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玲行了礼,笑道:“大姐说哪里话,如今您是忙人,自然不是一时一刻都要陪着,我正跟怀真说话呢,也没闲着。”
李贤淑笑了笑,此刻秀儿便退了,李贤淑才道:“方才我听着是在说什么?是丫鬟伺候的不好?”
巧玲就道:“只是荣哥爱闹了些,那丫鬟便来骂他几句,我心想她不过是个下人,怎么反倒敢骂起主子来呢,我不乐意,才说了两句。”
李贤淑便在炕沿上坐了,道:“倒不是我说,荣哥这么大了,也该好好教教规矩才是,免得叫人见了笑。且我屋里这些丫头,虽然是下人,但却只伺候怀真一个,我平日只叫他们听怀真的,别人一概不放在眼里,因此她们只对怀真忠心罢了。”
巧玲听了这话,便露出不快之色,李贤淑却笑道:“罢了,快不要说这些闲话,你今儿怎么得空来了?”
巧玲才记起自己前来的用意,少不得忍了气,道:“只是有段日子没见着了,何况自姐姐嫁了这里,一直也不曾走动,叫别人看了反觉着生分,因此才特意来看看。大姐别嫌我来的冒失才好。”
李贤淑也有些知道她的性子,知道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便笑了笑,道:“姊妹们常常走动自然是好的,我近来也想回娘家看看,只是没得空,你可回去过了?”
巧玲道:“年下回去过一次,娘倒是还好,就是惦记着你。”
李贤淑点了点头,又问美淑跟爱玲,巧玲便叹道:“说起来,我倒真的要跟姐姐说说,上回咱们在家里说了几句顽话,那时候美淑还取笑我,说我们家里的遇上事情,还得求姐姐府里给开脱,却不想前些日子,咱们的二妹夫也有件事儿,还是我们家里的给解决的呢。”说着,便面露不屑之色。
李贤淑却不曾听过此事,巧玲就道:“还不是他在外头勾三搭四,招惹了有夫之妇,人家不忿,把他打了,他聚集了几个人反打回去,人家便把他告了……当时娘愁得不成,本想来求姐姐,是我们家里的拦着,到底是给办妥当了,姐姐看,美淑那日还说我嘴呢,我反这样好心相待。”
李贤淑点了点头,便道:“姊妹们之间便该互相体谅,能帮则帮就是了。”
巧玲便笑了两声,道:“可不正是呢?近来我听说姐夫回京,高升了?娘在家里还盼着他去呢,怎么到底也不回去的?”
李贤淑道:“年下各处的应酬多,他的差使也多,一时不得空,过两日,好歹要一块儿回去一趟的。”
巧玲连连点头,道:“很是。”说到这里,忽然道:“是了,怀真也已经不小了,可给她定了人家不曾?怎么先前我隐约听着……”
这会子怀真早回了自己房中去了,李贤淑看了一眼,便道:“你也知道你姐夫疼女儿,总要再多留两年,不急。”
巧玲想了想道:“姐夫那么疼怀真,只怕必然要给她挑个顶好的人家。”
李贤淑才矜持一笑,这个是自然的了。巧玲见她笑了,便又说道:“只是……姐夫的那个大公子可如何了,也没有定人家?”
李贤淑听她提这个,便道:“还也不曾,怎么了?”
巧玲便眉飞色舞地说道:“我正想跟姐姐说这件事儿,咱们县县太爷有个女孩儿,生得花容月貌,性情人物都是一流的,今年也正好十四岁,县太爷爱的如珠似宝,满县城竟没有看得上眼的人家能配……我看她那个难得的性情模样,如果配了你们府里,倒是很合适。”
李贤淑听了,微微皱眉问道:“是说要给佩儿?”
巧玲笑道:“算来姐夫这位公子年纪也该不小了,姐姐若是做主,这件事岂不是正好呢?”
李贤淑心里咯噔了声儿,本要直接拒了,话到嘴边,便又只微笑道:“佩儿虽然素来孝顺听话,然而他的亲事我一个人做不了主,就算是个天仙,也要跟你姐夫商议商议再说。”
巧玲见她不肯答应,便道:“姐姐,叫我说,可万万别放过了这门好亲事,若不是荣哥儿年纪小,我立刻就给他定了……你见过便知道了,那小姐委实是好,何况又是官宦人家……”
李贤淑听了这些话,只是忍着,心道:“这满京城里最不缺的便是官宦人家,何况区区一个郊县的县令?佩儿十分出息,虽不是我亲生的,却拿着跟亲生的一样对待,自然也要给他也选个好的才是。巧玲如此着急,还不知那县官家里同她撺掇了些什么呢,自然不能答应。”
李贤淑便只淡淡道:“倒不是官宦不官宦,我委实是做不得主,还是不提也罢了。”
巧玲听她不肯答应,就如同把个宝贝白白放飞了一样,心中委实气恼,她自诩忍气吞声了这半日,却得不到什么好儿,便哼道:“姐姐如今心气眼光都高了,自然是不把我说的放在心里了。”
李贤淑因她上了门来,不比在家里,不好冷眼恶语的,便笑道:“你又瞎说哪门子的话?你只管好好地来散心就是了,只顾说别人又算什么?既然来了,中午头便留着吃饭罢了。”说着,就吩咐丫鬟们备饭。
巧玲见李贤淑笑脸相待,才又缓缓地把心头的气压下,李贤淑又叫拿了许多点心果子给荣哥儿吃,不多时晌午,便在东院摆了饭吃,巧玲见饭食丰盛,脸色才又好了几分。
可巧才吃了饭,应佩过来给李贤淑请安,便跟巧玲打了个照面。
巧玲见应佩出落的一表人才,正是大家公子的风范,心里也不由地喜欢,便又拉着说了好一会儿,应佩因她是李贤淑的三妹,就也恭敬谦和答话。
不料渐渐地,巧玲就又问他定亲没定亲的事儿,又提起县令小姐,应佩正诧异,就见怀真向着巧玲笑道:“三姨母,我有件事跟哥哥说,你且坐坐。”说着,又叫吉祥倒茶,自己看一眼应佩,便进了里屋。
应佩知道她必然有事,就也向着巧玲行了礼,跟着进去。
怀真故意问道:“哥哥,昨儿你答应给我带的那香料,可买了不曾?”
应佩见她冲自己一眨眼,便笑了笑道:“可巧那店里没有了,改日我再找一找,横竖要给你找着。”
两人便你一言我一语,说了两句。原来怀真因知道巧玲想给应佩说亲,见巧玲故意引着应佩说话,偏应佩又不解其意,万一他唯唯诺诺,一不留神地或随口应承了,那便不好了,因此故意叫他跟自己进屋了。
巧玲无法,本要说陆波之事,但看应兰风一直都不见人,李贤淑也忙得几乎不在家,加上方才给应佩说亲,李贤淑也并不允,因此便打消了主意。顷刻李贤淑回来,巧玲便要告辞。
李贤淑也并不苦留,只进房中,取了一个小匣子出来,道:“这个是你外甥女儿得了物件儿,本来想回娘家后给你们的,如今既然你来了,便先给你,你别嫌弃,横竖是好的。”
巧玲一怔,取过来打开看了一眼,只见是金澄澄地一个金戒子,且做的华美贵气,顿时大喜,便喜笑颜开,道:“这个太贵重了,怎么好收?”一边儿说,一边儿忙摘出来试戴。
原来李贤淑知道巧玲最爱这些贵重金器,其他玉器珍玩之类倒也罢了,因此投其所好,果然巧玲很是喜欢,爱不释手。
李贤淑便笑道:“好歹是一点儿心意,你且只收了罢了。回去也给妹夫带好儿。”
巧玲因来了一遭儿,什么事也没说成,本正郁郁,因得了这金戒子,便满腹气恼化为喜悦,笑盈盈地答应了,便带着荣哥儿告辞而去。
李贤淑送走了三妹,便抽身回来,正好见怀真陪着应佩从里屋走出来,怀真便道:“娘,你可别答应三姨母的,那县官小姐指不定是什么样的人物呢,可别耽误了哥哥。”
李贤淑笑着白她一眼,道:“真当你娘什么也不知道?就算那县官小姐真是个好的,我也不能答应。”
说着,便又看着应佩道:“眼见要春闱了,你且好好用心罢了,等放了考之后,再论此事,不管如何,总要给你找个极好的,也要你自己乐意的。”
应佩心中感动,便道:“多谢母亲。”
李贤淑见他如此,便也点了点头,叹道:“我并没有儿子,就当你是我亲儿子一般,难得你也懂事,毕竟不负我当娘的苦心。”
稍后应兰风回来了,李贤淑就跟他说了巧玲今日前来之事,又道:“眼见佩儿也大了,的确该给他定一门好亲事,我在内宅留心些,你在外头也看着,总要给他找个难得的。”
应兰风笑道:“怕什么,外头有几位老大人已经向我提过此事,我因想着好歹等春闱后再议,因此不说。”
李贤淑眼睛一亮,便问是什么人家,却都是些体面的官宦之家,或者世家的小姐们,李贤淑啧啧叹了会儿,才放了心。
次日,应怀真因想着淑妃香囊的事儿,百思不解,便又叫人去请竹先生。先前她也请了一回,只是竹先生说事忙,便不曾亲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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