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怀真只做恹恹状,道:“也许不是病了,昨晚上没有睡好,如今缺精少神儿的,娘,今儿别叫我出门了……只怕再一颠簸,更是不好了呢。你也到爹跟前儿给我求求情罢?”

    李贤淑见她眼巴巴看着自己,十分可怜的模样,到底是当娘的,即刻就心软了,便抱着她道:“好了,我去跟你爹说就是了……你只乖一些。”

    当李贤淑便去告诉应兰风,应兰风心中诧异,便想到昨晚应怀真的言谈举止,试探着问道:“怎么这么巧就病了,昨儿明明好好的?”

    李贤淑便道:“不管是真病还是假的,只是怀真素来懂事,如今若连装病都闹出来了,难道非要押着她去不成?倒先是罢了。”

    应兰风思忖片刻,道:“也罢,那就辛苦你自个儿去了。”

    李贤淑道:“有什么辛苦的,我也很该再多见识见识,免得只做那井底之蛙。”

    应兰风闻言看她,半晌一笑说道:“好了,且快去罢,怀真既然不去了,你不免还要回一声老太君。”

    因此这一日,应公府虽则去了不少人等,应怀真却乐得在屋里偷闲一日,又翻了一回琴谱,勉强将那阙“阳关三叠”给练会了,虽然论功力比不上敏丽一半儿,更难望小唐项背,但自娱自乐,倒是不错,又心想若给张珍弹着听,他一定大为高兴,因此应怀真心中也暗暗地略有几分自得reads();。

    如此,很快便又到了正月十六,这些日子里,但凡不用非得出面去应酬的,应怀真也都找各色借口推了,只因敏丽跟别人不同,于是只惦记着跟她这件儿约定。

    其实自打敏丽嫁了,应怀真也早就想去看一看她,只是念着那王府岂是等闲之人能进的?何况肃王一直令人望而生畏,因此便不曾去殷勤探看,如今趁着节,又是敏丽亲说好了的,应怀真便先同老太君及李贤淑说了,得了允许,一早起身收拾妥当,便乘着马车往肃王府而来。

    到了王府门口,因世子妃早有嘱咐,一听闻是应公府的姑娘来了,里头的嬷嬷们立刻迎出来,毕恭毕敬地请了进去。

    这王府却比应公府更大若干,一直乘小轿,转了有一刻钟,才又轿,接着进了二门,里头侍女们接了,花团锦簇地簇拥着往内,又转过许多房舍,才到了世子妃的居所。

    敏丽早听到报信,当接了怀真,两里都是喜不自禁,敏丽压着心中欢喜,便道:“我先带你去拜见王妃。”

    应怀真少不得便也跟着去了,到了王妃的大房内,宫女往内通报,顷刻里头说传,敏丽才领着怀真进内,进了门,依照规矩拜见,肃王妃笑道:“我也是跟你有过一面之缘的,却没想到,你同世子妃又且是如此交好,果然是缘法相关。”

    肃王妃说着,便叫宫女端了个托盘上来,道:“我听世子妃说今儿会请你过来,便略备了几样小物件儿,权当做给你的见面贺礼罢了。”

    怀真忙谢过了,肃王妃因知道世子妃是特意请怀真来说话的,便只略说了几句,就叫她退了。

    敏丽便同怀真出了肃王妃的房中,两人相视而笑,敏丽看了看肃王府所送的小物件们,见有玛瑙手串,羊脂白玉莲纹珮,以及一个白玉凤的首簪,件件不凡。

    敏丽便悄声道:“昨儿在我们家里,听说已经得了好些赏赐了……如今又得了几样儿,你那屋子里可能放得这许多东西?”

    应怀真便笑道:“自然放得,我都仔细收了起来,将来若是没着落处,都卖了换银子,也够若干人用一辈子的了。”

    敏丽闻言,便皱眉道:“大正月里,就又开始说胡话了,什么叫‘没着落处’,以后你必然还更好着呢!你这坏丫头,阿弥陀佛,大吉大利。”

    应怀真嘿嘿一笑,敏丽便握着她的手道:“趁着人还没有来,我们且去房内自在说话。”

    当就牵着应怀真的手,回到房中,侍女们奉茶上果,便都一一退,两人就在房中谈天说地,一时之间十分快意,仿佛回到了敏丽未嫁之前那无忧无虑的时光之中。

    说了好一会子,又吃了茶,应怀真忽然道:“姐姐近来可又抚琴了不曾?”

    敏丽见问,便笑道:“我的鸣凤在家里头不曾带来……这儿虽也有琴,只是用不惯,曾弹了一次,就放了,怎么……你可照着我给你的琴谱勤练了?可还有没有人说聒噪呢?”

    应怀真听了这话,便笑说道:“并不曾,却还有人说好听呢。”她指的自然便是张珍了,这也是唯一捧场之人reads();。

    敏丽拍掌笑道:“造化了,是谁如此品位不俗?必然是你的知音了呢。”

    应怀真便得意起来,摇头晃脑道:“大元宝可不正是我的知音么?我们是从小儿一块到大的……”

    敏丽却并不曾听过张珍的故事,当忙问缘故,应怀真心里喜欢,就也认真把在泰州跟张珍的种种趣事也说了一遍,连撺掇爬树又从树上掉来的事儿也一并说了。

    敏丽听了,笑得前仰后合,指着她道:“瞧你如今娇娇弱弱,却果然人不可貌相……虽然我也知道你必是个淘气的,只想不到竟淘气到这个份儿上,竟去爬树……亏得是福大才不曾摔坏了,不然可怎么得了?好端端地一个美人儿若摔出个好歹来,必然有一堆人要心疼了。”

    应怀真知道她又要取笑自己,便道:“我好心说自己的糗事给姐姐听,你倒又趁机取笑我了。”

    敏丽笑道:“哪里是取笑,自然是真的,譬如应大人,你家大公子,还有你说的大元宝,岂不都会心疼,再说这里,也还有个必然心疼的呢。”

    应怀真隐隐猜到她说的是小唐,忙便转开话题,只道:“为什么并不见世子爷呢?”

    敏丽闻言,便敛了几分笑,道:“这会子竹先生在替他针灸呢。”

    应怀真心中无端一跳,敏丽才又低声道:“他什么都好,可就身子有些不太好……先前不都说肃王请了个能人在府里?其实是为了给他治病的……对了,当时你也说过,竹先生医术最佳,那次你病了便也是他给治好的。”

    应怀真略觉恍惚,只得随着点了点头,敏丽眉间有些悒郁之色,喃喃又道:“我近来每思吃斋念佛,只求菩萨佛祖庇佑……且让他身子大好了罢。”

    应怀真忙打起精神来,百般安慰,又说些有趣之事,敏丽才又转忧为喜。

    如此两人在屋里说了半天,将晌午的功夫,宾客才都到齐了,世子也回来看了一趟,又同应怀真说了几句,便自去见客了。

    敏丽目送他离去,眼中又有担忧之色。

    由此,应怀真才明白初三在唐府的时候,敏丽为何特意叮嘱世子不要太过劳累,原来是世子的身子并不太好,方才她又仔细端量,果然见世子脸色略有些发白,唇色稍淡。

    中午宴罢,因赵殊身体欠佳,敏丽亲去伺候照料了,又只叫应怀真随意,万不必拘束。

    应怀真自忖人生地不熟,便只在侍女的带领,于王府的花园中走动,顺便看一看有没有什么奇特的花卉等。

    正且走且看的当儿,忽然见前方来了一人,大红的衣裳,金线龙纹,显得英气勃勃,龙章凤姿,仪态非凡,正是熙王赵永慕。

    应怀真的心思都在花木之上,本未留心,等发觉是熙王而来,一时就想急忙躲避,然而毕竟已是晚了,熙王双眼何其厉害,早就看见是她,大袖飘摇间,人已经阔步流星地来到跟前儿。

    那王府的侍女忙向着行礼,应怀真不免也行礼去。熙王笑道:“小怀真,你怎么也在王府里?莫非……是敏丽请你来的?”

    应怀真只得微笑道:“王爷猜对了,的确是世子妃请我过府的reads();。”

    熙王闻言,便将双臂抱在胸前,道:“为何不见世子妃呢?请你过府却并不相陪,岂非失礼?”

    应怀真忙说道:“先前同世子妃相谈甚久,因她此刻有事,才暂且失陪了。”

    熙王点了点头,又道:“原来如此,我当那丫头不是个没礼数的……不过这样也罢,不如我来做个向导如何?”

    应怀真的心突地一跳,便深深低头道:“王爷说笑了,臣女哪里敢呢。”

    熙王瞧着她小心避让的模样,便笑道:“不必如此,我知道你心里在怕什么,然而你不用担心了……本王正也有件事儿要跟你说,你可知道本王即将定的王妃是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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