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厮等的在桌上睡了一觉,见小唐面有醉意,一时也不敢开口,只好伺候着先回了府,进了门后,才瞅了个空子,便同小唐说了。

    小唐听了这话,酒醒了一半儿,忙道:“怎么不早说?”

    那小厮道:“因见王爷跟爷喝的正快活,不敢打扰reads();。”

    小唐叱道:“糊涂东西!是喝酒要紧还是正事要紧呢?”说着,便急着要出门去应公府。

    不料里头唐夫人听说他回来了,便已经命人来叫,小唐无奈,只好先进门见唐夫人。

    见了面儿,唐夫人见他满身酒气,知道又应酬了,不免也问了几句。

    小唐心中只想去应公府,未免语焉不详,唐夫人因疼爱儿子,此刻见他说话颠倒,倒像是有三五分醉意似的,且雪地马滑,天色已暗,因此竟不愿叫小唐再出去。

    唐夫人只道:“已经是一个午了,纵然有事儿……也是耽误了,何必又半夜三更地再去呢,便只明儿再去不迟。何况你又喝了酒,也不知是去见怀真呢,还是应大人,不管是谁,见你这般酒气熏熏的,必然也是不喜欢。”

    小唐听着虽有理,但仍是不放心怀真,更兼很想即刻见到她,便仍是欲去,唐夫人便道:“我的儿,你且听娘一句话:不许去了。方才我已派人去应公府回复了,说你明儿再去,你今晚上就好生歇息罢了!长途跋涉回来了,都也没有好生安歇过,你虽不觉着劳累,娘心里看着却不得意。”于是竟喝止了小唐,又叫人去煮了醒酒汤,便打发他去歇息。

    因此小唐竟然不得行,一直到次日早上,忙忙地又去上早朝,本思退朝之后,便跟应兰风一块儿前往,倒也使得。

    没想到拦住应兰风,才寒暄两句,提起昨日之事,应兰风道:“昨午我因有事,临时出府去了,竟不知情呢?”

    小唐道:“我昨儿跟人有约,竟耽误了,因此说了今日再去。”

    应兰风却皱起眉来,叹道:“只怕是不成的。”

    小唐一怔,便问道:“这是何意?”

    应兰风叹道:“昨晚上,幽县有家人来报,说是我岳母不知为何,竟跌伤了,正在家里躺着不能起身,内人跟怀真听了,都着急的了不得,趁夜就要回幽县,是我拦着说城门已经关了,因此她们两个担惊受怕了一晚上,今儿早上就早早地启程,去了幽县了。”

    小唐听了,满腹期盼终究落空,一时难掩大失所望之色,便问道:“这……可不知几时才能回来?”

    应兰风摇摇头道:“这个我也并不知道,今儿只怕是不会回来了。”

    小唐越发怅然若失,却见熙王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听了这话,便抱着手臂,望着他笑。

    小唐见了熙王,又恨又是后悔,昨儿若不是跟他去喝酒,也不至于如此了,然而阴差阳错如此,却也并无法子。

    且说在幽县李家,因徐姥姥是个闲不住的性子,虽然近来儿子女儿出息,家中也不缺钱花,出入也有小丫头伺候,但老人家勤俭惯了,哪里能呆得住,仍是种着一块儿地,虽然不大,但每日忙碌,摆弄些四季瓜果之类,倒也自在。

    近来因了一场雪,如今雪暖花开,正好适合种些春日的菜蔬,谁知因雪化了地滑,竟不合摔了一跤,跌伤了腰骨,半晌不得起身,亏得有一人经过,才终于扶了回家。

    李兴见徐姥姥动也不能动,腰且又伸不直,早吓得不知如何,因此不敢隐瞒,忙先派人往京城报信reads();。

    怀真跟李贤淑一大早儿赶到了,进了门,见徐姥姥果然侧卧在炕上,弯腰驼背,嘴里呼痛,怀真先跑到跟前儿,便道:“姥姥,你是怎么了?”

    徐姥姥见她来了,便忍了痛,挣扎着要起身,李贤淑赶上来,忙止住了,便道:“娘可真是的,我说过多少次了,叫您老闲着享清福就是了,又不是养不起,如今倒好……”

    徐姥姥便仍躺着,因笑道:“享什么清福呢,我便是个劳碌命,叫我忙着才好,若闲来,只怕早就病了。”

    李贤淑心里疼惜,只是又不好多说,眼看有怀真守着,她便跟李兴问起请大夫之事,李兴道:“昨儿已经请了两个地界上有名的大夫,说是伤了腰椎骨头,只怕……就是这个样儿了。”

    李贤淑越发难受,差点掉泪来,便道:“胡说!原本好好的,怎么能一跤就跌坏了?必然是庸医。”她思量了会儿,就道:“哥哥别急,我派人回府去,让我们家的请个太医过来给娘瞧瞧。”

    李兴闻言虽喜,又怕她为难,便道:“可使得么?”

    李贤淑忍着泪便道:“我统共就这一个娘,不管用什么法子也得使得呢。”

    因此李贤淑便先出门,打发跟随的小厮即刻回府,对应兰风这般如此地回禀,那小厮即刻飞马回城去了。

    应兰风听说如此,便立刻叫人去太医院,请了向来给应老太君看病的一位相识的任太医,乘车马便往幽县而去。

    这位任太医的医术却也高明,非那些寻常大夫所能比,到了之后,先将徐姥姥的伤处看了之后,便道:“毕竟是老人,伤筋动骨绝非三天两日便能复原,像是老太太如此,因是新伤着的,此刻开始医治倒还有法子,需要用针灸加服药,然而最快也要一个月才能见效。”

    李贤淑听了,虽然是好消息,然而毕竟人家是太医,从幽县到京城路途也不算近便,一个月的话如何得了?一时有些悬心,便道:“这一番劳太医亲来,已经是过意不去了,虽然说的是个法子,但一个月……又该如何是好呢,自然是不能再劳乏您天天过来。”

    任太医笑道:“不妨,不妨……横竖都是认得的,倒也不必我亲自来,我只叫我徒弟过来就是了,他随我学医已有八年,宫内的娘娘们也很是称赞,一概针灸功夫,他都尽会,我只要告知他如何料理便是……让他每日来回一遭儿,也当是磨练了。”

    李贤淑大喜过望,便道:“真真儿的老大夫仁心仁术,我们倒不知该如何感激了!”

    任太医又笑说:“说了不妨,先前我因往平靖夫人府上也走了几次,跟令爱也是见过几面儿的,委实是个极好的小姐,此番可也在么?”

    怀真见太医来了,本在里屋,听了这话,才出来相见,行礼道:“怀真给任伯伯请安。”

    任太医呵呵笑了起来,道:“小姐果然也在呢,委实是个孝顺的……你放心罢了,有我在,没什么大碍,只是你万万别哭,不然对病人也不好呢?”

    怀真便也才一笑,道:“多谢任伯伯。”

    任太医寒暄几句,给徐姥姥用了针,又喝了口茶,怕京内有事儿,便由小厮护送着,又回京去了。

    次日,果然有那任太医的弟子来到,又给徐姥姥用针,却是个沉默寡言的年青医者,每日前来,也不多话,针灸过后,只简单吩咐几句注意的,茶也不吃,便自离去reads();。

    如此三天过后,徐姥姥也觉得腰间有些知觉,不再似先前才伤着时候那般麻痹无感,徐姥姥便知道这任太医果然是极高明的,先前还担心自己变作个残疾之人,未免更加拖累子女,如今知道恢复有望,才觉宽慰。

    李贤淑又伺候了几日,因为府内也撇不开,总是住在娘家自然不像话,加上徐姥姥也劝,于是仍回府去了。

    怀真却不舍得离开,李贤淑便做主,仍叫她留来多陪徐姥姥些日子,怀真因之前照料过唐夫人,其细心体贴之处,比小丫头们想的更周到,徐姥姥几度泪落,反每每催她回府。

    如此又过两日,忽然有一人前来,居然正是容兰。容兰送了些补养之物给徐姥姥,慰问了几句,便又同怀真见礼,落座说道:“先前我在京内,才回来,就听说老太太伤着,心里很是惦念,又听说妹妹也来了,便贸然过来探望了。”

    怀真便道:“姐姐有心,已经是感激不尽了。”

    两人又略说几句,容兰便问道:“妹妹从府里来,张珍哥哥还没回来么?”

    怀真道:“大概是没有回来,近来都不曾见到他。”原来年前,张珍因回泰州过年去了,至今还未回来。怀真也知道容兰是惦记张珍,并不说破,只稍稍又说了几句,容兰便告辞了,临去又请怀真改日去县衙找她。

    容兰去后,怀真不由便想张珍跟容兰之事,看容兰的模样,显然是心中有张珍的,但是张珍却一直懵懵懂懂,虽然有好感,但尚不到要娶的心意,怀真只望两个人家里能开窍罢了,早些促成一门好姻缘,又是何等之妙。

    想了一会儿,忽然又想到自身,就微微地叹了声,正好李霍的弟弟小表弟李准跑了过来,见怀真叹气,就笑说:“姐姐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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