对我手下留情,却又没有起身前往收银台,我刻意回避她的目光,生怕她当面揭穿我,揭穿我浑身上下连张百元钞票都掏不出来的可怜鬼。
时间像是过去了一光年,童谣起身慢慢的走向收银台,片刻之后回来平静的坐下。
片刻之后菜陆续上来,套餐三个菜加上一条清蒸鲈鱼,既不奢侈也不浪费。
我并没有立刻动筷子,心情低落的看着身旁的屏风和插花,心情和那些蔫掉的花朵一般,低落而沉重,想必此刻在童谣的心中,我已经是个十足的人渣,一个蹭饭的骗子。
“吃吧!”
童谣没有再说话,低着头,继续吃饭,乌黑的长发挡住了她的脸,我也看不清楚她脸上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愤恨?抑或生气的神色?
头顶炫目的水晶灯投下彩虹光斑,温柔地笼罩着,童谣正低着头用筷子把一块鱼肉里的刺小心地挑出来,然后夹到我的碗里。整个吃饭的过程她没有半句话题,脸上维持着一种温暖的柔和,不动声色。
我味同嚼蜡的吃着,起身压根没动筷子,只是吃了童谣夹过来的一小块鱼。童谣若是发脾气我还有借口迅速逃离,可是此刻的她却是这般温柔将我对待。如坐针毡的我,虽然是无心之过,却无比的希望童谣能在这块鱼肉里下上剧毒,那样倒也能减轻罪孽。
“你吃好了?”童谣在我放下筷子,抬头问了我道。
“吃好了。”我胡乱的应着。
拿着纸巾擦完嘴,童谣起身依旧平静道:“吃完就出去。”
我点了点头,此刻却无比感激这个识大体的女人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我。
一出门我便快步走到童谣面前说道:“今天谢谢你,希望你能听我解释,其实我今天是打算拿餐券请你吃饭的,只是时间不对,要不那拿着它算是我给你补偿吧!”
“你够了!”
尽管我没有料到童谣的反应会这么剧烈,但仍抬手拽着她不让她离开,我希望能给她一个解释。
童谣挣扎着甩开了我的手,因为剧烈挣扎而有些站不稳,似乎巴不得离开这里,我的一再拉扯使得她终于怒火中烧,骂道:“滚开,你就是一人渣,臭流.氓!”
“你敢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抽你?”
对于我的恐吓,童谣不但不躲避,反而用更冷漠的眼神直视着我,愤怒道:“臭流.氓,动手啊!”
我抬手拉住了米彩,语气也不受控制的变重:“我是真心诚意请你吃饭,只是餐券不能用,请你不要用这种口气和我说道。”
童谣用包拍打着我,边走边说:“错了就是错了,没有那么多借口。我本就不应该来吃这顿饭,我再强调一遍,我不喜欢别人欺骗我……从现在起,我不想再和你这个骗子、人渣有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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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找回尊严
童谣走了几步,停了下来,转身对我说道:“把餐券给我!”
我似乎看到了一丝转机,连忙从口袋中掏出餐券,此刻这两张餐券似乎成了我证明清白的唯一证物。
从我手中接过餐券,看都没看一眼便直接撕碎,说道:“省得你再拿它到处行骗!”
童谣的眼神似一把利刀,此刻的她似乎从点餐的那一刻起就想好了如何对付我,让我在温柔中自责,让我在现实中凌迟……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这么屈辱的看着童谣的背影从我的视线中远离、消失,我想快步跟上了她的步伐,告诉她,她的眼睛有病,不分是非。
可我却再也挪不动步子,瘫坐在一处台阶上,看着从我眼前远走的童谣,坐上车子,消失在视线之中。
我从烟盒中抽出一支烟,点燃。抬起头,仍然以享受的姿态仰望着那湛蓝天空下纯洁的精灵,云朵似乎也发现了我,便随着微风飞快的流逝到另一边,起初我以为她是要逃走,便利索的站起来,伸出双手企图挡住他前进的脚步。可是我错了,她向下挪移着,使太阳露出了那永久不衰的笑脸,可我却怎么也看不到云中那朵盛开的花,永不凋零的花……
……
回到家,我便重重的躺倒床上,直到傍晚时分,肚子饿了才努力的睁开眼。
爸妈还没有回家,我自己到厨房煮了碗面条,却难吃的要死。爸妈听说方便面荧光剂、防腐剂、各种剂超标一大堆,所以坚决不在家里库存方便面,而我觉得,没有泡面的家,是个不完整的家。
各种自我安慰、自我鼓励,终于将自己亲手煮的东西强行咽了下去。然后拿起书就看,毕竟这才是我现阶段的目标。十一月中旬,只要我能顺利的考过公务员,和凌曦长达八年的爱情长跑,也能暂时画上一个句号了。
想起凌曦,我却有点不开心起来,我就想不明白,为什么她总是能摆出一个领导,理直气壮的要求我随叫随到,而我却不能请她帮个忙?
拿起手机,想给凌曦打个电话,却始终没准备好,按照她的话说,我还没做好道歉的心理准备,因为我压根就觉得我没错。
五点半左右,我听见有人开门的声音,迅速跑出房间,忘掉中午那段痛苦的插曲,以自我最满意的微笑表情迎接老爸老妈下班。
即将又向老爸老妈伸手,我显得格外殷勤,连忙接过老爸的手提包,老妈的手袋。笑着说:“欢迎老爸老妈凯旋归来!”
“我和你爸又不是去打架,哪来的什么凯旋,你小子说话就颠三倒四的。”老妈亲昵地捏着我的脸说道。
我看老妈心情不错,和老爸天生没有太多共同语言,酝酿了一下,又开始做老爸思想工作,捏着老爸的肩膀说道,“老爸,我给您点支烟?”
“不用了,你小子今天怎么那么殷勤啊,是不是又在外面闯祸了?告诉你,手上虽有点功夫,可别给我惹事,你那什么保镖公司还是别搞了,就你一人也敢称公司?”老爸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压根不吃我这套。
我嘀咕了几句,却不敢过多的表达情绪,只等时机成熟,就向老妈开口要钱,这是首要任务。
“对了,差点忘了,胡凯,我和韩处长约好了,明晚我们两家聚一下,简单的吃个饭,交流一下感情。”
“我不去!”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回绝了老爸建议。
“怎么?你和凌曦不是好几年没见了吗,前几天还嚷着要约她去看电影,现在怎么就不去了,是不是嫌我们家长碍事啊?”
“前些天想约她那是前些天的事情,我们已经见过面了,现在又不想约了。爸,这事与你们无关,是我们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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