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立刻叫人把景深唤回,便问他同胭脂之事,景深自然不肯认,*气得哭天抢地,就要抱着孩子回家去,一时连凌夫人也惊动了,忙过来看端详。

    *见了凌夫人,便把景深在外留恋娼伶的事儿说了,不料凌夫人听了,便对景深道:“我当你是改了,怎么还跟那不三不四的女人有来往呢?”

    *听了这句,越发呆了,竟气怔住。

    景深心知不好,偏凌夫人又唉声叹气道:“你这混账糊涂种子,家里有这样好的媳妇,却还勾着外头的不放?叫我也难替你说话。”

    *几乎晕死过去,身子一晃,跌在床边儿。

    凌夫人见状,忙叫丫鬟抱了孩子,又叫人上前按人中,心里怕真的闹出好歹来,便劝*道:“罢了罢了,你也别动怒,他就是这个性子,何况男人家……三妻四妾的倒也不免,你只想开些就是了reads();。”

    这些话不说还罢,一说,宛如火上浇油,*陡然起身,流着眼泪,指着景深厉声道:“你你好!你竟把我当成傻子一般……倒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景深见状,便叫人把凌夫人请走,凌夫人从未见过*如此模样,倒也唬住了,便不敢再多嘴,忙也去了。

    景深叫丫鬟们都退了,心中思忖,便说:“其实上回也自说了,跟她并没有什么……”

    一句话未完,*狠狠地一掌掴了来,景深的头一歪,就停了口。

    *指着说道:“若不是你跟那贱/人不清不楚地鬼混,今日她敢用那种眼神看我?你如果正正经经地跟我提要三妻四妾,我怕也不恼,我最恨的便是人家瞒着我,背地里勾三搭四!”

    景深见她又叫嚷起来,眼神变了几变,仍是上前抱住,只温声安抚。

    *不由哭道:“我跟了你,如今孩子都有了,你却这样对我,你只跟我回家去,到爹面前说个清楚!”

    景深抱住她,便轻轻亲她的脸,又道:“这种事我不跟你说,也是为了你好,就是怕你不依不饶地动怒了。你也知道她是那种人家,有些手段……我一时难免有把持不住的时候,但你该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一个,自那次你说了我,我就再也不曾去,只怕便是因此得罪她了,故而今日才故意跟你撞见,好挑拨离间你我,你却偏和我闹起来,岂不是正中她的怀?”

    *听到这里,心中一动,那声音便小了。

    景深把她抱在怀中,道:“你也说,我若要三妻四妾,为何不跟你提,反要偷偷摸摸的呢,只因我只有你一个,所以不肯要那什么三妻四妾,而这胭脂,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我也知道错了,只求你别真的恼了,气坏身子便不好,要如何罚我都使得……”说着,便在唇上亲了又亲。

    *跟景深过了这数年,心里眼里都只有他一个,早已经爱之入骨,故而先前听说胭脂之事,才勃然大怒,正是爱之深恨之切,只是虽然大怒,却也不敢就信景深瞒着自己跟别人偷/欢……宁肯听他说不是真的.

    如今听景深这样说来,心里倒也能受,又被他温存地哄着,便把怒气转作委屈,道:“你真的对她无心?”

    景深道:“我原本说了,那种娼伶,不过偶尔逢场作戏罢了,我早将她撇开许久,本以为她去寻别人了,谁知偏还盯着我不放呢?我也厌的很呢。”

    *心中更恨胭脂,又觉着委屈,便哭道:“我受不住这种流的狐媚子给我气受,毕竟都是你招惹的。”

    景深便抚着她的背,道:“你放心,以后再也不会了。”

    *警惕看他,道:“你还要去找她?”又冷笑说道:“不必你动手,她既然想给我没脸,我便叫她真没脸!”

    次日,*便叫许多小厮,拿着棍棒到了十八教坊,把胭脂的房子打了个稀烂,里头的小幺丫鬟们吓得都躲闪不及,胭脂因为不在,便不曾遭殃。*听小厮回报,才算出了一口气。

    景深听说此事,暗中皱眉,却也不好说*什么,谁知胭脂至此便失了踪,一直到前几日,太子召唤,景深前往太子府,才竟看见胭脂也在!

    彼时厅内寂静,只有太子高高在上,周围几个亲信之人森然而立,皮笑肉不笑地reads();。

    景深一眼看到胭脂身着红衣,正在太子膝旁,他心中一惊,自觉不好。

    景深面上却仍泰然自若,上前行礼过后,太子赐座,便笑看他道:“景深,你可认得我这新宠的美人?”

    凌景深看一眼胭脂,却见她脸色苍白,虽然覆着粉,却掩不住满面憔悴,双眸中有些惶然之色,此刻目光盈盈凝视着他,正欲张口,谁知太子探臂出来,便将胭脂搂到怀中去。

    景深眼见胭脂闭了双眸,口中闷哼了声,仿佛吃痛似的,他的心头一跳,便垂眸应道:“这位胭脂姑娘,又有谁人不知呢。”

    太子挑眉道:“哦?你知道她?”

    景深道:“当初官在刑部当差,便是因她之故,被革了职,后来才跟随林大人的。何况胭脂姑娘名满京城,自然人人皆知。”,

    太子笑道:“既然如此,你便是承认你跟她相交甚密了?”

    景深回答:“瞒不过殿,只是偶尔去光顾过几次罢了。”

    太子盯着他,便道:“景深,你是个聪明人,当初孤就是看在你机警过人,才调你在身边,委以重任,你同这贱婢来往甚密……所以近来林大小姐才大发脾气,是不是?你跟她既然如此厚密,又怎么会不知道,这贱婢……是为了肃王当差的呢?”

    景深听说到这个份上,心道不好。便皱眉道:“官委实不知……只是她一个粉/头罢了,又怎会跟肃王有关?”

    太子盯着景深,笑了几声,道:“当初她杀了人,若不是肃王暗中保住,她又怎能活命?虽然名为妓女,实则替肃王收集情报……我的人早就盯着她了,你竟然会不知情?”

    景深只是否认,说自己大意罢了,又请罪。

    太子见他应对之间毫无破绽,便哈哈大笑,猛然把胭脂推了开去,胭脂倒地,衣裙飘起,露出底一双修长美腿,腿上却痕迹斑斑,竟都是新鲜的血痕。

    景深看到,心中惊跳,眼神便略有些凝滞。

    太子起身笑道:“好个凌景深。这个贱婢嘴硬的很,后来动了鞭刑,才终于供认你同他是一伙的,其实早有人跟我说你居心叵测,我只是不信,今日你还有何话说?”

    凌景深听了,静了静,却道:“太子容禀,只怕是她胡乱攀扯……她本来就有情于我,想要进凌府为妾,我哪里肯答应,近来她才到贱内面前兴风作浪,我正要找她算账呢,必然是她心中不忿,才在太子跟前污蔑我。”

    太子听了这话,便看向胭脂,却见她无力趴在地上,汗一滴滴从脸上落,双眸却死死地盯着凌景深,一言不发。

    太子便走过去,一脚踩在胭脂腰间,道:“他说的可是真的?你小心回答,若还敢欺瞒……”

    胭脂痛的哼了数声,景深抬眸扫了一眼,却见她的红衣上殷出点点暗痕来,景深的目光顿了顿,复又转开罢了。

    胭脂正也盯着他看,见状,便伏倒在地,闭上双眼,气息奄奄道:“不错,是我污蔑他的。”说话间,眼中的泪便合着汗滴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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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暗狱之中,只有景深的声音缓缓响起,如冰层之水流声,幽冷而清晰。

    小唐且听着,一边儿提箸,夹了块鱼肉,慢慢地将刺儿剔除干净,放在景深跟前。

    景深盯了片刻,终于吃了,慢慢又饮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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