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玉听了,越发觉着熙王亲切可爱,不由多看了他几眼,却仍是胆怯,不敢擅自开口。

    应怀真却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垂头说:“殿下虽好心送我们回来,只是这一闹……府里的人必然会都知道了……”

    应玉听了,也忧愁起来,便道:“都怪我,若是我听妹妹的劝,就不会弄成这样了。”说着,又怕又急,又是后悔,便又掉了泪。

    应怀真忙劝慰她,悄声道:“哪里能怪你,只怪我自己也没主意,若我安心拉住你也就罢了……谁让我自己也动了心呢。”

    熙王在旁听了,才又笑道:“我以为呢,这倒不像是你能做出来的,原来是被人拉着去的。”

    应怀真扫一眼熙王,又低了眉不言语。

    熙王见她双眸黑白明净,虽然焦急,却仍是沉稳安静,并不慌张,此刻虽是男孩儿打扮,却比女装的时候少些许娇美之意,反更加明丽脱俗了。

    熙王忽地又想到方才她抱着凌绝的模样,便微微探头,问道:“怀真丫头,方才为了你受伤的小凌公子,是你的相识?”

    应怀真听到“为了你受伤”,便道:“回殿下,凌公子同我佩哥哥跟春晖哥哥都有来往,时常出入府内,故而都认得,这一次他路见不平挺身相助,我跟玉妹妹也都十分感激。”

    熙王点了点头,思忖说道:“哦……不过小凌伤的这样重,只怕凌景深知道后不知会什么样儿呢。”

    此刻马车便缓缓停了,应怀真心知到了公府,横竖躲也无用,把心一横,便欲起身下车,谁知刚一动,就觉着半边身子疼极,一时竟没起来,腿颤了颤,差点儿歪倒。

    熙王见状不妥,及时抬手将她扶住了,低头问道:“怎么了?”

    他的手指搭在臂上,轻轻握着,应怀真只觉着手臂处一阵刺痛,皱眉想了想,估摸着是方才扶凌绝的时候被他撞倒在地上,磕碰伤着了。

    应怀真便忍着痛道:“多谢殿下,不碍事。”略咬着牙,轻轻地把手臂抽了回来。

    熙王见她眉宇间分明有些痛楚之色,心里也猜是方才凌绝那一摔伤着了,但她但既然不说,便也罢了,就笑着道:“先别忙着走,本王方才答应了好好地送你们回来,自然要好人做到底……我带了几个随从,就只说拜访应老爷,你们跟着我身后,只低着头别叫人看见模样,自然也就混进去了。”

    应怀真见他如此提议,越有几分愕然。

    应玉已经惊喜交加,便问:“王爷真的肯这样帮我们?”

    熙王笑看她一眼,道:“我自然不能眼睁睁地看你们被罚,好了,走吧。”

    因此熙王便先下了车,应怀真抱着先前换下的衣裳包袱,同应玉相继下车。

    熙王身前便有个小内侍去应公府门首通报,身后几个随从敛着袖子垂首跟着,应玉跟应怀真便跟在熙王身后,深深地低着头。

    公府的门人听说是熙王爷来访,一面儿紧急派人进去通报,一边儿不敢怠慢,恭敬引着熙王入内。

    众人只顾诚惶诚恐地相让熙王而已,竟是都不怎么留意熙王身后的应怀真应玉两个,有那些立在两侧的小厮,目光也都在熙王身上,略楞眼一看,都以为她们两人是跟随着王爷的小内侍们罢了。

    如此进了二门,趁着那下人在前面引路的功夫,应怀真见正是时候,便拉拉应玉,两个沿着院墙绕了弯子而去。

    将要转弯的时候,应怀真回眸看去,却见熙王正望着这边,四目相对,便向着她轻轻地单眼一眨,露出几分明朗笑意。

    两个人一气儿到了内宅,见并不曾有人留意为难,才双双松了口气。

    应玉到了这安全地方,才又长叹了声,道:“本是要好好地玩一场的,不料竟遇到那些无耻的蠢货,真是吓死人了,幸亏遇着了救星!我素来只听人说熙王殿下最是宽厚温和的,今儿见了,才知道原来名不虚传。”

    应怀真抬手在她脑门上轻轻一弹,道:“又开始说嘴,只看你以后可还异想天开不了?”

    应玉摸着脑门笑道:“那也得再看看是会遇见什么热闹罢了,咦,也不知道凌家哥哥如何,这次也多亏了他,只愿他无事。”

    应怀真想到凌绝嘴角带血之态,不知为何心竟隐隐难受,忙不去想,摇摇头说:“王爷不是说已经派了太医过去了,必然是无碍的。”

    两人说了几句,便分头回去家里。

    应怀真方才下车进门之时,动作间已经觉着手肘跟腿上一阵阵疼,怕有人发觉,又不想应玉担心,只是忍着不说。

    如此走到门口的时候,越发觉着右腿已经有些疼得动不了,应怀真停了停,隐隐担心是不是摔折了腿……可仍是担心惊动了别人,就只咬牙往里。

    正一步一步撑着腿往里挪,身后一人才转进门来,见状吓了一跳,忙上前来扶着。

    应怀真见有人悄然来到,也吃了一惊,抬头见是郭建仪,才松了口气,心里又有几分欢喜。

    郭建仪惊见她脸色雪白,鬓角见汗,行动不便,又见通身竟是男孩儿的打扮,心中震惊,便问:“这竟是怎么了?”

    应怀真只苦笑道:“方才不留神……摔了一跤。”

    郭建仪见她眼神躲闪,早知道有内情,却不再问,只道:“小心些,我扶你进去。”说话间,便避开应怀真臂上痛处,手斜入她腰间轻轻握住,应怀真靠在他身上,便一瘸一拐地进了屋。

    吉祥却不在家,只有个小丫头守门,见应怀真回来了,才要招呼,应怀真已经道:“我方才跌了一跤,去备些热水来。”那小丫头见她满面痛色,只当跌得厉害,便有些慌张。

    应怀真又怕她叫嚷出去,就叮嘱说:“悄悄地打水罢了,不许告诉一个人!”那丫头答应着,才忙去了。

    郭建仪扶着应怀真到了里间,见左右无人,便问:“现在没有人了,倒是快说是怎么一回事?”

    一边问,一边就单膝半跪下去,将她男装袍摆一掀。

    应怀真忙压住袍子,道:“小表舅!不可!”

    郭建仪拧眉道:“动都动不得了,怕折了腿,还只管讲究这个?”

    应怀真红了脸,揪着袍子道:“自然要避忌的,你不用管,我自己看就是了……”

    谁知郭建仪却已经等不得,因早见着她的袍子上破了几处,方才她又是步步维艰,生怕有事,便索性拎起来,却见底下的裤子上又带着些零星血迹。

    郭建仪一惊不小,手就停住了。

    应怀真见他手势一僵,便问道:“是怎么了?”

    郭建仪定了定神,望着那一星红,便道:“没什么,你腿上哪里疼?”

    应怀真只觉着不好说,就把袍子往下放,道:“只是小腿上有些疼,真个儿没什么,不用问了,我自己拾掇就好了。”

    郭建仪更是不问,见她一味躲避,便张手轻轻地握住她的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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